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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唐朝工科生-第4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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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官用码头之外,民间码头自然也是层出不穷,有的甚至还自己捐钱“疏浚河道”,一派体面士绅的模样,然后顺势弄了个别院码头,可以停靠自家的船。

    走私禁绝不止,糖盐酒都是大头,这几年流行黄酒中放一些糖,更是猖狂。

    张德虽然打击,但效果不怎样,反而是“厘金衙门”够大了荆楚行省的各地录事司,对那些弄出名声来的走私大亨,杀的绝对够狠。

    “三百五十文!三百五十文!都是南昌米!好米啊!”

    “高了,高了高了。关中过来,那地界才四十文,运过来俺也不亏……”

    “哥哥诶,关中过来的米,人吃马嚼的,还得专用车厢箩筐,不都是钱么?关中到襄阳,这米价就翻了两番,哪能这般计算呢?再说了我的哥哥,这南昌的米,以前都是给亲王吃的,好米啊。”

    “你好说也给再饶个二十文。”

    “二十文!我的个天老爷!鄱阳湖上无老少,能过湖口就是运道,哥哥,瞧在我那乡亲还担着性命的份上,二十文太多了,太多了。要不……要不……要不再减个十文,十文!”

    “好!成!俺也不是狠心的,只是这工坊也是一帮养家的汉子,谁的钱不是钱?”

    言罢,两边这才抱拳作揖,还礼的还礼,问候的问候。

    “大郎,这武汉的米价……怎么这般高?三百多文,是一石么?”

    “是一石。”

    “可……可我听说,一石米才四十文啊。”

    “谁跟你说的?眼下长安一石米也要一百文光景。一石四十文,那都是三年前的价了。”

    “那……那我把长安的米卖到武汉来,不就……不就……”

    李丽质觉得这很可行,但想想又觉得这主意如果不错,岂不是谁都可以这样做?可见里面,定是有不可告人的道理。

    “你这傻妞,堂堂公主居然想着倒卖粮食。”

    老张哈哈一笑,便道,“你要说可行呢,倒也可行。只是你想过没有?倘是寻常百姓,贩个两石三石,至多五石米,也差不多了。这一路上,人吃马嚼车船店脚,就算是一石四十文好了。到了武汉,算他赚个三百文的差价,五石米,也不过是一贯多。”

    “是哦。”

    “可不是么。这一贯多,能抵多少牲口料,又能抵多少自己口粮?摊到脚程上,累死累活,还不如在渭水钓鱼台做个织工赚得多,你说他作甚要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说罢,张德又反问李丽质,“再者,武汉百几十万张嘴,加上往来船队商队马帮,这又抵得上二三十万张嘴。寻常地方,又有多少余粮来供应?我在沔州时,兴修水利的目的,就是为了增长水田,眼下武汉恁多人,六成多的口粮,还是本地产的。真要是都紧着武汉,那别处的人饿了肚子,该如何?”

    至于局部地区通货膨胀这种事情,跟李丽质解释也是白解释。只三五句话,便让李丽质不明觉厉,顿时不再琢磨是不是从长安倒卖粮食发财。

    说话间,那粮食码头上的两个商人,又约定支付方式是一半“华润飞票”一半开元通宝,更是让李丽质大为诧异:“那南昌来的,怎地不愿全用飞票呢?”

    “南昌用飞票的,都是家私丰厚,在外颇有产业的。你看这商人,虽说也有些体面富态,但你看他的手,关节粗大皮肤黝黑,掌纹指腹还有龟裂,是个苦出身的。少不得是给父老乡亲跑腿,是个当地有些威信之辈。他固然用飞票不差,但托他卖米的人,怕不是都是小户之类。若是给他百贯飞票,怕是这辈子都用不完。反倒是用开元通宝,多子多孙还能周转,逢年过节包上一文二文,也不怕囊中羞涩。”

    任由李丽质挽着胳膊,张德又道,“讲到底,寻常人家,还是落袋为安。飞票再如何便当,万一出飞票的商号倒了呢?又或是拿了假的飞票呢?上哪儿说理去?再者,飞票放久了,兴许虫吃鼠咬兴许就脆了化了烧了。唯有这铜钱,圆形方孔,便是大字不识一个,这形状总归是认识的。”

    还有许许多多的小老百姓考量,张德没有一一和李丽质戏说。

    但李丽质还是清楚地明白到一个事情,“地上魔都”不同于旧都长安,也不同于寻常的阡陌乡里。

    “大郎离京之时,便有此等雄心壮志?”

