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武祖-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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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哪怕有被人当枪使的嫌疑，崔氏也没有拒绝的勇气，所以崔道安站出来了。
崔道安不是没考虑过背地里将陆离一句铲除，但最后考虑再三没有选择这么做。一来是与他们十大势力集团的初衷不不符。而来也忌惮李孝亭生前传下的铁律：血魂战士于我华夏有大功，除非背叛人类，否则不论身犯何种重罪，罪不至死！
这条铁律已经传承了数百年，虽然已经名存实亡。尤其对他们这种顶尖血魂势力而言，死在他们手中血魂战士又何尝少了。
但余威犹在，尤其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旦真的这么做了，影响太大，搞不好会引起许多血魂战士激烈反弹。毕竟盯着人类五百年来第一血魂奇才的光环，而且背后还跟百铸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得不防。
既然不能暗中铲除，那便只有光明正大一战了。但还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不说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但至少能让某些人说不出大毛病的理由。
“何罪之有？”崔道安冷冷一笑，“那我问你，‘屠手血魔’这四个字你可耳熟？”
屠手血魔？崔道安话音一落，整个校场中立刻想起嗡嗡的议论声“
“屠手血魔？什么意思？”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于三年前发生在渝州府的事并不知情。
“啊……难道他就是那个屠手血魔？”但也有不少人是跋山涉水从北方十三州府赶过来的，对那件事自然有印象。
“什么意思？陆庄主是屠手血魔？”
“是啊，陆庄主怎么会与屠手血魔扯上关系？”
乔山面色一沉，这是翻旧账了！刘狐之前就有独立的情报系统，自然对陆离的过去知道不少，而尉迟烈一直与刘狐走得很近，自然也知道，两人脸色也是阴沉的可怕。
至于陆家庄一脉的其他人，则基本都是一头雾水。
崔楠面色复杂，暗地里叹了口气。赛大仙目光闪烁，心里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崔道安很满意这四个字造成的轰动，突然摆了摆手：“不错，这屠手血魔就是眼前的陆庄主，你们可知道这四个字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说着语气陡然提高，挥手道：“上百人！就是眼前这个陆庄主，三年前在渝州府屠戮了整整上百名血魂战士！”
“轰”的一声，整个校场都是嗡嗡的议论声，眼前这个看上去颇有些书生气的年轻人竟然如此凶残，屠戮了上百名血魂战士。
几乎所有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静静立在那里的陆离，错愕、厌恶、愤恨，什么表情都有。
崔道安嘴角翘了翘，一闪即逝，显然他的第一步成功了，但还需要再加一把火：“每一名血魂战士都是我人类的宝贵财富，就是我人类先贤李孝亭都传下了不得擅杀任何一名血魂战士的铁律！就是想为我人类保存更多的生命火种！”
说到这里，猛地一指陆离，激声道：
“可他陆离，竟然屠戮了上百名血魂战士！谁给他的权利，谁给他的雄心豹子胆？难道就因为他是数百年来人类第一血魂奇才就能为所欲为？难道他因此自认为能凌驾在李孝亭之上？”
崔道安字字诛心，校场中群情汹涌，看着陆离的目光中有一丝惊惧，但更多的是厌恶，还有同仇敌忾的悲愤。（。）
第359章 掌控大义（）
却说崔道安字字诛心，成功煽动起了在场绝大部分人对陆离的愤慨。他第一步成功了，成功向陆离与普通人剥离，几乎将其推到了人类的对立面。
“怎么会这样？他竟然屠戮了上百名血魂战士？”
“真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果然是一个屠手血魔！”
“这种人怎么能够统御一个军团？太凶残了，绝地不能让他在会宁府立足！”
“……”
崔道安很满意现场的效果，就是其他九大势力集团的人也很满意这个效果。暗叹崔氏倒也有些手段，一开场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将陆离变成了几乎在场所有人的公敌。
“陆庄主，我说的话可有任何一点虚假？那上百名血魂战士是否是死在你手中？”崔道安再次将目光转向了陆离。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看向了陆离，等待着他的回答。
陆离抿了抿双唇，没有否认，道：
