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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唐朝工科生-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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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这个,二娘出嫁良辰可曾定下?”

    “便是年前成婚,到时大郎定要来观礼。你终和大象不同,大人让我一定要亲自来请。”

    “何必如此,兄弟哪来虚礼。”

    “你当是为了这虚礼么?大人是让我来看看沔州行情,真当你是何等金贵么?”

    “咄!兄弟不如五铢钱耶!”

    李震哈哈大笑,便道,“也不相瞒,明年也要外放。原本是要在河东河南寻个地界,如今么,大人的意思,让我去江南道,远一点的好。”

    “甚么意思?”

    “也不知,大人只说京中气象变数太大,可能陛下明年想迁都。”

    “迁都?!”

    老张一双狗眼瞪圆了,李董太溜了吧。这时候迁都,肯定是洛阳啊。莫非山东士族已经服软,关陇老铁已经收买?有钱就可以这么任性吗?

    “洛阳宫已经重建,只怕是真有意迁都洛阳。”

    “大兄在京中消息比我灵通,此事判断,可有风声?”

    “消息一直有,大人也让我来问你,洛阳宫宫监康德可负有上命。”

    康德这是洛阳阴阳人死太监的头头,老张跟他关系还不错,当年帮过忙,史大忠的徒子徒孙。

    有些消息,的的确确会传递给张德,但事关重大,却未必了。

    “此事……兄长在汉阳先等几天。”

    老张眉头微皱:迁都,迁都不知道又要黑多少人的钱,这尼玛有的闹了。

第三十三章 烦闷() 
温了一坛黄酒,寒秋风冷,壁炉烧着柴火,屋内平整的地板上铺着西域毛毯,是于阗国的特产,程处弼专门派人送来的。

    “三郎在西域,有安菩跟着,倒也无妨。”

    李震吃了一爵,回忆着少年放肆的过去,鲜有的惆怅。

    “大兄怎地这般多愁善感?”

    “我也要去为家业拼了啊,唉……”

    “既为钟鼎鸣食之家,自不似黔首纯朴。田间地头忙碌,烦恼是要少一些。可大兄愿意么?”

    “所以愁恼啊。”李震瞪了张德一眼,又憋屈地冒了一句经典一出来,“安逸的愁恼。”

    “哈哈哈哈……”

    老张大笑,赶紧给李震添了一爵,“吃酒吃酒。”

    “还是大郎你潇洒,怎地做官也和别家不同?”

    “我哪里是做官?我只是做事的时候,恰好有个官身。便是没有官身,我就不在荆襄了么?”

    张德笑了笑,宽慰李震道,“兄长是个心软之辈,若是去了江南,最好还是让幕僚做恶人。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大兄这性子,不像伯父。”

    “虎父犬子耶?!”

    又瞪了一眼张德,便又羡慕道,“你居然有两个儿子了,我真是……如何都想不到,想必,社中知晓此事的人,也不多吧。”

    “奉诫是知道的。”

    “他自是和你亲善,算是同路人啊。”

    有些话李震没想说,有点伤人。其实李震想说的是,就算张德要造反,只怕李奉诫在一旁也是个摇旗呐喊磨刀递剑的。

    朝廷兴衰和他们关系不大。

    “皇帝要迁都,只怕和‘新南市’脱不了干系。”

    突然,张德收了神色,严肃地跟李震说道。

    “除糖市之外,怕是要新增盐市、铜市、铁市……”

    举着酒杯,张德话说一半,就让李震脸色相当的难看。

    半晌,李芷儿掀开门帘进来,然后一言不发,拿起酒壶,给李震添满:“大伯满饮。”

    “多谢。”

    李芷儿又给张德添满,老张点点头,看着李震:“只糖市、铜市,最多就是死人。但若是要新增盐市、铁市,我看,有人要造反。”

    “盐铁专卖”自后汉之后,就是说说,官营官办盐场铁矿并不是最大的,当然明面上来说确实是如此。实际上世家豪门能对抗中央,能对抗军阀和胡人,光靠田地和控制的人口,那是不够的。

    以清河崔氏为例,虽然崔浩这个变态确实厉害,但清河崔氏掌握的盐池、铁矿,足够扶持一个草原小部族起家,然后在一块草原上称王称霸。

    范阳卢氏更是如此,走私盐铁到草原,那是轻车熟路。若非张公谨先为代州都督后为定襄都督,将河北辽东的大小部族或杀或抚,哪有李德胜在河北作妖,李世民后面狂扁范阳卢氏的套路?

