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交易,总裁的替身爱人-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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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斐拍着老爷子的手,故作不在意的打趣。
他真心不接受爷爷变老了,不接受那个拿皮带挥他屁股的老人变老了。
无论他多成熟,在内心的情感里,他还是一个需要被爱被*被数落的男孩。需要有个地方让他撒娇卖萌卖萌耍赖。
老爷子气息很虚弱,艰难的扯了下嘴角:“没个正经,你爷爷我能喜欢这里吗。”
老爷子眼光又缓缓落到殷斐身边的金婉柔身上:“孩子,你得去做康复,不能总坐在轮椅上过老年生活。”
“恩,谢谢爷爷,婉柔知道了。”金婉柔也伸出手按在殷斐握着老人手的手背上。
殷斐随即下意识的抽出手,给老爷子掩好被:“爷爷,我去趟刘医生那里。”
老爷子的眼里忽闪一下,眉间有道氤氲。
殷斐从满月就是他从国外接回来一手带大带到二十六岁,殷斐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他要拉什么粑粑蛋儿。
刘医生开着门等殷斐,见殷斐进来关上病房门,说道:“殷先生,殷首长的情况不容乐观。上次来住院时我就说过,他不能受刺激,老首长的心脏在战争年代受过躯体长久昏迷的伤害。加上年纪大了,一定不能再有什么不愉快的情况刺激了。乐观的话还能挺个年八的,否则——“
殷斐靠在刘医生给他移过来的椅子背上并没有坐,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刘医生笑笑:“不过也不用过于紧张,人体有很多奇迹。就像很多患癌症被判了死刑的人还能痊愈一样。我立刻安排再给首长做一次脑部和心脏及其全身检查。我个人主张还是回家将养比较好。殷先生没事抽时间尽可能每天都陪陪老人家,同时我这边会每周过去跟踪病情,或许奇迹就发生在老首长身上呢。”
“好,明白了。谢谢你刘叔叔。”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殷斐再次回到老爷子的病房,却看见病房里只有特护和病榻上已经半靠着枕头而坐的老爷子。
婉柔和王姨都不在。
“爷爷,您好多了,看这靠的多精神,来,孙子给您拍个照。”
殷斐拿出手机啪啪啪给殷老爷子拍了几张大特写。
这几张他以后就准备存在手机里,想了就看看。
殷老爷子还是一如健时喜怒不形于色表情,枯瘦的手拍拍*边的椅子示意殷斐坐下。
“爷爷当兵时才十五岁。”
老爷子清清嗓子缓慢的说道。
“恩。知道,是侦察兵,你比别人机灵,总是最先发现敌情,所以你的连队活的人数比其他连队都多。”
殷斐习惯性的摸烟,又停住。心脏不好的人不能闻烟味。
爷爷这辈子最爱讲的就是他当年的英勇事迹。
“恩,小子,记性不错。所以凭你爷爷一辈子的侦查经验看你和小九九,还是一来一来的。”
殷老爷子终于嘴角得意的噙点笑意。
昏花的老眼鹰隼似的,盯着殷斐。
殷斐笑了,心里有点突,这老头知道什么了?
话里有话。
咳了一声,手指蜷在鼻下嘴边:“咳,爷爷说话像猜谜似的,孙子不知道什么意思啊。”
“你心里有别人。”
咚!心跳暂停!
这老爷子不是随便说话的人。
到底怎么了?还是婉柔和他说了什么?
“我?怎么会呢,爷爷,孙子一直是谨慎做人,低调行事。”殷斐从桌子上端给老爷子一杯水:“喝杯水爷爷,别胡思乱想。”
“戚,你小子!”殷老爷子也不再和他扯这种哑谜,接过殷斐递来的水咕咚咕咚喝。
“爷爷,喝慢点,医生说您心脏不好,喝水也要一次少喝。”
“没事,我死不了。你没娶媳妇儿呢,我哪能就那么容易死了。”
这是逼婚的前奏啊。
殷斐迅速活学活用从老爷子那学的战术,打不过就跑,不能硬碰硬。
“嘿嘿。那当然。”下一步,没等老爷子再要逼婚前,又要找理由出去一趟。
“慢着。”
老爷子早就洞穿了殷斐的心思,非常沉稳的喊住殷斐。
“爷爷再说一句话,男人要能担当。”
老爷子闭上眼挥挥手:“去吧去吧,我也累了。睡一会儿。”
殷斐瞬间愣住,仰头深呼吸,日光灯的光线刺激了他的眼睛。
他嘱咐了特护几句走出病房,眉间有深深的疲惫。仰头闭眼,靠在墙上,披上风衣顺手摸出一根烟,点上。
爷爷在暗示他什么?
