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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农家小女医-第26章

小说: 农家小女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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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山越水,过了这许多时日。但味道闻起来还如初时一样的鲜香味美,惹得人馋虫都出来了。自己这厨艺真不是盖的!”一边想一边拿了肉干,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雪儿却是一脸傲娇,连尝都不肯尝一口。严清只得暗暗叹气,这小家伙被自己这几天大鱼大肉给养叼了嘴。自从那日走出洞中后,她就基本不碰这肉干。在客栈自己有时候将肉干拿出来当零食吃的时候,它也是瞧都不肯多瞧一眼。

    还是钨球那句话是说对,现在却是比不得在城里,它不吃可没办法。只不得好一番轻言劝慰,哄喂了半晌,雪儿才勉为其难的吃上几口。

    正在一人吃得津津有味,一貂吃得苦不堪言的时候,突听船外狂风大作,钨球一阵惊呼。严清心中吃了一惊,赶紧的将肉干,雪儿往背包里一塞,就背在肩上往甲板奔去。

第五十五章江上风波(二)() 
大雨犹如千刀万剑一般密密麻麻的从乌黑的天空中射洒下来,顷刻就将船上帆布、苍头淋了个水湿流。一向风度翩翩的田大公子也犹如落水狗儿一般,浑身滴水的站在甲板上。

    钨球“噔噔噔”的不知从何处跑来,边叫边跑的喊:“公子不好了!只怕只怕我们的御风号是要沉了!”

    严清一听沉船,顿时犹如被炸雷劈中一般,炸得头中脑花荡来荡去嗡嗡直响。也顾不得大雨就往甲板上奔了过去,正待抓着钨球问个清楚。

    田疏朗却是不悦的瞥了她一眼道:“你跑出来做什么?这般大雨,还不快进去?别傻愣愣的矗在那。”落水狗的形象半点没折了他的气势,“嗒嗒嗒”的落水声反倒是像为他伴奏一般。

    待他声势浩荡的训完严清后,再才转头对钨球道:“混小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还不来搭把手?”

    严清见他气场这般镇定,不知沉船之说到底是真是假。但想来沉船之事俱大,行船之人连吃鱼都有讲究,万万不可将此事拿来乱说,也不知他何来的自信,认为沉船之说只是玩笑。

    正在此时,聂远祁也落汤鸡一般的踏雨而来,同样的不可置信道:“浑球,这种玩笑可乱开不得。”

    严清再忍不得,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聂远祁鄙夷的瞧了她一眼道:“单不说我们的船造技艺高超,有八个水密隔舱,即便是有一两个船舱遭到破坏,也断不会沉船。更何况我们的船底选用了最上等的楠木做材,桐油浸缝、铆钉加固。如何会漏水?开船之前我亲自带人检查过,决保万无一失。怎么会有漏水这得屁事?”

    御风号是经他一手打造,自开船之初至今,从没出过纰漏,他说起来难免有些愤慨。也正因为御风号从开船之初至今,一直都顺风顺水从未出过事,慢慢的他们警惕性也不如之前高,也才给人带来了可乘之机。

    钨球同样的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又是垂头丧气又是焦躁道:“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可你们看船的吃水是不是越来越深?”

    聂远祁飞几个大步飞纵到船舷边,溅起一路水花。趴着船舷看了一眼,一个倒仰姿势优雅的翻过来道:“猪脑子!吃水深是因为在下大雨!真是小小毛孩没有见识!这点小雨算什么?想当年小爷在海上行船,比这大的风浪多了去了。”说完瞥了一眼田疏朗,似乎他的奴才没有见识,给他丢脸了一般。

    严清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原该就此信他才是。但事关她的人生安全,她还是希望他们不要凭着经验断事。是以一脸期盼的看着田疏朗,希望他能认真对待。

    田疏朗不置一言的抖了抖满身是水的袖袍,到底同钨球一同往底舱走去。严清看了一眼滔天翻滚的大浪,也跟了下去。

    还未走到底舱,就听钨球道:“公子爷,你看八个水密隔舱如今有两个在漏水,奴才并无虚言吧?这可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

    严清快步走去,只见他正抖抖簌簌指着那两处漏水的水密隔舱愤慨。

    田疏朗眉头微皱,片刻后道:“不打紧!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看还是将船上重物丢掉一些。”

    “且慢!”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轻喝。

    严清转头望去,正是落汤鸡聂远祁。只见他面目不善的盯着严清道:“御风号行船三年之久,从来没有出过此等纰漏!怎的朗弟一带生客来就出事?”

