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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唐朝工科生-第168章

小说: 唐朝工科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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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买路钱,你能说不给吗?而且登州诸将也不是光自己捞,他们的后台是兵部尚书侯君集。豳州大混混这个王八蛋在河南道东部诸州颇有势力,加上淮南道和江南道的一票马仔小弟,老张搞海运,肯定能被侯君集嗅到开元通宝的香味。

    就那混账的胃口,张德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不一口吃个富贵三代,豳州大混混绝对不会松口。

    所以,登州外海上的海岛,很重要。

    其实芙蓉城出来的张氏子弟,多在水面上厮混,渤海这里跑船的老掌舵,也有二三十个。武德年的时候,有人从大谢岛北上,找到过四个海岛,颇能藏人藏船,只是离登州有些距离,若是引来高句丽海贼,很是麻烦。

    那几个岛,张德也大概估计过,可能就是砣矶岛和大钦岛,已经能直接看到辽东半岛。要是打高句丽,保不准水军就要从这里过。

    此时制约近海航行的,不是水手和掌舵的经验,而是船的质量,还有海图。然而海图这个问题,就跟地图一样,民间是不能保有的。当然私下里肯定都藏着有,但要是被人知道,告一个意图谋反绝对没问题。

    所以,张德希望给自己的船队,至少能弄一个官面上的身份。当然虞世南陆德明已经开始运作此事,张公谨大概知道点,但在河南道使不上力。

    见张德还在思索,薛大鼎也没有打扰他,反而有滋有味地吃了一爵老酒,品味了一只烧鹅腿,然后才问萧铿:“崔司马怎么还没到?”

    “沐浴。”

    萧铿笑了笑,“崔氏多来如此。”

    萧二公子揶揄崔弘道的同时,也在观察张德,他刚才也是听到了薛大鼎的话,当下知道张德肯定在琢磨登州的事情。

    之前海贸能赚多少,萧铿其实也没个概念,等到一船船的新罗婢上岸,又一船船的粮食入河北,萧二公子才知道,这海贸简直就是逆天暴利。

    可惜萧铿手头有的船不多,像样一点的,还被张德拿了个一倍溢价买了去。不仅如此,连船工打包木料,一股脑儿弄去了苏州。

    回过神来的时候,萧铿郁闷的同时,也是兴奋无比。张操之的散财童子名头,至少还是比真金还要真。

    “大郎,汝既为张家麒麟儿,今日为崔司马接风,定要一展风采。崔司马之女,才名广播徐州。若能唱和一番,定能令崔司马满意而归。”

    萧铿这般说着,心中却是暗道:这少年素来得势,如今虽说定亲,却也不算什么,崔珏是个璧人,若能成了尔等好事,既送了人情,又能让这喜好幼女之人,莫要惦记老夫的一双女儿。

    老张一听,特么这不是害人吗?刚才因为“床前明月光”,已经彻底得罪到死了。鬼知道崔珏的闺中小字特么居然是“明月”,好好的一句思乡诗,结果跟淫诗差不多。床前明月光,床前那个小字明月的崔氏女,怎么个光法,那是技术层面的讨论。

    挤出一个笑脸,张德冲萧铿道:“萧公谬赞,德素来浪荡,才学鄙陋。家师早有点评,言‘朽木不可雕也’。德无才已是愧对家师,若是再无自知之明,只怕是有辱师门太甚。不敢献丑,不敢献丑啊。”

    他这般说着,本来就是真心话。结果萧铿心中暗道:是哩,倒是忘了,此獠竟然是陆德明的关门弟子。若是勾了崔氏女,再同徐家女郎和离,亦是天作之合。

    萧二公子于是面带微笑:“大郎自谦太过,京中少年,但有才学者,皆言不如大郎。堂堂纵横河北的玉麒麟,若是连应和女郎诗文也不敢,岂不是有损名声?”

    然后萧铿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此番若能交结崔司马,不拘是徐州之人,便是莱州登州,亦是说得上话。”

    嗯?!

    张德一愣:崔弘道还认识莱州登州的人?这人脉有点广啊。

    见张德意动,萧铿更是再添一把火:“若论桑麻田亩,河北不值一哂,然则崔司马在徐州,颇有族人经营。大郎若要购地种桑,还需沟通啊。”

    听到这里,张德顿时有了计较,正要说话,却见外面护卫进来喊道:“东翁,崔司马到了。”

    “噢?老夫这就去迎接。”

    薛大鼎也是扔了烧鹅腿,拿了丝巾擦了擦嘴,起身和张德一起出去迎接。

    远远地,马车缓缓靠近,马是白马,竟无一色杂毛。双轮马车缓缓前进,敞篷的车厢内,美髯随风而动的一个俊逸士人闭目正坐,面带微笑。

    只说这卖相,便是甩开萧铿三条街,当真是名门的气度,世家的品质。

    便是老张在长安见惯了各种帅哥,这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崔弘道光靠这身皮囊,在长安吃饭就可以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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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套路() 
“姗姗来迟,恕罪恕罪……”

