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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水浒求生记-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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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连忙过来围住寨主,只见王伦抹了抹一头的冷汗,当下是谢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好摇手,表示无碍,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忽然人群中爆出一阵哄笑,原来李逵的裤腰被焦挺刚才不小心扯下,驴大的蠢物暴露在众人面前,这厮尤不自知,只是无辜的望着众人道:“只顾笑甚鸟!?”

    众人都是抚胸捶地,狂笑不止,连安道全也被这边出的状况吸引,望了李逵一眼,自言自语道:“不入药可惜了!”

    李逵这才发觉情形有些不对,一阵风吹来,身下凉凉的,不禁低头一看,脸红得炭烧一般,伸手大骂道:“焦挺你个亡八,拉俺便拉俺,这他娘的是干甚么!”

    见李逵叉着腰与众人对骂,王伦喝了一声:“还不把裤子穿好了,要晒明日城头上去晒,好叫官军都羞愧死!”李逵见说,这才避开众人,慌乱的提着裤头。

    这边柴进得了安道全临时救治,神智恢复了许多,见王伦快步过来,挣扎着便要起身,嘴中道:“看到井底留的字了么,没看到趁我清醒便再说一遍,东西全都在沧州……”

    “大官人!”王伦打断他的话道:“好生养病,眼下有安神医在此,阎王爷也得避一避!”柴家宝藏想来虽丰,却不一定比河北第一财主卢俊义的家财要多多少,当初王伦连卢俊义的都不肯收,此时又岂会对柴家宝藏动心?何况山寨已经开辟了一个取之不尽的财源,将来铺开之时,必然能解山寨钱粮之急。

    “不行,我若不说,死不瞑目!”柴进犹自坚持。王伦见状对安道全使了个眼色,安道全会意,道:“皮肉之伤,虽侵入脏腑,却非不能救也,大官人安心养病,旬月之间,便可初见成效!”

    柴进此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想要去感激一个人,当下不吐不快,非要表明自己心意,两人正推让间,这时只见许贯忠和武松押着两个俘虏往这边过来,柴进一见这两人,顿时悲愤填膺、目眦尽裂,激愤道:

    “高廉,纳命来!”(。。)

第四三九章 泼贼;竟然专门收留我家仇人() 
对高廉来说,世上最滑稽的事情,无疑是昨日还能主宰对方性命,而今时今日,却调了个儿,反落到对方手上。!yb!

    只他是泼皮出身,倒有些认赌服输的狠气,当下丝毫不理会柴进,只是凶狠狠的瞪着手下两院节级蔺仁大骂:“蔺仁!你这厮昨夜是怎么跟本官说的?”如果眼神能化作利刃的话,这个明显已经背叛的部下已经被高廉刺得四分五裂了。

    “善有善因,恶有恶报。天理循环,天公地道!高知州,平生不休善因,岂能怪恶报来得太急?”蔺仁毫无愧色的面对着高廉恶毒的眼神,坦然道。

    “好好好!是我自己瞎了眼了,误听了前任知州的屁话,留你至今!今日你这厮占了上风,老爷认栽!但是蔺仁,你此番负我,将来我兄必杀你全家雪恨!”高廉失态大骂,殷天锡闻言打了个寒颤,暗道姐夫真是气糊涂了,人家全家此时安然无恙,可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可还在对方手里攥着呢!

    蔺仁冷笑一声,正要和高廉辩个分明,忽听这时王伦道:“你死了,倒是有高俅替你报仇!但若是高俅贼子死了,谁给他报仇?劳你给他托个梦,就说我王伦在梁山泊等着他!”

    高廉怪笑一声,道:“王伦,凭你一个落第书生,也敢擅杀朝廷命官!你把招子放亮一点,前翻打破大名府便是得罪蔡家,今日来我高唐州便是得罪我高家!如今大宋朝堂上最受官家信赖的一文一武都叫你得罪了,你这厮蠢到极点,简直是自掘坟墓!将来你比我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自掘坟墓?”王伦放声大笑,盯着高廉道:“你不觉得你现在便是应了这句话?”

    高廉闻言咬牙切齿,一时无言以对,只顾乱骂,直将把他泼皮的本性都暴露出来。这里李逵、石勇两个,都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岂容高廉在此放肆?只见一人提着双斧,一人拿着短棒,就要上前教训这厮,众好汉都是喜闻乐见,抱着胸在一旁观看,王伦却是走到柴进跟前,道:“大官人放心,这厮活不过今日!”

    柴进咬着牙。重重的点着头,想起高廉刚才说的得罪高家的话,却也不无道理,当下凝噎道:“贤弟,你为我得罪朝廷……”

    王伦见说打断柴进的言语,宽慰他道:“大官人说得甚么话,咱们跟朝廷早就明刀明枪的干起来了,还在乎他这一个小小高廉?就是高俅本人,落到我山寨手里。也是照杀不误的!”

