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俗之扎纸人-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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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他们似乎不能出地界?
吴用喘着急气,口干舌燥道,“谢天谢地,总算跑出那鬼地方了。”
我却是道,“你太乐观了!”
我说话时,手搭在吴用肩头,手臂一动,我们两个跳离原地。
“嘭!”
刚才站的地方,泥土松动,一条惨白手臂诡异伸向高空,一架白骨破土而出,衬着那太阳,衬着黑夜,散发着森然的白光,那细微地咔嚓声……
“不对!”
我第二次拽着吴用移动,身后土层再次开裂,那是一具全身血红的尸体,青黄不接的血躯
“啊!”一声惨叫,伴随着这片山林里的鸦鸣,让我心里一阵颤栗,转身回头一看,吴用正在笑看着我,他的嘴角居然淌着黑水血水?
我皱着眉宇,道,“什么时候中邪的?”
第317章 七府村《十二》()
幽暗静谧的林子里,高空上惨白色的太阳,折射下一缕缕阴餐光线。
在我前后,三个阴森森的影子在歪歪扭扭摆动。
尤其是吴用,前一刻还好端端的活人,现在却无故中邪了,看他那一嘴的白牙,像是夜里的老鼠在磨牙的画面,中邪不浅。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惊起,中邪的吴用,被我洒了个狗血淋头,此时长大嘴巴,瞳孔收缩,无比狰狞的面容在地上翻滚。
此时,惨白枯骨与青黄不接的血躯,双鬼拍门的架势朝我扑来。
侧踹一脚,血躯头颅滚落地上。
扎纸刀一挑,一条森森白光的手臂被削掉,这两具散着烁烁阴火的死物埋在泥土似乎太久了,动作算不得迅猛,来不及高兴,有风拂过,树头攒动,林子里越发幽暗了,周围忽然升起两面招魂幡。
一袭白衣的假判官,
面色幽黑的黑无常。
身穿麻衣的白无常。
从树林后诡异般凭空出现,它们的脚,都不沾地,就那样飘在密密麻麻的树杈间,而且它们的脸色也很凝重,无比阴沉。
这三个死物,能吓死普通活人。
对我却没用。
我蔑视一笑,开口讽刺道,“装神弄鬼,你们三只小小的山野孤魂,敢在驱魔人面前张扬放肆,真是嫌命长了吗?”我的眼睛,却盯着他们的背后。
“咔咔!”
假判官的嘴喷吐黑烟,僵硬的上下颚在动,发出及其尖锐的磨牙声,“驱魔人?这是我无昼村的地盘,误闯村寨,让你有来无回。”
“摄!”
“妄!”
穿黑衣、麻衣的两个假无常,吐出沉重一个鬼字音符,刹那间,他们手上的招魂幡在快速挥舞,旗面招展,就见一阵又一阵黑烟冲出林子,无限玩高处去,似乎直逼天上挂着的那个森森太阳。
两点寒星闪过。
两个假无常额头被击穿,往后掀翻,充斥死亡光泽的招魂幡也应声坠地。
对面的假判官,脸色一凝,反而带着狐疑目光倒退了几步。
我说道,“无昼村的黑白颠倒,就是你在暗中搞鬼?”
假判官没有说话,八字眉下,两个白色眼球在高速转动,猝不及防间,折射出两道刺眼白光,我本能洒出一把香灰,并没有受伤。
香灰还在飘曳,我先发制人,三个小纸人自我手心激射而去,只是“三鬼拱月”的扎纸术,晋升入“狱卒级”的道行后,已经能收放自如。
“嘭!”
假判官很狡猾,身体一沉,鬼影直接融入泥土里,原地只留下一团晦涩雾气,显然是灰溜溜的逃走了,纸人一去一回,重新落回我掌心,鬼找人索命易,人找鬼封印难,低头看了看吴用,他脸上沾满黏糊糊的狗血,已经停止杀猪般的哀嚎,蜷缩着,眼皮昏黑,晕倒在冰冷潮湿的地上。
“怪树阴灵,别躲躲藏藏了,我看见你了!”说话间,我猛的转身,望向远处一个茂密的灌木丛,没有动静,却能感应到一股怨念,我箭步冲了上去。
狡猾的怪树阴灵,确实躲藏在这里。
被我眸光一瞪,怪树变化,幻化成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张浅绿色泽的老脸上,皮肤显得干枯皱裂,就好像一块块深秋的树皮胡乱堆在上边,没有一点人脸的模样,夜色里,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它个头很矮,长在坟头上的树木,也不会长得枝繁叶茂。
“叮!”
一声翠音,老头被我用三个纸人定在中央。
我用鬼话开口道,“近段时间,七府村的几宗灾难怪事,就是你暗中引起的吧?”
老头显得很平静,“是又如何。”
我道,“你不做辩解?”
