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是美男-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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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萧兮易水寒,大荒一行实在难。蓦地桃夭心中升起一丝悲壮的豪情。
看着身畔之人柔和的侧脸,细微的绒毛在晨光中中泛起一层淡淡金色,微颤的睫毛下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瞳,桃夭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右手不自觉的捂上了自己的心口。
再长的路也会有走完的时候,无论桃夭怎么拖。
他两身上都加了隐身符,所以大喇喇的降落也不怕被人瞧了去。
眯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因为急速的逼近而扬起了一圈尘埃,桃夭心中叹了一声。
而相反,月白的心却是突突地跳了起来。
师傅,她的相公,怎么样了?
一夜未归,会有担心她么?
会么?
月白又担心了起来,自从师傅失忆后,他们两便未离过一天。
如今她同其他的男子彻夜不归,会不会责怪于她?
带着期待的心又有几分不安。
一落地,看着自己的院子,月白顿时生出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都说的是正月梅花香又香; 二月兰花盆里装; 三月桃花红十里; 四月蔷薇靠短墙…
因为叶菩提同月白都是爱花之人,在自家的屋子里装点了各个时令的花朵。
迎春水仙都开得挺好,但是花香最浓的却是白玉兰的味道。
空气中是兰花幽幽的冷香。
好冷。
耳边隐隐传来一声叹息,月白一个哆嗦,只觉全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了一般。
“怎么了?”桃夭问道。
“没…”月白只觉那个声音听着十分熟悉:“你刚刚是不是唤我名字了?”
桃夭挑眉,一脸奇怪的表情。
月白松了口气,急急奔向自己的屋子。
“月白…月白…月白…”一声一声的呼唤,像是痛彻心扉的低吟,更像是悲伤绝望的呼唤:“…月白…吾妻月白…”
月白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连气都喘不过来了,那声音传递的无可形容的悲伤与痴缠,一声声的在她耳边肆虐。
她正欲推开门的手顿住了,僵直了身子转了过去。
“为何…不回来…为何…”
那声音就像是密密匝匝的绳索。一道一道的捆在她的心上。
院中那颗两人合抱的桃花树下,层层斑驳的光影中,一玦带着脏污的白袍刺痛了月白的双眼。
眼前的叶菩提…
白袍上带着泥土的印记,一头乌发因为久未打理蓬松凌乱,五官隐在桃树枝桠巨大的阴影中,无法瞧得更为清晰。
只是一天的光景,怎么人就瘦了呢?
月白心一下痛了起来。
“相公——”月白飞扑了过去,张开双臂从背后抱住了他,那人的骨骼清瘦的咯人。
但是月白此时哪里管得这些,她的师傅。天神一般的师傅,何曾有过这般狼狈落魄的模样?
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落下。
叶菩提身子一僵。好久,好久,不确定的轻声问道,怕是惊扰了什么:“娘子,是你回来了么?”
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月白的心头又是一酸,她轻轻的将脸贴着他清瘦的脊背,低低啜泣。
“是…我回来了…”
“嗯?月白你回来了?”听到院内的声响,裴旻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从厨房出来,音中带着欢喜的说道。
看见来人,桃夭挑眉。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与烦躁。
“你怎么在这?”眉蹙起,桃夭身子一闪,挡在裴旻生前。
此时的裴旻已经换回一声粉色的男装。
“我若不来。你们见到的怕是一具尸骨了。”裴旻抬袖遮唇轻笑,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
这个楚楚的男子,实在可恶!
裴旻心中划过一丝异样,那是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
再看到月白的脸色有些难看,竟是升起了一丝说不清的快感。
后悔了吧?是不是有些心疼?这样你便不会随着这个不知打哪里来的男人一走便是半个月!
裴旻也不知为何。对桃夭的排斥十分强烈。
许是因为第一次见面,便是不愉快的场面。
“……为什么……”月白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了出来。紧紧抓住叶菩提的手骨节泛白,那般用力,似乎害怕下一个自家师傅便要离开了一般。
“丢下自己的相公半月未归,你说这是为何?”裴旻双手环胸,语气中满满都是酸味。
什么?
半个月?
