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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布衣太岁-第3章

小说: 布衣太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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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眉头微微蹙起,少年已经不止一次说过那句话了,所以应该是强调某件事,于是他沉默了很长时间后,眼中方才划过一丝明悟:对方其实在说,这些无关紧要或催心万分的事情,与你何干?

    他有些不悦说道:“偌大的东京城已经没你容身之所,你骄傲到极点又如何?”

    顾笑生摇摇头,直身向着街对面走去,随着西下的夕阳走向更远处。

    老者注意到,他的身子从未低过,头昂昂抬起,平视着街上的人群与远处的夕阳。

    暮晖照耀在少年的身上,仿佛将落寞疲惫燃尽。

    铭刻黑孔雀的马车依旧停在街道角落,那匹龙头马身的异兽骄傲的微昂着头,百无聊赖。老者的情绪也不像它那般,眼里满是浓浓的不解与冰冷,喃喃自言自语:“那位到底要做些什么?”

    在不远的巷口,一辆马车从柔和暮光里驶了过来。

    老者像是避嫌一般,身影疏忽间便是掠进了车厢里。

    那辆忽然出现的马车要比老者这辆矮小的多,甚至显得有些简陋,紫金为帷,前方拉车的马匹也很矮小,毛色赤红,像浓的化不开的鲜血一般。

    随着马车的走近随着赤马的走近,老者与异兽都是变得不安起来。

    那只赤马感受到异兽的存在,缓缓转过头来,看了它一眼。

    在这一刻,异兽再难以保持住具有真龙血统而高贵,看着赤马冷漠淡然的眼神,瞬间浑身颤抖起来,眼中涌起无限惊恐,好似遇到上位者一般,低下了它高贵的头颅。

    车厢里的老者根本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是滞住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矮车厢里传出。

    “这里是王爷的燕京。”

    听到这道声音,老者的心脏骤然收紧,甚至隔着帷布隔着空气,他脸上的神情也是恭敬毕显,不敢稍有懈怠。

    矮车里也是一位老者,只不过与他这个太史府的总管比起来,那位老者必然是整个东京城最出名的总管,即便是令所有文武百官都闻风丧胆的天狱司首座,对着这位总管也要挤出几分笑容,他又算的了什么?

    因为那位是燕王府的总管大人。

    “好自为之。”

    矮车厢里又是传出这样一道声音,然而老者却是将身子伏的更低不敢言语。

    那只赤马轻轻打了个嗤鼻,似在嘲笑龙马异兽或是老者的怯懦,回身拉着矮车向着顾笑生离去方向驶去。

    直到很久以后,老者才敢抬起头来,脸色依旧苍白。他仔细品着燕王府总管大人的话,可能是对方说给他听,也有可能是“那位”说给自家主子听,很是模棱两可。

    他很清楚,总管大人永远都是惜字如金,所以不敢怠慢,手指重重敲了下窗沿,示意龙马异兽拉车回返行宫。

    至于总管大人说的是燕京而不是东京的问题,他根本不敢纠正。

    燕王镇守,自然是燕京。

    护城河里水梦如幻,碧波微澜,岸旁夜晚灯笼蜿蜒而去,将远处的摘星楼轮廓映亮了几分。

    顾笑生站在白玉桥边,抬头望着天上那拉辇而过的异兽,沉默无语。他多想可以借那样一双洁白的翅膀,然后翱翔天际,他不会飞的太高太远,只看一眼池塘就回返。

    现在离宵禁时辰越来越近了,那车水马龙的繁华渐渐退去,穿着冰冷黑甲的巡城司兵卫们已经拿起了刀戟,开始完成日夜不变的使命。

    顾笑生现在很饿也很无助,留给他的时间不是太多了。

    河水轻漾,寂静无声,连行人都没有了。

    他有很多不甘,却不知该怎么发泄。

    便在这时,有声音在后方响起。他回首,看见了一辆马车。

    那是只通体赤红的马,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来,却是给人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顾笑生之所以很这样想,是因为这只马红的很彻底也很干净,可比那老者所乘的龙马异兽要纯净得多,它眼里丝毫没掩饰自己的高傲,也没张狂到目中无其它的地步。

    那是一股浓浓的自信,这一点很像自己,所以连带着车厢里的人,顾笑生也不禁生出好感。

    “你还不错,没有丢我燕京人的尊严。”

    马车在顾笑生的面前停下,沉默了很长时间后,车厢里传出这样一道苍老的声音。

    虽然按字面可以理解为赞扬,但每个音节里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冷漠,就好像车厢里的人注重的只是后半句话,而从未在意过对方是否真的不错。