    朦胧之间,李丽质像是抓到了些许的痕迹,愣愣地抬头,澄澈的眼睛看着张德。

    “不。”

    张德摇摇头。

    然后他拍了拍李丽质的手背:“我离开江阴时,便想过今时景象。”

    只这句话,让李丽质顿时神采飞扬,银铃一般地畅快笑了起来。

    笑靥如花的精灵女郎,正陷入一种自我满足的精神愉悦中,仿佛是获得了这世上最为特别的嘉奖,使其别外骄傲。

    说话间,那码头上一排排配重式起重机,正由穿着短衫的力工,在寒冬腊月的江风中,浑身冒着热气,将那些同样是一排排停靠的粮船上粮食,从船舱中吊装出来,然后放置到依然是一排排停靠的板轨斗车中。

    拖拽斗车的大牲口,正由把式忙不迭地补着水和豆子,倘使有大牲口放屁,还忙不迭地抚摸肚子,只怕这些“祖宗”也似的畜生受了寒坏了身子。

    有条不紊的劳动场面,那井然有序的状态,让李丽质有一种说不出的顺畅痛快,只觉得这些密密麻麻的人头,怎么就会有无形的手,让他们变得这般条理分明呢?

    “好了,这里看完了,还想去哪里看看?”

    拉着李丽质的手,边朝马车走去,张德边问。

    “书院,山上的书院。”

    “那就去看看。”

第十五章 上山行() 
冬季的南方,哪怕长江流域一贯的潮湿,但防火防风防冻工作,都是要做的。出了武汉,其余传统州县,主官们在冬季,或多或少,都要监督指示一番这些衙署业务。在官声考评上,冬天没有冻死人,是一个很重要的指标。

    “那边的路,怎么和这里不同?”

    “那是煤渣路,多是辅路,走马不走车。多是同往工坊宿舍、大通铺或是汉阳厂区的客舍,驿站那边家小,也多是住在这一块。”

    “这石板街,比长安的还要规整。”

    “有专门切割石材的石材厂,喏,看见那边堆砌石料的矮墙没有?几个石头山三年以内都要采光,王太史有个学生,在这里开了个厂。”

    “不怕被京城的人说么?”

    “王太史七十岁还在被人排挤,他有甚么好怕的?”

    笑了笑,张德指了指石板街,“莫要以为只是石板铺一层就算,下方还有夯土、路基、石料、沙料,最后才是这一层石板。寻常人想要偷这么一块石板,也不容易,二石光景,得是力士才行。”

    “两边植树的,可是和长安一般,下面铺了管子?”

    “对,沟渠也是砖石垒砌,用了水泥。管道是另外铺就的,有类汉制,不过还是有些区别就是。”

    生活垃圾的处理,从来都是难题。

    暂时的规划,就是将排污管道同往石料厂。

    此时还不存在什么工业废料,生活垃圾中的厨余和排泄物,在石料厂开采之后形成的几个场地中,还是可以通过搅拌草料沤肥。眼下形成的沤肥有三种方式,都是用作基肥,其中较为昂贵的,是用海藻混合鸟粪矿,增产效果明显,但用得起的也只有“忠义社”团伙自己。

    和汉阳比起来,江夏前景虽然广阔,但规划显然没有汉阳这里便当。

    讲到底,还是江夏旧有的权贵不少,面对李道宗或是李景仁,张德也没办法做到人尽敌国。更何况,有李道宗和李景仁在外面做恶犬,江汉施政到市镇乡里,大大小小的坐地户们的抗拒心理要弱得多。

    “总觉得武汉的石料,比长安的还要多。”

    “除大江之外,还有汉水,更何况,有的工坊,连永兴象机都用了起来。只说定制石板石砖,还是这里要快的多。长安大匠带人做,怕不是做了十块,这里已经百几十块运了出去,差距何止是毫厘。”

    “石桥上的雕工,便差了一些。”

    李丽质仿佛是找到了些许不同。

    “此间多是工人,雕龙画凤哪有恁般要紧的,总归是要用起来再说。倘使真有想法了,再让人雕个豺狼虎豹的板子,打个眼,铆上便是。”

    “哪有雕豺狼虎豹的”

    瞪了一眼张德,李丽质见远处有车行,“恁多大车?”

    “汉水之畔,多的是工坊。早年治沔州,还需用些手段。如今都自己琢磨着在滩涂上修个堤坝,再诓骗几个乡党,弄上二亩三亩地。只说麻料仓,这里往西,约莫有三十座光景。这还是登记造册的,寻常行脚商租赁的乡党私仓,不知凡几。”

    “要恁多麻料作甚?”

    “你这呆公主,不是你裹丝穿棉,百姓家也是如此啊。武汉上下往来百几十万人,一人用一匹布,都要百几十万匹。若都用丝绸白叠布,你做公主的穿甚么?”

    “呸!”

    面红耳赤的李丽质啐了他一口,只是还好奇不已,“真是不知道哪里来恁多的料子,难不成天下的麻料,都愿意入武汉么?”

