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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水浒求生记-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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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阵的马劲,王伦有些摸不清底,此人和他兄长一般,都是王庆军赫赫有名的纪山军五虎前两位,这两个同胞兄弟样貌甚是好辨认,做兄长的头上有一抹白发,故而被人称作白毛虎,那弟弟却不知为何拿眼罩遮了一只眼,是以被称作独眼虎。

    这两对四人直是一场好厮杀,直杀得佛陀变色,神鬼皆惊,但见两军阵前,八条铁臂盘旋,十六盏银蹄翻越,四人早已是酣战到八十余合。

    忽听萧嘉穗一声大喝,长枪直出,马勥大惊,眼见这枪来路刁钻,直避无可避,赶忙弃马落地,只见他喘着粗气道:“你却是哪里来的百姓!那杆枪使得这般了得?不如跟我回山寨去,就让你坐了第一把交椅如何?”

    萧嘉穗见此人先前不肯强夺人家眷,倒是对他高看一眼,当即朝他笑着拱了拱手,马勥见状叹了口气,也不再劝,回归本阵去了,这边弟弟见哥哥落败,当即大惊,手上略慢了些,叫那王将军瞧出破绽,便要使枪去攻,哪知此时忽闻坐骑长嘶一声,原来一蹄踩空,顿叫马失前蹄,那王将军不防,顿时摔下马来。

    晚上才回自己家,今天这一章晚了,叫大家久等了,十分抱歉!(。。)

第一七九章 荆湖风云起 八() 
眼见阵前出现如此转折性的一幕,直叫王庆那张俊俏的白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此时百般滋味全部涌上心头,独独缺少一份喜意。

    要是这两阵全胜或者全败他都能接受,却是唯独不能接受这一胜一败的和局。刚才生死关头涌出的那份心悸还没那么快抛之脑后,哪知如今竟然又变成了这般模样,岂不是一切都回到原点?

    唉,此时还不如彼时呢,刚才好歹还有两个过路的神仙冒出来,好算叫那愣头青没有一头撞上来。如今呢?却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就连最后一块就坡下驴的遮羞布,都叫大风刮走了。

    这不仁义的贼老天,偏偏不遂人意,只拿自己作猪狗,如此下去,还有完没完!?

    毕竟乖乖服软就范,又或决一死战,这两种选择的后果都是他眼前无法承受之重。

    想到这里,他在心中痛恨的骂起对手来,王伦啊王伦!人家官军都不计身份,出人又出力的替你上阵,你这厮怎地连匹好马都舍不得送上!还仗义疏财呢,啊呸!弄到如今这个鬼样子却算甚么?平局加平局,岂不是叫这厮又要一言不发拔刀相向!?

    一想到这种后果,王庆只觉此时头昏脑涨,奇痛无比,想当年自己顺风顺水,就是勾搭了当今权臣童贯的闺女小娘子娇秀过继的亲侄女,也不过发配京西,却还因祸得福,如此遭遇反叫自己趁势而起,寻找到了人生的真谛,在这绿林中做了一十八路山寨的总盟主,直比在东京城中寻花问柳踏实多了。

    哪知自打惹上这个从前名不见经传的甚么白衣秀士之后。真是事事不如意,件件不称心。

    那縻貹虽是难得的猛将,但是他惹出这么多事情来,哪里值当?更可恨的是,这王伦态度异常强硬。完全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连谈判中最需要的诚意和耐心都看不出一丝一毫来。想自己废了多少口舌来试探他的底线,哪知此人的底线高得像上限,谈不拢便要打!打打打,就知道打,亏这厮还是书生出身。连自己这开封府里的军爷都知道连横合纵,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他偏不懂,怪不得这厮考不上功名,就一个字:该!

    只是也不知就这样的愣头青,他哪来那般多本钱供他这般挥霍?恨铁不成钢的王庆此时心中万分难平。只觉老天不公,自己都这般努力了,也才聚拢了一十八寨的人马,却叫他带着一支偏师便给压得动弹不得!难不成真要逼着自己一个有谋略有眼光的好汉子,朝这个愣子低三下四的把人给放了?!

    一想到此他便揪心,便见王庆懊悔的望了自家军师一眼,却见李助正低头沉思。也不知此时在想些甚么,王庆见状长出了一口闷气,脸上愁云密布,阴得快要挤出水来一般。

    却说王庆自在心中怨天尤人,哪知阵前局势却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且说之前那荆湖猛将马劲正叫王将军杀得快要遮拦不住,哪知对方马失前蹄,摔倒在地,被他捡了一个大便宜。那马劲见此异状直愣了半晌,方才把兵器收了,朝地上的王将军拱了拱手。旋即一言不发,默默退开。