月白如遭雷击,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脑子里闹轰轰的,一片空白。
桃夭眼中精光一闪,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看向裴旻的眼光危险残忍。
是的,他是故意欺骗月白的。
如果不这样,他定是连一晚静静守候她的时间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桃夭的心不由复杂难明起来。
看向月白的眼瞳血色又深了几分。
“……必须在三个月内回来……否则,药如来也不能救活她!”太上老君的话像是咒语一般,一遍一遍的在他脑海里回响。
他……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她……仅有三个月的命可活。
月白半晌才从呆滞的状态恢复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接着看向一脸无所谓的桃夭,又将眼垂了下去,低头不语。
桃夭许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知道自己的病情严重吧……
又想到师傅为等她消瘦如此,心中不了遏制的心疼,又隐隐带着一丝甜蜜。
月白缓缓的蹲下了身,将头放在了他的双腿上,两人的双手交叠,她轻轻的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相公,我回来了……”
叶菩提的身子因为在院中等了太久,而染上了晨露冰寒,冰凉的指尖轻轻拨开了她脸颊的发丝,接着抚上她的脸,声音沙哑的说道:“没……回来就好……”
月白心中一涩,鼻梁一酸,再也忍不住,从低声的呜咽变成嚎啕大哭了。
见此,桃夭极为不爽的别过脸去。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人会哭,那人的泪水,亦不是为他而流。
而一旁的裴旻,眼中也满是受伤。
无论他做什么,月白都是看不见的么?
满心满眼的,都只有一个人。
(文章后面的剧情很快了,月白的身份也即将揭晓,妹纸们多抚摸啦)
第五十二章 风雨欲来()
桃夭走了。
再一次不告而别。
月白倚门看着屋外四方的天空,潋滟的春光开始接近。
“在想什么呢?”来人拿了一件披风搭在月白的身上。
月白一怔,从飘渺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她淡笑道:“没什么……我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回去做我的大厨……”
“如今钱多了,还可以盘下个店来……”
听着月白不停的碎言,叶菩提的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娘子!”叶菩提一下呵住月白。
她有些诧异:“怎么了?”
叶菩提也自觉自己的言语有些过激,有些歉然又带着劝慰的对月白说道:“娘子,钱银本就是用来使自己生活更享受的,我们现在拥有足够的财产,没有必要让自己那么劳累。”
“再休息几天也不迟,况且铺子现在有我和张正看着,也没什么大碍,新请的大厨手艺也是不错的。”
月白心中一叹,桃夭临走前不知对她家师傅说了什么,叶菩提后来待她便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中又怕摔了,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让自己有种错觉。
仿佛自己就是那瓷人,轻轻一磕,就碎了。
半月未归,本以为自己师傅脾气再怎么好,也会对自己发怒,没想到却是救这样淡淡的过了。
甚至连一声责备也没有。
这反倒令月白自己不安了,夜里塌间主动求欢时,明明那人被自己撩拨得箭在弦上,却是不进行最后一步。
每每到了那个关头,满头的汗水都滴了下来,眼中尽是压抑的隐忍。却是无论她再怎么弄姿,那人也只是用绷直僵硬的身子揽住她。语气沙哑充满**却平静的对她说睡吧很晚了。
这更加让月白心里烦躁了。
性,生活是夫妻和谐的重要因素,要不是对于自家师傅品性的了解,不知此时在月白的心中会是拧了多大一个疙瘩。
看着眼前之人关切的眼眸,月白也不忍回绝,况且师傅说得也对,钱财够用就好,何必再去争那么多呢。
现在他们一家可是实打实的富裕之家了,自家师傅功不可没。
她被桃夭刚带走的那几天,虽然叶菩提的状态不好。但是因为坚信着月白会回来,过得倒还像是人的样子。
而那时,当朝宰相姚崇亲自递了拜帖求见叶菩提。心情不佳的师傅因为月白的事情自然是一口拒了。
但是姚崇却是学了刘备三顾茅庐,屈尊降贵又来了叶家食肆好几次。
心中本来就焦虑不堪的叶师傅,禁不住姚大中书的软磨硬泡,在加上看着花甲之年的姚崇为国也是兢兢业业,一时心软便将那兵马的改造之法交予了他。
随后便是叶菩提没有想到的。大箱大箱的雪花银由官差押解着往他家里抬。
但那是他已经无暇顾及那些身外之物了,每天每夜便是呆坐在那颗光秃秃的花树下,一道夜里便点燃一盏灯,静静的等候着他家娘子的归来。
就这样,一日复一日,不吃也不喝。
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这颗星星之火,在以后却是点燃了燎原的火焰。
次年,突厥联合吐蕃和大食攻打四镇。被唐朝击败。
开元十年,吐蕃大军攻打唐朝属国小勃律,北庭节度使张孝嵩率疏勒副使张思礼以步骑四千救援,大败吐蕃军。
开元十年,张说提出的募兵制被当朝皇帝采用。其源来自姚崇记下的随笔。
开元十五年正月开元青海之战胜利,同年十月瓜州之战。张守硅在瓜州挫败吐蕃军进攻,唐朝重新在瓜州设置都督府之战。
…
春寒料峭,夜间有时又下了些缠绵悱恻的小雨,那种寒意浸透人骨的小雨,加上不吃不喝,很快叶菩提便倒了下去。
当裴旻打探到月白的住处时,推门而入便见到的是那人一身瘫软在泥泞中的样子。
身子滚烫,嘴里说着一些人听不懂的胡话。
身边一条碧色的小蛇嘶嘶的叫着,模样甚是焦急。
绿腰心中也是挺郁闷的,月白将她交个叶菩提时,为了防止她裸,身出来拐骗自家师傅,便将她变作人形的技能给封锁了。
如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不吃不喝苦苦等待,这下又病了,不免心急火燎的。
但是她能做啥?