    “这才多少呢。河东麻料大户,是太谷县,多是走太原,也有走河北的。东宫榷场难不成只卖太子糖?安北都护府划分草场,牧民牧奴又有几个裹得起皮子的?还不是要麻料衬些许不要的毛皮。”

    说到这里,张德忽地又咂咂嘴,“再说了,麻料又不是只有做成衣裳。西军的弓弦,敦煌的麻绳都要用。”

    李丽质不笨,听完张德的话,便道:“确实用的不少。”

    除了麻料仓,还有棉布仓库、棉花仓库、蜀丝仓、苏丝仓仅仅是衣食住行之一,就已经规模大到李丽质不能理解不能想象。

    而这些商号仓库中手捧纸笔的人,不像别处那般多是中老年,反而是年轻人不少。

    “书院多是教数学吧。”

    “教肯定是教的,但也不全是。不过往后谋生,不会算术,总归是不行的。书院是强制学算术的。”

    借着曹宪的名头,才能挂着书院的牌子。但实际上而言,就是“挂羊头卖狗肉”,不过曹夫子自己也不介意,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长孙无忌来视察,也只是假装没看见,还捏着鼻子给书院提了字: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老张也不客气,堂而皇之地让以前军器监的同僚,照着长孙无忌来了个半身像,直接立在学校的一座“求知亭”里。

    老阴货要是不服,告他去啊。

    惹毛了老张,直接把长孙无忌的名字给抹了,刻个“九千岁”,然后让人画素描,塞洛阳宫

    当然李董肯定是不介意的,李董的鹰犬会不会介意,那是另外一回事。

    “咦,那亭子里,怎么立着舅父的像?”

    “紫微令体恤学子,捐钱捐书捐物,还题字‘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勉励,所以书院师生有感于此,便立像纪念。”

    “”

    李丽质想说长安只有去阴间报到的人才会立像,但总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都是临漳山书院师生的一片心意。

    狐疑地瞄了一眼一脸正色的张德,长乐公主没有多说什么。

    “这书院,收纳子弟不看出身么?”

    “真要这般说,自无不可。不过倘使江夏王或是紫微令门下打个招呼,还能不让入学不成?不过这等子弟,多半也不来山上,反而是在城里。曹夫子时下乃当世文教第一人,在他那里听讲,难不成来山里修仙?”

    “总要有个考量吧。”

    “简单啊,及格者入我门下,不及格者老实做工去。”

    “”

    李丽质脸色有些尴尬,回想起当初在长安,接触王学新学算学时候,十题九错的情景。

第十六章 南国雪() 
书院实际上不叫“书院”,它不过是汉阳人习以为常的口口声传,临漳山入山的路口界碑,不过是曹夫子题字本地石匠老手凿刻,区区“学堂”两个字罢了。

    哪怕在旧年沔州汉阳县的县志上,也不过是个“长史良政”,至于名声在外,只能说金杯银杯不如口碑。

    “书院那平地,铺了煤渣作甚?”

    “跑道。书院设有体育课,结业后恁多路,没点力气,万一客死他乡怎么办?”

    李丽质一时不好反驳,又见书院有各种形制不一样的教学楼,她虽然不知道有甚么区别,但还是觉得,这大概就是各有用场的,就像那“体育课”所用的煤渣跑道。

    “咦?山上树叶怎地红了?”

    “是枫树。”

    马车停了下来,这光景书院也没什么人,卫士们听从了张德的命令,稍稍地散开。李丽质披了一件斗篷,胸前用丝带收紧,整个人笼罩在其中。而张德同样裹着一件大衣,厚重无比,毛皮领子外翻,若是大衣的颜色换成绿色的,很有大学门卫老大爷的风范。

    “这是大郎让人移栽的么?”

    “不是,我未到荆楚时,此地就有这等糖枫。原先山上有个寨子,和獠人不同,甚是和善,多用此间枫叶茎干制糖。”

    “这也能出糖?”

    “甜味还不错,得空让你尝尝,滋味较之蔗糖,别有香味。”

    听到张德这般说,李丽质眼睛放光,看着那些赤红霜叶,感情也别样起来。

    临漳山是个小山,山道经过几年的休整,比大多数县城的朱雀街都要平整,上山极为便当,也没什么陡坡,可以说是个汉阳士绅淑女极爱去的一个采风之所。

    最重要的是,临漳山书院里面的学生也有意思的多。和曹夫子挂名的汉阳书院不同,这山上学生有时候还会举办运动会。不拘是射箭、赛跑、标枪乃至“持球”,都能让前来观看的人觉得不虚此行。

    除了这些,书院的诸多室外实验,比如两个铁球同时落地,比如“真空”实验,比如热气球实验……汉阳人从早先以为怪力作祟到坦然接受,然后再与有荣焉地跟外地人吹牛逼,也是让本地人相当支持临漳山书院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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