关于金婉柔的事情,他已经不敢再和爷爷讨论一点点。上次婉柔自杀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老爷子立刻就住院。
自己也成了父母和金婉柔大姐指责的一方。他并不在乎父母和那个婉柔那个八婆大姐的指责,他只是不能把婉柔逼到死的份上,这是一道良心债。
爷爷这是什么意思?变相的逼婚吗?
他烦躁的吐出一口烟圈。
只是现在他越来越清楚,确信,自己的心在哪里。
a市,林可思郁闷的开车从奥美婚纱影楼出来,副驾上坐着胭脂,后面坐着赵阿姨。
“太后,这一趟宫出的不妙。”等红灯时,他食指敲着方向盘,侧脸看着胭脂,很没面子的说。
作为男人试婚纱遇见这种事太**的栽面儿。老吴,这个死东西,我不就是麻将桌上多赢了你那么点钱嘛,**的。
胭脂似乎并没放在心上,正在看公司的对账表。
听了林可思的话,依然垂眸看着几张纸,扯起嘴角笑笑:“这有什么,做生意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等他们送好了。”
林可思看向胭脂的眼光多出一份敬重:“多谢老太后,老吴这么个老太监我看他是钱多了。想往外赔。”
胭脂噗的笑了:“小林子,你还演上瘾了,这么想当太监。”
“哪有,我这样的花美男,做那种偏行岂不暴殄天物,哎,未来的老婆大人,你发现没,今天我穿那套西装很酷,绝对可以入选年度最帅新郎。”
胭脂本来是淡淡的边看报表边答腔,猛听见林可思那一句未来的老婆大人,手一抖几张纸掉在下面的脚边,她解开安全带弯腰去捡,此时林可思望着前方的红灯正好启动,猛的一个油门,车子蹿出去,胭脂撞在车座前面,身子卡在那,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扒着椅子面想站起来。瞬间脸色苍白,额上冷汗直冒。
先是赵阿姨惊讶的一声大叫,同时林可思急踩油门。
“哎呀,胭脂啊胭脂啊,你行不行了?”赵阿姨脸都吓绿了。
林可思迅速按下座椅的躺式按钮,将胭脂在座椅上放平。
“胭脂,怎么样了?”
胭脂蹙眉紧紧咬着嘴唇顾不上说话。脸上失血般苍白。
五分钟后120救护车将胭脂拉到最近的妇儿医院。
推进抢救室,等待,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林可思拳头砸自己的脑袋,真是粗心。
不一会儿,一个护士出来,脸上笑吟吟的对林可思说道:“恭喜啊,孩子总算保住了。”
128 不论你长的像谁,和那个男人无关()
急忙又带着保温桶往胭脂住连城酒店赶。胭脂是个有精神洁癖的人,自从银杏路的公寓,殷斐给了她一场幻梦,丰俊西又进去偷盗一番后,她便住在连城酒店,在寻找买一处合适的房子。
这次因为妇儿医院离连城酒店不远,公交也方便,赵阿姨就没有打的。
天色傍晚,正是吃晚饭的时间,赵阿姨想象着胭脂喝着汤,她再跟她聊聊关于怀宝宝的注意事项。结婚该张罗的一应物品。
连等车到坐车半小时后到连城酒店。
大堂经理已经认识了赵阿姨,因为是vip贵宾套的盆友,经常来,一个月都熟悉了。
笑吟吟的迎上来:“女士您好,1202套房的女士不在房里,早上走一直没回来。”
赵阿姨蒙楞了一会儿。没回来?医院的护士说早就结账了。
现在离她中午和胭脂分开已经过了五个小时,六点多了,胭脂早就从医院出来了,能去哪?
她有心给林可思打电话问问,又觉得万一胭脂和林可思在一起甜甜蜜蜜的或者人家在商量婚事什么的,自己这样一个外人老跟着参乎也不像话。
掏出手机纠结半天,又放回去。
把保温桶放到服务台道:”麻烦你们把这个汤交给1202房的房主吧,如果她回来就让他给赵阿姨来个电话。“
”嗯呢,阿姨放心吧,消息和汤都保证带到。”
唉,这孩子心思重又不爱和人说,都自己憋着,能到哪儿去呢。
赵阿姨叹着气,无奈的去等公交。
胭脂在哪呢?
在连城酒店的楼下花园里。
下午林可思把她送回来后,她就一直沿着酒店的院墙走,走到后院,是个很大的花圃。
春夏秋这里都是酒店住宿的客人谈天散步的妙处,此时初冬却分外的萧瑟。
这种清静萧瑟恰恰适应了胭脂此时只想静静的想着这过于着急奔来的宝宝。
繁华落了。只剩冬青,在江南的冬季仍然翠绿的开。
天上没有星星,只有轻微雾霾,这座千年古城近些年的新兴事物就是三五天一来的雾霾。
不知什么时候胭脂感觉小腹冰凉的疼,她竟然坐在了水泥花台上,不知坐了多久。
用手指的温热捂住凉丝丝的肚子,手指滑到肚脐下方的小腹。
这里有一个刚刚生根结缔的小种子。
蜷起身体,在无光的黑夜中,在花草才能懂得的悲凉里,呜呜地小声的哭。
她该怎么办?
