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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0章

唐朝工科生-第8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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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兄长到了?”

    程处弼顿时一喜,他形貌粗犷,臂膀有力,常年行军作战,为了保证气力,体脂相对较高,整个人看上去极为雄壮威武。

    和那些个腱子肉条条拉丝的纤夫苦力不同,常人见了,只会以为这是个黑胖子。

    此时没有披甲,穿了一身棉袍秋装,脚踩牛皮马靴,头戴双翅撲头,腰间一柄御赐“冠军刀”,拙朴无华的刀鞘,里头盛装的,却是一点寒光。

    手按刀柄,龙行虎步朝南边走去,他也没有骑马,离津口很近,人到桥边,静静地等候着。

    “哈……一晃十数年……二十年啦!”

    低头一看,居然肚腩宽大,要不是有腰封收着,便是显得有点丑陋了。

    “将军不是时常跟张公通信么?”

    “书信往来,哪有当面叙旧好?虽说几次回京,也曾见过面,但几年一回,也是相当的艰难。旧时长安少年,如今还能时不时碰面的,少之又少。便是李奉诫,人在扬州,照理说来武汉也不甚难的,可见面次数,怕不是也不比老夫要多……”

    说着说着,程处弼竟是喟然一叹,情不自禁地擦了一下抑制不住的眼泪,“若非兄长,老夫岂非浑噩一生,生即是死?”

    其中心路历程,着实复杂无比。

    曾经程处弼以为,这世上最大的功业,不过是封侯拜将。做个开疆拓土的大将之时,他也是觉得人生快意,就在沙场之间。

    直到后来看到一个个“西军”血脉少年成长起来,他们少年之时,便知道自己是汉人,便知道自己的国家叫做皇唐天朝。这种震撼,让程处弼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原先的那点愿景,着实不值一哂。

    再到后来,连西域少年组成的探险队,都能轻松推平西突厥战兵之时,程处弼便真的明白过来,天下的英雄豪杰、骄兵悍将,打一个少一个。但这些个西域少年,又或者那些新的长安少年、扬州少年、武汉少年,他们打完了一个,还会有一个,前赴后继,便是皇唐天朝灭亡,也不会被打完。

    在这个时侯,程处弼虽然不明白这贞观朝的名宿在那里说什么大变革,他不懂,但他明白,这世道变了。

    以往内心的叛逆,此刻也早就烟消云散,而是淡然自若、坦然面对。

    倘使让程处弼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境,大抵上就是对贞观朝,对皇唐天朝,会下一个预言,那便是,总有一天,这天下没有皇帝,大概也是无妨的。

    天下有天下少年,这天下便在。

    当代冠军侯?天竺都护府大都护?浮云罢了。这些曾经为之而神往的功业,此时此刻,都是招手即来,容易的很。

    他有五千天下少年,那千几百万丁口的天竺数百国,统统都是土鸡瓦狗。

    让程处弼讲个道理出来,他不懂,也讲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是,他却很清楚,贞观二十五年的西域少年,是愿意为了汉人,为了皇唐天朝,前赴后继、死不旋踵。历朝历代都不缺少死战到底,甚至战至最后一人的强军。

    但是,历朝历代,从来没有死战到底,战至最后一人的当代少年。

    这就是区别,这就是当下。

    而这一切,程处弼不认为是圣人可汗、贞观大帝带来的,只会是曾经的长安少年之首,只会是他的兄长张德。

    “将军?”

    见程处弼怔怔出神,亲兵小声地喊了一声。

    程处弼抬抬手,笑道:“你可知老夫当年成名,是因何事?”

    “莫不是征讨且末?”

    程处弼摇摇头。

    “攻灭疏勒?”

    程处弼依然摇摇头。

    亲兵想了想,“莫不是旧年在安北都护府,镇压漠北诸部?”

    程处弼还是摇了摇头。

    亲兵顿时一脸好奇,左右看了看同样都是一脸纳闷的袍泽,便道:“将军,下走实在是猜不着。”

    “哈哈哈哈……”

    程处弼指着伊水指着津渡关桥,笑道,“跟这水这桥,倒是有些干系。”

    回想当年,一曲灞桥之上的“长亭外,古道边”,《送别三叠》力压《阳关三叠》,至今还是传唱不息。

    平康坊中的老派都知,骗那些个中年老汉口袋里的华润飞票时,便是愿意唱这十多年前的老歌。

    一首怀旧金曲,赚了不知道多少江湖老汉的辛酸泪,回忆重重往事,悲从中来,不由得舔舐伤口,掏钱的掏钱,呜咽的呜咽。

    亲兵们面面相觑,显然不晓得这里头到底有啥关系。他们大多年纪都不算大,上了岁数的亲兵,也早就外放别处做官,鲜有还跟着程处弼吃肉喝汤的。

    见年纪轻轻的亲兵们一脸茫然,程处弼也只是笑而不语。

    “老夫少时恶名,可知因何而变?”