    柴进只是握着王伦的手,不住哽咽,忽然想起一事,惊道:“我叔父叫殷天锡这厮殴死。他那一家人还关在大牢里!还有我几个心腹庄客,也被……”

    王伦点点头,心想这事还要问蔺仁,当即回头看了本州两院节级一眼。蔺仁却显得有些犹犹豫豫,柴进一见急了,道:“莫不是他们出了甚么事故?”

    “令叔父一家虽是吃了些苦头。却无大碍,只是大官人身边的几个庄客……”说到这里蔺仁有些吞吞吐吐,只是抵不住王伦和柴进两人的催促,终于还是吐露实情道:

    “他们起先倒是硬朗,不肯攀诬大官人,后来发现高廉根本乎他们的态度,有证词便做有证词的害法,没证词便做没证词的害法,最终不知为何服了软,高廉以他们告首有功,已经把他们都放了,只是监在高唐州,不许擅自出城,以备来日复查!”

    蔺仁原以为告知柴进实情,会引起他情绪上的极大波动,哪知柴进只是叹了口气,道:“人各有志,强求无益!劳烦蔺节级,还是放他们出城去!”

    蔺仁颇为惊讶,不觉望向王伦,却听王伦道:“有劳蔺节级,按大官人说的办罢!”

    蔺仁见状,拱拱手,起身去了。却听柴进淡淡道:“我知道江湖上不少人笑话我,说我是个没眼力价的小孟尝,庄上养的闲人虽多,关键时候却没一个派得上用场!”

    这话王伦一时不好接,只是替他掖了掖衣角,却见柴进点了点头,表示谢意,又道:“但我要说,我这辈子,只识得一个人,便足矣!”

    安道全原本在一旁替柴进清着伤口,乍然听到这句话,便知道柴进跟王伦怕是有心腹言语要说,当即麻利的往要紧处抹了药,起身欲走,忽见焦挺还站在王伦身后,道:“老焦,我观你鼻翼发红,怕是脾胃阳气虚衰,随我过来,我给你拿拿脉!”

    焦挺一愣,旋即道:“神了,怪不得今日我腹中一直不适!”边说边摸着鼻头,追问安道全去了。

    王伦看了安道全和焦挺一眼,没有作声,只是对柴进道:“大官人言重了!”此时柴进明显在说自己,这时还装作不知,太过伤感情了,倒不如坦然一些。

    果然见柴进双手一撑,坐起道:“贤弟,我本就不是孟尝君,也没有他的抱负!我这一生一直重复的事情,就是跟人置气,我偏要揭揭他们心上这块伤疤,可事到如今,我才明白,他们心上根本没有这块疤!”

    “喧宾夺主,谋朝篡位,本就是大逆不道的罪过,大官人心中不忿,人之常情!”王伦劝慰他道。

    “好!”哪知柴进面色一变,不负刚才黯淡之色,精神奕奕的望着王伦道:“贤弟,莫忘了你今日说的话来!”

    王伦闻言一怔,一时不明白柴进的意思,哪知柴进把眼一闭,不再言语,王伦倒叫他此举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只好自嘲的笑了笑,见那边李逵和石勇打得性起,叫道:“好了,咱们且去府衙安顿了!”

    安道全这时才带着担架过来,叫人把柴进搬了上来,焦挺一个劲追在安道全后面问:“太医,你说我有病,怎地药也不开?”

    安道全头也不回道:“等回山寨了,饮食协调,作息规律,不药自愈!”

    焦挺闻言郁闷道:“那你煞有介事叫我过去!”安道全摇头一笑。只是拿他出口成章来耍笑。

    见王伦起了身,许贯忠和武松这才过来,跟柴进见了礼。柴进瞧见武松,唏嘘的叫了一声:“二郎!”

    武松拱了拱手,不骄不诌道:“大官人好生养病!”

    柴进叹了口气,不再言语,闭眼睡去,王伦拉过武松道:“过去了就过去了,别总放在心上,不然却叫人瞧小了!”

    武松看了一眼走远的担架。坦然对王伦道:“从前那大汉,那汉子,今时二郎……哥哥,武松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只是大官人素不喜我,小弟往前凑也没意思。不过他的好我一直念着,当初走投无路也多得大官人收留,武二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是恩情和交情无关!”

    王伦知道武松是个自尊心极强的汉子。人敬他一尺,他恨不得还人一丈,可是唯独受不得别人的轻视,若叫他发自内心接受一个曾经十分轻视他的人。却也极难。不过好在这汉心里分得出轻重,所谓响鼓不用重锤,王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道:“你也知道从前大汉。今日二郎,说明今日大官人已经不是往日的大官人,隔膜太深。若是放任不理,伤的终归是自己!”

    武松点点头,不再说话,王伦拍拍他的肩膀,道:“且去府衙坐定,说说怎么捉到高廉这厮的!”

