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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森罗拈花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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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山道上不稳当么?”

    任天白正在诧异,就见一块大石头后面,一个汉子伸着懒腰,睡脸惺忪走了出来,看的任天白不由有些发愣,自己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打扮之人,头上歪歪斜斜带着一顶道冠,身上却穿着僧衣,也不知道究竟是和尚还是道士,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招呼!怔了半晌才道:“你你就在那里睡觉?这要是一翻身下去了,岂不是白白摔死了?”

    “哪有那么容易!”那汉子呵呵一笑,眯着眼睛看了看任天白,点点头道:“有人跳都跳不下去,我这个不想跳的,难道就能摔下去?”

    任天白正想说这汉子说话怎么如此不通,那里还有人专门从这山崖上往下跳的,话未出口,已是觉得有些不对,看着那汉子道:“你你怎么知道我要跳崖?”

    “我不知道”那汉子又打了个哈欠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说老韩头这些年,整日里藏在山中半步不出,原来是办这个事情去了,也不知道他这一番心血,将来会不会付诸东流,可叹,可叹啊!”

    任天白见着汉子有些神神叨叨的,说的话自己也听的不清不楚,又像是跟自己讲话,又像是再自言自语,只得一拱手道:“打扰你一场好睡,我要下山去了,往后可不要在这山道上睡觉,不然真出了事情,可没人来救你!”

    “睡自然是不睡了!”那汉子伸了伸胳膊,摸着肚皮叹道:“就是想睡,这肚子里没食,也睡不安稳,只得下山去,寻一个寻个有善心的人家,化上一只鸡,几斤肉,一两坛子好酒,吃饱了再说!”

第20章 人情如纸() 
任天白上下打量一番眼前这个汉子,有些好奇道:“你要寻的这个人家,别说山下没有,就是世上也不多见,就算有些发善心的好人家,不过舍米舍面,哪有舍酒舍肉的?再说你这身打扮算是僧呢?算是道呢?还是你僧道都不算,就是个俗家人?”

    “僧也好,道也好,不都是修身悟真么?”那汉子笑了一声道:“为僧则劝善世间,为道便悟真凡尘,这路途不一,可大道相通,又何必斤斤计较这红尘色相?”

    任天白听此人这一句,倒是有些诧异,他父亲任求之曾跟他讲过,江湖上僧道之辈,其中多有隐逸,高见远识,早已出离常人之上,就是武学家数,而今也是以少林武当为泰山北斗,因此遇见此辈,务要敬重一二,便向着此人一拱手道:“看来尊驾也是个游戏红尘,落拓不羁之人,既然如此,我身上倒有几两银子,你我下山,我请你酒肉一场!”

    “你?”这汉子看着任天白,笑了一声道:“你我虽是萍水相逢,可我知道你的来历,任求之任总捕,就是你父亲吧?你现如今家中遭难,衣食无着,手里这一百两,还是别人接济你的,就敢拿出来请人?”

    “有什么不敢请的?”任天白见他对自己知道的如此明白,也不心疑,低头苦笑一声道:“我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只凭着这一百两,难道就能过了这一生么?我姑姑接济我,也只能救我一时,救不得我一世,我如今也没什么朋友,就算今日你我有缘,我请你一场,也算是有个朋友送我上路!”

    “你这是要去那里?”那汉子挑眼看了看任天白道:“难不成你姑姑那一巴掌,还没给你打醒?”

    “昨夜我是一时不忿,想错了念头,走了一条死路!”任天白望着远在山下的华州城,叹了一口气道:“只说自己一死,就能落个清静,也亏了我姑姑那一巴掌,我爹死因不明,被人暗害,此仇不报,我岂能为人之子?今日下山去,自然是去寻那生路!”

    “哦,你还有生路可寻么?”那汉子就山崖边,摘起一片草叶儿来,放在嘴里抿了抿滋味,眯着眼睛看任天白道:“我看你虽是有些力气,可身上又没武功,还有什么生路让你去寻?”

    “我爹在南京刑部衙门当差!”任天白眼光转向远处,若有所思道:“想来也有些故旧,就是南京刑部那位大人,当年对我爹也十分不错,一直提携他到南京刑部总捕的地位,我如今有了这一百两,索性去南京走一趟,说不定他们看在我爹份上,到底让我做个捕快什么的,就像我爹当年也是从一个捕快做起,而后再慢慢查访这潮信楼的底细,我就不信,我也是堂堂男儿,我爹能做到南京刑部总捕,难道我就不成么?”

    那汉子看着任天白,眼光一动,似乎想说什么话,可又吞了回去,只是摇了摇头,脸上颇有几分不以为然,顺着山路摇摇晃晃下山,边走边道:“世态炎凉,自古人情薄如纸此一去,也只能看看你的造化了!”