    “这位公子这话我可不爱听!难道你们自己的船质量不过关出了事,还要怪我不成?我上这趟船可是交了整整一千金。先不说钱的多少,就我自己也在这船上啊。难不成我还自己害自己不成?”严清观他那声势,那神态,竟像是在怀疑自己一般,免不得要回上一句。

    聂远祁两撇吊梢眉扯到耳后道:“那可做不得准,说不得你做什么打算。御风号的质量别人不清楚,我可是再清楚不过。更何况昨日行船前可是我亲自做的检查。昨夜可是只有姑娘一人在船舱之中。你要是做了什么手脚也不好说。”

    严清朱唇一撇,嘲笑道:“笑话!难道我在船舱之中就是我为的不成?我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我这么做对我自己能有什么好处?你这人说话真是一点逻辑也没有!”

    正在二人炒的不可开交之际,低头查看水密隔舱的钨球“呃”一声,紧接着爆粗口道:“他奶奶的娘,到底是哪个狗杂种,竟将我们的水密隔舱的桐油浸缝用刀子割得半开?公子爷你快看!这明明就是人为的!”一脸的怒气汹汹。

    田疏朗依言凑近细看。

    聂远祁一抖袖袍,抖了她满脸的水珠子道:“你听到了吧?这船是被人用小刀将底下船缝割得半开的。真是蛇蝎心肠,用心险恶!”

    “既然是割得半开,肯定是自下而上,才会是慢慢浸水。而我一直都在船舱之中,如何偷偷潜入江底将船缝割的半开?”严清总算找了一个强有力的原因来为自己洗脱嫌疑。

    聂远祁被说得一怔,片刻后强词道:“说不得是人开船之前就下了手脚。”

    “你们将船藏到那种荒芜隐蔽之地,我可是找不到,再说我昨日可是第一次去。你这人真是奇怪,你们船被人做了手脚,就我是外人就一定是我做的吗?你为何不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成天一副吊丧样,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人!才被人报复的?你头上顶个脑袋难道就是为了显个高的吗?骂人家猪脑子!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猪脑子!”

    在这种时候,不想办法解决问题渡过难关,却总是来抓着自己不放。严清真是被他纠缠得烦不胜烦,说话难免有些越来越不客气。

    聂远祁怒目一瞪,吼道:“什么?你敢骂小爷猪脑子?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双手一伸就待要去掐她脖子。

第五十六章江上风波(三)() 
田疏朗腰身一闪,挡在她前面道:“好了!都别吵了!祁兄,既然损失已经造成,在下自会一力承担。当下最重要的事还是保命要紧,赶紧的命人将船上重的货物都抛到江中再说。其他的事且慢慢查,可否?”

    聂远祁一甩湿袍,面色难看的瞥了一眼严清,重重的走了出去,自去安排抛货之事。

    待聂远祁一走,田疏朗就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她双手一摊,无奈的吐了吐舌头。心道与我何干?真正是粗暴,一言不合就动武。

    本以为危机已解决,可还不待他们回到甲板之上,又听钨球“啊!”一声惊呼。嘴里直道:“不好,大大的不好!怎会又有一个水密隔舱漏水?真正是邪门也!”

    田疏朗慌忙收了表情,再次趴到舱下检查,只听他自言自语道:“看来船不只一处被人将船缝破坏了,别的几个水密隔舱看起来也一并被破坏了,如此看来对方是势必要将我们置于死地不可啊!”

    她慌忙上前去看,只见第三个水密隔舱之中也缓缓有水浸人。

    田疏朗的表情越来越严肃,钨球在一旁喋喋不休道:“那可如何是好?如果水密隔舱全都被人把缝划开了的话,那岂不是抛货这个法子夜不可行?”

    她再不敢冒险等下去,急急开口道:“那有救生艇吗?”

    钨球一脸傻愣愣的看着她,满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她慌忙改口道:“我就是问有备用的小船吗?”

    田疏朗翻翻眼皮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说人话!”

    她心道我这是急的忘了将白话翻译成古语,哪里像你?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跟我咬文嚼字,做这无谓之争,分不清轻重缓急。她这番心中暗自腹诽的时候,田疏朗已大步流星的踏步走了上去,钨球一摸脑袋也慌忙跟了出去。

    她三步并两步的追了上去。将将跑出船舱,就听到跑在前面的钨球一阵骂爹喊娘。心知不好,但还没来得急问一句,直感船身一阵晃动,自己也跟着左右晃动站立不稳。一个大浪打来,帆船一下子分崩瓦解断成几截。

    她还来不及尖叫一声,就随着船上的木头、货物夹着巨浪一同落入江中。滔滔巨浪瞬时淹埋了各色刺耳的喊叫。

    她慌乱的在水中扑腾了几下,眼看就要被大浪卷入水底,突然田疏朗从浊浪之中抛来一根大木头,嘴中吼道:“严姑娘,你没事吧?会不会水?抱着柱子趴在水上”

    她在水中翻滚了一阵,犹如下锅的饺子一般,东碰西撞的总算是勾住了木头,抱住木头回道:“你觉得呢?总算是还没给你害死。就你这样的破船居然也敢收姑奶奶一千两黄金!”骂声随着波涛四散,也不知他听到几成。