    这些事件不是孤立存在的,它们互相联系互相反应,只是其中权谋手段最高者,恰好是这个帝国的皇帝罢了。

    走私盐铁物资到草原,对地方豪族来说,这特么算什么?不算什么。三国以来,都是这样干的,南北朝鲜卑人起起伏伏,和北地豪族大姓的支持,息息相关。如渤海高氏之流,更是直接跟鲜卑人合作,自立为王。

    然而天下一统,作为帝国的皇帝,又有谁愿意有人把重要的物资,去走私给生死存亡的大敌呢?

    世家和资本家一样,他们没有祖国,甚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那都是说给别人的。

    唯有皇帝一家,才是与国同休家国一体。

    这个时代,有族的概念,却无“民族”的自觉。

    说到底,中国中国,这是一个“世界”,而不是一个国家。中国即天下,在这个时代,是准确的,也是大多数情况下合理。

    中国之外,不管是中国之民亦或是天竺突厥波斯之流,都会感慨中国的富饶高产安逸祥和。

    中国即天下,中国即世界。

    作为“天下共主”,李世民不允许北地豪族的这样做那样做,于是,冲突发生了。

    现在,他要迁都,把长安以及关内的势力带到山东去,带到河南去。山东士族,又有谁不胆颤心惊。

    “若制盐、贩盐同白糖一般需要‘产本’,定有大户作乱。”

    李震同意张德的观点,李皇帝想要靠迁都来转移实力,削弱关中军头实力的同时,又镇压山东士族。

    压制山东士族的细节,不外是人、地、钱三方入手。人未必会杀多少,贞观朝不管怎么说,在贞观十一年的年尾,依然人才缺乏,需要大量的官僚来维持朝廷的上下运转。

    下手的地方,一定是田地和收益上。

    而“盐铁”,则是五姓有恃无恐对抗中央,屹立数百年而不倒的核心本质。他们自保之余,只需要将这些物资武装野心家,野心家自然会去咬死想要对他们下手的无知之辈。

    倘若是智力正常的敌人,却又因为需要人才来维护统治,又不得不饮鸩止渴,继续和五姓合作。

    这是个相当恶劣的循环。

    苻坚、拓跋珪、慕容氏……这些胡人旋起而灭,沸沸扬扬嚣张一时,今日五胡何在?

    “去岁太子东巡,希望无事啊。”

    李震突然又感慨一声,李承乾这个笨蛋去东巡闹的长安人都知道太子他贤德,这简直是智障行为。

    万一作乱的人里面有人拿这个说事,到时候暖男太子窝东宫数腿毛去吧。

    “我们先假设皇帝迁都。”

    张德说着,问李震,“伯父能打探到消息吗?”

    “不能。”李震摇摇头,“别说大人,房相杜相同样如此,兴许……”

    忽地,李震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人。

    老张一看他表情,顿时摇摇头:“长孙无忌绝无可能,此事事关重大,他一个外戚,没甚用处。皇帝是不会和无权外戚商议迁都事宜的。”

    “还是先假设迁都。”

    张德继续说道,“迁都洛阳之后,皇帝会先拿谁开刀。”

    “其实,说来说去,皇帝也不会一网打尽,只有两种可能。”

    夹了一块凉拌猪耳丝,吃完之后,李震才抿了一口黄酒,“要么抓大放小,要么只诛首恶。”

    “嗯,不错。”

    老张点点头,心中却也有些烦闷:就怕李二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第三十四章 大动作() 


    “皇帝又派人去了登莱,询问‘蓬莱’仙山,这真是……嘿。”

    这不是李董第一次想要出海寻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出海寻仙和大兴土木,基本是同时进行的事情,这让老张觉得很蛋疼,聪明如此的帝王,堪比汉武的君主,还是绕不过去这个门槛。

    是李世民不知道修仙长生不可能吗?不是,只是心存万一的侥幸罢了。

    而杜构也很直白,直接回复李皇帝:没有。

    这很让皇帝心塞,觉得杜如晦的儿子很没有一点照顾君上心情的自觉。

    可这让满朝文武,至少贞观名臣们发现:你特么始终不给太子好脸色看,原来是这个原因?

    别说名臣们反应了过来,连一向被捧着的魏王李泰,也是脸色发白。他终于明白过来,爸爸不是真的爱他,爸爸爱的只有他自己,他不过是一只抛出去给人看的诱饵,声东击西的佯兵罢了。

    “怪不得贞观八年之后再无所出,亦不忧,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老李跟老张这里找人修规划农田灌溉渠的时候,如是跟老张吐槽:这狗皇帝怕不是真的想长生不死一统万年吧。

    老张横了他一眼:哪个雄主没这样想过?秦皇汉武不都这样?

    说的也是哈。

    于是老李再也不关心皇帝如何如何挤兑太子,如何如何赏赐魏王,如何如何千里之外给吴王李恪写家书。

    这特么根本就是一场秀啊,还是瞒天过海好些年的把戏。幸亏贞观朝发家的快,要不然这不得拖个二十年才被人发现蛛丝马迹?