“不错，那近百名血魂战士的确死在我手中。”
陆离亲口承认了这件事，那就说明这件事是真的了。整个校场立刻笼罩在一股莫名的悲愤之中，目光的矛头几乎齐齐对准了陆离。
崔道安暗自冷笑一声，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骄傲，注定他不会矢口否认这个事情。
“那你可知罪！”崔道安又是一声大喝。
“我何罪之有！”陆离还是那句话，“如果事情在重来一次，一百次，甚至一千次，我还会那么做！”
猛地抬头，目视全场：“恨不能屠尽天下丧尽天良之辈！”说这话时。陆离虎目圆瞪，充满了不甘，充满了无畏，剑眉冲天，自有一番荡气回肠之势。
众人从陆离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坦坦荡荡的浩然之气，整个场中的激愤气势为之一顿。
这不是崔道安希望看到的。再次出声道：“不知悔改！别说我血色战庭没给你机会，你有何话说？”
场中的注意力再次汇聚到陆离身上，这是给陆离最后的辩解机会。如果不能说出一个两人满意的理由，那陆离将真的成为众的之矢。
这可是上百名血魂战士，而在场的十几万人可都是血魂战士，这种疯狂屠戮让他们感同身受，兔死狐悲。
但同样，即使陆离的理由说出个花来，这上百条人命也足以让其坠入深渊。自古以来。哪怕在末世之前，天大的冤屈也不能成为疯狂杀戮的理由。所以陆离的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
崔道安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不怕陆离为自己辩解，甚至希望陆离将事实情况说出来。这样的话，一来可以显示他们十大势力集团并不是一锤定音的给人下定论，而是给了辩解机会。二来嘛，他们也希望陆离这么做。
三年前渝州府的那场杀戮，普通人不知道。但他们却一清二楚。因为那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几乎所有血魂势力都在暗中这么做。就是想解开人类血脉中的秘密。
但谁都不会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甚至如果一旦有人将这件事公开，便会成为所有血魂势力的公敌。
陆离如果真的说出了实情，固然可以为自己搏得一层光环，却也会因会彻底成为所有血魂势力的敌人。不止在南疆会宁府再无立足之地，即使回到北方十三州府。一样会没有立足之地。
“你会怎么做呢？”崔道安很好奇陆离的选择，不过说与不说结果都是非常不利的局面。
不说则意味着则承认了自己是乱杀无辜的屠手血魔，十大势力集团此次出尔反尔的行为也有了信服的理由。
说了他们也不怕，不是有句话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么？任何天大的理由都不能用来为疯狂杀戮开脱。陆离哪怕因此能获得同情，十大势力集团同样不会改变初衷，而且同样也站在了道德制高点。
两种结果，陆离都会被取消督军之位。某种程度上，他们更希望陆离选择后者，将所有一切都说出来，那样便会成为几乎所有血魂势力的公敌，十大势力集团乐意看到这个结果。
当然为了显示他们的大度，不管说与不说依旧会给陆离一次机会，只要能承受住接下来的挑战。
十大势力集团不会放过今天这个将第一血魂奇才踩在脚下的机会，这将成就他们十大势力集团的威名，只不过肯定要承受一些损失。
这就是崔氏要考虑的问题了，因为崔氏才是自此谋划的急先锋。
“可恶！”这也是崔道安真正郁闷的原因，崔氏不想当这个出头鸟，但却没有办法。因这是十大势力集团早就在暗中达成的协议。
这个督军之位依旧属于崔氏，换来崔氏彻底放弃陆离。当然，代价是崔氏必须做此次挑战陆离的急先锋。
心中虽然懊恼，崔道安倒也没有太往心里去，陆离固然强大，但在掌握绝对主动权的前提下，他有信心将陆离打落尘埃。
“五百年来人类第一血魂奇才又怎样，真以为我崔氏这数百年来积攒的底蕴是摆设么？”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崔道安再次开口道：
“陆庄主，你可有为自己辩解的？”
陆离没有立刻出声，而是背手站在那里不知在想着什么。说与不说，这其中的得失其心中也揣摩了个大概。
不说事情说出来后，有没有人信，但肯定会彻底得罪所有血魂势力。将暗中见不得光的事彻底摆到明面上，会让许多人记恨在心，只怕以后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这也是当初在酆山重狱，陆离没有为自己辩解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那时的他已经心怀死志，只想临死前痛痛快快杀一场，懒得为自己辩解。
但今天这场合，陆离知道自己不能再保持沉默。否则这个徒手血魔的恶名就真的摘不掉了。
而且陆离心中已经有了野望，也有了抗争的资本，便不会束手就擒。为以后考虑，他必须要为自己辩解，因为他需要掌控大义。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所有血魂战士的众的之矢。
