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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曲江春-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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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青四处打量了一番,笑着道:“该带了玛雅儿来,她最是喜欢,只怕要在你这里闹上几日才肯罢休呢。”
赵瑛娘也笑的欢畅:“还有秋娘,她的琵琶技艺叫人一见忘俗,下一回我可要与她比试一番。”
惠娘一人低着头坐在旁边,一句话也说不上,只能听着她二人说笑。
侍婢进来道:“殿下回宫了。”
赵瑛娘一喜,拉着沈安青道:“都不是外人,你也随我去见过殿下吧。”
惠娘此时却是满脸喜色,不自禁起身殷殷望着殿外。赵瑛娘见她如此,脸色淡了几分,吩咐她跟着出去迎接。
李晟一身杏黄团龙袍服,束明黄嵌玉带,器宇轩昂地翻身下马向正殿而来,赵瑛娘带着一众人拜下去:“殿下。”
“沈娘子也来了。”李晟见了沈安青笑了起来。
赵瑛娘上前替他解开披风系带,笑着道:“殿下,青娘如今已是兰陵郡王妃了。”
李晟笑着点头:“是了,我竟然忘了,该叫郡王妃才对。”
他与沈安青正色道:“奕郎与我自幼相识,又是相交甚深,恍如异性兄弟一般,郡王妃也便如同我弟妹无异,又是与太子妃亲厚,日后要多进宫走动才是。”
沈安青欠身应下:“是。”
赵瑛娘在旁轻声笑道:“备了青梅酒与小菜,殿下进去用一些吧。”
李晟笑望着她:“太子妃费心了,深知我意,一道进去坐下说话。”却是瞧也不曾瞧过别人,径直进正殿去了。
沈安青跟在最后,分明瞧见仔细理了妆的惠娘原本满含期待地望着李晟,慢慢灰了脸,低下头去了。她不禁低声一叹,原本这惠娘与她处境相似,还有几分怜惜之心,奈何她却与太子有了私情,这样的情形怕是早已注定了。
在东宫盘桓一个多时辰,沈安青这才辞别瑛娘,盛宫车至太极宫门外,崔奕早已在此等着她。
“看你笑的这般欢喜,只怕与太子妃又是说了好一会话。”马车里崔奕看了看她,含笑道。
沈安青点头:“皇后殿下宽厚,准了我随瑛娘去东宫坐了一会。”
崔奕笑着揽过她在怀中:“过两日是贺兰大婚喜宴,怕是躲不过了。”

第一百零四卷 自能成羽翼 何必仰云梯
周国公府。大红喜字绢纱灯笼高悬,朱红地毡自府门前铺开去,仆从侍婢们都是一身整齐的缎面衣袍,扎着大红束带,笑脸迎人立在门前,恭敬地引着宾客进府去。
沈安青自马车上撩开一角帘子,望着周国公府,一如上一回赴琼台宴时一般,只是更为华丽奢靡,只是如今自己再不是那个寄人篱下,要时时看人脸色行事的孤女了,她想到这里不禁一笑,望向马车边骑着马缓缓而行的崔奕,只觉得安心。
玛雅儿听了侍婢们报说,丢下一众女眷,迎了出来,笑着道:“郡王妃可是稀客,难得登门呢。”
沈安青没好气地说:“你又不曾相请,我如何敢贸贸然登门。”
玛雅儿一把拉着她,哈哈笑着向正堂走去:“怎么不见兰陵郡王?他舍得你一个人过来?”
沈安青掐了她一把:“他去与周国公说话去了,贺喜府上娶新妇。”
玛雅儿撇了撇嘴,道:“不过是抬个人进府,有什么好道喜的。”
沈安青往四周望了望:“如何不见新妇?”
玛雅儿引着她到位上坐下,冷笑道:“昨儿哭了一宿,现在还在房里不曾出来。”
沈安青吃惊道:“大喜的日子怎么会哭了一宿?”