    “男儿造化自在手中!”任天白眼中坚毅一闪,跟在那汉子身后道:“不管这世间人情是什么样的,我也须得亲自去看看才知道么!走走走,你我且下山去,饱醉一番!”

    两人跟着到了山下,任天白也不回去华州城,生怕城中认得自己的人多,如今穷困潦倒,那些旧相识,大多都是白眼相待,遇上了免不得生些闲气,就在山下一个大镇子里找了一个酒家,叫了一桌子酒菜,镇上酒家自然不能跟华州城中相比,无非是大块的牛羊猪,鸡鸭鹅之类,两人饱餐一顿,任天白拿出银票来付了酒钱,从找回的银子里拿出一半来,放在那汉子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汉子见任天白将一半银子推了过来,倒是有些不解道:“你我不过偶然相识,你又落在这步田地,何必如此?”

    “你自管收着!”任天白端起面前残酒一饮而尽道:“如今知道我落魄的人不少,只因怕我这穷任儿给他们沾染了晦气,敢同我一起喝酒的人都没有,自我父亲离世,你是头一个肯与我共醉一场的,这些银子你拿去,僧也好,道也好,回去你那庙里观里,替我做些功德,保佑我这一路顺风顺水!”

    “你不是说这造化自在男儿手中!何必又来求神求佛?”那汉子却是一笑道:“再说你看我这样子,万一不是僧,也不是道,你这几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难道就不能结交个朋友么?”任天白慨然一笑道:“再说尊驾既然能说出这句话来,想必也不是那等势利小人!至于这求神拜佛么,不也有一句俗语,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自掌造化,尽人事,听天命,万事岂能强求?”

    、“好见识!”那汉子拿起几十两银子,在手中掂量掂量,看着任天白一笑道:“看来哥儿到底是有根基的人,只凭你这见识,就跟你父亲相差不多,只是你我未必能成朋友,可这也是将来之事,今天我也送你一句话,这一路上,一切小心!告辞了!”

    任天白见这汉子拿起银子,摇摇晃晃而去,不知怎地心里忽然冒出一点羡慕来,要是能跟此人一样,如此在这世上浪荡一世,未曾不是一件痛快事情,只不过自己只怕没有人家这份心胸,也没有人家这般看的开,只得摇头一笑,收拾起自己一半银子,缓缓回了华州城来!

    “哟!任哥儿回来啦!”任天白生怕回来路上遇见马公子等人,无端又被羞辱,一直在城外磨蹭到天色昏黑,这才慢慢踱进城里来。到了自家门前,刚一推当作大门的篱笆,隔壁汉子听见动静,早推门出来,一见任天白,就有几分责怪道:“你这一天一夜跑去那里了?好叫人心里悬的慌!昨天你前脚刚出城,就有一个姑娘跟一个公子来找你,说是京城来的,让你回来不要乱走,今日又来了一趟,午后才走,刚才又有两个人来寻你,还在我家中没走,你吃过饭没有?我锅里还给你留着些汤面,赶紧进屋先吃一碗!”

第21章 人情如纸() 
“多谢胡大哥,我回来路上遇见一个旧友,请我吃过饭了,什么人这时分还不走?等我有什么事么?”任天白知道自己这位邻居,看似粗鲁,其实为人极好,自从自己父亲被人行刺,这些日子以来多亏这位善邻照看,不然自己也难以支持到今天!

    “任大哥”胡大哥不由分说,拉着任天白就往自己家里走,刚到门前,就见一个面目清秀的姑娘,穿着一身男子衣衫,站在门口怯生生的叫了一声!

    “你来作什么?”任天白一见这个女子,脸色顿时阴暗下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华阴县程捕头的亲生女儿,原本是自己没过门的未婚妻程玉柔,站在门口一步也不懂道:“如今你父亲已经把婚书退了,你过些天就要嫁给马公子,不去过你富家大户的富贵日子,还来我这柴门陋户门前看笑话么?”

    “你!”程玉柔被任天白几句话抢白的脸色通红,一时语塞,身后一个跟她年纪相若的汉子,一身捕快打扮站了出来怒道:“大小姐,我说让你别来,你非是不停,现在如何?我说他必然嘴里没好话吧?”

    这个人任天白却也认得,名叫陶仲,为人爽直,接人待物还带着几分憨气,街市上常有人叫他陶老二,是如今华阴县程捕头手下第一得力捕快,行事干练,身手又好,程捕头手中许多案子,实则都是陶仲所办,常有人说若不是程捕头压着,陶仲早做到一府的捕头,就算是将来比肩当今两大捕头任求之和柴正,也不过是多历练几年而已!也常被人拿来跟任天白相比,感叹要是陶仲若是任求之的儿子,绝不会是任天白这般境况!