“是时候为自己正名了！”（。）
第360章 为自己正名（）
“是时候为自己正名了。”
陆离明白，自己必须说些什么，为自己正名，也站在道义的制高点。只有掌控了大义，才能为其以后的野望铺路。
整个校场，十几万人都都将目光转向了陆离身上，等待着他说些什么。
屠戮上百名血魂战士，这其中肯定有原因，不然就真的是屠手血魔了。场中的那道年轻身影真的是如此嗜杀之人？大部分人脑海中都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好。
“我不后悔这么做，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依旧会这么做！”陆离缓缓抬起头，目视全场。
几乎所有人都轻轻皱了皱眉头，从陆离这低沉的声音中，他们感觉到一股寒意，还有那极力压制的怒火。
“呵呵，屠戮上百名血魂战士……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似乎在自问，又似乎在反问。
“因为我不能容忍他们的所作所为！”陆离语气陡然高昂，身上带着冲天的杀意，“本是同根生，同种同源，同属人类，但他们黄家呢？他们做了什么！”
“你们知道我无意中闯入黄家别院时看见了什么？”陆离笑容凄然。
崔道安目光一闪，终于决定要说出来了么？那就说吧，正好帮我们吸引一下北方十三州府的怒火。
潘氏潘如镜、薛氏薛忘、端木氏端木连营、关氏关流等十名半步通玄的超级强者，闻言眼皮也是一跳，现在他们现在都已经将陆离的过去调查的一清二楚。
虽然穆家、黄家极力遮掩事实，但对他们这种庞大势力的情报系统来说，想要调查出真相，轻而易举。
他们知道。但并不意味着其他人知道。甚至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三年前渝州府发生那一场杀戮。
陆离脸上笑容更是凄然，带着一种悲哀，缓缓道：“一个巨大的仓库，一排排铁笼，足有上千个……锈迹斑斑，恶臭熏天。蝇虫漫天……你们知道那铁笼里是什么吗？”
上千个锈迹斑斑的铁笼？还臭气熏天、蝇虫漫天飞舞？可见环境之恶劣，无人打理清洗，那里面定然关着什么穷凶极恶的凶兽，又或者变异人。
“哈哈，你们怎么也不会猜到铁笼里面关着什么……”陆离惨笑一声，陡然嘶吼道：“是人，是跟我们一样活生生的人！跟我们一样，同种同源的手足——人！”
啊？人？那上千个铁笼里关着的竟然是人？难道那黄家别院是黄家的一个私狱？专门用来关押仇家的？
私狱，在末世大宗族中并不稀奇。绝大多数宗族都会有自己的私狱。当然，想黄家这么大的私狱很少见，足足上千人……
不少人心中甚至非常好奇，暗道这黄家是何方神圣？难道也是一个顶级大族？不然也不可能私自关着上千名囚犯，可是并没有听说过啊，渝州府不是穆家的地盘么？
在听到陆离的话语后，尽管大部分人心中愤怒，甚至有一丝兔死狐悲的哀意。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这就是弱肉强食的末世，宗族林立。诸侯割据，尤其在北方十三州府，完全是血魂世族的天下，寒门、小宗族除了依附大氏族外，几乎没有生存的空间。
陆离长吸一口气，继续道：“同种同源的人类手足。就跟牲口一样被关在只有不足两立方的铁笼中，而且绝大部分还都是不修血魂的普通人，衣不蔽体，瘦骨嶙峋，与屎尿为伴。与蝇虫为伍……”
“那种场景你们能想象么？呵呵……至少我从来没想到过这种场景！哪怕是落到了变异人手中，也不过一死，可这些人呢？被圈养在铁笼中，猪狗不如……”
“那是人啊，我们同种同源的手足，他黄家怎能这样！又怎敢这样！”陆离愤声咆哮，“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是谁给他们的权力！”
整个东郊校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默默看着场中那个仰头嘶吼问天的身影。
上千名人类被圈养在铁笼中，而且绝大部分还是不修血魂的普通人，黄家到底要干什么！大部分人心中升起一股怒意，你黄家就是设立私狱，但为什么要关押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人？
他们在等待着，静静等待着，显然陆离并没有说完，还有下文，而且如果不出意外，这个下文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如果到这里就戛然而止，那道年轻身影，虽然会搏得同情，黄家的所作所为虽然会让人愤慨，但远没有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也不能成为对方滔天恶行的理由。
到底是什么驱使对方暴起杀人，屠戮了整整上百名血魂战士，犯下了几乎是不可能被饶恕的罪名，马上就会见分晓了。
此时那些原本就已经知道最后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