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桃花传-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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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空间不多。
而这座塔台则是一层层的修建上来，只在最下面几层为了确保坚固纯用土石夯筑，但依然保留有地牢暗道等设施，而从中间开始，就是从里到外都用巨石叠垒。在石块之间刻意留出巨大间隙，作为通道和房间使用。昆仑派驻在此的防御人员，外来雇佣者的住宿地，以及其余各种功能用房，便都是在这些间隙之中。
黄昶作为昆仑真传弟子，本就负有监察西昆仑凡间下院的责任和权利。更不用说他还是这处空间的开创者之一，还领导众人灭杀过天魔一头，在昆仑低阶弟子和附近散修中间已经很有点名气了。
这一次他过来参观，虽说只是临时起意，办的也是私事。但在白鸿远这边还是正儿八经将他当作视察者来看待，进入空间后也很快便有当地驻守人员的首领过来接洽，一看却也是个老熟人——当初和黄昶一起打过“天魔祭”的某位王姓雇佣散修。因为多次接受并完成昆仑任务，攒够了功绩，他如今已经成为西昆仑外门弟子，而且是担任了这里驻守的道兵首领。
二十九 永不结束的战争（）
两人相见之后自然又是一通寒暄问候，因为黄昶这一次只是带亲朋好友进来瞧个热闹，待会儿趁着空间通道还开启的时机就要回去的，所以也就没搞奉茶座谈那一套，就是在这位王道友的陪同下四处看看，单纯走马观花而已。
上面还算整洁，但当他们走到高台堡垒下半部时，却见周边石墙上多有刀斧劈斩之印以及血色痕迹，更有精铁箭簇镶嵌于柱石之中，显然是发生过激斗，这让黄昶颇感意外：
“妖族曾经攻到过这里吗？”
“是啊，被突袭过一次，那一回它们忽然投入重兵，直冲到堡垒之下，不过还是被挡在了下层，连中层都没能冲上。”
那位王道友起先还对此颇为得意，但在看到黄昶不太满意的眼神后，才想起来这位可是昆仑精英弟子，曾经带人将这空间内妖族尽数扫平过一边。自己觉得守住了堡垒算是胜利，这位黄大仙肯定不会这么想，于是连忙又赔笑道：
“其实我们也曾经打到过妖族驻守之地，好几次呢。有一回连对方的传送阵都给夺下来了，但它们外边也有妖将驻守，攻不出去。后来又涌入大批后期精锐妖兵，防守不住只好撤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做了个无奈的手势，黄昶点点头，表示理解。想想看确是也怪不了谁，这鬼地方的特点就是如此：总共三四千里方圆的地盘，只要愿意花点力气就能打穿。各方实力强弱是取决于外界投入力量的多寡，但胜利的成果无法保持，失败的后果也不会持续。
所以西昆仑平时在这里面也没安排太多人，只常驻有两队道兵，大约四十人左右。道兵都是先天修为，加上几位类似于王道友这样的外门修士成员，便足以维持堡垒的日常运转和守护了。人再多了也没用，反而增加后勤物资的负担。
如果遭遇攻击，只要短时间内守住最上层传送阵不失，瞬间便能传送十多位炼气中后期修为的高手进来，再加上平时留守在外面的另外三队轮换道兵，总数百余人的大队伍足够再把这空间里头扫荡一遍。
就算传送阵丢了也没关系，无非还是用传送符进来，散落在各处，花点时间集中一下，依然可以反攻夺回堡垒。这空间里没有植被，任何一方都不可能在这里面长时间聚集太多兵力。而且双方各自的空间通道毕竟还是相隔着数千里，即使某一方前期输得连老窝都丢掉，只要耐心聚集起力量，源源不断传送进来，终究还是能夺回属于自己这方的地盘。
“这就是一场永不结束的战争游戏啊。”
黄昶以前就这么认为，现在更是强化了这种认知，对此那位王道友也是深以为然。要想长期控制这里，只能持续不断的给对手放血，直到对方承受不了损失主动放弃——以现在的局面看，无论人类还是妖族都很能扛得住，距离丧失信心，主动放弃还早得很呢。
说话间，几人又来到位于堡垒中层的大厅之中，这里算是整座堡垒的核心，也是防御者和雇佣者日常的集散之地。那些接任务进来的雇佣修士们在这里面一驻就是一个月，除了在外面冒险拼命的时辰外，若在堡垒之中时也都爱到这里来转悠。可以打听消息，招揽同伴，或者和别人交易战利品等等……
