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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陋俗之扎纸人-第26章

小说: 陋俗之扎纸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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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的是,这从阴界湖刮出的可怕龙卷风,开始速度并不快。

    十分钟时间,我们往下挖了一米,然后拥挤蹲下去,再扒拉烂泥回填,头顶上,只觉得风雷交加,而且还下起了磅礴大雨,令人不寒而栗。

    现在,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当年的石桥村,三百口人会一夜之间消失了。

    “咚咚咚!”

    没多久,天上似乎下起了冰雹?一块块砸在地面上,头顶的泥土都开裂,有几块掉落下来,邱一立即道,“这种东西,你们不能动。”

    说话时,他双手快速移动,灵犀一指的动作,用食指、中指夹住了几块沾着湿泥的东西,然后一丢,将之踩在了脚底下,邱一口中还念念有词。

    “这是什么鬼?”

    “铜币?”

    “那个世界的死人钱?”我们另外三个惊呼一声,邱一摇头开口了,“这就是铜币雨,不是死人钱,活人死人都能用,看起来,是要往阴界湖里刮去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外边才安静下来。

    我们四个全身都已湿漉漉,这个坑道里,淤泥沉积,我们爬出来时,和四个泥人一样,没有一寸赶紧的地方,只觉得浑身粘稠难受,显得很狼狈。

    “这个地方,没有一个活人,有能力下去查探!”洗了洗身上污泥,邱一冒出一句。

    “你师父也不行?”老九问了一句。

    “就算祖师爷显灵,也无能为力。”邱一说得很认真,没有否认他的话。

    往外大山外离开。

    下过雨,道理泥泞,手电筒也都无法打开,只能摸爬滚打走着,刚上一条小土路,准备下坡时,我愕然在原地,指了指远方,“你们看……那是不是……娶亲……的队伍?”

    远远望去,那里出现了一定大红轿,没见轿夫,也没有娶亲的人,不过透过昏暗,还是能感应得出,整条路上,有着不少野鬼在走路。

    “不是阴兵娶亲!”邱一面露沉思,下一秒,又恍然大悟道,“戈坟,难道是她?”

第39章 扎衣人上轿() 
不是阴兵娶亲?

    难道在那大红轿内的是“活”的新娘?

    远远望去,那条狭窄的土路上,大红轿一摇一晃,咯吱作响,轿底离地一米,没有抬轿夫,大红轿自己漂浮行进,周围飘起着诡异的红雾,像是一路放了很多的烟花炮竹,空气混浊。

    “这……”

    戈坟没有回答,我们四个张口结舌望着,只见那大红轿的前后,出现了一个个红色的影子,不真实,影子扭曲,像是泥捏的泥人,每一个似乎都身穿“喜气”的大红袍?

    黑暗中望去,阴森悚然,好像一条细长的蛇在黑夜中扭动?

    没有喜气,只有满目苍夷的死气沉沉。

    “不对!”站在一旁,戈坟立即道,“这是阴界湖的投影,应该早已发生过的事,而且是在下边婚娶的场面。”

    折射投影?

    又望了一下,我疑惑道,“既然有红轿新娘,怎么没有骑马的新郎?”

    那条犹如在黑夜中扭动前行的红蛇,又近了一些,看得更清楚了,莽夫老九也疑惑道,“还真是奇怪,没有新郎的婚配?下边也做这种事?”

    戈坟一眨不眨望着,突然间,他脚步一个趔趄,身体都站立不稳,脸色也苍白到了极点,“邱一,我们似乎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邱一也点头道,“好像是!”

    下一刻,这两位拔腿就跑,而且是往一旁的悬崖峭壁,好像见到了吃人的恶魔,见到此,我和老九只能硬着头皮尾随其后,黑夜中,我们四个无头苍蝇,有树就钻,有石就跳,不管不顾的疯跑。

    我累得咳血了,“那不是投影吗?早就发生的事,我们跑什么?”

    邱一回道,“那位新娘,在寻一个陪她下去的新郎,你想不想下去?”

    我抖了抖肩,“不想!”

    “咚咚锵锵!”

    黑夜中,突然响起一阵唢呐打鼓的声音,距离很近,仿佛就在脑后跟吹敲的一般,这种凄厉的声响,忽高忽低,异常急促,就想出殡的葬乐。

    “好她个鬼娘,阴魂不散盯上我们了?”戈坟满头是汗,在夜里反光,感觉他披上了一层白色面具?人脸都认不出来了,“邱一,赶紧想办法!”

    邱一道,“只有造一个新郎给他了!”