    只听他在浪那头喊道:“姑娘有时间数落在下,还不如好好留着你的利嘴想办法保命吧!我”还不待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又一个滔天巨浪翻滚而来,两人瞬间被隔了老远。

    她原欲张口再回他,风卷着浪,浪里混着泥沙枯叶,连着漫天的大雨一同向她泼洒而来。通通涌入她眼口鼻中。再分不出精力来说话,只得死命的趴在木头上随着浪花一浪接一浪的滚。就犹如那落入水中的树叶,是左是右都没了自己的主张,只能紧紧的抱着木头随波逐流的飘荡。

    待激浪稍缓,她已不知飘到了何处。此时放眼四周,再不看见田疏朗身影,身边更是不见船上的其他人。也不知他们是死是活,可有逃出这番厄难。

    雪儿在她背包中,倒并没被这一番惊天动地的浪打浪卷走。见江面渐平,才从背包中游出来,犹如落水狗儿一般浑身湿漉漉的站在木头的另一头看着她。只是江面甚宽,却是无论如何也游不到岸边,只能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圆木上在河中荡来荡去。

    虽是激浪稍缓,但狂风暴雨仍是不停,十一月中旬的狂风犹如利刃一般,刀刀割在她的脸上。豆大的雨滴噼噼啪啪的砸在她脸上、身上。

    她初时还能感觉到浑身都冷得刺痛,待几个时辰过后,只感觉手脚麻木,仿佛已不属于自己一般。只凭着一股不屈的毅力在水中苦苦支撑着。

    有句话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她从前不知道这句话的深意,今儿算是将这句话倾情演绎到了淋漓尽致。正在她这般半死不活的泡在水中的当口,突然感觉小腹一阵绞痛,紧接着下身一股暖流缓缓涌入江中。待她再看江面之时,只见银浪滚滚的江面,晕染开了一朵朵让人尴尬的粉红。

    一时间只觉天空中又是无数道惊雷劈过,伴随着小腹的绞痛与温热的血流涌入江中,她直在心里将田鼠狼那个奸商骂了个狗血淋头,又骂自己没有脑子,心急误事。

    骂到后来只想抱头痛哭,她到底怎么那么倒霉啊?实在是不明白她到底是和水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为什么才从冥河落水,好不容易上岸,今儿又要到昕水喝泥汤?更重要的是这泥汤,还参了一点她个人的独特味道。

    正在她欲哭无泪的时候,突然感觉麻木的腿被什么东西啃了一口,惊慌的低头望去,只见江面之中一大群长着利齿的水虎鱼浩浩荡荡的向自己游来。这一下,可将她吓得魂飞天外,三魂七魄都丢了个干净。

    水虎鱼又多又凶猛,她慌乱的摸了一把腰间的小匕首,一阵乱挥乱砍。水虎鱼滑溜溜的,她又准头不够,不仅没杀到鱼,成群的水虎鱼一口咬到她手上,还生生将她手中的匕首给吓落了。最后只能徒手在水里乱舞乱扑腾。

    雪儿却是半点不惊慌,欢实的借力于她与木头在江面抓来按去,连翻抓了数条,将那些面目丑陋的大鱼一并吞如腹中。也不知它那么点个儿,哪里来的那么大肚子。那般丑那般多她居然也能吃得下。

    雪儿虽是凶猛,可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它再凶猛也敌不过江中前仆后继的水虎鱼。她在水中只能与水虎鱼群赤身肉搏,一会儿腿被撕咬一口,一会又屁股被撕咬一口。心中哀嚎一片,直感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被这群利齿水虎鱼啃得只剩累累白骨。

第五十七章江上风波(四)() 
她想到自己一贯喜欢带点药粉防身的习惯,灵机一动。忍着鱼群的撕咬,一手抱紧木头,一手探入上衣长袍内,扯出用油纸包好的药粉。也顾不得各类药不同的功效,唤来雪儿用利爪撕开,一并洒入江中。片刻江中便泛起了一层白白的鱼肚,除去露着利齿的水虎鱼,还有许多无辜的鱼虾。

    看着四周鱼虾死得白茫茫一片,她心中一片黯然。但她顾不得去为那些无辜死去的鱼儿哀悼。因为她不仅要和肚子疼、身上被鱼群撕裂的伤口痛作斗争。还要时刻惊恐的防止再有鱼群来袭击。

    在疼痛与惊恐中,夜幕降临了。而随着夜幕的降临,狂风大雨也稍稍有所缓减。看着黑茫茫的江面,她只觉得恐惧,害怕、沮丧、愁肠百结各种心情瞬时放大了数倍,齐聚在胸口,直将人胸口要活生生挤爆掉一般。

    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从来没有气馁放弃过的她,也不禁有几分自暴自弃。心想还不如就此死了算了,也许这才是解脱。

    可想到就此死去,未免也太不值得了一些,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地洞中走出来,难道不是为了做自己想做之事,潇潇洒洒的过自己想要的人生吗?难道要就此不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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