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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清溟-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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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过?为何要难过?”尘寰给自己续满了茶,轻轻抿了一口。道:“我与妙枫一同长大,的确亲如兄弟,彼此也最为了解。他时常与我说,男儿志在四方,当封侯拜相,于当世有所作为。他寻得明主,虽天不与命,所志不遂,但他求仁得仁,我又为何为此伤心难过?”

    紫宸易叹了口气,而后道:“我不瞒叶兄,在下此来天南州,一是为我叔叔,第二便是因为天外儒门便在天南州附近,易愿以仲余之礼,请叶兄替我指点天下。”所谓仲余之礼乃是紫宸世家的典故,昔年紫宸世家先祖紫宸暮微末未发迹之时,曾请的一名叫仲余的智者为军师,后果在其协助下,打下了紫宸世家的万里江山。相传仲余是一名腿部有疾无法行走的智者,紫宸暮请他出山之时,为显诚意,曾亲自背他步行数十里。后世便称此为仲余之礼。以彰求才之心。

    紫宸易说完话后,站了起来,而尘寰却一动未动,他很清楚何谓仲余之礼。他将杯中茶慢饮而尽,继续道:“昔日妙枫入世之时,我便劝诫他不可如此,可他看不透业障,不肯听我的,才丢了性命。他做不得我,而我,也一样做不得他。所谓风云,不过谈资。入得了眼,却不得入心。若说指点江山之人,天落兄恐怕寻错人了。”

    “叶兄如此。岂不是枉费了自己多年的苦学。”紫宸易有点惋惜的说道。

    “学,未必用,且人各有志。”尘寰的话说的淡然从容。

    “叶兄”听到尘寰的话,天落失望万分。他知道尘寰来十丈红尘,他心中很是欢喜,可尘寰真的来了,却说了让他最担心听到的话。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尘寰此时也缓缓的站了起来。

    “天落兄远道而来,尘寰愿尽地主之谊。若天落兄有何难处,可到叶栖院寻我。就此告辞了。”尘寰一拱手,出门前停住脚步道:“天落兄,若你信我。此地已不安全,当速速离去。”说完转身慢步离去。

    见尘寰离开,屏风后转出风吹尘动,还有身穿白衣的白狼踏雪。

    “什么东西,公子对他如此谦卑,他却如此猖狂。”风吹尘动怒骂道。白狼踏雪才是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不必说了。”紫宸易一摆手,示意风吹尘动住口。风吹尘动叹了口气,不说什么了。但忍了忍还是憋不住,道:“公子便不该太过指望他,他见公子如今落难。便避而远之。哼,深恐被波及呢。全然忘了当日公子救他性命之恩。”

    紫宸易摇了摇头,道:“我和他不是第一日相见,我知他为人不至如此,我身为太子之时,便多次邀他助我。可他却不为所动。于荣华富贵完全无兴趣,是世外之人。而且我常听妙枫谈及尘寰。只道尘寰是重情重义之人。今日之事”紫宸易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尘寰会如此。他目光转向白狼踏雪,道:“你如何想?”

    白狼踏雪一直未说话,听紫宸易问她,她想了想,道:“公子说他是世外之人,不为金箔所动,可如今他却在天南州大出风头,大敛钱财。说他重情重义,如今他却冷面绝情。”

    “患难之处见真情,他便是如此的人也说不定。”风吹尘动自是看尘寰不上,少不了揶揄一番。

    白狼踏雪看了一眼风吹尘动后,继续道:“若他是世外之人,为何要踏足尘世,更不会到此来见公子,说这些冷言冷语。若他贪图名利,知道公子下落,便不会只是他一人只身前来了。”

    “你的意思是?”紫宸易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

    “他有意相助公子,只是不知为何是如此的态度,可能是另有缘故。”白狼踏雪断定道。

    “这样”紫宸易沉吟不语。忽然回头道:“踏雪,镇南王联络之事”

    “公子要踏雪停下来么?”踏雪有点讶异的问道。

    紫宸易摇摇头,道:“不,我是问你进展如何。”经历了许多磨难后,如今的紫宸易谨慎了几分,也多疑了几分。便不是什么人他都肯相信了。他不会因为尘寰的几句话,就对镇南王死心。更不会对他这个叔叔完全放心。他想依附他这个叔叔,但却并不直接去见,而是找一些关键人士,去试探镇南王的心思,若试得镇南王能容得下自己,自己便再去见镇南王。

    踏雪回禀道:“镇南王这些日子,与往日并无什么不同,终日无所事事,饮宴取乐。”

    听到这话,紫宸易眉头皱了皱,他虽早知道自己的这个叔叔是这个德行,如今听到,还是有些不舒服。

    踏雪继续道:“不过提到公子之时,镇南王还有些动容,只道公子可怜。”

