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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森罗拈花录-第6章

小说: 森罗拈花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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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公子,你也不用故意奚落我!”任天白似乎强压怒气,尽量语气平缓道:“我也知道,你父亲在杭州同知任上,错判了案子,被我父亲在南京刑部看出破绽来,发回重审,为此丢了官,回了原籍!今天你们这场羞辱,我任天白也认了,可你们记得,我任家终有重起之时!”

    柴影若同顾层云两个人听的心里都是一动,眼神相对之际,不免都想到一处去,莫非是这位马公子的父亲,因为对任求之怀恨在心,这才买通潮信楼,一举刺杀任求之,可心里这念头稍稍一转,便知此事有些不妥,且不说潮信楼少说也要万两黄金,武昌府送来的案卷上,也写的明白,那刺客曾说,任求之一条命,不止万两黄金,这位马公子家里就算富庶,只怕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我知道,我知道!”马公子坐在马上,一脸嗤笑看着任天白道::“你父亲当年还给你订过一门亲,也就是华阴县程捕头家的女儿,要说这位程家姑娘,那可当真是生的水灵,身材也是极好!只可惜,你没有你爹那一身功夫,接不了他的位子!程家是不是都把婚书给你退回去了?本公子也不瞒你,昨天我爹已经让媒人去程家提亲,过不了多久,程家那位水灵灵,娇滴滴的姑娘,你原来未过门的媳妇,可就要躺在我的绣床上了!”

    “你们欺人太甚!”任天白一直压着心里怒火,这时分那里还忍得住,大吼一声,向着马公子扑了过去,可还未等马公子动手,哈二爷早是飞起一脚,正踢在任天白前胸,任天白顿时几个踉跄,一跤坐在地上,双目喷火,指着这几个人,嘴唇颤抖,只是说不出话来!

    柴影若这一下也是心里火起,站起身来,手按剑柄登的一声,已是将剑簧摁开,顾层云眼里一急,连忙摇头,柴影若站了良久,这才哼了一声,将短剑重重往桌子上一拍,又坐了下来!

第13章 人情如纸() 
马公子在外面听着响动,也不下马,探着头往店了瞧了两眼,见柴影若又坐了下来,冷笑一声道:“我刚才就说了,你穷任儿要是有你爹一半的本事,少说也能混个县衙门的捕头,可惜你手上那两下子,连哈二都拿不下,谁还敢指望你去捉贼捕盗呢?还有这路上走动的客人,没事的时候,还是少来一些气性,孤男寡女的,小心路上不太平!”

    他最后这两句话,分明是对着店里的柴影若所说,哈二连忙上前凑趣道:“马公子,你是没看见正脸儿,就是翻遍华州城,你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俊的来!”

    “公子爷我今天懒得进店!”马公子虽是没看见柴影若长相,可那一柄短剑却是看的分明,多少有些忌惮,一扯马缰道:“天下漂亮娘们多了,华州城翻不出来,我去西安府里总是能翻出来吧?掌柜的,我要的东西备好没有?”

    “好了好了!”掌柜的见小二哥提着两个食盒,用草笼装着两个西瓜,忙接了过来,挂在马公子那几个随从马匹上!马公子点点头,两腿一夹,瞥了任天白一眼,也不给钱,掌柜的也不敢问,眼睁睁看着他打马出城,哈二拿着自己那一两银子,嘴里也不知哼着什么,优哉游哉也不知道那里去了!掌柜的站在门前唉声叹气道:“看看,看看,早说这晦气星上门,一个没拦住,又折了不少!”

    柴影若见门口众人散去,这才转过头瞧这门外,就见任天白爬了起来,站在大街上,仰天看着日头,忽然大笑一声,大踏步而行,口中朗朗道:“泗水亭长常醉卧,淮阴屠夫岂知我?皇觉寺僧怀天下,可笑世人多眼拙!”

    “嚯!”顾层云听的一脸惊奇道:“这位任公子,心胸不小呐!”柴影若也是一脸惊讶看着任天白背影道:“当真不小,说不定还有几分才学,只听他这头两句,能以当泗水亭长之时,被人看不起的汉高祖刘邦,淮阴城里受人胯下之辱的淮阴侯韩信来自励,不过这后一句,多少有些犯禁,竟然敢用太祖皇帝在皇觉寺当和尚这个典故,也算胆大!

    “且不说犯禁不犯禁”顾层云微微点头道:“这位任公子,虽是没任总捕那一身本事,可这中气倒是长远劲足,多少有些奇怪!”

    “什么挺长怀阴的大晴的天,云都没有,那里阴了?”原本趴在桌上一直呼呼大睡,身上不僧不道,似僧似道的客人,迷迷瞪瞪抬起头来,看了看外面天色,一脸的不耐烦道:“来来去去,吵吵嚷嚷,不过大梦一场,不如大梦一场!”说罢一转头,又趴在桌上呼呼睡了过去!