    戈坟,“……”

    一边慌不择路奔跑着,邱一又道,“我们这不是有个扎纸匠吗?”三对目光望向我,我一脸无奈道,“我身上,没有能用的纸张,无法扎纸。”

    邱一径直道,“不一定要扎纸,扎衣也行!”扎衣人?也亏邱一能想得出来,好在的是,师父曾经教过这种手艺活,也不会生疏。

    不多时,三件衣服丢了过来。

    “咚”的一声,我蹲在一块石头后边开始忙活,邱一、戈坟、老九三个,说是去拖延时间,到了这点,我也来不及多想了,只求快速扎好。

    “呼呼呼!”

    三人一离开,附近立即安静下来,只剩下苍夷的夜风呼号,除此之外,听不到其他声音,三分钟不到,扎衣人做好了,站起身,望向重重黑幕,却不见戈坟三人的踪影。

    “戈坟!”

    “邱一!”

    “老九!”

    “该死,你们都跑去哪了?”提着一具扎衣新郎,四处走了走,正在我不知所措时,突然背后有喘息声,一回头,看到老九孤零零站在那,而且是我刚才躲藏的石头上,因为夜里阴森,也看不出老九的脸色。

    只是,他似乎有些呆滞?我喊了几声,老九也没有回音。

    “坏了,不会是被鬼迷了吧?”我大步走过去,却被老九一个巴掌扇飞了,随即,老九动作僵硬,朝着黑暗外一步步走去,他的眼神,异常的孔洞,好像魂丢了?

    身强体壮的老九,不会被红轿鬼娘看上了吧?

    四周,却是不见戈坟、邱一两人,我快速起身,一边跟着丧尸般的老九,一边发出呼喊,想要叫醒他的魂,无济于事,不多时,前边的土路上,红光闪闪。

    妖异的光芒,照亮黑暗,不过却也只是给这阴森恐怖的夜,增添更狰狞的色彩罢了。

    “搏一搏了!”我大步冲上去,跳起身,手上的扎衣猛然一套,让老九穿了上去,对此,老九没有一点反应,自顾走自己的路,想要上轿。

    活人上鬼轿,百命也难回头。

    “嘭嘭!”我直接将扎衣点燃了,同时咬破手指,忍着炙热的火,在扎衣背上写了一些符纸,刚写完,老九直接跳了起来,“林三,你个狗日的,烧老子干嘛?信不信我将你剁了?”他一边挣扎,一边撤去身上的扎衣。

    我更低吼道,“少废话,想活命就听我的,跟我念一段扎纸匠行内话。”

    其实也就三句而已。

    不多时,不成样的扎衣,在地上烧得更猛了,黑烟阵阵,呛人的塑料味令人发呕,我和老九蹲在一旁,老九问道,“这是搞什么?”

    我道,“老九,你很好命,被那位鬼娘看上了,要不是我,你早就上轿离开了。”

    老九一阵瞠目结舌的表情,“林三,烧这扎衣就行了?”

    我道,“扎衣替人!”一分钟后,扎衣烧得七七八八了,最后火苗也熄灭,只剩下一缕缕黑烟在萦绕,飘散的烟雾,不断旋转,最后化为了一个影子,与老九体型差不多的影子,没等我们起身,一阵猛风刮过,那个影子飘进了红轿内。

    影入轿起,朝着石桥湖那边离开了。

    站起身,深吐了一口大气,我才问道,“老九,和你一起的戈坟他们呢?”

    咦?

    老九惊道,“他们……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我道,“我扎衣人,你们三个离开,说去拖延时间,你忘记了?”

    老九闹了脑后脑,似乎想不起来了,“林三,我脑子有些乱,塞了浆糊一样。”说着,老九一屁股坐下来,抱着脑袋,露出一个及其痛苦的表情。

    这家伙被鬼迷了,神智紊乱实属正常,不再理会他,我四处去寻找,最后,在悬崖下的一条小溪,听到了惨痛的呻吟,没办法,只能摸趴着下去,将他们两个被鬼“踹下”悬崖的高手,强拽上来。

    做完这一切,我近乎虚脱了。

    休息一会,不敢多呆,老九一左一右扛扯着戈坟、邱一,我们四个往山外离开,我们离开没多久,之前所待的一片山岭,突然“轰隆隆”作响,出现了山体滑坡。

    往后看去,一阵心悸,也庆幸及时离开了,否则真像当年石桥村的三百口人一样,覆灭在这深山老林,将近天亮时,我们才到了外边的村道。

    邱一伤势很重,跌下去时,脊背被一块石头割伤,止血了,仍旧昏迷不醒,直接抬起了卫生院,戈坟则是头颅遭到重击,脸色差到极点,进入卫生院时,戈坟整张脸灰暗发黑,比死人脸还难看。

    一来二去,忙到了中午。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我回到了店里,一进门,师父刚劈头盖脸骂了两句,脚步虚浮,一股清甜涌上喉咙,吐了一口大血,我已经昏迷过去了。