    这便是客套。

    “谢谢,但那是我自己的尊严。”

    顾笑生目光从赤马上收回,望着紫金帷布里隐约可见的枯槁身影,深深行了一礼,认真说道。

    车厢里,总管大人眉头微微蹙起,他发现这个少年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者说很难打交道,愈发觉得那个地方很适合少年。因为他很清楚,那个地方里的人都是很难打交道得,完全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

    他淡漠说道:“无论关乎谁的尊严,你朝试百子的地位都不能够保住。”

    顾笑生沉默了片刻后问道:“我要得从不是那个虚荣的地位。”

    总管大人微微挑眉,说道:“既然你没打算要虚荣的地位,那刚好可以放弃的。作为交换,你能得到应有的一切。”

    顾笑生的声音像铁一样硬:“可我要的是尊严。”

    总管大人沉默了一会儿,声音第一次有了感情波动:“但你能保住朝试百子的名分,那个人要的就是所谓地位。”

    “但这些都是属于我的东西。”

    “可人死如灯灭。”

    顾笑生歪歪头想了想,然后认真说道:“王爷还在这里,谁都要顾全一下大局的。”

    总管大人脸上升起一分讶色,他没有想到这个布衣出身的寒酸少年,竟能够看出太史在这件事表现出来的为难原因。

    至于大局,燕王在注视着东京城里的一举一动便是大局。

    “不需要交出信物,你也可以留在燕京。”

    虽然隔着厚厚的帷布,可总管大人多年的宦海沉浮,早就磨练出一副火眼金睛,且不论修行境界让无数人望尘莫及,单是这察言观色的本事便已炉火纯青。

    他看出来了少年眉眼深处透出的渴望。

    “我该付出些什么?”

    顾笑生没有为对方的话感到吃惊或者不相信,因为他清楚看到了巡城司兵卫望向这里的惊惧与惶恐。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不信对方可以无条件的帮助他,与天书院甚至律己司都不敢拂其心意的贵人作对。

    凭什么?

    “你朝试百子的名分依然保留,但地位会被剥夺给那人。并且燕京所有书院你都不能进,只能进天狱司!”

    总管大人徐徐出声,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顾笑生眉头紧紧蹙起,问道:“你与他们都是一样的么?在施舍与我?”

    从天书院律己司再到那名老者,他们都在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着让他放弃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好像开出的所有条件都是在怜悯他,才会施舍给他。

    这是不尊重人的最大体现。

    总管大人沉默了片刻后,认真说道:“朝试百子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他们是在剥夺,所以有人看不惯这些不公平的事情。”

    “我这是在补偿给你。”

    顾笑生必须承认,虽然没有选择的权利有些令人不悦,但对方说的话,对他是好事,也算是一种认可。起码现在来看,自己坚持做的事情是对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天狱司很难进的,况且我没有地方住了。”

    帷布后的总管大人笑了笑,其实少年也并非是很难打交道,而且没有人用对了方法,所以他在为自己办事能力的强大而感到自豪。

    他掀开了帷布,从袖口里取出来一张薄纸。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薄纸竟未被渐冷的夜风呼啸刮走,而是四平八稳以一种缓慢匀速,飘到了顾笑生摊开的手掌里。

    “这是王爷亲手写下的荐书,到雨花巷便可进入天狱司内。还有别以为这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天狱司里犯人们,可会不定时增加的。”

    说完,赤马转身便是拉着矮车向着暮色里走去。

第五章 生人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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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笑生接过那张纸,看着上面那个字迹工整大气的签名,以及盖在签名上那个繁复华美到了极点的大印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有机会亲眼看到燕王爷的笔迹,似乎应该为这荣幸激动,但眼下的情形实在让他无法激动起来。看签名和印泥的颜色新浓,应该是最近签署的,那份荐书上的名称条例却是有些年头,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

    其实以总管大人的身份,亲自来与一名平民都算不上的寒酸布衣谈话,实在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且极为无聊。

    总管大人先前说的都是真话,只要人死了所谓尊严还有什么重要?虽然顾笑生是朝试百子,但东京每年要死多少官员贵人?如果不是他拒绝了来自太史的“施舍”,或者他今天就真的死了。

    毕竟护城河里不知道葬着多少尸骸。

    如果他是不算太傻,应该能猜到是谁让他活着保留那点可怜的尊严,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最好的选择,因为都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东西。只是对他来说或者并不是,但,谁会在乎呢?