那边又来了好几个夫人,玛雅儿只得起身过去相迎,与她匆匆道:“你且宽座,秋娘就过来了。”
见沈安青坐在一旁,好些夫人凑上前来与她说话,满是奉承阿谀之色,再也没有先前嫌弃她是商女的那副轻蔑的模样了,话里话外都是向沈安青打探朝事,她只得应付着推说不知,躲开了去。
“郡王妃怎么在这一处坐着?”杜秋娘含笑打趣着坐在角落里的沈安青。
沈安青一把拉她坐下,叹道:“先前还嫌弃得跟什么似得,这会子却是都凑上来,我只好躲开了去。”
杜秋娘掩嘴笑道:“这是自然,兰陵郡王如今领着四卫,位高权重,她们自然是要多多巴结的。”
沈安青扫了一眼正堂之中,却是还不见窦慕娘,蹙眉道:“新妇如何还不曾出来操持?”
杜秋娘轻声道:“怕是还要等上一会才会出来,昨儿可是闹开了。”
“说来也是周国公的不是,去窦尚书府上迎亲时半点礼数都不肯依,被拦了门时,竟然甩手就要走,还是窦家自己开了门,清了他进去,放雁礼也不肯做,急急忙忙催着新妇上车,便算迎亲了。”杜秋娘叹道。
沈安青愣了愣:“周国公平日瞧着不似这般不讲道理之人,怎么会……”
杜秋娘自然知道缘故,她只能一叹,低声道:“许是记恨窦家慕娘在端阳宴上设计之事。”
“若是为了这个,窦慕娘也不至于哭了一宿,可是后来又闹出事来了?”沈安青狐疑道。
杜秋娘微微颔首:“听闻周国公昨日吃得醉了,要新妇去祠堂拜过老夫人灵牌才肯全礼。”
沈安青不明白:“老夫人?”
杜秋娘低声道:“便是国公的生母,是老国公府里的……歌伎。”
沈安青想不到贺兰临竟然是歌伎所生,吃了一惊,掩嘴吃惊道:“原来是这般。”她自然能想到窦慕娘的性子,要她拜歌伎出身的老夫人灵牌,自然是觉得十分屈辱,难怪哭闹。
正想着,听外边有夫人笑道:“新妇来了。”
只见一身浅紫撒花丝罗襦裙,梳着高髻戴赤金凤钗流苏步摇的窦慕娘,在侍婢的簇拥下含笑而来,与一众夫人女眷笑语见礼,瞧起来倒还妥当,只是眼底淡淡的淤青却是脂粉都盖不住的。
新妇到了,宴席也该开始了,玛雅儿使了人去请贺兰临过来,谁料他却是揽着两个蓝眼高鼻的胡姬悠哉悠哉走进正堂来,向着正堂诸位宾客抱了抱拳:“多谢诸位捧场,来赴府上的喜宴,只管放开了宴乐,不必拘束。”
众位宾客看着他与胡姬调笑,又瞧见一旁坐着的窦慕娘那铁青的脸色,都悄悄私下悄声议论着。
“吩咐开宴吧。”贺兰临漫不经心向着玛雅儿道,却不是与窦慕娘说,这叫窦慕娘更是难堪。
她深吸口气,强笑着道:“国公,今日这喜宴就不劳烦她,妾亲自操持便是了。”
贺兰临望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夫人身子不好,先前大病了几场,怕是经不住这般辛苦,还是交给玛雅儿吧。”
窦慕娘脸色死白,咬着下唇强自忍着,不曾发作出来,只能僵直着身子坐在席上,不发一语。
这顿喜宴吃得着实艰难,看着贺兰临与左右陪坐的胡姬调笑,还有窦慕娘忍着怒意强颜欢笑与女眷们说着话,气氛很是怪异,好容易熬到席散,众人都忙不迭起身告辞去了。
回到长公主府,沈安青低声与崔奕道:“瞧这情形,只怕日后国公府难有平静之日。”她怕窦慕娘迁怒于玛雅儿。
崔奕轻轻一笑:“贺兰自有主张,你无需担心。”
沈安青一笑,忽而想起前一日崔二夫人说起今日要教她打理府中采买之事来,一时又担忧起来:“……我只怕自己愚笨,一时学不会,惹得二夫人恼了。”
崔奕微微蹙眉:“这般快就要教你采买之事?”