    在一旁掠阵的萧嘉穗见他并不趁人之危,面带赞赏的点了点头,心想这马氏兄弟虽是粗人,但行事还讲究个规矩。在良莠不齐的绿林中人里面,算是十分难得的了。

    那王将军也是满面神伤,只是顾不上自己浑身狼藉,连忙去察看坐骑的伤势,眼见它前蹄已折,血流如涌,那王将军赶忙私下衣摆,替它止血,这匹老马跟着自己近十年了,多少次紧要关头陪伴自己度过难关,好容易自己从边关转回内地,还以为没有多少上阵的机会,好叫它颐养天年,哪知此时……

    只见这个铁汉眼角湿润,伸出血手抚摸着老伙伴颈后鬃毛,那马儿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悲意,当下长嘶不断,那叫声初时尖锐刺耳,复而转为凄厉哀鸣,在主人面前打了最后一个响鼻后,这匹战马的双眼失去最后一丝光彩,缓缓合上。

    “王将军节哀!”只见焦挺和李逵两个莽汉在围成一圈的西军劲卒中挤开一个缺口,王伦踏步进来,林冲紧随其后,两人望着王将军微微颤抖的背影,都相劝道。

    那王将军闻言回过头来,对林冲拱手道:“本将无能,看来是报不得林教头的恩情了!”

    “你我累代从军,谁不把这战马看得如同性命一般紧要?今日叫王将军阵前失马,小弟惭愧万分,如此便将我这匹劣马相赠,聊表心意,还望仁兄勿弃!”林冲叹了口气,将自己的马匹牵上,最后又看了王伦一眼,王伦微微点头,林冲面带感激的回报一笑,便将战马缰绳递与那王将军。

    王将军惨然一笑,摇头道:“王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林教头好意心领了!”

    林冲见状拉过身边一个西军好汉,便把缰绳塞到他手里,这人是在战场上见过世面的,眼见如绳后宝马如此雄俊,直有价无市,千金难寻,这位前禁军教头还说是劣马,等闲便要相赠,心中不免感概,只是主将有言在先,叫他死也不肯收,怎奈林冲紧紧将缰绳按在自己手中,直叫他使尽吃奶的力气,徒挣得面红耳赤,也是分毫不得动弹。

    那王将军此时万念俱灰,整个人低沉了许多,也不愿多言,只是朝林冲拱了拱手,道:“林教头,后会有期!日后若是有心去边疆一刀一枪挣个前程,小将一力应承!”话一说完,便见他满面悲戚,大踏步走了。

    那接住缰绳的亲军弃马也不是,牵马也不是,踌躇半天,终于在心中拿定主意,因手被林冲攥住,只好朝他微微鞠了一躬,道:“我家将军如今官拜袭庆府观察使,步军都虞候,教头有事只管来寻!”

    林冲见他收了马,点了点头,随即放开手,目送这一行人去了。此时就站在一旁的萧嘉穗,眼见这王将军当着王伦的面许了林冲一条金光大道,不但王伦毫无不悦之意,林冲也没有解释的举动,两人脸上都是带着淡淡的微笑,萧嘉穗心中不免泛起感概,只觉这主随两人之间的情谊,已经默契到不需要用言语举动来诠释的地步。

    估计当今世上,再无可以离间这两人惺惺相惜之情的际遇了。

    官军的车队终于再次启动,那匹战马的尸体也被抬上马车,王将军一言不发的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不觉此时车窗的一角,那窗帘被芊芊玉手掀开一丝缝隙,一双明眸不住打量着那位越来越模糊的白衣书生的背影。

    “军师,却该如何是好?”王庆已经等得有些焦躁,拉着李助走到一边,忍不住小声相问道。

    “哥哥,放人罢!若再斗将那边绝不会肯,王伦对縻貹是志在必救,与他兵戈相见也是无益,如此别无他法矣!”李助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

    “闹个不死不休也非我意,只是便这般放人,我日后说话谁人肯服?人是我叫杜寨主扣下的,现在却又轻易放了,他又怎生看我?”王庆恼火道。

    “大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眼见如此局势,除了我等带来的本寨喽啰,谁肯死命向前?那红桃山的两位寨主已是心生怯意,到时候厮杀起来,埋伏的各寨人马会不会依计杀出,还是未知之数!哥哥,常言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切莫要争一时之气,待日后我等练成马军,纵横天下时,还用怕谁?”李助劝道。

    “我这脸皮甚难拉下,如此军师全权做主罢!”王庆愤愤道。

    李助闻言点点头,道:“人是要还的,只是不能这般容易便还与他,如此且依小弟一计,万要叫那王伦在他属下面前丢一丢脸!”

    王庆闻言乍喜,忙问道:“军师何计?”

    “想那王伦手无缚鸡之力,小弟待会上前叫阵,明言无论输赢我等都是放人,前提是与我对上一对!他若敢应战,哼哼……”李助咬牙道。

    “你……你你……要做了他!?”王庆大惊道,旋即察觉不远处众人见状都朝自己看了过来,连忙压低声音。

    李助哭笑不得,回道:“哥哥,做了他有何用,那林冲可是好相与的?你看他们两人相互之间那种默契,林冲不拼了性命与他报仇?再说那王伦到底有些道行,手下心腹死士众多,我等就算抵挡住眼前这拨人马,却捅了梁山泊这个马蜂窝,将来怕永无宁日矣!如此损人不利己之事,智者不为!”