老头冷哼一声,浑浊的老眼,折射出令人心悸的怨念光芒,“七府村的人,不值得同情,想当年,我拼死护佑他们,到头来,却沦落到如此地步……”
呃!
我惊道,“你是那个山神?”
老头依旧带着很重的怨念,发出沙哑声音,道,“山神……就是我!”
站在原地,我道,“山神,以你的法术,以你的能力,当年完全可以离开七府村,去其他地方另寻生计的啊?”事情确实出乎意料,没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就是当年与丁瘸子结缘的山神。
“想走……却走不了……”
老头身体动不了,鬼眼却能看向高处,幽幽说道,“山神庙坍塌时,我正经历一个劫难,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可是丧失所有法术,而且几乎是一夜间,变得苍老羸弱,连路都走不动了,都说妖物嗜血,野鬼凶戾,可当时的我,没有得到帮助,在一点点趋于灰飞烟灭的结局,最后,不得不附身一株坟头树上,以此恢复元气,不曾想,被鲁莽的郭大胆几个砍刀斩了……”
所谓的“山神”,也不过如此了。
我道,“山神,你恢复元气没错,可是压着别人的坟,蚕食死者的气运,你不觉得此举有伤天和吗?你遇到上山伐树的郭大胆,完全是天意。”
有些因果,在冥冥中沉浮,不得不信。
“嘿嘿”老头诡异般笑了,笑得很凄惨,蕴藏着各种孤苦、悲惨、无奈……几秒种后,他鬼脸一边,露出怒容,“驱魔人,有些正义,你伸不得!”
“轰!”
老头原地炸裂了,一团黑烟四处扩散,不过及其冰冷的气息,无法席卷过来,离地一米,孤零零的一颗鬼头颅在漂浮,老头发出惊喊声,“不可能的……我自损九成的阴力,足以把你震伤的?”
我望着仅剩的一颗头颅,开口道,“山神,我林三不是个手段决绝的无情后辈,念在你当年对七府村有功,这颗头颅可以保下来,回去后,我让丁瘸子的后人,给你立一支坟,常年祭拜!”
说完,我用符纸收了老头的残缺头颅。
往回走,踢醒地上的吴用,开始离开这片林子,外边,太阳高挂,阳光明媚的好时节。
“奇怪了,无昼村那里的环境,怎么会昼夜颠倒?”吴用找了个水潭洗脸。
“浓烈积压的瘴气,在无昼村每一个角落飘荡,会让人产生错觉!”我开口道,只不过手机上的时间,没法解释,或许瘴气影响了磁场。
毕竟手机,都是由芯片、电池等组成,会发生紊乱。
将吴用带到七府村,我就让他离开了,找到老鬼,出乎意料的是,邪气入侵的现象并没有隔绝,依旧从看不见的地方,无孔不入渗透。
“老鬼,昨晚发生了什么?”我问道。
“村里的野猫,几户死绝了,早上起来,路边起码堆了七八只野猫尸体。”老鬼继续说道,“村里身体本来就不好的人,虽然及时撤离,还是有两个老人被送去重症病房,我去看过了,邪气入体。”
“有什么眉目了吗?”我又问道。
“似乎出现在七府村的最老祖坟那边,不过昨晚我守了一夜,没发现特殊情况。”老鬼摇摇头回道,此时的他,也显得很无奈。
看了看时间,距离中午还有一个多小时。
我说道,“河边有没有去看过?”
呃!
