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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山村老尸-第26章

小说: 山村老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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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们现在受制于人,行动会受很多阻滞,除非把央央拉进来,就是不知道这丫头到底站哪一边,而且我始终不明白,二舅怎么说也是个执法人员,怎么会跟这些人走那么近?

    胖倌看着我说现在在这儿瞎猜也没用,我们得想个法子摆脱这些人的监视。我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点子,胖倌坏笑着摇摇头,顿了顿,突然招了招手让我靠近。

    我以为他要跟我说什么,刚靠过去,他突然双手用力,把我推翻在地,跟着大叫起来。

四十 信号() 
我当时被他摔得有点蒙,心想这他妈算演的哪出啊?央央他们听到动静,急冲进来问怎么回事。胖倌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我说,赶紧把他弄走,他中邪了,会害死大家的,是个瘟神,弄走弄走。

    我心里哑然失笑:合着这就是他的办法啊?这装神弄鬼的,谁会相信啊?

    果然央央歪着脑袋,半信半疑地盯着我看了许久,侧身问米又,小又,你看呢?

    米又本来在扶着胖倌,听央央问自己,走到我跟前,表情严肃地打量了我很久,居然一本正经地对央央点点头说,好像是真的。

    她跟着转向我问,二小你仔细想想,之前有没有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见她眼神里有内容,闪着慧黠的神采,暗想难道她早和胖倌商量好了演这一出戏?而且她这问题问得很聪明,这些天我们遇见的古怪事,我随便拎出一件都能搪塞过去。

    我决定配合他们演戏,假装抠着脑门沉思,刚要张嘴,见米又默不作声地从口袋里掏出八卦镜,喊央央帮忙关上灯,用手电斜向去照镜面,摆弄着方向,让手电光反射到我脸上。

    我被强烈的手电反射光晃得睁不开眼,忙用手臂遮挡,却被米又喝止了。

    过了得有半分钟的样子,屋里电灯才被重新打开。我见除了那医生,米又他们三个,包括闻讯赶来的女佣都面色煞白,一副见了鬼的惊慌模样,突然感到很不对劲如果米又他们真是在演戏,这他妈演得也太真了,就连那女佣都能申请奥斯卡最佳群演了。

    央央跟那医生耳语了几句,那医生满脸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转身默默离开,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庄仕泽通风报信去了。

    央央走过来拉着米又的胳膊问怎么办。米又看向我,格外认真地问,二小,你再好好想想,这些天你是不是得罪了哪位先人,或者有什么没弥补的过失?

    我当时突然被点醒,想起之前和幺叔追着那小孩灵魂时,不小心踩着的无碑坟,至今没有去吊唁扫墓,心说难道是这个?但是,这仅仅是我们那儿的一个说法,没有实际根据,而且我至今没有或者没真正发生过严格意义上的飞来横祸。

    我不知道他们那一瞬间在我脸上看到了什么,把踩在无碑坟的事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米又咬着贝齿想了想,对央央说,这件事宁可信其有,看来我得带他去给先人陪个不是。

    央央头点得跟捣蒜似的,说过两天正好是六月六,我们也要回去。小彬哥可以赶在过节时给那位先人祭拜,都一个村的,到时候不容易被误会。这两天就先在这儿休息休息吧。

    我想着胖倌让我去查探鬼影的事情,央央这话正合我意,也不等米又开口,点头说好。米又满脸忧虑,也不知道是担心我突遭横祸还是别的什么。

    央央劝慰了她几句,勾着她的肩膀正要离开,门被人啪地撞开,二舅满脸关切冲进来,抓着我的肩膀问怎么了。我看到他身后还有庄仕泽和那怪脾气的老太,不想说太多,摆摆手说没事,惹了点不干净的东西,过两天去趟老家给人陪个不是就好了。

    二舅看向那老太,老太轻轻点了下头,转身走了。二舅看了眼央央说好好照顾他们,和庄仕泽并肩走了出去。那医生进来说没什么事别打扰病人休息。我们也都先后出了屋。

    出门的瞬间,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胖倌,发现他也在直愣愣地盯着我,似乎真被吓着了。我摇摇头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就觉得他挤了下眼睛,嘴角扬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

    我靠,这家伙果然在演戏!我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跟在米又她们身后,忧心忡忡地回庄闲的房间去了。

    隔天天没亮我就起来了,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确定米又他们都还没醒,凭着昨晚的记忆,又猫到了那间画室门口。这次房门关得很严实,我试着拧了几下把手,好像给锁死了。