    崔弘道风度翩翩很是俊逸,仿佛是魏晋的风流的,两汉的倜傥。虽说穿的是便装,却也是腰封收拢,玉扣温润,步履就像是丈量过的一样,迈出来一尺就是一尺。张德见了,感慨万千:这样的欧巴,放一千五百年后,演个《冬季恋歌》都不需要靠黑框眼镜来加强印象,提高气质。

    太特么有超级明星范儿了。

    倒也谈不上自惭形秽,老张在长安,也经常见到这种气质的大叔。比如张叔叔,他也是有名的帅哥,但张叔叔的帅,是有叼丝逆袭后的脱胎换骨,和崔弘道这种老子帅是天生的完全不同。

    本质的差距啊。

    “弘道,吃酒罢了,竟也拖沓。罚你一斗即墨老酒!”

    “薛公莫要取笑,饶了则个。”

    “崔兄,快请快请。”

    “萧兄先请。”

    老家伙们寒暄了一番,老张这才上前:“江阴张德,见过崔司马。”

    “好一个河北玉麒麟!”崔弘道眼睛一亮,叹道,“徐孝德捷足先登,捡了便宜啊。吾来此地,房相还有些许事体,托付吾告之于大郎。”

    嗯?!******总理找我这个江阴乡镇民营作坊主干啥?

    “有劳崔司马。”

    “嗳,举手之劳罢了。”淡然一笑,崔弘道更是道,“此来颇有几件琐事,若无大郎,怕是不行的。房相对汝,赞不绝口啊。”

    那肯定的,长安西市最大的雀舌中间商,特么就是房俊!这牛大力气的夯货。霸占了巴蜀来的会馆,挂着忠义社的名头耀武扬威,捞钱捞的他爸爸都不好意思打他。

    而且还有杜如晦一事,张德当初去房玄龄府上,可没少折腾。后来宣纸和碾米坊,基本就是四大天王瓜分。最多就是孔祭酒沾了点光,这还是他顶着孔圣后裔的名头来行事。

    进了正厅,依次落座。薛大鼎是刺史,但萧铿是主,崔弘道是贵客,于是薛大鼎和崔弘道对坐,张德坐在薛大鼎旁边。

    “来,共饮一爵。”

    萧二公子举杯,众人也都举杯。然后满饮。

    放下杯子,萧铿看了看两边,笑道:“都不是外人,老夫就直言了。”

    “直言无妨。”

    薛大鼎笑呵呵地说道。

    崔弘道抚掌微笑:“萧兄一如既往。”

    大家都没意见,萧铿就看着崔弘道,问道:“房相与清河崔氏,谈的如何?”

    说话间,外头又来了一人。是崔慎。进来后,他也没开口。只是举手告罪。众人知道他口吃,都是笑而不语。

    “季修快些入座。”

    崔弘道邀着崔慎,崔慎便坐在了崔弘道的下首。

    “茶叶,瓷器。”

    崔弘道说罢,又道,“房相又言。淮北颇有生地,清河人丁众多,可以耕种。”

    听他这么一说,张德心里过了一遍:看来是要把江北茶叶带让一部分出去,也是。清河崔氏的根基在中原,就算李二把江南三分之一给崔氏,估计崔氏也不会要。

    而且按照现在的迹象,分裂后的契丹,已经完全不足为虑,较之奚人,兴许还有点优势,但要和南室韦比,可能还多有不如。

    当年东部草原,这可是响当当的一个大族,沦落到这个地步,姓张的功不可没。

    “生茶无用,若无秘法炮制,甚难久储。”萧铿抚须,看着张德说道。

    老张一看这特么就开始开价了?

    于是整理了一下思绪,便道:“茶树合用,须三年四年成树,亩产干茶,不过是三四十斤。若是粗茶,竭尽其用,兴许能逾百斤。只是这等茶叶,只堪黔首蛮夷去腻之用。今契丹二部,如大贺氏,一日之需,一人一两。粗茶一两约十文,大贺氏胜兵三万,丁口十万。若其牛羊繁盛,一部一日,粗茶消耗,当为千贯。”

    现在大贺窟哥被整的寻死觅活,当然没这个闲钱了。一千贯一天,这不是开玩笑么?如果契丹六部没有脱离他的掌控,那么靠着盘剥抽税,养活大贺部是完全没问题的。

    一千贯一天,也就是百匹敦马的价钱。一年下来,光茶叶就得用四万匹马,契丹人脑抽才会这样喝茶。

    然而张德这么说,当然是为了忽悠。他知道这群世家子弟肯定有自己的账,可新茶决然不同,张德又没有发酵压制成茶砖,开头要是不先多坑一点,他不是白忙活么?人均一两,放长安,那都是小康人家中的拔尖的。

    都说草原民族吃肉,这话没假,但一直有肉吃的,那都是贵族和战兵。实际上绝大部分的妇孺和底层牧民,吃肉的机会很少,也是吃糜子。突厥人以前在诺真水,也是种地的,真要是光靠放牛放羊就能胜兵四十万,那倒是简单了,还南下抢什么啊。

    骇人的价码先喊出来,几个老家伙一听,卧槽契丹一个部族一年就得四十万贯,这契丹八部要是全都喝茶,那不得三百万贯?

