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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水浒求生记-第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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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胜素来不善言笑,但此时此地再见王伦,却也是说不出的感慨,听到王伦问话,当即抱拳道:“小将麾下兵马在这岛上操练半年了,寨主但有委派,小将必全力以赴!”

    “听关将军言语,很有底气啊!”王伦回头望着众人笑道,闻焕章便笑着说些关胜在岛上练兵的轶事,听得大家津津有味,宣赞听到后来有些赧颜,解释道:

    “关兄和小弟手下这些弟兄都是禁军中的旧人,均有些底子,是以操练不难,不比山寨林教头等人,都是白手起家,这才让人敬畏!”

    “林哥哥又此间,郡马哥哥拍甚马屁!”縻貹见说笑道。

    众人见说,都望向王伦,只听王伦笑道:“我带没带哪些弟兄过来,兄弟你也知道?”

    “军师哥哥,我虽不是你肚里的蛔虫,但我如今也识字了!在这码头上等了半晌,哪里看到‘磐石’二字,若是林教头来此,他那索先锋必然是不让别人的,第一个下码头的指定是他!”縻貹振振有词道。

    众人闻言一阵大笑,王伦伸手指了指縻貹道:“你的兵马,训练得如何了?你和关将军都是都监官,可别叫人说你这个是惨了水的!”

    “别提了!自打当了这劳什子大官,我要是回家勤一点,我娘便拎着大棒子打我,非要赶我回军营,说是縻家祖上好容易光耀一回,出了我这么个都监,要是将来不称职给军事哥哥撤了,她就不认我了!”縻貹一肚子苦水,好不容易遇上可以倾倒的人,当下大声叫屈。

    这番话说得素来严肃的关胜也不禁面带笑容,少见出言道:“我们两营时常切磋,縻兄弟营中马队,打硬仗没得说!”

    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关胜是想说縻貹的好话,可惜他为人谨慎,有一说一,这话顿时让王伦听出些其他来,似乎说縻貹的马队敢死敢拼,却不大灵活?

    縻貹却是沾沾自喜道:“我的马队没得说,我其他孩儿们拉出来,一样叫你们开眼!”

    “那是!你们天天在山里面吃香的喝辣的,这山里的野物现在是闻风远遁,还不够让人开眼?”只见萧让苦着脸道:“哥哥不知,我这县里也有一两百猎户,先前不肯要田,说是不会种,只要打猎过活。哪知现在好了,各个都说山里野物都绝种了,复又要种地,我这岛上田地分得差不多了,哪里去挤出上万亩土地来分?”

    “照啊,有猎户你不叫他们来投军?你这县令大老爷怎么想的,我那还能嫌人多?”縻貹大叫道。

    萧让估计是叫闻焕章和仇悆教出来了,也不似从前山寨那般畏首畏尾了,当下并不让縻貹,道:“正印是仇知县,我只是徐市县丞!”

    “还不早晚的事!”縻貹嘟哝道。

    “好了,有话留着晚上赴宴的时候说罢,咱们把哥哥堵在这里,像甚么样子?”闻焕章笑道。

    王伦朝萧让点点头,复道:“正好,这里就留给水军的弟兄们收场关将军出面接待同来马军,縻貹去接待步军,我和闻先生、贯忠且商议战事去!”

    关胜和縻貹闻言领命,带着宣赞和解氏兄弟奔赴马、步各营的集结地。

    闻焕章先是笑呵呵的招呼大家回城,这时却目光有些闪烁的望向王伦,王伦见他似有话要说,会意的点点头,叫萧让和焦挺牵头,引众人先走,这时只剩王伦、许贯忠二人,闻焕章方才开言,当下说出一段话来,直叫王伦脸色大变,许贯忠纳闷不已,两人都是盯着闻焕章问道:

    “那几位现在何处?”(。。)

第五三七章 平地一声雷;梁山起波澜 一() 
“这事还有谁知道?”此时王伦面上虽看不出或喜或怒的倾向,只是言行中透着一股子急切,闻焕章见状连忙回道:“此时就小弟一个人知道,我已经吩咐王定六和其他人不许外传!”

    原来,王伦在带大军出征时,预留了四艘千料海船在山寨,就怕有甚么急事,以备不时之需。萧嘉穗在探听到石碣出世的消息后,深感事情重大,信鸽又难以跨海,况且此事也不是只言片语说得清楚的,便连夜派了王定六前往济州岛知会王伦。王定六出海时带了两艘海船,每艘船上都有两班海员,昼夜不停的赶路,反而还赶在王伦的前面抵达的济州岛。

    王伦只是点了点头,尽管面上是波澜不惊,实则心里已是波涛汹涌。

    如今的梁山泊被自己得铁桶一般,相信绝无头领敢自行其是。萧嘉穗和许贯忠乃是正人,不可能背后搞这一套,朱武又一向低调做人,也不会利令智昏,期望以此做晋阶之资,那么这个石碑的来历就显得蹊跷了。