    果然有问题,我心想。我试着从窗户下手,想看看有没有漏缝儿,能看清屋里的情况,没想到还真让我在最顶上找到一道不甚明显的划痕,好像是被人在慌乱中撕扯下来的。

    我爬了上去,眯缝眼睛往里看。当时天色微明,房间里还很昏暗,前一晚看到的画架,彼时成了一张张黑色的遮挡牌。钢琴那儿更是昏黑一片,不确定是否有东西在那儿。

    我当时的姿势比较吃力和滑稽,几乎是两手扒着窗沿,两腿抖得跟筛糠似的。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也没看出个蹊跷来,正准备放弃,黑暗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虽然不甚响亮,但在安静的凌晨听来,还是吓得我差点从窗户上掉下来。

    我又重新爬上去,突然就发现,钢琴音板和琴键之间的漆黑空间,黑暗的浓度似乎比刚才淡了许多,立马意识到,之前并不是没有东西在那儿,而是因为光线太暗,那东西隐没在黑暗中,又一动不动,所以我没有发现。

    而现在,它显然离开了那个位置。

    我一下就有些激动,激动且害怕。我不清楚那黑暗中的东西是什么,但显然是个活物,或者说,是个人。联想到昨晚胖倌跟我说过的话,我判断这很有可能是个被囚禁在暗室里的人,甚至有可能,就是我幺叔。

    我试着轻敲了下窗户,等了等,屋里并没有回应。我不甘心,再继续敲,这下我就依稀听到了类似昨晚听到的那种,铅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我一下就有些急,这个声音明显是在回应我。

    我加重了力气拍窗户,低声直喊幺叔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屋里那种沙沙的书写声频率更快,不单快,而且越来越清楚,似乎那个声音在往窗户这边走来。

    当时我一下又犯了嘀咕:这要万一不是幺叔,而是庄家某个犯了精神病的亲人,又或者是只大型猛犬,那我这不没事找虐吗?我正准备从窗户上下来,打算从长计议,转身看到央央目光呆滞,跟个幽灵似的出现在我面前,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质问她没事瞎晃悠什么。

    央央一下来了精神,指着我说你还恶人先告状,你没事鬼鬼祟祟地爬人家窗户干嘛。

    我想着这些人里头,好像只有央央跟我们走得最近,说不定能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当时也不急着发问,故意指着窗户上方说我看到那儿划了道口子,想着该不是进了贼吧,所以就好奇看了下。哎,你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央央果然就范,贴着房门听了一会儿,眉头微皱说,好像是有声音,不过,不应该啊。

    我听她这话里有料,忙问她什么叫不应该。

    央央招招手,示意我蹲下,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说,前几天,我见庄伯伯他们在这间屋子进进出出的,很神秘,脸色也很不好看。我问小闲哥怎么回事。小闲哥说,他妹妹的病又犯了,在医院里抓伤了人,医院不敢留,只好给带了回来。

    我问怎么庄闲还有个妹妹?央央说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他妹妹从小精神就不太好,之前一直都呆在医院,前几天才搬进来。喏,这间屋子,就是她以前的琴房。小闲哥说怕她出来吓着别人,平时这房门都是锁着的。听说她还怕光,无论白天黑夜,她从来不开灯,所以,我也奇怪你昨晚说看到屋里有灯。平常这个点,她应该还在睡觉,不会起来画画。

    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心想反正都让央央看到了,索性拉她下水,到时候被发现,至少有个同伙,罪责会轻一些。想着我问她,想不想看看他妹妹长什么样。

    这其实是个很没把握的邀请,假如央央不感兴趣,我也不可能强逼她陪我。

    好在央央毕竟少女心性,好奇心重,没多想就点了点头。

    我让她先在这儿呆着,我去屋里找只手电。她满脸兴奋地点头,就跟马上要踏上冒险之旅的孩子似的。我在心里暗笑,很快拿了手电回来。

    有央央在底下做支撑,我可以在窗台上站得更从容。我怕手电光吓着屋里的“妹妹”,先用弱光扫了一圈,没见到任何异状,心一横,调到了强光。

    这一下,我立马就看到,在离我四五排画架的地方,有个包着(注意,是包着,不是穿着)女孩粉色连衣裙的人影,弓着身子背对着我们,正在画板上用力画着什么。

    央央在下面催问看到什么没有,我咬咬牙,直接将手电光对准画板。

    那身影浑身跟触电似的一颤,奇怪的是却没转过头来,只稍稍一顿,就继续在画板上画画,而且似乎更起劲,更卖力,好像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

    我用手电的光圈在画板上平移,发现那个身影并不是在作画,更像是在练习书法。最上面那行是几个潦草的汉字,但不知为何被涂抹掉了,下面就是一连串我看不懂的英文字母,歪歪扭扭的,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在练习拼音,而且字母中间刻意隔出了几个空当。

