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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唐朝工科生-第5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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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要照顾作甚?我等既为汉皇臣民,理应为君上分忧……”

    江王殿下实习单位的本地官僚,表情毅然,神色决绝,俨然是“国之栋梁朝廷心腹”的模样。

    要不是知道这群“狗官”干的事情简直丧心病狂,李元祥差点就信了。

    和洛阳传统官僚喜欢刷“官声”不同,武汉这里流行“演技”,就那么个意思,到位就行。重点还是得看实惠不是?

    毕竟,来武汉做官的老哥,谁家还没两个江湖上奔跑的亲戚?这一条船的利润,光靠做官那点死工资,做死也别想啊。

    “我还是以为,千里石塘远离中国,倘使有变,怕也是难以迅速平定。长此以往,难保不会尾大不掉。”

    “寻欢君此言差矣。”

    又一个官僚跳了出来,他把手头的笔搁在笔架上,这才正色道,“彼时中国,知天下之大者,可谓英才,朝廷遴选,必择其能。今时中国,江夏学堂的童子,如今都知道中国之外,更有洞天。”

    这素袍小官眼神颇为自得:“好叫寻欢君知晓,我武汉布政,不拘土木工程、农林水产、桑蚕养殖,非是各自为政,而是使君总揽全局,互相配合。此间道理,曰‘统筹’二字。”

    “!今时之武汉,不谋一时,而谋一世;不看今时,而观后来。此间道理,曰‘发展’二字。”

    又一个官僚“与有荣焉”地跳出来说话,更是对李元祥道:“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朽也。他日纵有草莽豪杰‘尾大不掉’,一句话:再打回来就是!”

    “中国披坚执锐,千里石塘尚未在手,便担忧他日脱手,那也不必做事了,回家带孩子岂不松快?”

    听得一群武汉官僚的吹逼,虽说心中不爽,可李元祥还是感觉惭愧。他堂堂皇族,堂堂亲王,魄力居然连个九品芝麻官都不如,当真还不如回家玩鸟。

    拿起茶杯,浅饮了一口临漳山茶,这并非是雀舌那般的高档货色,炒制后茶香不浓,但胜在涩苦提神,倒也成了武汉官场的最爱。

    办公室中的座椅相当舒适,还有靠背,朝后仰去,李元祥舒了口气,正要调整情绪,却见办公室的一头,居然挂着一幅画。

    “那是……舆图?”

    “西厂旧年绘制的,能比照葱岭和狮子国,瞧见葱岭以西那个小点没?用铜头做的小点。”

    “嗯,看到了,那是甚么意思?”

    “金矿。”

    那官僚掩嘴冲李元祥小声说道,“说出来我怕吓着寻欢君,不过既然你能来此间行走学习,那早晚也是自己人。这地界,原本是有几个土邦的。不过呢,被侯氏举债借兵,凑了人马,一口气灭了干净。”

    “甚……甚么?!”

    江王殿下眼珠子鼓在那里,他从来不知道,民间居然有这么疯狂的事情。

    然后他猛地反应过来:“老哥方才说侯氏,是哪个侯氏?”

    “还能哪个?自然是天官家那个侯啊。”

    “……”

    三观又一次被揉搓的李元祥感觉自己真特么是一只土鳖,他在京城的时候,看兵部尚书侯君集,似乎对皇兄忠心耿耿还特别狗腿谄媚,可谁能想到,背地里居然还有这等大买卖?

    可是问题来了,侯氏哪来的力量摸到葱岭以西去的?

    “这当真是葱岭以西?”

    “就是这么一说,到底在哪个地界,岂能让我等知晓?整个武汉,能知道侯氏金矿所在的,怕也没几个人。”

    回话的官僚嘿嘿一笑,“寻欢君,看到这地图上的小点没有?凡是被标注出来的地方,要么产五金,要么产石炭,最不济,瓷土总归是有的。”

    “老哥哥,多谢指点,没曾想……这事情,还能这么干。”李元祥感慨间,忽见除了内陆,海上也是不少小点,便问道,“内陆有这些小点,我能明白道理,可这海上,海上还能打捞五金不成?”

    “打捞五金自然是不成的,可打捞鱼虾,却也不难。寻欢君难道没发现,这些小点都连成一线了么?”

    “噢?这是为何?”

    “凡是成一线处,必有潮流,必有鱼群。朝鲜道行军总管,可是专门让兵部帮忙采买鱼干。寻欢君知道这是按照什么量来采买么?不拘正兵辎兵,一天三顿,每顿二两蒸鱼干,一年的量。”

    “一年的量!”

    李元祥扳着手指头,只觉得这数量简直恐怖。这种数量,放在以前,怎么可能专门去采买鱼干?能吃糜子加点猪油加点盐,那就不错了。

    当年提着裤腰带灭突厥,如今财大气粗到这种程度?