沈安青疑惑道:“有何不妥之处吗?”她知道采买最是难以打理,但是二夫人开了口,却也不好回绝。
崔奕叹了口气,揽着她道:“府中诸多事务,要数采买之事最为繁复,照理你才学着管事,应该自内务入手,二婶如何要教你采买。”
沈安青凝眉,低声道:“二夫人昨日却是与殿下说,采买最是紧要,她事务繁杂,一时无暇旁顾,我既然进了府就学着打理采买之事,日后也能料理中馈。”她补了一句:“殿下也不曾有别的话,只叫我安生学着打理就是。”
崔奕笑了起来:“那你便照着阿娘的意思,跟着二婶好好学便是了,你才刚管事,便是出了什么岔子也是无人怪责的。”
沈安青却是不这么认为,她清楚崔二夫人对她有着莫名的敌意,若是自己初上手管事便出了大岔子,只怕日后想要再管事却是难了,何况这府里的人也会小瞧于她。
崔二夫人使人请了她到内堂,桌案上摊开几大摞簿子,还有几个仆妇立在一旁。
“郡王妃到了,”崔二夫人看她过来,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今儿我奉殿下之命,教郡王妃采买上的庶务,还请尽心学着。”
沈安青淡淡应道:“二夫人请说。”
崔二夫人指了指那些簿子,飞快地道:“这是厨里采买簿子,这是库房采买簿子,那是各院子里小库采买簿子……这些个簿子都是每月一清点,管事仆妇会到跟前来回话,有哪些花销,试了多少钱帛,还有多少结余。若是有多的便留到下月,若是少了,就要写了条子去账房支领钱帛。”
“厨里每日照各院子备下吃食,殿下所住静园每日份例两吊钱,若有别的另外加;郡王所住雅园每日份例一吊,辰园每日份例五百文,翠园五百文,柳园五百文。”崔二夫人不歇气地说着,“库房每季要给府里上下置办新衣,各院子份例也是不同,需以衣料论断,各院子小库管着平日用度,份例簿子上也都是明明白白记着的。”
沈安青用心记着,一边听她说,一边仔细瞧着那些个簿子,分辨出各种不同簿子来。
崔二夫人轻蔑地瞧了她一眼,不信她能记得这般快,嘴上却是不肯停:“每年元日,各处从账房里支领,自此开始采买记簿子,每月扣除用度,记下结余。静园支领二百金,雅园百金,辰园、翠园、柳园各五十金,多留少领。”
“这几个是各处管着采买的仆妇。”崔二夫人指着那几个垂手立着的仆妇道,“厨里的黄瑞媳妇和赵旺媳妇,库房的刘兴媳妇和罗双全媳妇,剩下各院子的采买明日会来给郡王妃磕头。”
那几个胖胖的仆妇忙都上前拜倒:“郡王妃安好。”
沈安青一个一个望过去,知道这些必然是崔二夫人的心腹,管着各处采买,她才敢这般放心把采买交给自己来管,如今她才刚进府,不用这些人又能去找谁来管,只能暂且依仗她们。
她轻轻一笑,点头道:“都起来吧。日后采买之事还要靠你等多多费心,我才刚管事,若有什么疏漏之处,还请指出来。”
她的客气叫几个仆妇都是吃了一惊,忙躬身道:“不敢。”
一旁的崔二夫人却是暗暗冷笑,看来这商女也知道自己不是管事的料子,对着仆妇都这般客气,日后还不是任人拿捏。她正了正色,道:“自元日起各处的采买簿子已是在此,请郡王妃过目。”那么多簿子,就算她真想看,只怕也要好些时候才能看完,那时候采买上未必会像现在这么平静无事了。
沈安青瞧了瞧那堆簿子,却是微微冷笑,颔首道:“有劳二夫人了,我这便叫人捧了去雅园,慢慢学。”

第一百零五卷 巧笑人疑在 新妆曲未终
女官送来的几个贴身侍婢个个聪明伶俐,性情也都十分温顺,模样却都平常,可见是诚心送过来伺候的,只是崔二夫人吩咐拨过来的粗使婢女却都是些有几分姿色,行事有些轻佻。
采容很是不满,一边替沈安青收拾好看好的采买簿子,一边撅着嘴道:“那几个一看就不像是来园子里伺候的,有什么差事却都推了去躲懒。”
沈安青含笑道:“你以为管事娘子这般好当?便是要想法子,叫她们把活干了,难不成事事都是你自个儿去做不成?”