    甚么天授石碣魔星降世,王伦两世为人,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是老天爷的“安排”。原本轨迹中就是宋江装神弄鬼搞出来的,可笑日后朝廷赐下的封赏,竟还十分给面子,居然都是按照这“天授石碑”来体现出的御赐层次。

    王伦此时信息量十分有限,空想也是无益,当即叫闻焕章领路,前去找王定六问话。王伦留下焦挺,叫他代表自己和萧让出面接待众将。

    疲惫不堪的王定六从美梦中惊醒,不想王伦和两位军师已至跟前,只见他慌忙从床上跳起,扑翻身子便拜。

    王伦叫他坐好,也没过多寒暄,当即便问他详情。王定六神情振奋的说道:

    “那夜是五月十六,原本是月圆之夜,哪知忽地下起狂风骤雨,一整夜电闪雷鸣,好不吓人!山寨多有此间人氏,一说起这场天变,都言此乃这辈子都从没遇上过的天气。翌日雨过天晴,就在阮氏三雄的老家石碣村,一颗百年老树叫雷电劈倒,露出一块石碑来。上面书写着我等好汉名姓,哥哥的名讳便排在第一位,原来是天魁星转世!不但四位军师也榜上有名,就连小弟也有幸名列地煞,乃是地闪星,原来小弟也是上天定下的人物,特来辅佐哥哥的!”

    只见王定六眉飞色舞的说起此事来,远没有平日间的那种谨小慎微,直给人一种感觉。说好听点叫扬眉吐气,说不好听便叫打了鸡血似的,此时王定六全然没有在意在场三人的神色,十分兴奋的又道:

    “原来老天爷早不满赵家昏君乱政。祸害百姓,特遣我等一百零八人降世,若是赵家有悔改之心,我等将来别有功业。若是赵家自掘坟墓,为天命所弃,我等便当取而代之!”

    许贯忠不动声色的和闻焕章对视一眼。当下打断王定六,问道:“这是石碣上写的?”

    “正是!”王定六喜形于色的肯定了许贯忠的疑问,又意犹未尽道:

    “石碣上还说了,先期便遣我等一百零七人辅佐哥哥做出这场大功业!若赵宋着实不堪,将来还有并未列名的各路豪杰望风来投,辅佐天魁星王伦哥哥成就大业!如今二龙山的晁天王等人,江南四明山的雷炯、计稷,外加浙江四龙纷纷来投,不正是这碑文上说的,赵宋不可扶么?不然他们怎么没有列名?哥哥,不想这场大造化,正应在我们兄弟身上!”

    王定六感叹完,又把二龙山上所生的事情汇报给在场两位毫不知情的决策人物,这时闻焕章适时道:“把碑文给王伦哥哥看看,兄弟你先下前面和山寨的弟兄们聚聚!”

    王定六连忙从贴身处取出碑文拓印,这乃是神驹子马灵亲自去郓城县衙取来,交由萧嘉穗亲自翻译出来的。只见王定六如捧重宝般的递给王伦,最后走时还颇为振奋道:“哥哥,原来我等情谊是老天爷定下的,小弟这辈子,值了!”

    王伦哭笑不得的送走王定六,就在他下榻的房间里面翻看起碑文来,先是天罡三十六人名单,下面又有一行字,说的大概便是王定六口述的,再看那七十二人的名单,眉头微微皱起,随手便递给许贯忠,问闻焕章道:“先生怎么看待此事!”

    闻焕章笑了笑,道“子曰:敬鬼神而远之!这种神鬼异事,说实话,小弟是不大相信的。远有汉高祖斩白蛇起义,近有本朝太祖生于洛阳夹马营时的种种异象,都是后来功成名就之后才传出来的,这便很能说明问题了!不然大周柴世宗一代雄主,岂能容下本朝太祖,冷眼观他坐大?”

    闻焕章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不过,关键在于天下人偏生就信这个!这也是某位学究敢于下赌注的原因罢!可惜了,哥哥若是田虎之辈,这人觐见投靠的大礼,倒是正对了他的胃口,偏生哥哥是个得了传国玉玺都面不改色的人物,这人的马屁直一下拍到马蹄之上了!”

    “先生也觉得是他?”王伦忽道。

    “这个主意,晁天王这样的直人是想不出来的!”许贯忠放下手上的拓文,苦笑了一声,这个吴用,真叫人不知说他甚么好,天底下有他这么自作聪明的人么。

    “天下哪有那般巧的事情?偏他吴学究回了老家,石碣村就出了石碣,这等事不光是掩耳盗铃破绽可寻了,那人说不定就怕亲手做下,反而生怕哥哥不知道!不然时机为何这般做巧!”这时闻焕章也摇着头道。

    “天下本无事,有人偏搅之啊!”

    王伦望着两位洞察秋毫的军师,说出一句话来。

    当初宋江的排名,只怕吴用就没少花心思,哪知到了自己这里,他还敢来这一套!这厮称智多星,一天到晚尽想着怎么去琢磨人了,反而真正的大事全不入心。自己要是想要这般虚名,能在凌州城外叫田虎这厮抢走“玉玺”?他这个智多星怎么不好生想想!

