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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水浒求生记-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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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京盯着这两人看了一回,忽笑了一声,道:“等将来二位凯旋,东京献俘时再说!老夫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如若真如二位将军所言,此事不难!”

    关胜和宣赞大喜,蔡京最后带上的那句话让他们看到希望,当即拜谢而退。等两人出门,这时屏风后面转出一个中年人来,对蔡京道:“父亲,这关胜甚么意思?出征之前还替贼寇求情?我看这趟征讨怕是有些悬!”

    “本朝良将,多在西边,那是童贯的一亩三分地,为父若要强行插手,必然引得此人强力反弹。而东京诸将,不是庸人,便是童贯、高俅一脉,为父虽能左右朝政,提点百官,但在军中却有些鞭长莫及。”蔡京在最钟爱的儿子蔡绦面前,也不隐瞒,又道:

    “宣赞这个人,没点本事的人他不会放在眼中,关胜得他如此推崇,必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而且在宣赞此人之后,我也寻人了解了一下,听说确实有些才干!我观此人性子较直,不是两面三刀之人,他既然事先明言,总好过背后自行其是,我先给他一个盼头,等将来破了梁山泊,却在计较!”

    蔡绦点点头,道:“父亲,孩儿有个相识,在凌州做知州,他手下也有两个猛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一人姓单,名廷珪,一人姓魏,名定国,见任本州团练使。父亲总是要从各州调兵围剿梁山泊的,我看不如顺手将他们也调过来,一来协助关胜、宣赞,二来也好就近监视,这关胜、宣赞若是一心一意,万事好说,若是三心二意,也不至于酿成大错啊!”

    “你那相识姓甚名谁?”蔡京到底是七十岁的人,天下四百军州的知州不可能都记得名字,况且凌州又不是什么大州显郡,一时记不起也情有可原。

    蔡绦见父亲不问单廷珪、魏定国这两个武将,却问知州名字,心知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单、魏两人只是团练使,不可能位居关胜之上,就算监视关胜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而换成一州知州那情况就彻底不同了。

    只听从蔡绦嘴中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来,蔡京对此人倒是略有些印象,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他来。此人虽然本事一般,倒是善能揣摩上司意思,甚听招呼!也罢,就以他为主,以关胜、宣赞、单廷珪、魏定国四将为辅!约之,你跟此人分说清楚,此战还是要依仗关胜的本事,若是其人没有异心,便不要干涉其用兵!若是吃了败仗,为父脸上却也无光!”

    “孩儿省得!”蔡绦拱手道:“那我便写信与他分说清楚!”

    “叫他也不必进京了,直接点齐人马,到那梁山附近州府和关胜会合!明日早朝之时,我会奏请官家,到时候你的书信和朝廷公文一起发下!”蔡京叮嘱完儿子,默想道:

    “梁山王贼,若叫你打破大名,还能安稳度日,我蔡京还有甚么脸面面见文武百官?今年这个年,就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过年了!”

第三八七章 杨家宝刀 雁翎金圈甲() 
“两位将军,预祝此番出征旗开得胜,也叫我家主人在官家面前不失颜面!”还是领宣赞、关胜进去的老者亲自把他们送出府门,告别前时不忘嘱咐着两人。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常言道熟能生巧,似这番话不知说了多少回,故而语气拿捏得十分到位,又不至于激起对方的逆反心理。

    但恰恰相反的是,对这种市恩行为,宣赞和关胜打心眼腻歪,但是为着心中的念想,两人又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起来,好不容易捏着鼻子应付了几句,两人这才出言告辞。

    “咱们得早些领兵出城,不然张干办之事泄露,又是麻烦!”两人走了一阵,宣赞见四下无人,小声道。

    “此番连累兄弟跟我一起担惊受怕,关某惭愧!”夜色下的关胜显得惆怅而窝心,在蔡京面前百般屈意,实乃他平生大辱。若不是心中报国的初衷与保全兄弟的义气支撑着,以他的本性,半刻也待不下去。

    宣赞心有所感的轻笑了一声,想到他壮年丧妻,紧接着又为伯乐所怀恨,这些年来孑然一身,在这偌大的东京城里无亲无故,孤独久矣。忽然人生平添了些许波澜,反叫他忘却了寂寞,沉浸在兄弟之义的温暖和憧憬之中不愿抽身。此时只见他望着万家灯火,吐露心声道:“能与兄长一起担惊受怕,也是小弟命中的福分!不然就这般混下去,这一生岂不孤寂?”

    关胜欣慰的望了这个十多年不通消息的兄弟一眼,感叹道:“若是天下太平,政治清明,我俩作个边将,替国家戎边,就是死在拓土开疆的战阵之上,也好过如今这般苦熬着!”