老鬼一愣,连忙道,“我这么把这个重要的地方漏掉了。”没说完,老鬼已经忘远处跑去,我没有跟去,找到丁富贵,将“山神”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丁富贵没有异议,爽快答应要立一座坟,毕竟这山神,与他的祖上丁瘸子结缘。
这边的事还没处理好,郭大胆就过来了,说是老鬼在村西边等我。
河边。
老鬼正在“解剖”一条死鱼,这条鱼看着新鲜,黑乎乎的内脏却早已腐烂了,里边的鱼肉和烂泥一样,弥漫腥臭味,估计死了一天时间,望着潺潺流水,我说道,“沿着水路往上走,肯定有答案。”
水路开叉。
我和老鬼一人走一条,就在水岸边行进,大晌午路上一个人毛都没有,我一个人走在林中的山路,微风从树缝中间吹过来,阴冷阴冷的,沾身就是一身鸡皮疙瘩。那种冷和冬天的寒风不同,冬天里的寒风是从外到里的冷,吹到身上刀割似的生疼。
而这种阴冷是从里往外的冷,能冷到心灵的最深处。
第318章 七府村《十三》()
林中的山路,微风从树缝中间吹过来,阴冷阴冷的。
吹到身上刀割似的生疼
“日中晌午,阳气灌顶,难道还有鬼物敢在幽谧林间穿梭游荡?”打了一个寒颤后,我自言自语说完,又想起一句民俗老话;晌午头鬼冒油,后晌黑鬼拉车。
也就是说正中午的时候和夜里一样阴气最盛,老毛鬼最容易出来转悠。这话可能和电视里小说里的说不同,好多的恐怖灵异小说都在讲中午的时候阳气最旺,其实是相同的,只是大多数的时候是看电视小说的人没搞清楚。
“午时三刻拉出午朝门外问斩”这是很多古装电视里的常用台词。
其实古时候死刑也不光是午时三刻执行,根据问斩时辰不同也分为不同的等级,只不过午时三刻最为狠毒,重犯或者十恶不赦的罪犯,必选午时三刻。
此时阳气最重,阴气即时消散,被砍的人魂魄还没出来,就被阳气打得魂飞魄散,连鬼都没得做,以示惩戒。
所以根据古人认为,午时三刻的时候阳气最盛,午时三刻到底是几点呢?其实没有午时三刻这个时间点,古人计时,运用天干地支。没有午时三刻,只有午时初三刻,现在我们叫上午十一点四十五,和午时后三刻,指现在的十二点四十五。这两个时间点中间的一个小时叫正午。阴阳家认为,五行相克又相生,阴阳此极则彼消,阴盛则阳衰,阳极则阴盛。午时前后三刻阳气最盛,最盛之后就会有个临界点,临界点过后就是最衰。所以,晌午头鬼很有可能冒油。
“不好!”
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
旁边的河流,突然剧烈翻滚起来,浑浊的底下,似乎有什么可怕怪物在搅动,没有黑雾升腾水面,可是我能觉察到那种危险气息。
一股无形的邪气,七窍入体,肆意钻进我的体内,最后我的双手不断颤栗,几乎不受自己控制。
影响七府村的邪祟,估计就在这附近了。
“吼!”靠着意志吼出一声,稍稍好了一些,侧身一晚,水里那团黑影溜走了,往下游沉沉浮浮而去,一路荡起气泡。
忍着浑身刺骨的阴寒,我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没多久,却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大多数的山路是依山脚或者河边而行,很少见会有十字路口?
而且是晌午头阴气最盛的时候到得十字路口,而且十字路口中间还俯卧着一个人,说是俯卧倒不如说是半跪更加贴切,这人使劲全力挣扎着想站起来,仿佛无形中被一种力量压着强行的摁在地上的摸样。
他的双手疯狂的扣着路面,扣起了泥巴就往嘴里头塞,这片区域,常年有雨水,草根坚韧,地上瓷实的跟石面一般,一双肉手怎么可能扣得动,不一会那人十个指头全部血淋淋的,扣下泥块混着鲜血,塞得满嘴都是,脸部扭曲的像是拍烂的泥人,一双血红眼睛望着我,有威胁,有无助,有祈求!
那是一对无比骇人的眼睛。
血红的眼眶。
密布血丝的眼球,眼球中央还有一个“十字”图案,就好像眼睛里藏着两把利刃。
看向我时,他的眼球里也在渗血。
惊悚的场面,看的我顿时一股凉意从尾骨升起,沿着脊柱顶上发梢,感觉每一根毛发都在竖立着,并且前裆还有一股强烈的尿意。那种害怕难以言表,没有经历过那种绝望的人绝对体会不到当时的气氛。
此时我就一种想法,跑!赶紧跑。
因为我已经被邪气侵体,体内的“气”一片紊乱。
原本普通人的恐慌。
正在疯狂涌上脑海,不过我的双腿却跟灌铅了一样,或者说跟被人钉在路面上一样,想动根本动不了,大腿上的肌肉和膝盖不停地抖。
好在我还有经验,抓起腰间的扎纸刀砸了过去,说来也怪,被扎纸刀砸中的瞬间,那人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可能是因为站的太猛直接又背仰着倒了下去,然后又慢慢的爬了起来!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那人姓陆,五十来岁,消瘦的很,他穿的衣服都能把他压倒的感觉。
寒暄几句后,他告诉我这种事最近已经司空见惯了,用他的话说,他八字轻,秉气弱,经常碰见不干净的东西。
不对啊!
看他的面相,属于长寿富贵者的神态,带着疑惑,我问了他的八字,随即指尖一算,金土命,属于五行中命硬的一类,算起来,他的这种命格几乎能够在城市里担任“清道夫”的角色,即便是扛运死尸,也难有鬼祟加身。
怎么今天就阴沟里翻船了?
一五一十说出来后,我问道,“陆先生,你叫什么名?”
他的气质很不一样,眉宇带财,绝不是普通村民,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他说道,“陆回浩。”
我有些惊讶道,“陆先生,你就是七府村的那位首富?”村子的情况,原先丁富贵丁主任有过提及,这位陆回浩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