    吴用抱着赌博的心理搞出这么个惊世骇俗的东西来,他原以为是讨好了自己,且不说这事对梁山泊有甚么害处,就是对他自己,也是一把双刃剑,不说别的,光他一个外人敢擅自插手梁山人事,凭这一条,他就永劫不复了。

    到底是甚么原因,叫这个投机者孤注一掷?

    “朝廷这回怕是要跳脚了,刚出了一个妖人田虎初登大宝,我们梁山泊也不甘‘寂寞’,又出了这档子事,怕是有些人又要兴风作浪了!”

    闻焕章见王伦陷入沉思,心知这个事出来,掩盖推脱是最蠢的法子,难道昭告世人,这是吴用拍梁山泊的马屁搞出来的?王定六刚才的表现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这种事要是去戳穿它,绝对的两败俱伤。既然避不开,只有想对策解决了,只见此时闻焕章抛砖引玉,朝着善后的路子上议事了。

    “朝廷会起大军征讨梁山泊?”

    许贯忠见说自言自语道:“天授石碑这等事虽然罕见,但影响力无论如何不能与玉玺的丢失相提并论。毕竟强人举事,谁不拿点神迹的事儿做文章?我等这里还只是石碣出世,田虎那里已经称帝了,我感觉单凭石碣出世这件事,不一定就能叫官家放掉田虎,调头对付我们梁山泊!不过,若是朝廷中有些人想浑水摸鱼,报上一箭之仇,那就两说了!”

    王伦闻言看了许贯忠一眼,暗道这位军师的眼力还是很毒的,当初宋江搞出这天授石碣之事以后,朝廷的反应称得上迟钝,又或不屑,不但一点波澜没有溅起不说,宋江居然还敢亲身去东京看灯,联络招安事宜。后来七转八转,朝廷还真就下旨招安,无奈因其给出的条件太低,蔡京和高俅府上又派人同行,从中作梗,这才引得山寨头领反弹,最终一拍两散,引得童贯和高俅的两路征讨大军。

    但是眼下高俅对梁山泊的仇恨更甚于从前,王进、林冲、徐宁、呼延灼、鲁智深等人都在梁山上,他那个假儿子又叫人阉了,这笔账少不得算在梁山泊头上,且他那堂弟也没死多久,这种刻入骨髓的仇恨,叫他怎能轻易释怀?就在朝廷征讨田虎的当口上,他还要遣呼延灼征讨梁山,又因他本人举将不当生生给憋了回去,这回谁知道他会闹出甚么幺蛾子出来?

    “现我梁山大军已经集结济州岛,可谓士气如虹,正要一鼓作气灭此朝食,如若半途而废,回师梁山泊,恐于军心士气不利!”闻焕章坐到椅子上,低声轻叹道。

    “回不回师暂且两说,眼前还有更急切的事情要处理,牟介和孙定这两位的家眷还在京城,等这石碣的事情一张扬,他们还不深受其害,还有乐和兄弟,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此时在京城好不尴尬。而且关胜和宣赞那里,怎么去说,更是一桩难事!眼下大举在即,他们若是有个甚么想法,恐上阵不利!另外上榜的有上榜的难事,这没上榜的亦有没上榜烦心事,晁盖手下不知情的头领也好,浙江四龙也好,他们反应都还比较积极,毕竟吴用没敢绝我梁山贤路,还知道想心思留句活话,可唯独这凌振兄弟,上山半年了,居然榜上无名,连史文恭和苏定都上了榜,叫他心中做何感想?”

    许贯忠此时已经不想用“好心办坏事”来形容吴用了,刚才王伦所叹的天下本无事,有人偏搅之,其中这个“搅”字用来形容吴用看来是最贴切不过了。(。。)

第五三八章 平地一声雷;梁山起波澜 二() 
“这个小许大可放心,萧大官人处置得还是很及时的,牟太医和孙孔目的家眷,山寨已经飞鸽传书叫乐和兄弟派人去取了,另外对乐和兄弟也了调令他和那两位的家眷一起回山,等朝廷接到消息,他们已经出京多日了!”

    虽然三人都在心里痛骂吴用,闻焕章这时还是平心静气的将自己知晓的消息通报出来,以解王伦和许贯忠之惑:

    “朱军师怕连累乐和,出了个计谋,在山寨中挑选一个面貌清秀的弟兄,就乔装成乐和兄弟,学着徐教师当初‘招摇过市’打击施恩旧事。相信过不了多久,乐和在山东的消息便能出现在朝廷的加急公文上,故而他暴露的可能性不大,更何况他是化名在东京潜伏!”

    王伦早知道萧嘉穗不可能看不出这石碣碑文中隐藏的祸事,此时从闻焕章嘴中听到他的布置,不禁暗暗点头。

    只见王伦低头沉吟片刻,对两位军师道:“泰安州有个诨擎天柱的任原,一直在泰山下摆擂台,专与天下好汉争跤,多年未尝一败,很是有些名气,就叫这假乐和与真燕青去找他争一争,这个渠道官方和民间都兼顾了,传递度更快!”

    “这个法子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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