用自己的妖丹蕴养?尊神虽是忘记了前尘往事,但是本身灵魂的高洁是不允许她这些小妖小怪来亵渎的。
如果去叫人,她这个样子,会不会被人逮了去炖汤喝?或者就像是普通的蛇目菊,被风干了拿出去当药材卖掉?
蛋疼蛋疼…
原来没有蛋蛋的女人也是会蛋疼的。
本来虽说叶菩提失忆了,但是自身的体质异于常人,是不会生病的。
但是他郁结在心,加上冷风这么一吹,便是邪风入体。说到底,也就是个心病。
病好后的叶菩提依旧是先前那副样子,甚至更甚。
裴旻看着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中暗恨。
“你最好死了算了!白费老娘这么多心思救你回来!等月白回来时不用我抢她便是我的!”
听到有人提到月白,叶菩提终于有了反应,眼珠慢慢的转了转,里面的光芒又暗淡了下去。
裴旻啐了一口,将袖子往手臂上一撸,端起手中的瘦肉粥一手强制掰开叶菩提的嘴巴给灌了下去!
“咳…咳咳…”
叶菩提的脸上因为咳嗽泛起一丝红潮。
…
月白本来打算回来了就将铺子开了,没想到第二天自家师傅便将大厨请来了。
自己在小厨房里想要做些吃食,叶菩提也是不准的。
而对于裴旻的来到,或许是因为救了自己一命,叶菩提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感。
而且现在正是需要裴旻的时候。
洗衣做饭打理家务,前台做掌柜的,不仅以前桃夭的那角被他揽了下来。连针织女工都是被包下了。
也幸得裴旻是个能干的,看来从小当做女孩子养,益处也不是没有的。
就在月白闲得都快发霉的时候,京兆府内终于发生了一件大事。
印度高僧善无畏到达长安,被礼为国师,赐住兴福寺南塔院。
月白本来对佛教之事不感兴趣的,但是在听客人谈到这个人时,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心里毛毛的,只觉有一股冷气嗖嗖的吹来。
好冷。
怎么会这样呢?
善无畏,戍婆揭罗僧诃。是摩揭陀国人。十三岁就依父亲佛手王的遗命即位,兄弟不服,起兵相争。他于平乱之后,让位于兄,决意出家。
古稀之年携带梵本,达于西州。声名远播汉地,唐睿宗曾特派西僧若那和将军史宪。远出玉门相迎。
明明是这般至善至良的老僧,为何自己心中会如此不安呢?
听着食客们的议论,说是要去礼佛上香云云,月白心中一阵堵得慌,挑了帘子,转身进了后院。
正巧叶菩提从老木匠那里回来。见月白转身时的脸色不太好,心中有些担忧。急忙推了轮椅向月白赶去。
“娘子,你怎么了?”见月白进了里屋便不停的在院里走来走去。一幅焦虑不安的模样,叶菩提不由出声问道。
见了来人,月白的心绪似乎稳了些,随及被涛天的不安吞噬。
月白紧紧的抓住叶菩提的手:“相公……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是不是?”
那般急切,只为得到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娘子你是在为何不安?”
得不到回应。月白眼中的光亮暗淡了几分。
“高僧善无畏来长安了……”月白闷闷的说道。
“嗯……没关系,娘子我不会再进僧寺的……”
叶菩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