    “会有那么一天的!”宣赞苦笑一声,语气飘渺的附和着关胜的梦想。只是他心中明镜一般,似他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难以融入如今这个格格不入的大环境,就是求个为国而死的痛快,也是一种奢求。

    但人活着就得有个念想,哪怕是用来自己麻醉自己的。

    “去,去买只全羊,十坛好酒,我要和兄长……还有这些蒲东来的弟兄们,不醉不休!”宣赞丢出两锭大银。吐出一口浊气道。

    ……

    “这厮便如他先祖的画像一般,还确认甚么?必定是那蒲东关胜!怎地咱们山寨没有派人截住他?莫不是小乙哥的消息没有送出去?”

    此时从街角的黑暗角落中走出两个精瘦汉子,正望着远去不久那一群人的背影低声商议着。从宣赞和关胜出了蔡京府上,他们就盯上这伙人了。

    “关胜在东京落脚之处,必然是这位郡马的府宅,但咱们不可掉以轻心,我跟着他们过去,你这便回去禀告小乙哥和乐和哥哥,看要不要采取些行动!”其中一个看似为头的汉子出声道。另外一人见说没有异议,两人便在这街角分了手。

    回去报信的汉子十分熟练的穿行在繁华的坊市之间,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回到临时据点。一见燕青和乐和正好都在,忙把探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小乙哥,难道山寨没有收到消息?”乐和第一反应和埋伏在蔡京府邸附近的探子如出一辙。

    “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咱们山寨和此人有过接触。不知出于甚么原因放过了他,第二种可能便是信鸽在路上出了事故,消息没有及时传递到!”燕青沉吟道。

    “那依小乙哥之见。咱们该如何处置?”乐和十分燕青的应对之法,这次下山之前,孙新曾特意嘱咐于他,寨主的这番人事安排不是没有用意的,叫他自己多用心揣摩。

    燕青莞尔一笑,只说了一个字:“等!”

    “等?”乐和若有所思道。

    “嗯,等!若是山寨还没有和关胜接触,咱们擅作主张,必定坏了哥哥们的大计!若是山寨已经和关胜有过接触,咱们更不可轻举妄动,一切都在一个‘等’字之中,等着等着,说不定就会水落石出!”

    燕青笑着说道,对于乐和,他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总是在不经意之间,能从对方身上看到青涩时的自己,或许,这也是寨主派他跟着自己的最大原因吧。所以对于这个好学的山寨弟兄,他该说的话从不吝惜。

    乐和有所领悟的点了点头,道:“咱们是山寨的眼睛,主要负责将看到的东西反馈给脑袋,供哥哥和几位军师做出决策,然后再遣手脚办事?”

    燕青忍俊不禁,乐和这个比喻还真是恰当不过,只是还略有些瑕疵,出言点拨道:“眼睛有些时候也要转化为手脚,这里便存在一个把握火候的问题,那就是具备大局观和不抢功的耐性……”

    燕青话没说完,忽然一个急闪,躲过从窗外丢进的一个物事,乐和定睛一看,发现被正好抛至桌上的乃是一个红布包裹的匣子。随即一个干瘦的汉子越窗而入,望着两人嘿嘿直笑道:“不抢功好哇……可是换了我,定是坐不住,说甚么也要活动一下筋骨!”

    “阁下何人!敢问高姓大名!”乐和发现周围手下对此人毫无恶感,意识到此人怕有些来历,不失礼数道。

    那干瘦汉子并不回言,又丢了一把带着刀鞘的宝刀过来,燕青轻舒猿臂,接过宝刀,往外一抽,只见寒光逼人,新发于硎,端的一口好刀,燕青将刀收回刀鞘,又看了看那匣子,笑道:“久闻鼓上蚤时迁时头领大名,却是不见其人,甚为遗憾!不想却在山寨以外的东京遇上,真是幸会!”

    乐和一听,随即恍然,原来是他,不过自打自己上山起,这位谛听营的主将一直不曾露过面。

    “仅这么会儿就认出我来,小乙哥果然聪慧逼人!”时迁笑道。

    燕青笑道:“左右见你都不惊讶,自然说明是山寨里面的兄弟!而能神不知鬼不觉在花儿王太尉家取出杨制使的宝刀,徐教师的宝甲,山寨里面有此本事之人,非阁下莫属了!”

    时迁嘿嘿直笑,道:“不错,刀是杨制使的家传宝刀,而这匣子里,也正是徐教师的雁翎金圈甲!小乙哥见微知著,果然了得,不愧是名满北京的浪子燕青!”

    “我算哪门子名满北京!”燕青自嘲一笑,“不过时头领却是干了大功一件,徐教师这套甲,当初被奸人害得差点性命不保,如今完璧归赵,却不是时头领的情分?”