    君王心思,其深如海,果然是不骗人的。

    “圈地种豆麦的事情,联络的怎么样了?”

    “连成一片的地,还是少了些。”

    李德胜有些皱眉,“忠义社”如今也不是什么光有名声没有官方实力的废物团体。除开钱财之外,“忠义社”中的主力成员,都是州县中央中下级官僚,主薄、县令都有,甚至还有公爵之后去做流外官,也就是小吏的。

    放在从前,根本无法想象公爵之后会自降身份到这个地步。但这十几年的眼界开阔,也不是喂狗的,连李震这种嫡子,摆明了将来要继承公爵之位的人,不也是要去江南道拼吗?

    整个“忠义社”,成员虽然复杂,但也不是没有脉络可循,除开当年长安西城的富商是带有“附庸”性质,但“权贵”子弟的含金量,算不上如何的高,因为其中最多的,都是类似程处弼这般的次子三子,甚至还有庶子。

    唐朝的“推恩令”会不会被李皇帝弄出来,没人知道,也没人想知道。“忠义社”中有上进的成员,全然不会在意这些。

    如程处弼,和其父程知节关系越发恶劣,就在于程处弼已经摆明车马,将来一定要自立门户,而不是给他的嫡亲哥哥们作奉献,拱卫程家这个中央。

    从漠北到西域,程处弼一路的成长,既有张德对他的潜移默化,也有家族乃至至亲的逼迫。

    “忠义社”的成员,说到底,不过是当年在各自家族中,带有边缘化性质的子弟,抱团取暖瞎胡闹,但因为某条江南土狗的特殊性,这个抱团发生了剧变,尤其是在他们逐渐成年逐渐走上社会之后,各自能力影响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自张德在社中提出“种豆麦以资养猪”这个议题之后,社中子弟都在考察荆襄地区的田亩,围绕合格议题运作。

    和朝廷需要三省六部的官僚们扯皮不同,社中有彬彬有礼的君子,也有恶贯满盈的人渣。

    “申州、光州有些大户,早有吞并田亩之举,下手比我们早。”

    李德胜愁眉苦脸,竟陵县的短期目标,就是成为两京生猪供应基地,按照计划,随州、安州、申州、光州、沔州、复州,这五州围绕汉水流域的土地,都会尽量成片成块分区包干。

    自耕农会被挤压生存空间,田地产量会通过东海海岛上的鸟粪矿来增加。其中的冲突,当然不是小农经济如何被摧毁,真正的交手,是地方上中小地主和世家们跟他们“忠义社”的矛盾。

    这个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忠义社”要利润,要掠夺农民剥削农民,将农门的心肝脾肺肾全部吃下去,然后变成豆麦,变成饲料,变成猪肉,变成长安洛阳高门小户餐桌上的一盆盆香喷喷的红烧肉。

    “忠义社”在鼓励多生,并且降低“夭折率”的同时,又在有意无意地压榨着附近区域内的百姓生存资源。

    多生却不能多死,出卖自己的劳力,在熟悉的土地上为不熟悉的人耕作,然后赚取收入来维持家庭,这就是张德不忍却又无法阻挡的现实。

    沔州长史的户籍典册上压着的,是令人唏嘘的血泪史,而且是汉阳城内那些高呼“长史勤勉”之辈的乡亲血泪史。

    “老兄有个甚么章程?”

    和地方地主的冲突,是一定会发生的。对朝廷来说,这可以妥协,土地不成片又算得了什么?别说土地不成片,就算把土地全部赏给小地主,也不成问题。但“忠义社”是不会允许这种如鲠在喉的事情发生,他们种豆麦成片,只要有一个大户种别的东西,就会发生灌溉期交错的事情,难道到时候再去扯皮吗?

    最重要的一点,鸟粪矿开挖虽然不难,可毕竟也是一艘艘沙船从东海运送到汉阳。这些鸟粪矿,张德早就说明过,用一点少一点,要用,但要省着用,用在要紧关头。

    那么,“忠义社”会允许鸟粪矿的肥力,便宜那些不肯让步的地头蛇吗?

    “不是我有什么章程。”

    李德胜眼皮微微耷拉,“尉迟家的意思,就一个。”

    “嗯。”

    张德点点头,听着。

    李德胜紧紧握着的拳头,突然就伸开,作刀状,缓缓地向下一刀。

    “什么由头。”

    “心怀萧氏,阴谋造反。”

    张德一愣:这么些年下来,一个个都够狠啊。

    他以为只有程处弼是个心理变态,后来以为再加一个李奉诫,再后来以为加个崔慎,再后来,他发现其实和他一起浪的小伙伴,都是变态。只是有的是生理上,有的是心理上。

    “找谁说项?”

    “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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