    亲兵们这时候一个个兴致勃勃地开口,有人嚷嚷道:“定是‘程立雪门’故事,比那‘负荆请罪’‘孔融让梨’还要厉害。”

    “甚么鬼话,这如何是叫厉害?”

    “那就是厉害!”

    “你懂个卵……”

    几个亲兵正在争论,程处弼却是颇为高兴,“程立雪门”的典故,说的就是少年能知错能改,对友情极为珍重。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哪怕程处弼没有成为西军悍将,数百年之后,那时候的当代少年,翻开手中的课本,大概也是要学一学贞观朝程某人的道德节操。

    情不自禁地又开始想当年,程处弼拂须一叹:“焉知时运何如?”

    至于血淋淋的“程门立雪”,大概会和“杀鸡儆猴”放在一块来说吧。

    如今敦煌宫那里的青皮流氓,逞凶斗狠的时候,都会恶狠狠地攥着家伙环视一周,然后放出经典狠话:今日某家让尔等领教一番,甚么叫做“程门立雪”!

    狠话放完,就是拎着砍刀开始放血……

    一个人活成了历史的一瞬间,着实有种莫名的爽感。

    程处弼任由秋风吹打,心境却是相当的超然。

    只是远处的仪仗越来越近,那刚刚熄灭的心潮澎湃,顿时又旋即而起。

    良久,只听马蹄声阵阵,不多时,就有数十骑冲到伊水跟前,程处弼定睛一看,只觉得为首之人有些眼熟。

    还未打量清楚,就见对方手中鞭子卷了个圈儿,冲自己遥遥一指,高声喊道:“可是务本坊小霸王程三郎当面?”

    “嗯?”

    程处弼哈哈一笑:“你是哪家猪狗,也配同某说话!”

    “猖狂,可敢同某赛马一程?”

    “牵某‘夜飞电’来!”

    “它在武汉过得舒服,怕是不愿来了。”

    “当真是畜生,背主忘本啊!”

    “如今你无良驹,又当如何啊?”

    “那在下只能忍痛服输,还请英雄绕了则个,这务本坊大龙头的交椅,还请哥哥上座……”

    “哈哈哈哈……多年不见,你这厮口才见涨,怕是奉诫也不及你!”

    翻身下马一条恶汉,程处弼一众亲兵都是面面相觑,眼见着两边似乎是在对骂,却又不见杀气,于是进退不得,一个个巴望着程处弼。

    程处弼迈步向前,冲来者抱拳行礼:“兄长,多年不见,面目全非啊……”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甚么叫面目全非!”

    拎着鞭子,张德一听程处弼开口说的这话,顿时脸都黑了。

    只是走到跟前,程处弼的亲兵们才发现一个问题,传说中腹有诗书儒雅蹁跹的江汉观察使老大人张德,居然比自家将军还要高壮……

    鲨鱼禅师说

    今天有点事情,所以就一更,明天绝对爆发一下。

第五十二章 龙门客栈() 
津口关卡多有客舍、通传驿站,加上这几年因为文具用品成本逐渐降低,特大城市的市民阶层也普遍有了一定的识字率。书信需求就自然而然地诞生了,除了官方驿站传递系统之外,还有像武汉民间行会自发形成的“邮递”行业。

    只是“邮递”行业诞生没多久,其初步架构就被江汉观察使府吸收,武汉诞生的“邮政局”,也是因为府内和地方县、乡、市镇、里坊,有着“信函会议”的现实需求。

    别处如苏州杭州,还没有开展“信函会议”,不是因为不想,而是统治力无法下探到县级以下行政单位。同时,苏州、杭州还无法保证基层官僚有着相当不错的行政公文技能。

    通常来说,能够在武汉做文书,或者在里坊之间做通信小吏的,扔到苏州、杭州的辖区县城,混个九品官不成问题。

    能力是达标的。

    除了武汉,也就只有京畿地区才有这样的财力、物力、人力。所以一般在京畿地区的关卡渡口处,都有相当发达的驿站。

    这种驿站,不纯粹是传递消息的休息站,还是京畿地区上下级单位政令交流和探讨的中继站。

    龙门山的客舍,因此也就成为洛阳城外,属于规模相当大的行业单位。

    “这‘龙门客舍’之名,还是差了些意思。”