命运为什么总是给她出这么多这么难的选择题。
人家怀孕有妈妈有姐妹可以商量,可是她没有。
人家长出宝宝有老公有婆家欢呼雀跃,可是她也没有。
她有的只是无数的怎么办?
妈妈,晓蕾,我该怎么办?
然而无人可问,心中的苦,也无人可诉,一切的一切都要她自己挺身而出,
他走了,在彻底耍了她一回之后。
她本来都想重新开始生活,可是,他种下的孩子又来了。。。。。。
想起他为金婉柔出头在她衣领倒果汁,想起他在s市看着金婉柔的姐姐欺负她,想起他特意找到她,就为了说一句,以后不要再见面。
想起他说了爱她娶她天长地久之后再突然消失,
胭脂的心就碎裂的不能再碎裂,一段孽缘,已经过去的事情,何必再牵牵绊绊,还不如一了百了!
胭脂抚摸着肚子泪流满面。
她冲动,她悲愤,她无助,她不愿。
林可思说要负责,可是胭脂怎么能让他负责,他能负的又是什么责?
这是殷斐的种,他当爸爸的种下了就不管了,打掉孩子却要她这个不忍心的母亲来承担!
宝宝你别埋怨妈妈,宝宝你要是愿意就在妈妈下次找到一个好爸爸时再来吧——
眼泪已经不能停止,哽咽已经变得无声。
这颗小种子是他种的,却融合了她的骨血,在她肚子里认认真真的地已经四十五天了。
宝宝对不起,对不起,你为什么投在妈妈这样命运坎坷悲伤的肚子里,妈妈猜你是一个健康的小生命,妈妈多想把你生下来见见这个美丽又肮脏的世界。
胭脂呆呆的坐着,呆呆的流泪,呆呆的纠结,直到小腹忽然的一阵刀绞似的疼痛。胭脂条件反射般站起,捂着肚子大步向酒店大厅走去。
初冬寒凉,她是把抱抱彻底凉到了。虽然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纠结的结果。
这*最纠结的其实是林可思。
傲娇的林氏大少,独苗,生性嘻哈人却善良,他不能眼看着喜欢的女人受苦,可是想到殷斐做的孽,他恨不得撕了他!
男人的尊严和对女人的爱之间辗转徘徊,时钟已经指向夜里十点。
林可思习惯性的拿起手机,自从和胭脂确定关系后,每天这个点他都要向胭脂报备晚安。
胭脂正在电梯上,拎着吧台给她的保温桶。
看见手机一闪一闪,闭眼,按掉。
她不知道要和林可思说些什么。
也不想再听林可思说些什么。
这个孩子,他虽然能为了胭脂认,却未必能真心去爱。
没有父爱没有温暖甚至有可能被歧视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难道不是痛苦吗?
就像胭脂,苦苦求了一辈子的父爱,最终没有和父亲说上一句父女间的话。
林可思的电话连连打了几个,最后胭脂回到房间时,关上手机。
辗转,睡的很晚,次日,却醒的很早。
胭脂脑海里还没有一种纠结后的决定,但是她却穿好羽绒服开车去了乡下。
a市的县城现在也变成县级市,非常富裕,医疗条件虽然比不上a市,但是和二线三线地级市也差不多,远远高于普通县级市的水平。
胭脂平静的或者是麻木的在第一人民医院排队,挂号,上楼道妇科。
戴眼镜面容漫不经心的女医生,问她什么原因不要。
胭脂沉默片刻说:”分手了。“
女医生叹息一声,迅速给胭脂开了手续同时送给她一个怜悯的目光。
衣服换成了手术服,被护士斥斥搭搭的带着进了手术室外的隔间。
这个县级市里什么都挺好,风景如画,鸡地屁高速增长,外地民工超级多,就是本城人都有那么点小人穷久了之后骤然暴富后的无礼和傲慢。尤其对外地人。
在她们看来来这里手术的不是要儿子被黑b超照出了女儿的农村超生游击队,就是坐台的‘公主’们有了不该来的。尤其是胭脂这样一个人来的非常漂亮的女人,女护士十分鄙视的瞅了好几眼。
胭脂垂眸,懒得理他们,安静的和几个孕妇一起坐在那等。
她的手一直摩挲着小腹,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对不起,宝宝,等下,你就不在妈妈肚子里了,对不起,我不愿意是这样,如果可以,我多想留住你,可是,我没办法,我不能让你做一个没有爸爸的被人指指点点过一生的孩子,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