大厅中央有一个巨大沙盘，精细模拟出了整个跨境空间的地形地貌——经过这一年多的反复探索，这空间里的地势已经基本探明。除了由于空间本身的不稳定，在少数边缘地域偶尔会有变化外，整个空间的整体形势已然明了。
包括他们现在所处的这座巨大堡垒，也在沙盘上显示出来。黄昶注意到在沙盘的另外一头，也有一座型制规模差不多的巨大金字塔形建筑，看其位置所在，正是通往妖族老巢九连山的空间节点。
“……没错，妖族那边也建起了一座堡垒，跟我们的几乎一模一样。还更高大一些，这些畜生学得还挺快。”
注意到黄昶的眼神，那位王道友开口解释道。黄昶笑笑，心说这种高台型制其实本就是由妖族祭坛转化而来，我们才是抄袭者才对，当然这就没必要跟人家顶真了。
目光稍稍偏移，却见沙盘上另外一处，还有几座规模不算小的堡垒，不过型制是圆筒状，跟他前世熟悉的客家土楼颇为相似，共有三座，从沙盘上看是聚集在一起，实际可能有点距离——如果这沙盘严格按照比例尺制作的话。
看看方位，结合脑海中的记忆，黄昶想起那里应该是通往川中地区的空间节点。
“那是川中门派建起的堡垒？”
“是的，青城，峨眉各自修建了一座，还有一座是另外几家当地小门派联合建立的。”
黄昶挑起眉毛，看来那边的空间通道并没有能被哪一家独占啊。不过这跟他们昆仑没什么关系，反正两边互相开放节点，无论川中来人还是这边过去，只要是人类便可以在这两地间自由通行——当然需要缴纳传送费用。
除了这三处修建起了堡垒，并且有人守护的区域外，沙盘上还标记出了目前已经发现的，但仍保持着本来原始状态的空间节点位置。比如黄昶当初参加天魔祭，干掉一头六臂天魔的区域，果然差不多就是在整座沙盘，也就是这片跨境空间的中央，四周围还有好几道山岭环绕，但是各自都有缺口通道与外界连通，看起来这处跨境空间仿佛正是围绕着那处魔境空间的入口而生成。
“这个位置？很有意思啊。各族从各个不同地点进入，最终在这里集中，夺取魔境入口……是不是这种感觉？”
黄昶随口笑道，旁边王道友亦是点头：
“是啊，当初这沙盘刚刚作成时，我们就有这种感觉了。后来也专门针对那边安排了很多探索任务，只是一直没什么进展。那处魔境空间也再未出现过，哪怕用尽手段，也找不到让那个空间节点开放的方法。”
三十 想法（）
“周期不对？时间没到？”
黄昶胡乱猜测道，王道友这回没说话，但看他的表情，对这些原因肯定也是猜度并探索过多次了，只是没有结果而已。
魔境入口的事情暂且不论，但通过观察这座沙盘，还可以发现更多有趣的东西：
比如在整体上，这空间大致为一个长椭圆形，人类和妖族的空间节点大致是分别位于长轴两侧，而在垂直方向，也就是短轴的一端则有一处通往南部蛮荒地域的节点，那么另外一边，理论上也该有个节点才是。
但王道友表示他们已经多次派人前去搜索，却始终没有发现——可能不存在，也可能运气不好，一直没碰上空间节点开放的时机。反正堡垒中始终挂着这方面的任务，每次派遣探索人员出去都会要求他们到那个位置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撞上大运。
除此之外，人类这边是有大周腹地和川中平原两个地方的节点，妖族那边目前却只发现了九连山一处，这似乎也不太平衡，理论上那边应该还有别的节点出口才是，这个也颇值得搜寻——从这边川中平原和大周腹地相距不远来看，那边的新节点如果存在，可能与九连山也不是太远。如果能找到并将其控制住，将来对付妖族就要容易得多了。
当然这些只是黄昶自己的胡乱猜想，他估计宗门前辈恐怕早就想到，并且在加以验证了。至少从这座沙盘的布置上看，许多设施已经非常完备。
——正当他们两人交谈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名道兵和一名风尘仆仆的散修，前者手中持着一面小小旗帜，下面还附带一张标签。道兵一边与那散修交谈，一边在标签上写下若干注释，之后便将那面旗帜按照散修所指点的位置插在了沙盘上某处。
黄昶凝聚目力细细观看，就看见旗帜上面绘画着一个狼头标记，标签上的小字注释则是：
“某月某日，于该处发现狼妖四头，其中最强者约有炼气二层实力。某某击杀一头，其余三头逃窜。”
类似的旗帜和标签在沙盘上还有不少，星罗棋布的插在各处，往来的修士武者们时不时站在沙盘周围，仔细观察某一条路线上的旗帜信息，有的还专门将其抄录下来，显然是准备走这条路线，预先有个准备了。
“这些信息准确吗？”
“还行吧，就是各人在外面巡查时遭遇到的敌手，如果没干掉的话就过来说一声，算是给过路的同道提个醒。”