    “那是我真的没出息。”紫宸易有些没好气的说着。

    踏雪继续道:“下个月月初,便是十日后,镇南王要去天南州的芜风别院游玩,那里地处偏僻,公子若想见他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一切请公子定夺。”

    “这个么”紫宸易想了许久,道:“你去安排吧。”

    不道他们君臣如何去安排,且道尘寰。尘寰出了紫宸易的房间,走过几个回廊,停住脚步,舒了口气,仿佛千斤重担都卸下来一样。

    “费了这么多的力气才寻到他,为何又放弃了?”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尘寰却不惊不怵,并不回头,道:“时机还未到。再者我也没什么心情把自己卖了。”

    “因为韵姑娘么?”那声音问道。

    尘寰未答,向前走了几步,才道:“紫宸易现在需要的是耐心。而不是急匆匆去送死。我料想他多半不会听我的,待得他苦头吃尽,恐怕才会真的听的进我的话。现在我纵使应允了他的什么仲余之礼,恐怕也只是第二个妙枫罢了。人生苦短,可尘寰却想多活几年。”

    “可观他如今处境,并不乐观,恐怕”那说话之人露出几分忧虑之意。

    。尘寰不以为然道:“无妨,一者我相信付流尘不会那么快就让他死。因为需要他钓更多的鱼,二者紫宸易身边的敢死之士也不少。如果他真的不小心死了,那只能说是天意了,我又如何能救?若他天命不绝。我自然会助他。”

    “有人来了。”那声音提醒道。尘寰转目,就见远处红衣带着两个侍女正向这边走来。

    “叶公子,我家公子有请。”红衣走到近前,轻轻一礼后说道。

    “哦?那烦请姑娘带路了。”

    红衣闻言,点点头,带着尘寰穿廊过院,走了许久,终在一个名唤白凌院的楼前停下。

    “我家公子就在楼上,公子请!”红衣侧过身子。请尘寰走在前面。尘寰迈步上楼,就见卫卓然坐在二楼之上,一边饮酒。一边看着四周的风景,兴致盎然。

    “卫兄好兴致啊。”尘寰说道。

    “叶兄,请!”卫卓然见尘寰到来,微微笑着说着。看尘寰坐下,他慢条斯理的问道:“适才叶兄到来之时,我见叶兄忧心忡忡。似有心事。我听红衣说叶兄自行游乐去了,想着叶兄可能会心情转晴。可观叶兄现在,并没有什么好转。”话说到这里,卫卓然顿了顿,目光洒在楼阁之外,俯瞰四周,问尘寰道:“怎么,并不如意么?”

    尘寰叹息一声,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悲欢离合。”尘寰说了两句根本不搭对的话,让卫卓然一愕,而后哈哈一笑,道:“原来是我会错意。情我欲也,义我所欲也,叶兄,为义绝情,可是很愚蠢的做法。”

    尘寰怅然道:“我当然知道,我只能尽力两全,因为韵儿也希望我如此。且即便我为情绝义,恐怕也由不得我。”

    “两全,叶兄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又不知会卷起多少风雷。算了算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

    两人说话之间,远处飘飘荡荡,传来弦乐之声,那弦声洞破天际,弦音之美,令人称奇。且可以让人感觉到奏琴之人不仅琴艺高超,且元功精纯,是一流的高手。

    尘寰自然是精通的琴艺之人,闻听如此乐声,初时只是静静聆听,而后也不由的赞叹。心道此人琴艺在自己之上,亦胜过清韵。

    “竟有这样的人。”尘寰不由出声赞叹。

    见尘寰如此,卫卓然得意一笑,道:“叶兄也觉得精妙吧,哈哈,卫某那点微薄的琴艺,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是什么人?”尘寰奇问道。

    “叶兄应该熟悉的人,但我估计叶兄并不认识他。”卫卓然说完后,站起身,道:“叶兄与我同去看看吧。”

    “这”卫卓然前后矛盾的话让尘寰有些迷惘,但他还是与卫卓然一同下楼,循着那琴声,慢步向前。

    两个人下了楼以后,向着十丈红尘之中的一大片树林中行进,此时的树林枯叶飘零,满地皆是树叶,踩上去便有咯吱之声。两个人走了一阵子,卫卓然用手向前一指,对尘寰道:“在那!”

    尘寰顺着卫卓然的手指看过去,就见在一颗大树下,一个白衣男子倚树而坐,一张琴横在腿上,以很随意的方式拨动琴弦。而一名红衣女子很是慵懒的伏枕在他的膝上,正凝望那白衣男子。距离太远,尘寰看不清楚那二人的面容。而那二人似是发觉了尘寰和卫卓然的存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在那树下消失了,而琴音也同时没了。

    见那二人消失,尘寰颇为失望,因那曲子还有一小段没有弹完。卫卓然踱着步子看着那二人消失的地方,道:“还好还好,主人家没生气。若生气起来,搞不好会赶你我走啊。”

    “主人家?他们是这里的主人?”尘寰讶异道。

    卫卓然点头道:“是啊,本来是我的。但是我让给他们了。嗯叶兄若想再听,可待到黄昏时分,那时必不会让叶兄失望。”

    尘寰摇摇头,道:“我打算回去了,多谢卫兄这一趟的安排。”

    “谢就不必了,叶兄,你知道么。我一直想说,你很像一个人。”卫卓然忽然说道。

    “哦?是么?”尘寰问道。

    卫卓然轻轻扇着扇子说道:“那是在下的一个故去的老朋友。”

    “故去很久以前了么?”