    他只是棋子而已。

    这般想着,顾笑生渐行渐远。

    荐书上的天狱司地址在西城区的雨花巷,还好离白玉桥并不算太过遥远,顾笑生用了不长的时间走到后,惊讶地发现这里居然离天书院如此的近,站在巷口可以清晰地看到古香古色的建筑,甚至仿佛能够闻到那些学堂里书香的味道。

    它们是平行的。

    走近雨花巷深处,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如此靠近百姓生活的地方,居然真的藏着令人生不如死的天狱司?

    终于,在小巷的尽头他看到了第一所人家,正门两侧的石壁被枯藤覆盖,星光穿过缝隙留下淡淡的斑驳,很是破落。

    巷子里很冷清,这里比巷子还要冷清。

    所以顾笑生坚定的认为这里就应该是天狱司,若是繁华热闹如菜市,还叫什么天狱?

    他站在门前,朝着人家院落内认真地轻喊道:“请问这里有人吗?”

    他没有直接推门而入,因为无论这里是不是天狱司,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都不能莽撞进去,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院里还是那般沉寂,清冷森冷如墓地的沉寂。

    顾笑生站在院门前,手里拿着那封荐书,沉默了很长时间。

    直到此时,他只能确定那矮车厢里坐着的老人家应该是燕王府的人,做了一场没有选择权利的交易。

    他不知道这场交易背后隐藏的真相,甚至不清楚为什么要指定自己必须来天狱司,但他隐约明白,如果自己接受,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但院落里始终没有回应,他无法不怀疑自己的将来,甚至开始怀疑地址是不是错了。

    夜风轻柔地拂过。

    顾笑生把荐书顺着门缝塞了进去。

    院里依旧沉默。

    很长时间后,整齐划一的顿地声从雨花巷口响起,一队穿着纯黑铁甲的兵卫慢慢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甲衣闪烁着的冰冷光泽,告诉他一个事实。

    宵禁的时辰来了。

    嗒~嗒~

    兵卫们明显看到了孤独站在那里的顾笑生,然后迈着沉重且坚定的步伐,朝着小巷尽头走来。

    一股凝而不散的压迫气息从他们身上弥漫开来。

    顾笑生知道那不是修行境界的神压,而是身经百战凝聚出的杀气。东京地处严寒苦地紧临蛮荒边缘,民风彪悍,燕王镇守这些年里,麾下兵卫与蛮域交锋更是骁勇善战,多为百战不死老兵。而巡城司里多是各部将亲兵,自然是杀气腾腾。

    所以他们更会服从命令,生死不论。

    顾笑生看着兵卫们的走近,他并不愤怒,只是有些微酸。

    自己努力了这么多,还是没有来得及。

    这不是律己司或是燕王府总管的拖延问题,而是自己的命运真的很不好,机会就在眼前,却是抓不住。

    这是很让人感到沮丧的事情。

    吱呀一声。

    那沉寂如墓地的院落大门终于开启。

    一道身着大红袍的精瘦男子伸出头来,目光中带着审视意味看着顾笑生,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要进我天狱司?”

    顾笑生站在门前,看着那抹殷如鲜血的红色,认真的说道:“如果这里真是天狱司,那确实是这样。”

    男子嘴角泛起了微微弧度,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被风拂过的清柳,说道:“既然有荐书,那你进来吧。”

    顾笑生点点头,走进了院里。

    看着少年消失在小巷尽头,巡城司伍长眉头不禁微蹙,犹豫了会儿,他还是忠于职守向前走了一步,然后他看到了男子伸出的大红袍袖口。

    “生人勿近。”

    顿时,伍长前进的步伐随着音节的吐出僵硬在了半空中,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右脚都没有踏下去。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他之所以恐惧异常,是因为他很清楚那大红袍主人所言的生人勿近是什么意思,而且不是只有一层含义。

    生人的含义可以包括陌生人,自然也包括活着的人。

    伍长并没有为自己背弃使命而感到悔怅,相反,他很庆幸自己还活着。事实上,不要说自己微如尘埃的身份,即便是东京城里那些皇族贵戚子弟看到大红袍,也不敢稍有逾越,甚至他们比自己都要怕。

    所以伍长不打算追究少年不守禁令的过错,能让大红袍如此重视的人,必须警惕甚至畏惧。

    “有人要你活着,要你存在东京城的阴暗角落里,而我天狱司是最不喜欢看到变数的地方,所以你只能来到这里,虽然你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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