    而且让李元祥震惊的,却不是什么有钱任性。而是牛进达提出了这个要求,兵部并不觉得奇怪,还真的就认为可以满足。

    鱼干啊,换做前朝,民间怎可能储存那么多鱼干?

    “放前隋,这怕不是连杨老皇帝攒的家底都败进去。可这在贞观朝,算个甚么?横竖十几二十条船的事情。寻欢君,你可知道,如今东海捕杀巨鲲,船队回港,少说也能五六七八十头。换做旁的,自是不行,可我武汉所产麻绳,那能是一般货色吗?”

    “巨鲲不是说不是鱼么?鱼是卵生,巨鲲仿佛胎生。”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那官僚嘿嘿一笑,然后接着道,“寻欢君没见过拖网吧?武汉这里的水库,也是能下拖网的,只是倘若真的下拖网,水库鱼虾,就绝户了。倒是大江大海使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别家所产拖网,用上几回,便不行了。武汉所产,晒晒补补,回本是不成问题的。”

    “若如此,怕是往常海鲜,如今便也不稀奇了。怪不得,我来武汉之前,家乡便多了许多海产,多是干货之类。”

    “对啊!”

    芝麻官击掌道,“就说这墨鱼、章鱼,寻欢君,你可晓得这捕获的法子?”

    “莫非这鱼儿还有独特法子?”

    “墨鱼用钓,章鱼也用钓。可这章鱼,却有个习性,爱钻个洞穴,越是紧致越是喜好。于是这船上,便多备些细颈子的瓶瓶罐罐,用绳索系着,沉入水中。老行家是能寻摸鱼迹的,只消探得地方,这些歌瓶瓶罐罐,便能勾引章鱼入瓮。”

    “若是入瓮,便一时出脱不得,倘使上岸,便成了海鲜……”

    李元祥也是明白过来,连连点头,“此间道理,倒也不简单。”

    “哪有简单的道理?都是人命摸索出来的。就这么个章鱼,还是多亏了吴王殿下喜好奇珍,这才有了这发现。”

    “当真不简单。”

    李元祥再一次说道,心中却更是赞叹:海滨渔家未必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此等道理,却也变不成开元通宝,唯有这里,道理就能变了金银,能穿衣吃饭。

    桌上,正摆放着一袋切片的碳烤章鱼足。因为是甜口的,倒是极为受欢迎,又因为嚼劲十足,寻常人也不见得就当饭吃。

    武汉公事繁忙,官僚时常在办公室中喝粥吃早饭,这碳烤章鱼足,便成了佐餐的小菜,成了一时风气。

    哪怕是一包小小的零食,又何尝简单得了?碳烤章鱼足旁边,还有一袋核桃仁。这并非是那种大核桃,而是小核桃山核桃,滋味固然上佳,可想要吃个囫囵的核桃仁,却没有那么简单。

    要是别的地方,用小锤子砸上一天,一百个山核桃能出二十个完整的核桃仁,这砸核桃的人,技术已经是相当的不错。

    可在武汉,管你多少山核桃,都是往专门的破壳机中倒。这种专门调教过的机器,一天加工两三千斤核桃根本不成问题。

    整个大唐,知道有这个机子的山货商多不胜数,可能够制造这种机器的,却只有武汉一家。

    原因很简单,因为只有武汉可以生产极为不起眼的弹簧。

    倘若真有厉害的铁匠,拿了钢料真个做了一排弹簧出来,调教又成了问题。一套工序下来,怕不是成本都够全家老小一年到头拿核桃仁当饭吃了。

    江王殿下思绪变换,他陡然发现,在武汉司空见惯的东西,甚至大唐别处习以为常的物事,它未必就是如“春华秋实”一般自然而然。

第六十六章 新来的() 
    在上官庭芝和李元祥行走“实习”的同时,武二娘子的“实习期”也正式结束。

    “媚娘,怎地又想参与实务了?”

    “做个埋首案牍的文书,没甚意思。”武二娘子和别的女郎不同,也穿着一身武汉男装,只是外面罩着纱袍,戴上撲头之后,卖相更是英气勃发。旁的有些年少文书,竟是还不如她挺拔自信。

    老张对她从来不约束,便依了她:“原先你在长安主持武氏家务,工商也是了然,如今纺织行大兴,你若是愿意,除了府内聘用之外,有个丝绸厂,也交由你打理。”

    “你便由得我胡闹?”

    “胡闹甚么?年少不胡闹,等到老了再胡闹不成?”

    张德笑了笑,“你又不是你阿姊那般的家中女子,英气勃发不让须眉,合该有个事业。”

    “哼。”武二娘子瞪了他一眼,“我若办砸了差事,再拿核桃砸你脑袋!”