    我当时留了个心眼,强逼自己在脑海中把所有的字母全记下来,然后跳下窗户。

    央央追问我看到什么了,我骗她说确实是妹妹在画画,也不管她相不相信,推说自己想上厕所,赶紧跑回房间用手机记录下来。

    go t rao ye go diang ga ao gan do diao mia xiang xin bu la,我看着那串好似拼音的字母,怎么也无法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躺回床上,反复念叨那些拼音,尝试拼出一句通顺的话,想得头都快炸了,下意识地用xx语骂了句脏话,却猛地灵光一现,立马明白了这些字母的含义。

四十一 吊唁() 
那些字母确实是拼音,但不是汉语拼音,而是音译的xx族语言。翻译成汉语,意思是我是幺叔,我被抓住了,赶紧逃,别相信任何人。

    xx族解放后汉化现象严重。在贵州,除了自治州的xx族还保留本民族语言外,其他地方的族人在我这一辈,几乎已不再说xx语,更别说会本民族的文字了。

    我小时候问过我爹,为什么有的少数民族有自己的文字,而我们没有。我爹不无叹息地说,以前是有的,但是现在大家都不用了,所以也就慢慢失传了。

    而我知道xx族以前使用拼音文字,也是在之后一次翻阅《xx族志》时浏览到的。

    我当时居然出乎意料的冷静,没有马上去解救幺叔,或者去问责庄家。我把自己扔回床上,轻揉脑门,试着捋了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从我爹要我去追幺叔要生辰簿开始,我就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家在谋划着什么事情,而这些事情多少有些见不得人,至少在我是不能知道的。

    而且从那时候起,我无意中发现,米又和胖倌有时也在偷偷递眼色。如果央央那晚说的是真的,很难保证他俩是不是那些跟踪我的人派来的。

    庄家不会无缘无故收留我们,尽管现在我还不清楚他们觊觎的东西是什么,但从胖倌的话中,以及我当时确定暗室里关的人是幺叔来看,他们一定在等待,等待我的下一步动作。

    也许他们查过我的背包,但是他们看不明白幺公要我收集的东西。二舅、央央、庄家、那老太,以及他们背后效命的婆婆,他们跟我们家到底有什么关系,究竟站在哪一边?

    从幺叔给我的信号来看,他原本是想直接用汉字提醒我离开,但是匆忙之下涂掉了。央央从小在城市长大,没学过xx语。幺叔应该是听出了窗户外除了我之外还有她在,所以换了种她看不懂的提示。他选择用文字而不是口头警告,显然是有人让他出不了声。

    从目前来看,幺叔应该就是胖倌嘴里说的那个,对婆婆有用的关键棋子。而幺叔偷走生辰簿,也极有可能是婆婆授意的。

    可问题是,如此关键的棋子,婆婆为什么要关着他?卸磨杀驴?或者兔死狗烹?

    可惜我当时还没想透彻,只觉得庄闲那床软乎乎的实在舒服,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我们在庄家逗留了两天,这两天除了吃饭睡觉看电视,什么事都没干。庄闲自从那晚回来吃过饭后,就再也出现过,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很快就到了六月六那天早上,米又收拾好行装,一大早来敲我房门,说是该回去了。我看到央央和二舅也都在,不想多说什么,从衣柜里拿出背包,检点东西都在,到胖倌屋里跟他道别,下楼吃了过早,坐上庄仕泽安排的车,直接往黑石村的方向走。

    我们在拱抵村下了车。央央和二舅要去普利村,也就是我妈妈的村子。二舅没下车,在车里吩咐我办完事赶紧回来,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就拉上了车门。

    央央把我拉到一边,看了眼米又和二舅的位置,神秘兮兮地问我,你有没有想过,你奶奶的尸体,根本就是你们家藏起来骗你的?也不等我反应过来,蹦蹦跳跳地就回到了车里。

    我听见二舅低声跟她说了句什么,央央嘟囔了几句,好像很不耐烦,喊司机快开车。黑色轿车车轮转动,带起一大片尘土,很快消失在我和米又面前。

    我还在消化央央刚才那句谜语,听见米又喊我。我见她拦了辆火三轮,半个身子已经进了车篷,正笑眯眯冲我做了个我没钱的动作。我无奈笑笑,跳上车,喊司机往黑石村走。

    我们到黑石村山脚,正赶上正午时分。xx族过六月六好比过年,只要离家近的,都会赶回来过节,家家户户杀鸡宰猪,燃放炮竹,穿上传统民族服饰,到山坡后聚集赶场。年轻男女也会趁此机会,互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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