    “掌柜的!”柴影若回头瞧了那客人一眼,却是从怀里掏出一锭二两多重的银子来,放在桌上,那掌柜的看的两眼发亮,赶紧跑过来道:“姑娘还要些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酒菜我就不要了!”柴影若用剑柄一拨那银子道:“不过我问你些事情,你要是说的明白,这锭银子你只管拿去就是!”

    “我问你,刚才那位穷任儿,是什么人?”柴影若看着桌上银子,面无表情道:“我刚才听你们外面吵嚷,似乎他原本不是这个样子,怎么现在这么落魄了?”

    “姑娘你这可问对人了!”掌柜的看着桌上白花花的那锭银子,一脸堆笑,先拿起酒壶来,给柴影若跟顾层云各自斟了一杯酒,这才道:“这位穷任儿,其实是街市上如今给他起的一个诨名,原本是叫任天白的,他父亲可是鼎鼎大名,两位或许都曾听过,就是此前南京刑部总捕,任求之任捕头!”

    “任总捕的大名,我们自然听过!”顾层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可任总捕过世还不到百日,他这位公子怎么就到了这步田地?我刚才看外面,似乎他连功夫都不怎么会?”

    “可说是呢!”掌柜的连忙又给顾层云满上一杯,这才笑着道:“任总捕一身本事,在我们华州城,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任总捕捉贼拿盗虽是一把好手,一路做到南京刑部衙门总捕的地位,却不怎么会捞钱,从来都是只身一人在外,只在华州城里置办了一个不大的院子,在乡下买了十几亩地,都由这位穷任儿在华州打理!至于任捕头的本事,穷任儿却是一点也没学了去,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我们就不知道了!”

    “这么说,这位任公子,就算没什么武功,也该衣食无忧才对!”柴影若见掌柜的一口一个穷任儿,听的十分有些刺耳,问话之际,不免将任公子这三个字咬的极重!这掌柜的也是个聪明人,如何听不出来,已然改口道:“姑娘说的没错,可这人要是倒霉起来,当真是关门都关不住!就说这位穷这位任公子,原本在华州城里过安生日子,那料到任总捕忽然就没了?任总捕又是一人在外,这一出事,棺木都是从武昌府运回来的,回来之后还得办丧事,这一来一往,任公子哪点家底,那里够花?偏生任总捕入土安葬,这位公子守灵之际,连着累了好几天,又少了一分细致,不防火烛,结果一场大火,把那宅院烧成一片白地,乡下那些地,原本是租给别人种的,这大火一起,房产地契尽数变了灰烬,没了凭据,别人也就不认这个账了,你说这不是晦气星上门么?如今只剩原来的一所小房,暂能容身,可这日子,只怕也过不久,眼看他百天孝满,到了冬天,衣食无着,我看真的要去城外要饭咯!”

    “这么说,还真是有些祸不单行”柴影若听的脸上有些黯然道:“那方才那位什么马公子,还有那个哈二,又是什么人?”

    “嗐,这个就不能提了!”掌柜的见提起哈二来,不觉有些丧气道:“马公子的父亲,原本在江南一个大府做同知,后来因为一个案子错判,送交南京刑部复审之时,被任总捕寻出疑点来,结果被刑部大人申奏朝廷,落了个玩忽职守,疏于查点的罪名,免了官职,退居在家,如今正谋着起复。马公子自然对任公子有些怀恨在心,任总捕还在世的时候,马公子多少还有些忌惮,如今任总捕不在,他父亲被免官的那一点恨意,自然就露出来了,不瞒二位说,就连马公子去聘请那位程家姑娘,也是故意要给任公子难堪,等到成婚的时候,必然还要羞辱的!至于这位哈二”掌柜的脸上有些无奈道:“本就是城西的一个有名的老皮,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那里招惹的起?”

第14章 人情如纸() 
顾层云见柴影若脸上有些发愣,知道她不解这老皮是什么意思,笑了一笑道:“关中地面,有时候把这些在街上过日子的泼皮,叫做老皮,取得也是一个又老又韧,没皮没臊的意思!”

    “老皮老皮,这世道真是变了,什么人都敢叫做老皮!”店中一直呼呼睡觉的那位客人,忽然抬起头来,扶了扶有些歪斜的道冠,冷笑一声道:“要是真的老皮在世,还容得下他们如此胡闹?”

    “这位朋友”柴影若见此人搭话,多少有些好奇,原本想称呼这位道长,偏生此人穿着一身僧衣,想尊称一声大和尚,可头上这道冠实在碍眼,只得叫了一声朋友道:“不知你所说的那位老皮,是哪一位?”

    “哪一位?”那客人瞪着眼睛道:“不要忘了,这里是华州城,难道还有第二个老皮么?”

    顾层云心中一阵急转,关中有名的江湖中人,似乎并没有一个姓皮的,也没有一个绰号叫做老皮的,一时也不知这客人说的是谁,就连掌柜的也都一脸迷茫,想来也是有些纳闷!