    西军和武汉两大集团的人都窝在了龙门山,底下的人对于欣赏一下京畿盛景相当感兴趣。但两边老大则是寻了“龙门客舍”,叫了一条红烧鲤鱼的外卖。

    伊水的鲤鱼,也是一绝。虽说比不上黄河鲤鱼,但品相也是奇特,体态颇为修长,处理得当,不但没有土腥味,反而细腻滑嫩。

    送外卖的小哥来到“龙门客舍”的时候,差点怀疑走错了地方,几百条恶汉凶暴的目光中,像鹌鹑一样的外卖小哥进了营寨,情不自禁地趴地上去了。

    这光景,客舍的负责人一脸兴奋,因为“龙门客舍”要改名。

    名是江汉观察使梁丰县子张德改的,字是天竺都护府都护“冠军侯”程处弼写的。

    论书法,张德真心不如程处弼,虽说张德的老师还是陆德明,可空有名师教导,十几二十年下来,也就学了个弹棉花,字只能说中规中矩看得过去,半点韵味都没有。

    反倒是两个弟佬,师从虞昶,在江南颇有“善书”之名,老张能沾着点文化人的气息,还得感谢张贤、张智两个嫡亲弟佬。

    “龙门客栈!”

    程处弼的字很有力道,典型的铁画银钩,笔锋犀利不说,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一笔过,硬扎的感觉就像是字里面跳出一把横刀,刺破一双眼睛。

    “你这字,写得好,比奉诫的还好。”

    曾经的长安少年中,李奉诫的字跟他的人一样,极尽飘逸,为了方便书写,李奉诫的字都是简字。早先扬州官方都要让人专门重新誊抄,后来受李奉诫影响,从扬州地方到中央的扬州会馆以及进奏院“院士”,都为了通信便利和书写方便,跟着李奉诫写简字。

    “也就他家大人的字,能跟程某比一比。”

    程处弼傲然自得,他这书法,那也是打杀了一群山东士族,才历练出来的。西域最不缺的,就是书法极好的世族子弟。

    更何况,当年为了让西军子弟识字,程处弼也是下了死力的。当将军的自己不努力不以身作则,怎么给士兵当榜样?

    西军能够战无不胜,跟军官“身先士卒”有极大的关系。

    现如今,但凡还愿意紧紧地跟着程处弼厮混的老西军,要说他们忠君爱国,也的确可以这么说。不过其中有不少军官,与其说是忠君,不若说忠于“中原天子”这个中原的浓缩符号。

    表现形式一样,精神内核早就发生了剧变。

    只是一时半会热,他们无法理解,也找不到拿什么去替代“天子”。在他们的精神世界中,皇帝,终究代表着“天下”,代表着“社稷”。

    “哈哈哈哈……”老张哈哈一笑,“三郎这气势,倒是不差了。往后去了天竺,大可自己开一家‘龙门客栈’,少不得有些传说故事出来。你这朝廷鹰犬,可是江湖上好汉们的噩梦啊。”

    “说到江湖,兄长,此去天竺,还要借用江湖上的力道。”

    “民间想要在天竺站稳脚跟,迁民一二十万总是要的。此事,李淳风已经做得很好,不过,除此之外,三郎前往天竺之后,还需做一件事情。”

    “已经在做了。”

    程处弼自然明白张德说的是什么,两人多年通信,整个天竺的经略,是通过大量数据来验证的。

    比如传统的“春耕秋战”,在天竺并不适用,整个“天竺地”,秋战还是太热,唯有“冬战”,才适合“昆仑海”一带常年作战的老卒。

    而且“天竺地”雨热不同期,物资虽然丰沛,实际上的粮食产出,却并非是因为土地肥沃,而是因为“地广人稀”。

    有效耕地面积,“天竺地”实在是太大太广。

    程处弼、李淳风之流,在这片土地上的政策核心,只有一个:减丁。

    形式上包装成了很多种项目,比如划分“瘟疫区”,比如修筑西天竺长城,比如扶持地方土公代理人,比如修建沿海港口……

    不管哪一个,都是定点有序地消耗“天竺地”的男丁人口。

    除此之外,对外战争和对“河中金”“波斯金”的开发,大量“天竺奴”,都是通过和地方土公的人口贸易,大量输入到矿区和波斯故地。

    其中又有长孙冲这个“持节使河中”等等几十个头衔的唐朝外交官僚,像吸血虫一样,静静地窝在一个地区缓慢活动十多年。

    长孙无忌和长孙冲这对父子,大概是这个时代中,在空间距离上,相隔最远的一对夫子。

    一个在帝国的东方,一个在帝国的西方,却又各自举足轻重,轻而易举地干涉到了一个地区的政治经济变化。

    长孙冲说要建设“河中景教大庙”,工程还只是停留在口号阶段,就有大量景教成员,在阿罗本和苏拉的运作下,不断地投奔河中地区。捐款捐物者不在少数,仅仅是金币,长孙冲就专门建设了一个“建庙库”,就是专门存放建设景教大教堂的资金。

    实际上,口号喊了很多年,也依旧只是停留在口号上。

    不过木鹿当地的人员流动,也因此而暴涨了一百倍都不止。大量的“天竺奴”,未必死在矿区,但死在前往建设景教大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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