    王庆见说这才静下心来,还以为自家军师受辱之后失了方寸,只是忽觉不妥,旋即又道:“那王伦若是不应战怎处?到时候领着麾下人马冲杀过来,不是耍处!”

    李助哼哼冷笑,道:“不敢应战却也好办,我等依旧放人便是,只是这里有十几个寨子的弟兄,加起来有好几千张嘴,日后江湖上好汉们茶余饭后怕是又多了一个话头了!”

第一八零章 荆湖风云起 九() 
王庆闻言心花怒放,只觉一股喜意由心而生,倘若真如军师言语,那今日在这木兰山下丢脸的,可便另有其人了。

    只见他此时忍住一脸笑意,忙朝李助眨了眨眼,顿时换上肃穆神情,十分利落的翻身上马,挺身赶到阵前,对那梁山王伦朗声道:“王首领!事已至此,今**我恩怨到底该如何了结,便请划出个道来罢!我京西、荆湖绿林中都是响当当的汉子,随你要打要和,我王庆都奉陪到底!”

    只听王庆话音一落,他身边顿时响起一片喝彩之声,眼见那滕氏兄弟两个都是兴奋异常,挺着兵刃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而马勥和马劲则更是豪气万丈,想他俩都是荆湖里拔尖的豪杰,打心眼里不肯叫京东来的同道给看扁了,当下都是约束兵马,只等王庆一声令下,便和京东好汉见个雌雄。

    连带杜壆手下的两员长相异于常人的猛将,也是叫王庆的言语激起了满腔斗志,只是杜壆若有所思的望了王庆一眼,却也紧了紧手上那杆丈八蛇矛。

    此时王庆身边三寨人马都是神情振奋,唯有京西红桃山的两位寨主相顾失色,柳元和潘忠有些无奈的对视一眼,面上都流露出一丝惧色。

    这边王伦见王庆那厮和李助嘀嘀咕咕了一阵,不知说了些甚么,忽然间便见他腰板也挺直了许多,心中暗觉有异,当下也不回言,只是抱胸等他下文,看他到底要演哪一出。若真是要打,自己岂能惧他?

    忽听这时已随朱武等人赶将前来的吕方对王伦劝道:“哥哥,且和焦挺、李逵哥哥去中军罢,便看小弟们取这王庆首级来见!”

    萧嘉穗牵着王伦的宝马渡步过来,听到吕方的言语,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开言道:“我观此人前恭后倨,言行不一,怕是出来唱白脸的罢!”

    朱武见说朝萧嘉穗一笑,颇有些英雄所见略同的味道,也笑道:“萧壮士高见,想他若要打时,早便动手了,用得着此时阵前逞强?这厮一反常态,定有阴谋!”

    朱武话音未落,果然对方军师李助上前,声音洪亮的对王庆规劝道:“哥哥,这梁山泊虽然无礼,但毕竟是绿林同道,兵戈相见岂不是叫朝廷渔人得利?更是叫那两军将士作无谓的牺牲。小弟知哥哥乃是仁德之人,京西、荆湖豪杰谁不慕哥哥大名?如此还请哥哥看在各寨豪杰的面上,暂忍一时之辱,罢战止戈罢!”

    王庆见说,面上顿时露出不忍之色,旋即长叹了一口气,满面悲壮道:“各寨的弟兄们,王庆终不能一时之气,陷各位于危险境地,罢罢罢,便依了军师之言!我王庆认栽!”

    王庆阵前诸将闻言都是一脸悲愤,只觉自家盟主忍辱负重,实非常人,都是大叫道:“我等愿为盟主死战!”

    王庆只是低头摆手,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却见柳元和潘忠面上都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只觉盟主善纳人言,英明神武,继而钦佩不已。

    王伦见状和朱武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般啼笑皆非,萧嘉穗哂笑一声,摇头不语。只听这时那李助又上前道:“王首领,我家哥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即刻便请縻貹下山,只是小人有个夙愿,还须王首领成全!”说完便见他回首传令道:“去请縻貹好汉来此!”两人闻言,随即去了。

    王伦望着此人,道:“金剑先生有何言语,但讲无妨,在下洗耳恭听!”

    那李助闻言抱拳道:“久闻王首领剑法精妙,小弟倾慕已久,只恨不得领教,今日趁着王首领在此,还望指教小人一番!”

    那李助话语一出,两阵骇然,顿见朱武眉头紧皱,暗道对方此计歹毒,此时梁山好汉群情激奋,连好脾气的林冲都不禁大骂:“你是甚么身份,我家哥哥是甚么身份,贼子敢尔!”

    李助不理不睬,只是笑着对王伦道:“人我们已经下令放了,马上送归阵前,王首领只是不肯赐教小人么?”

    樊瑞大怒,跳下马来,道:“就凭你,也配与我哥哥试剑?看我来拿你!”他话一说完,便冲上前叫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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