    “陶老二!”任天白看见陶仲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眼睛道:“我怎么嘴里没好话了?就算是我嘴里没好话,也好过有些人话好听,做的事情不堪入目!”胡大哥见任天白有些动怒,赶忙劝道:“任哥儿,这此一时彼一时,你这般计较,可有些不对了,程大小姐也是身不由己么,你是个豪爽的男儿,往日里那种豁达都那里去了?”

    “也不怪任公子”程玉柔拦住身后要站出来的陶仲,红着脸道:“是我父亲做事欠思量,有些不对,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也告诉任公子一句话,此前我爹先将我许配给你,我本就不愿,如今你们家遭难,又将我许配给马公子,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没出闺门,就落了个许配两家的名声,将来只怕也不好过,今日来,也不为别的,我爹退了你家的婚书,可聘礼未曾退回,我今天拿了一百两银子来,任公子收着,你是有前程的人,不要跟我爹计较,将来也必然能遇上好女子,陶哥,拿银子给任公子!”

    “拿着吧,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陶仲回身拿过一包银子来,往任天白怀里一扔,怒冲冲道:“你们都觉得失了脸面,可谁又来替大小姐思量思量?她要是能给自己做主,今日又何必来冒这个风险?大小姐,我们走罢,再晚就出不去了!”

    任天白看着满面羞惭的程玉柔,心里也有几分惭愧,他并非一定要娶程玉柔为妻,这门婚事,也是程捕头求着他爹任求之答应下来的,自己也难以违拗,只是气不过程捕头趁着自己落难,紧跟着就来落井下石,自己反倒将一股子怨气,怪罪到程玉柔身上,如今看来,她也跟自己差不多,都是碍与父命难违。再看左邻右舍多有人听见动静,纷纷出门来看,知道这事如果传扬出去,马公子那边,将来少不得对程玉柔有一场羞辱,便忍住话头,程玉柔一扯陶仲,两个人也是急忙离去。

    “都回去都回去!”胡大哥看着见左邻右舍都站在门口探头探脑,赶紧连连吆喝道:“没什么热闹可看,赶紧都回家去!”说着话一把将任天白扯进屋里,口中埋怨道:“你这哥儿,平日里看你跟任总捕一样,也是个有气量的人,怎么今天这么犯浑?人家大姑娘偷偷来看望你,那也是看在你们俩曾有婚约的份上,这程捕头是个势利眼,人家姑娘又不是,你就出口伤人?就算你现如今落难,可你也是堂堂任总捕的儿子不是?”

    “胡大哥教训的是!”任天白对自己这位邻居,倒是颇为敬重,毕竟从小父亲就甚少在家,除了自己九姑姑外,几乎都是这位邻居照管自己,因此视如亲人一般,脸上有些讪讪道:“我也只是有些气不过再说了,退婚就退婚,我任天白也不是一辈子落魄到底的人,何苦非要嫁给马公子,让我在外面看人脸色!”

    “你那里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胡大哥一面拿出一个大瓷壶来,到了一碗放凉的茶水递给任天白,一面冷笑道:“也就你这些日子,成天的在家守孝,不知道外面的传闻,马公子的那位父亲,已经走通门路,不知在那里谋了通判的职位,眼见是又要为官了!程捕头也是想借着嫁女,让自己跟着升迁,这才急着跟你退婚!”

    “我说呢!”任天白接过凉茶,在一个小凳上坐下,一脸不屑道:“难怪马公子如此趾高气扬,原来是他父亲又得势了,也不知谋的是那里的通判?这要是就在跟前,我岂不是时时要受他的气?”

    胡大哥看着任天白笑了一声道:“按我说,任哥儿你也该走动走动,任总捕怎么说,也是南京刑部总捕头,虽说没有官阶,可也不把知府通判这些小官看在眼中,手下也必然有些说的上话的人,小时候不常有个姓沈的捕头,跟你爹一起来来去去的,对你也极好,一直说要认你做个干儿子,你也该去走走才是,说不定也能替你谋个出路!”

    任天白被胡大哥这一句说的心里一动,点了点头道:“大哥说的不错,我确实该去南京走一趟,虽说我没什么武功,可还有一身力气,又能跑远路,怎么也能混碗饭吃,我爹当年,不也是从捕快出身的么!我明日一早就起行,家中就交给大哥你替我照料了!”

第22章 人情如纸() 
“急什么?”胡大哥见任天白如此说,自然是有些高兴,又急忙催着家里人拿出一碟豆腐干,一碟咸菜,倒了两碗酒来,也不用桌子,就放在一个方凳上,蹲在任天白对面,喝了一口酒,夹起一块豆腐干放进嘴里嚼着道:“这京城还有一位姑娘跟公子要见你呢,怎么也等明天见了他们,再走不迟么?”

    “我在京城没什么认识的人!”任天白也端起酒碗来喝了一口,想了想道:“我爹也没跟我说过在京城又什么朋友,无非是京师刑部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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