    “华州城”柴影若低着头,口中不住默念华州城这个名字,突然一抬头,看着那客人惊道:“你难道说的是王罴王大将军?”

    “当年王罴为华州刺史!”那客人也不接柴影若的话,自顾自道:“东魏高欢举二十万众进逼关中,西魏宇文泰见华州兵少,令使者告诫王罴严加防备,王罴道:老罴当道卧,貉子那得过?意气之豪,千年不坠!后高欢亲自统军至冯翊城下,呼王罴开城投降,王罴登城大呼:此城乃是王罴之墓,生死在此,想死只管攻城就是!高欢心知攻王罴不下,撤军而返!至今仍有老罴当道四字,称赞猛将当关,无人敢敌,想不到千百年后,这老罴二字,变成老皮,叫街市泼皮拿了去,王罴若是复生,岂容的下他们?”

    “原来这位朋友说的是这位老罴!”顾层云一脸敬佩道:“如今渭北王家,据说便是王罴支派之一,家传十七路当道白棒,也是当今武林之中一门绝学,要不是朋友你提起,我倒是有些忘了!”

    “莫非这位朋友姓王?”柴影若听的津津有味,眼神忽然一动道:“不然为何对王罴王大将军这些典故,知道的如此明白?”

    那客人脸上一哂,摆了摆手,看着柴影若道:“你看我,分明是个出家客,方外人,还管什么姓不姓的!今日也睡够了,时候不早,也该去参禅悟道了!少陪了!”

    “也不知他究竟是要参禅,还是要去悟道!”柴影若看着那人起身,头上道冠颤颤巍巍,身上僧衣飘飘荡荡,脚下穿着两只鞋,分明还不是同一双,又是好笑,又是奇怪道:“掌柜的,这样的人,你也能放进店里来?”

    “这客人穿的的确邋遢些!”掌柜的陪着笑道:“可他出手倒是一点也不邋遢,进门就是一两银子,只要了一壶酒,两盘菜,便吩咐不要去打搅,这等豪爽客人,我们自然不去管他穿衣打扮了!”

    柴影若看着那客人出了店门,也觉道有些稀奇,隔了片刻,就听大街上传来那客人慢悠悠的声音道:“有因才有果,有祸才有火平地起风波,其中必有惑!”

    “快叫他回来!”顾层云刚端了一杯酒,听着这四句,心里一动,最后两句,更是同柴影若两人脸色都是一变,身形一闪,一齐冲出门去,就见外面被太阳晒的白花花的大街上,那里还有那人影子!可方才那声音,不过就在数丈开外,不禁站在门外面面相觑,倒是掌柜的没料到这两人身法如此之快,只觉得不过一眨眼,刚才还正跟自己说话的两个人,突然就无影无踪,好似白日见鬼一样,抖抖索索站在桌前,头上冷汗直冒!

    “掌柜的,这个人是你们华州的么?”柴影若在门外张望良久,一脸疑色转了回来,见掌柜还站在桌前,这才问道:“他平常在那里住?到底是个和尚还是道士?”

    “大大侠”掌柜的听见人声,多少怔醒过来,抹了一把冷汗道:“这位客人似乎不是我们华州城里人,此前也没见他来过,今儿一大早,店里开门就撞了进来,按说他这一身打扮,我们早该轰出去,可他出手就是一锭银子这上门都是客我们也不能往外赶不是?再说客人来吃饭,也不能把人家来历去处都打问个一清二楚,毕竟我们是卖茶饭的,不是衙门”

    “成了,不用说了”顾层云见掌柜的罗里吧嗦,一脸惶恐,可也听出来刚才那人并非此地人,一挥手打断掌柜话头道:“那位任公子,住在城里什么地方?”

    “出了店门,往东半里地,有个柳枝巷,进了巷子再有一里多地,那一片被火烧了的房子,就是他们家了!那次大火,不止烧了他们家,连两邻都过了火,要不是救的及,只怕一条柳枝巷都烧没了”

    柴影若不等掌柜的说完,一拧身便往外走,连连催促小二哥牵出马来,同顾层云打马便朝着柳枝巷而去!

    柴影若心急,不等顾层云跟上,早是打马到了柳枝巷口,这才放马慢慢进来,走到巷子中间,就见巷子西边一处院子,随便扎了一排栅栏当作院墙,院子里的残垣断壁上,还留着被火烧过的痕迹,周围乱七八糟种了些菜蔬,也都没长起来,后面还剩一座小房子,四壁也是被烟火熏的乌黑,半个房顶也被烧没了,用些茅草盖在上面,倒也能遮风挡雨!

    “这位大哥,请问任天白任公子,是住在这里么?”两个人下马站在门前,朝着里面打望片刻,见静悄悄的,不像有人的样子,离着这院门不远,左边一户人家门口,一个汉子蹲在地上,手里托着一个大碗,满满一大碗菠菜炝油拌白面,筷子挑着三指宽的面条,面前放着一个小凳,却不用来坐,上面摆了几瓣剥好的大蒜,一口面就着一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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