黄昶原本以为这沙盘上好歹会用些法术来显示这些资讯，就好像他当初在昆仑山上给自己做的那张地图。没想到还是用这么原始的手工方法来操作。不过再仔细想想倒也不奇怪——越精密的东西越容易坏。这沙盘放在这里算是个公共资源，人人都能用的，用法术反而复杂化了。
不过妖族也是长了腿的，它们今天出现在这里明天完全可以跑到其它地方去，再过几天说不定就离开了，所以这些旗帜也只能起个简单提示作用，并不能作为很精确的依仗。
黄昶倒是觉得如果利用水镜符鸟和幽冥眼之类道具，在空间中，至少可以在堡垒附近建立起一套动态和静态相结合的监视网。再配合法术将其显现在沙盘上，那就是一个仙侠版本的“天眼”系统了。只是具体操作起来相当复杂繁琐，而且除非是自己出手，否则那成本估计也会高到连灵虚子师叔都难以接受的程度，更不用说白鸿远等炼气修士了。
所以在略略考虑了一下可能性后，黄昶还是没多话，只简单和王道友谈论了几句，便就此作罢。
…………
在堡垒内外上下都转悠了一圈，也算是“视察”过了，他可没打算在这里驻留十天，趁着空间通道还开启，便打算离开了。
而另外几个和他一起进来的同行之人也看过了热闹。他们中大部分人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进入到小千世界，但在四下转悠了一圈后也失去了兴趣——太无聊了。也就是在堡垒周围，有人带进来的植物养着，才稍微可见一点红花绿叶之色，除此之外便是一片死寂荒原。
若是有修炼自然之道的，也许可以在此感受一下天地初生时的意境，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地方实在太荒凉了。
李斋倒是对那些敢于和妖族正面搏杀，夺其性命躯体，用于提升自己的散修勇士们颇为敬佩，甚至一度升起了跃跃欲试想要尝试一下的意思——如果他和这里大多数人一样，当真只是个刚刚晋升入中期阶段的普通散修，在这处跨境空间中一边完成昆仑的任务，一边从妖族身上抢夺修炼资源便是一条很好的提升途径了。
不过现在么，作为晟阳君府的代理人，通过与黄家店铺的合作，李斋完全可以通过贸易手段获取更多更好的资源。而且长期以来在晟阳君府的安逸生活，难免还是会有些意志消磨的效果。理智上，他很羡慕这些通过生死搏杀磨砺自己的散修，但真要放弃一切投身进去，终究还是做不到。
所以最终，李斋只是叶公好龙式的感慨了一阵，便跟着黄昶一起离开了。
至于黄旭罗春两个，刚刚才踏入到修仙者行列，巩固境界是他们当前的唯一任务，谈历练什么的还早。而他们两个也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之辈，老老实实跟在李斋身后倘徉于堡垒之中，看看周围尽是气势强横之辈，哪怕区区一个凡人武者，身上也多半弥散着一股血腥味道，时刻散发出凛然之杀意。
就算是罗春这样真正经历过战场的军中校尉，到了这边也感觉双腿有些发软，黄旭这个快速成才的“仙二代”就更不用说了。看到这里有那么多强者前辈，却只为了争取一点修仙资源而苦苦挣扎，他们两人也是颇受触动，对于修仙路的困难和残酷，算是有了个初步的理解，原本因为终于踏入仙道而有些轻浮的情绪也渐渐沉淀了下来。
三十一 故人（）
在通过传送阵离开之前，黄昶还很意外的碰到了一个熟人——准确说是姬若遇上的。当黄昶去提醒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见姬若正和一个女孩儿叽叽咕咕聊的开心。
转头看见黄昶走来，姬若还没说话，在她对面的那个女孩儿却先冲着黄昶打了个招呼
“仙师仙师，又遇到你啦！”
“额……是你啊。”
黄昶记忆力向来不错，但还是稍微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这女孩儿是谁——正是当初他第一次组建队伍下山，在秦山郡这边诛杀老虎精时救下的那个“小师妹”，也算是一位故人。
一段时间未见，这女孩身上的青涩与胆怯已经全都褪去，和另外那些出入此中的武者们一样，眉宇之间洋溢着勃勃英气。脸上还留下了一条小小伤疤，这在女孩儿中间可不多见——即使是江湖女子。
黄昶又注意到女孩儿腰间所挂着的一口短剑，正是当初他所赠予的那口，但其上灵气早已散去，只是一件普通凡兵了。而且剑刃之上隐见缺口划痕，显然是经常被使用的。只是握柄上用棉绳非常细致的包裹起来，还吊了个小小玉石坠子，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