    言罢,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老张也只是笑了笑,回想起来当年自己跟她说要跟徐惠订婚时,她就是拿核桃砸了自己的脑袋。

    “既然答应了,就得做事啊。”

    感慨了一声,老张开始签发江汉观察使府的公文,正式把武媚娘录入在籍吏员。武汉的官和吏,区分度已经不是那么明显。用吏如狗或者用吏如虎的状况,很难让智商在线的官僚在这个大酱缸里生存。

    官僚一旦对实务失去基本认知,在武汉官场就彻底玩不转,被架空还是小事,就怕被下面的人玩死,背着黑锅不说,还要除职入罪。

    高速发展期固然能掩盖很多问题,但同样的,高速发展期中,竞争也远比一潭死水更加激烈。

    好不容易发现武汉这么一个大池子有“前途”,要是有个笨蛋占了茅坑不拉屎,那些个在武汉折腾的“吏员”,怎可能不动脑筋掀翻那个“官员”?

    毕竟,武汉诸县的一县之长,其“百里侯”的属性,已经被降低了太多。

    核心人口就在眼皮子底下,就在城外的工坊城内的市民,全盘的规划,导致郊区别说吸纳人口,没有绝户就已经是一种“福利”。

    过了几日,代表观察使府视察地区“桑蚕”情况的武媚娘,正式开始了她的调研。

    “噢?听诸君之意,北山东山,产桑甚好?”

    “回武文书,这二处的桑叶,虽说比不上扬州桑,可也不差多少。旧年组织民力修路,木兰村的人就驻扎在东山,当时顺手垒砌了二百亩坡地。原本是为了种菜,后来移植桑树,多了一些细叶桑,就种在了这里。”有个负责桑叶收集的白役躬身抱拳,说完之后,又指了指地图,“这是东山的等高线,细长测绘过的,这一片坡地,垒砌梯田倒是不难,就是路不好走。”

    “今年蜀丝的价钱,被打下来多少?”

    “下跌一成总是有的,如今黄陂丝质地不差,价钱还便宜,最要紧的,还是量大,这才能挤开蜀丝。”

    不少底层吏员,都以为这是纯粹的经济活动,却哪里知道,武汉为了干掉蜀锦蜀丝,那是连宰辅级的天王都出动了两个。

    蜀锦背后可不是什么菜鸡,而是皇家,而是皇后。蜀锦这种纯粹的现金奶牛,一般势力又哪里敢去碰。

    不过武媚娘也没打算跟吏员白役们讲这些高层博弈,武汉本地的官商集团,尤其是丝绸业的新兴巨头,其野心还不止要挤开蜀丝,还想进入西南,连把持蜀锦的冉氏地头蛇,也彻底挤掉。

    “我们本地桑林养蚕成本低,鲜茧产量高,若是增产一亩,比得上蜀地十亩二十亩都不止。”

    武媚娘盘算了一番,觉得要是新辟一万亩桑林地,蜀地要是不能增加十万亩,就只能干瞪眼。

    然而蜀地增加桑林地是那么好增加的吗?

    “武文书所言极是,和别处养蚕不同,我们武汉一亩地能养五六张蚕,蜀地桑农,连纸都不会用,何况还有消毒流程?黄陂丝能够产量大,就是因为黄陂蚕种死的少。旧年一亩地能产鲜茧三四十斤五十斤,如今都是奔着一石去的。”

    “若如此,东山北山开辟桑林就很重要。”

    “只是人手不济,眼下武汉在野壮丁已经很少,多是出脱了田亩,寻了本地差事。再一个,二山虽小,到底也是山地,道路崎岖,运输不易啊。”

    “先去二山实地看看。”

    “是。”

    路上武媚娘又重新梳理了一下状况,便问一个主持收购生丝的同行商人:“蜀地如今鲜茧能出多少干茧?”

    “回武文书,五斤鲜茧出一斤干茧,一石干茧能出熟丝二十五斤光景。这几年蜀地可能学了黄陂丝,如今大户也是用了纸,也从武汉这里请了专人消毒,不过也只是提了鲜茧产量。”

    “噢?这是为什么?”

    武媚娘直接问话,却没有顾忌商家机密不机密。能跟她同行去调研“桑蚕”,连一点点机密都不愿意说出来,那也没有重用的必要。

    显然这个商人是明白里面道理的,直接道:“蜀地缺人,生丝要去胶才能成熟丝。不管去蚕蛹还是脱胶,都要用人的手。蜀地没有恁多女工。”

    缫丝女工的技术要求有多高,武媚娘主持武氏家务这么些年,也是门清。全天下为什么只有苏丝产量最高质量最好?明明各处都有“名丝”,但最终提到丝绸,必定首推苏丝?

    原本武媚娘是不太明白的,但“实习期”一过,她已经有了个囫囵概念。苏常地理平坦不说,气候也极为适宜,田亩产稻可能口感不是最好的,然而产量却是又高又稳定,于是能够养活大量的人口。

    而又地处江海入口,水路极为便当,运力自然是冠绝天下。产量高不算什么,能把高产量迅速铺到市场,这同样是要紧的地方。

    有地理优势、气候优势、交通优势、人口优势,久而久之不断累加优势,自然是一马当先。

    武媚娘心中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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