    “我哪里想得这么远,都是奉哥哥军令,这才有今夜之举!”时迁摇头叹道。

    “还是寨主体谅弟兄,若是两位头领见了旧物,心中怕也再无遗憾了!”燕青见说是王伦下的令,不由暗叹,天底下能为手下弟兄考虑得这般仔细的寨主,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时迁点头表示赞同,笑着自表道:“我从前在朱贵哥哥手下待过一阵,是以孩儿们都识得我这张丑脸!对了小乙哥,其实去年我便听过你的大名,可惜不得一见,那时我在高唐州办完事情刚到翠云楼和哥哥会合,你和许军师已经离开。今番你和许军师上了山,我却又在高唐州取亲戚去了,又错开了,真是不巧!是以今番到了东京,无论如何,小可也要来见见你!”

    “承蒙高看,燕青实不敢当!”燕青拱手相谢道,怕乐和尴尬,忙上前将他介绍给时迁,时迁笑道:“乐和舅,恭喜了!”

    自打王伦当初叫了一声乐和舅之后,山寨弟兄们无不效仿,连当时山寨的时迁都知道了,时迁这一声称呼直拉近了两人距离,乐和感喟一叹,抱拳还礼,只是不懂时迁所言恭喜是甚么意思。

    时迁嘿嘿一笑,也不解释,只是对燕青道:“小乙哥还不知罢,卢员外此番也下山来了,和关胜在孟州十字坡恶斗一场!”见燕青神色间透着一丝关切,时迁便接着把燕青和乐和还不知晓的消息一一通报给了他们。

    燕青听说卢俊义胜了关胜,此时已经踏上归程,也彻底安心了,当下和乐和对视一眼,都问道:“哥哥要来东京?”

    “哥哥此番虽然没见上关胜,但是于路发了一笔小财,哥哥说这钱还是都花了的好,是以要来东京采购些稀罕物事!”时迁笑了笑,又道,“当初这鸟管营收了咱山寨一千两金子,如今倒好,反被别人盯上,弄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看来是福薄,以至于无福消受了!”

    燕青和乐和都知道这钱还是当初救徐宁所花下的,那时山寨还不富裕,这钱也不是小数目,但是王伦说拿就拿出来了,这样的首领,叫人还有甚么话说呢?

    两人四目相对,唏嘘一阵,这时乐和忽然想到关胜的事情既然已经了了,自己这队人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了,当即笑道:“那到时候咱们可以和寨主一起回山了!”

    时迁见说,意味深长的朝乐和看了一眼,却不说破,只是起身跟二人告辞道:“宝甲和宝刀便放在此处!两位知小弟是闲不住的人,咱既然来了一趟东京,可不能身入宝山空手归,这几日哥哥若是来了,万望替我遮掩一二,我这便去也!”

第三八八章 梁山驻京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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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o……>;    “甚么?时迁已经出去两日了!现在还没消息传回?”连夜带着焦挺、吕方赶到秘密据点的王伦得知消息,很是惊讶道。'本文来自。'

    “大前天晚上,时头领执意要走,小弟和乐和苦言相留,却留不住他!小弟当时想跟着他看个究竟,哪知半路被他发现,最后还是跟丢了!”说话之间,燕青面露惭色,既有面对王伦时油然而生的歉意,也有被对方闪掉后的懊恼和不甘。

    “这东京城岂能与他处相比,端的藏龙卧虎,若是遇上高手,此处又不是咱们的地盘,真有个闪失该如何?”

    首先想到最坏的后果,王伦心间闪出一丝悔意,实在是不该叫时迁打前站,纵然此人称大宋头神偷,堪称后世这个行当的祖师爷。但在现实的世界谁也没有主角光环,谁也不敢担保自己不会载跟头,毕竟这里是大宋帝都,能人异士海载斗量。

    王伦觉得自己还是比较了解时迁的,以他的心性,头一次在花儿王太尉府上得了手,必然不会再去这个档次之下的地方转悠,那么剩下能叫时迁兴奋的目标,屈指可数。

    “你们此番过来东京,带了多少弟兄?”在指派任务时,这种细节王伦一般不过问或者也没有精力过问。

    燕青看了乐和一眼,拱手道:“朱贵头领选派了五十精干喽啰,与我和乐和同来此处!”

    “叫人去城外把我亲卫营的弟兄都叫过来,再连夜派弟兄去高俅、蔡京、童贯等朝中重臣的府上盯梢!若有情况,立刻回禀!”王伦面色严峻,起身下令道。

    燕青和乐和显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见说连声领命,两人就要亲自下去布置,王伦叫住燕青道,“出城叫乐和去。其他你来布置!”

    燕青惊讶的看了乐和一眼,终是没问甚么,点点头出去了,乐和心思敏捷,知道王伦怕是有话要跟自己交待,只是站在厅中,并没有随燕青出去。

    果然只听王伦又道:“在东京城里还习惯么?”

    这个问题叫乐和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见他想了想道:“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不习惯的感觉,这一月间跟着小乙哥学到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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