    武松“嗯”了一声,跟着王伦往外走去,这时忽听前面骚动起来,王伦和武松对视一眼,连忙赶上前去,等到了现场,两人一看,原来是林冲和徐宁、史进,手持利刃,挡在队伍前面,定要取高廉性命。亲卫营将士没有得王伦的军令,不敢叫高廉死在此处,都是上前好言相劝。

    王伦见林冲等人眼色血红,额头边青筋暴起,拿刀逼着高廉,却又强忍住不曾下手,王伦当然不会如当初宋江那般,当着林冲的面放走高俅,当即道:“三位,此人便交给你们处置了!”

    林冲和徐宁朝王伦一躬到底,久久不肯起身,直到最后被王伦、武松扶起,这时史进早忍耐不住,已经上前拎住叫李逵和石勇打成猪头样的高廉,连扇了几个耳光,道:“便拿你这厮给高俅作个样儿,叫他知道甚么叫做‘怕’!”

    “林冲,给老子来个痛快的!”高廉到底比吓晕过去的殷天锡要有些胆量,心知求饶也换不回一条性命,索性求个痛快。

    “你哥子欠下血债,岂止我一人耳!这里三人,各个与你那高俅有不共戴天之仇,正好报在你这害民贪官身上!”林冲怒喝道。

    “还真是墙倒众人推!你说,除了你和柴进,还有谁跟我高家不共戴天!”高廉怒道。

    以好脾气著称的徐宁此时也忍耐不住了,揭开脸上面罩道:“狗贼,识得东京御前金枪班徐宁否!”

    高廉一听不禁骇然,失声道:“你……你不是死在孟州?”

    “老天有眼,叫徐家哥哥活着来收你的尸!”史进又是一个耳光扇在高廉脸上。

    史进这一手甚重,直打得高廉七荤八素,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只见高廉咬牙道:“徐宁这笔账老爷认了,你这狗日的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我哥子又挖了你家祖坟不曾!”

    史进见他死到临头,兀自嘴硬,反手又是一巴掌,直叫高廉吐出一口血水,里面还有几颗白牙,高廉生平何尝受过这样的罪,当即怒道:“要杀便杀,装甚么深仇大恨!”

    史进呸了一口,道:“这一巴掌,是替八十万禁军教头……”

    高廉不听还好,一听猛的挣扎起来,骂道:“林冲断手断脚,要你来献殷勤!”

    “林教头自然不用我代劳!但是我师父……”说到这里史进一膝盖顶到高廉胸腹部,痛得高廉面目扭曲、狰狞不堪,史进这才接着把话说完,“八十万禁军王进教头,叫我问候你!”

    高廉闻言一呆,不再理会史进,只是冲着王伦嘶喊道:“王伦!你这泼强盗!我家的仇人都叫你暗地里收留至今,我高家誓不与你干休!”(。。)

第四四零章 江湖救急() 
王伦是个一言九鼎的人,既然答应了高廉要替他给高俅报信,便一定会做到。、yb、于是乎这厮的首级便被高挂在高唐州的南门楼上,供往来进出的四方商旅瞻仰传颂。

    不过减小打击面的范围,随军军师许贯忠亲自作了一篇声讨高氏兄弟的檄文。通篇慷慨激昂的文字背后,主要是告诉其他州府的主官,梁山泊不是不分青红皂白见太守便杀的极端势力,将来兵临城下,大家该降的时候还是可以降的。

    这篇檄文,便张贴在南门之下,由几个梁山士卒,不停轮流朗诵。只因这篇文章写得文采斐然,同时骂得大快人心,引得不少路人驻足倾听。据说还有几个学子趁着夜深人静,在火把下偷偷过来将文章临摹一遍,也不知是出于一种甚么样的打算。

    当然了,听众和观众不仅仅只是本城百姓和过往商旅,还包括了高唐州的一千多俘虏兵,这几日他们的临时关押处,便设在此间。

    被鲁智深骂回的那一百多西军也不例外,除了重伤员被送往回天营诊治,剩余的人也被安置在此处,只是他们待遇要比城内禁军要稍微好一点,起码可以梁山军待在一起,而不必如其他俘虏一般,享受本城百姓烂菜叶子外加臭鸡蛋的待遇。

    “雷都头,咱们就这般遭恨么?怎么这三天来,感觉梁山军反而更像我大宋禁军,此时如规复了边境城寨一般,直叫百姓夹道欢迎,反搞得我等众人越来越像西夏蛮子哩?”

    心怀庆幸的同时,这些在战场上死都不眨眼的汉子,都是被这几日里所见所闻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好在梁山军并不禁止他们说话,是以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你问我?我他娘去问谁?”这营西军硕果仅存的一个都头忿忿回道。“老子们在西边虽然也流血,却是过得快活,从没哪个不说我们好的,现在好了,成过街老鼠了,就差人人喊打了!”

    “百姓能不说梁山好么?你们没看见进进出出的百姓,身上背的,肩上扛的,车上载的,可都是实打实的粮食!我昨儿偷偷问了。原来梁山泊大开粮仓,正给本城百姓发粮食哩!”一个年级有些大的底层军官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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