    卫卓然淡淡一笑。此时恰来一阵旋风,枯叶飞舞,望着飘零坠地的落叶,卫卓然似有所思的说道:“我若说是千年前。叶兄肯信么?”

    “卫兄说笑了。”尘寰不以为意。

    而后红衣替尘寰选好马车,与尘寰一同返还叶栖院,一路上尘寰静默无语,低头阖目休息。出荒台镇时,听得外面一阵喧嚣,吹吹打打之声不绝于耳,初时尘寰只以为是哪家在办婚庆之事,偶然转头向外看去,却发觉并非如此。就见几十个乐人。吹着各种乐器在前面开道,后面一乘滑竿载着一个看上去年齿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子,就见他优哉游哉的躺着。手里还在凌空挥舞着一根一尺余长的短棍。样貌却看的并不清楚。在他的两旁,还跟着仆人,那些仆人或是牵马,或是拎鸟笼,或是抬椅子等等,再加上侍女。足有几十人,前后一起。浩浩荡荡,几乎都要整个街口都给堵住了。

    尘寰正看着,就听身侧的红衣道:“那是最近在荒台镇出现的一个少爷。他常去十丈红尘,出手极为阔绰,只是行事有点怪异。”

    “怪异?怎么说?”尘寰问道。

    “这个”红衣为难道:“形容不上来,总觉得他可能思觉不调。看舞姬跳舞之时,有时他就会跳出去和舞姬共舞。从无威严庄重之态,无一时安宁的,即便是吃东西,也要抛着吃,倒着吃,总要弄出些样来。全然不把别人放在眼中,只图自己玩个开心痛快。”

    “嗯他叫什么?哪里来的呢?”尘寰问道。

    红衣道:“段无用,他总是自诩自己是个没用的人,至于他从哪里来的就不知道了,十丈红尘是不打听客人的底细的。”

    二人谈话之间,那段无用已经进了荒台镇,很明显,他又是去十丈红尘了。尘寰便再无其他言语,一路返回叶栖院。他和红衣刚刚下了马车,就见里面跑出来一个仆人,半跪于地,面露焦急道:“主人,韵姑娘不见了。”

    “哦,知道了。”尘寰很随意的回答道。见尘寰态度,红衣有些生气,正欲发作,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尘寰道:“韵姑娘是自己离开的?你早知道她会离开?”红衣想起了之前尘寰离开叶栖院的样子,以及尘寰到了十丈红尘后的异常。自然就猜到了这些。

    尘寰点点头,走进叶栖院。没走多远,就见一名侍女手拿一份笺递到尘寰面前。

    “韵姑娘让我将这个交给公子。”尘寰将那笺打开,看了看,正面写着两行字。

    鹏鸟展翅别瑶台,叶郎终可尽长才。

    男儿当承凌云志,风雷激荡藏胸怀。

    看过正面,尘寰翻过笺,就见笺背面还有两行:

    未曾归去思相逢,泪满双颊怎觉哀?

    君心我心彼相许,海角天涯咫尺来。

    尘寰全部看完后,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韵儿,我不敢再见你,你也不敢见我么。”红衣见尘寰似是很难过,却又强忍着,她不明白究竟这一切是为何,为何清韵不声不响的便走了,而为何尘寰明知道她要走,却不加以阻拦。她不懂,更不会明白。这是尘寰与清韵的一种灵犀默契。若相见,便都不会忍心分别。尘寰回来说紫宸易已经到了天南州后,清韵就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尘寰身边太久了。因为自己的义父与紫宸易乃是死敌,是有杀父夺国大仇的人。尘寰为妙枫出山,未来必然协助紫宸易。若自己在尘寰身边。那么夹在中间的尘寰不仅会左右为难,影响到他的决策,而且也会给尘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为了避免这一切。她只能选择离开。

    “红衣,我想休息两天,这两天,我不想见任何人。”尘寰对红衣说道。红衣应声,又问道:“若是我家公子来呢?”

    “他不会来的。”尘寰叹了口气说道。

    再道清韵,离开了叶栖院的清韵,此时已到了天南州州城北面十余里外的运河河岸。在河岸边上早有一艘楼船在等待着他。在船首站着一人,正是空镜飞卿。眼见清韵身影。他纵身一跃,来到清韵面前,道:“小姐终于回来了,先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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