    三百万贯当然他们是不信的,于是先砍一半,砍一半也有一百五十万贯啊。再砍一半,那还是有七十五万贯啊。

    不由得,连老薛举着酒盅,也有些发愣。他其实也算过一笔账,不过这都是鸡毛蒜皮的种田账。张德要种桑,桑叶才值多少钱?

    而且王中的当初在太谷县,一年麻料是六千贯纯进账,这是下县穷地方,放好一点的,翻两番就是两万四千贯,对薛大鼎来说,这就已经非常夸张了。

    沧州十二县,算十个县能有这点进账,那一州之地的课税,就在二十四万贯。放去年,薛大鼎压根就不会去想,因为这是做梦!

    可是张操之来了,沧州就有救啦,薛书记也就开始yy一下美好的未来,平步青云名留青史什么的,浮云啊。

    哪有开元通宝给力?

    按照薛大鼎的想法,自己厚着脸皮抽个一成放口袋里,那也是万贯,万贯啊。

    结果呢,崔弘道刚来,大家才喝了一杯酒,结果张操之开口就是一个契丹部落一年四十万贯,你他妈在逗我?!

    然而老张还一副神在在的样子,仿佛没看到一群老家伙在懵逼,扫了一眼崔慎,然后轻咳一声道:“契丹,蛮夷也。与其互市,不外是牛羊马匹,入了河北,尚需发卖,颇为不易。海东诸国,却是迥异。如高句丽者,扶余遗种,久慕****,今亦有城池耕地,国族效仿中国,风俗颇为相似。”

    顿了顿,张德又道:“其地颇产金银,又有珍珠玳瑁等物,如鹿角熊掌,更是寻常。运抵登莱,不须一日,便是售罄。若是与彼互贸,当大有裨益,可谓利益均沾。”

    一条尖底船,保守就是一百吨的运量,那就是二十万斤。上茶一斤算两百文出库价,那就是四万贯一船。张德现在掌握的尖底船,苏州有六十余艘,北地借着李客师父子的名头,后来侯玄辰又帮了忙,加上三州木料仓之事,又弄了二十来艘。

    确切点讲,是二十五艘。

    二十五艘计算,不保养不休整,全部放出去浪,一次就是百万贯。遇风浪算它沉了二十条船,五条船还是得有二十万贯。

    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啊。

    听到张德在那里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崔慎低头吃酒,偷偷地笑了一下,然后宽袖遮掩着另外一只手,那手冲张德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早在崔弘道来之前,崔慎就和张德商量过怎么应对清河崔氏的人。这群山东望族,最喜欢刷逼格,一般人要是定力差的,基本上节奏就是被清河崔氏的人带着走。

    然而老张又不想被人带节奏,所以就跟博陵崔氏的叛徒,琢磨了一个不错的套路。

    上来老子就吓死你,就问你怕不怕!

    管你说什么,反正老子就一句话:老子分分钟一年赚几百万贯跟玩儿似的!

    很显然,老张和崔慎研究的套路,效果斐然。一上来就把几个老家伙打的当场懵逼,什么帅气惊动天可汗,什么老夫祖上是皇帝,统统都是渣渣。

    在海量的开元通宝面前,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至于老张没有说海贸没那么好做,高句丽人也不都是土豪,熊掌鹿茸产量其实很低,这都是细枝末节,不用在意。

    反正刚才还风度翩翩的崔司马,如今瞳孔已经变成了方的,胸腹之间算筹在飞快地摆弄着。

    然而崔司马毕竟是清河崔氏的人,他深吸一口气,瞳孔又变成了圆的,然后就要说话。

    这个时侯,旁边坐着的博陵崔氏叛徒崔季修,他幽幽道:“还……还……还有……新、新罗婢!”

    叮!崔司马的瞳孔再次变成方的。(。)

第十章 撒手锏() 
即墨老酒没喝上几口,萧铿就自己端起案几,然后和张德拼桌。接着薛大鼎和崔慎也拼桌,然后崔弘道也扭捏了一下,跑过来拼桌。随后萧二公子就把仆人全部遣了出去,一脸兴奋地盯着张德:“大郎,操之,这老夫亦是算过,不曾有这等暴利啊?”

    一群老家伙竖起耳朵,刚才还装逼的崔弘道,此刻也是眼睛放着光,脑子里除了几百万贯这个念头,啥也不剩了。

    妈的,他又不是清河崔氏大房小房,他是青州房的!

    “诸君所计,不外是地方之产。然则海贸决然不同,譬如……譬如草原。”张德掰扯着手指,“丁口逾百万,劼利覆灭之际,约百五十万。若以食盐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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