    等醒来后,发现自己也躺在了卫生院。

    一翻身,全身刀割一般疼痛,不仅一阵龇牙咧嘴,师父板着个老脸坐在一旁,直接开口奚落,“你小子长能耐了,留下一封遗书就疯进了荒山野岭,学人家寻山扒坟……”

    师父这人,刀子嘴豆腐心,说了一阵后就心软了。

    随后,有医生进来经常,询问了一下,才知道我全身多处割伤,而且有些部位发脓了,需要在这住几天,对此,我没有什么异议。

    吃过晚饭,师父赶回寿衣铺看店,病房就剩我一个病人,老九才搀扶邱一进来,莽夫老九,难得对我露出感激之情,“林三,这次我能逃脱鬼新娘的爪子,全靠你出手救命,从今起,我老九认你这个兄弟。”

    一串车钥匙丢过来,我疑惑道,“这干嘛?”

    老九道,“从今天起,我那辆悍马就是你的了。”

    悍马?。。

    我还不知道是什么车,说实话,我的脑子里,对于车的概念很模糊,只知道这世上有自行车,三轮车,电车,摩托车,剩下的就是小车了。

    什么火车飞机的,我也没坐过。

    不过小车驾驶证我是有的,也就前年冬天,最冷的一段时间,凝月说羡慕别人坐在暖和的小车里,我头脑一热就去考了个驾驶证,可是都快发霉了,也没钱买车。

    邱一淡笑道,“林三,这是你应得的,回头,我转十万到你账号,免得有车没钱加油,算是昨天雇用你掌木筏的钱,至于戈坟给你多少,等他醒了再说。”

    我好奇道,“我一个扎纸匠,不需要那么多钱,有个几万块就知足了,还有,那琥珀石真有那么贵?别到时卖不出去赔钱在我身上了?”

    邱一道,“放心,你看我们像是做赔钱买卖的人吗?”

    第二天,我自己拿着吊瓶,走出病房,却发现邱一、戈坟、三人都离开了,招呼都没打一声,望着空荡荡的病床,不知为何,心里有一丝落寞。

    一个护士走来,交给我一个信封,是戈坟留的,没有说什么,只是说等琥珀石出手,该我所得的一部分钱,会立即转进我的账户。

    没多久,师父到了,直接道,“小子,你先别得意,等到冬季霜降,他们还要进山一趟,是看到你的价值了,不然的话,可能几百块就将你当叫花子打发了。”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有钱人了。

    我问道,“师父,琥珀石能值多少钱?”

    师父道,“不清楚市场价,或许几千万,也许上亿。”

    呃?

    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第40章 狗眼看人低() 
中午时候,我正躺在病床上,外边,汽车引擎声轰隆作响,引起一阵喧嚣。

    不多时,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走入,径直问道,“您……就是林先生吧?”

    我道,“你是白池?”戈坟留下的信封有提过这个人,听说是做古玩生意的,在这个省里,也是排的上号的人,没想到,真亲自过来了。。。

    白池没有笑容,唯有一丝不苟的表情,“林先生,车已送到,日后车子假如出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说着,递过来一个手机,一个名片,继续说道,“没事的话,我走了!”

    没有两句,白池就已往外走去。

    作为扎纸匠,我确实没有手机,也不需要,问道,“是老九派你来的?”

    白池道,“是!”

    做事一板一眼的白池,自始至终,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不苟言笑一语走了,透过窗外,在卫生院的停车场,我看到了那辆悍马。

    高大的外形,粗犷原始的线条,的确让男人一眼就喜欢了。

    我正望着外边,门口有风,一身西装革履的白池又出现了,神出鬼没的黑影,吓了我一跳,“林先生,有一事,想请你出面帮忙!”

    我道,“我只是一个区区的扎纸匠,没有大本事,你找错人了。”

    白池是一个商场的生意人,按照师父的说法,这一类人讲究风水、财运,不过我不是风水师,帮不上什么忙,白池又开口道,“戈坟说过,我的那件火葬诡事,唯有你扎纸匠能做到。”

    我道,“什么事?”

    白池道,“三天后,我过来接你!”没有多说,白池带着两个手下走了,那辆高大昂贵的悍马,稳稳停在卫生院停车场,此时引起一阵围观。

    听着议论,我也才知道,这是一辆价值百万的豪车。

    不过这不是新车,估计要折半了吧?

    没多久,“八卦先生”风尘仆仆到了,眯着小眼睛的罗胖子,脸上涂了蜂蜜一样,露出谄媚的笑容,“林三,这辆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越野车,真是别人送你的?”

    我道,“不是,我答应给他帮忙,暂时给我的代步工具。”

    罗胖子立即道,“可惜了,我的驾驶证还没到手,不然可以去潇洒潇洒?”

    我吓唬道,“别想着潇洒了,那件事我如果办不好,是要赔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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