金玲在旁笑道:“婢子瞧采容发号施令有模有样的,的确是管事娘子的派头。”
采容白了她一眼,凑近沈安青:“娘子宽心,婢子必然看好她们,不叫近了郡王的身。”说着还点了点头,很是肯定的样子。
沈安青笑了起来,采容以为这样便能看住崔奕,岂不知若是有心,又岂是她能看得住的。也只有采容这实心眼的人,才会一门心思替她着想。
“郡王妃,郑娘子在园子里求见。”翠云进来回禀道。
沈安青一怔,又是郑贤娘,她这两日隔三差五就会过来,不是送了吃食小点过来,就是带着几件绣活过来,与沈安青闲话许久,直到崔奕回了雅园才会告辞而去,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又不好回绝。
“请她进来吧。”沈安青丢下手里的簿子,叹了口气道。
郑贤娘带着侍婢进来,手里还提了个食盒,笑着拜倒:“贤娘见过郡王妃。”
沈安青笑着点头:“贤娘起来吧,坐下说话。”手里的采买簿子却是不肯放下,只想着她能看出自己没有心思应酬,能够早些告辞。
郑贤娘将那提盒送上去,笑道:“今儿奴下厨做了些糜糕,还望郡王妃不嫌弃。”
沈安青让翠云收了下来,轻笑道:“贤娘太客气了,这两**送了不少吃食过来。”
郑贤娘有些羞涩地低了头:“郡王妃太客气了,奴整日在府里,只会做些吃食,不能替郡王妃与二夫人分忧,着实羞愧。”
沈安青翻了一页手里的簿子,有些心不在焉地道:“贤娘太见外了。”
郑贤娘却是瞪着那一大堆采买簿子,掩嘴惊讶道:“如何有这许多簿子,郡王妃可是要一一看完?”
沈安青只得放下簿子,与她道:“这都是打元日来府里各处的采买簿子,我要一一看过才知道用度多少。”
郑贤娘凑上前来,翻了几页,笑道:“郡王妃若是不嫌奴粗鄙,奴愿意替郡王妃代劳,分看一些。”
沈安青哪里敢让她凑上来,笑着摇头:“不必劳烦贤娘了,我本就是要好生学着打理采买庶务,若是假手他人,只怕是无用。”
郑贤娘倒也不坚持,笑着放下簿子:“既然如此,奴便不多事了。”她仍然不肯走,与沈安青东拉西扯说了好一会子话。
待侍婢进来报说:“郡王回府了,已经到了前院。”
沈安青分明瞧见席上的郑贤娘眼前一亮,笑盈盈地望向门外,她不由地在心里暗暗摇头,看样子这郑贤娘很难死心。
崔奕大步进门来,笑着道:“青娘……”却见郑贤娘也在房中,正含笑望着她,登时敛了几分笑,道:“贤娘也在。”
郑贤娘起身走到他跟前,亭亭拜下:“郡王安好。”
崔奕退了一步,道:“请起。”
沈安青却是上前轻笑道:“贤娘是来送糜糕的。”又接过金玲送上来的香薰饮,奉上去道:“才打北营回来,吃碗饮子歇一歇吧。”
崔奕也不再理会郑贤娘,却是笑道:“韦曲的庄子修葺妥当了,今儿庄头来回了话,我想着这两日正好得闲,不如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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