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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大华恩仇引-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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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多灾多难!”两军冷兵厮杀的场面虽然血腥,死伤人数却远不及看似温和多的水灾。

    夏牧朝轻轻摇头,冷声言道:“哼,屏州大水绝非天灾,定是人祸无疑。而庇南哨所哗变之事,皆因押粮兵被杀,哨所无粮所致。这两件事未查明,却可断定,必是厥国端木氏所为!”虽无铁证,他这话说得却是斩钉截铁,而三人听了却半点不疑。

    加上先前都城重宦遇刺之事,只厥国,兼有做这些事的意图与实力。

    “得知沙陀大军既来,你们必会同时向朝廷和临近郡府的哨所求援。朝廷不派人来救,那是来不及,而驻北军营只在六百余里外,绝不该不救的!”夏牧朝半眯着眼,冷冷言道。

    “嘭!”徐定安一掌打在竹榻上,瞪目大声骂道:“我倒是就我徐疯子这么想,原来颌王殿下也看出来他赵乾明有鬼怪了!”他这话说得又及又大声,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嘶嘶”轻哼。

    赵乾明是从一品的高阶武将,乃是大华四位四方将军之一,若无实证,这三人便是疑心他有事,亦断然不敢轻易说出。这时既然夏牧朝开了头,众人自然再无顾虑。“赵乾明知宿州有危而不久,实在令人不解。且在沙陀攻打宿州城时,竟用上了大华自家的撞车和攻城塔。呵呵,这样的军械,在兵部皆有造册,一查便知了!”诸葛平泰微笑着说道。

    “无需耗时费力去查了,此物定是出自驻北军营。”夏牧朝冷声道:“尚有一事,我不曾与你们讲。我自都城赶来时,在澹州遇到两百多名杀手死士伏击。已审出来了,派他们来的,就是赵乾明!”

    三人面面相觑,显然是震惊不已。“这赵乾明是不是疯了?”徐定安喃喃道。诸葛平泰却颇不认同,驳斥道:“他定知自己所做之事瞒不过颌王殿下,不甘心束手就擒,才兵行险招罢!”梅思源听了他这话,亦轻轻点了点头,显是赞同这一说法。

    前事既已说完,夏牧朝乃正色道出了此行目的:“今夜在此处会面,便是要与尔们商议出一个周全的擒贼之法!”

第一三六章 席地诵咒渡亡灵() 
僧人脚力慢,乃为世人所共知。

    释家主修行茹苦,向来都是戒骄奢、事躬亲,无问所致道途远近,皆以双足徙步,自比不得坐轿、骑马的代步脚程。离着六月初六尚有足月,且天柱山离着都城也不过一千五百里,苦禅寺的几个老少和尚却已收拾妥当,一早就下山赴召了。

    苦禅寺赴召共六人,路上同行的却有老少九人。然,其中“真”字辈的三个年轻和尚皆是法相的弟子,被遣去照顾一应起居的。若非官牒中指明“悬月大师赴召”,法相是如何也不会让这位八十二岁的老师叔千里迢迢赶去都城的。悬月老和尚虽然被摘星阁列为当世第一高手,却毕竟年迈,法相担忧他此行有虞,是以,此次苦禅寺遣出来的应召五人皆是法字辈的高僧,其中便有般若堂首座法空和罗汉堂首座法普。般若堂及罗汉堂皆是苦禅寺究武之所,法空、法普二人的武学修为在苦禅寺亦皆在前五之列,虽未列身摘星阁高手榜,却绝对无人敢小觑他们。苦禅寺这六人,毫无疑问是赴召的江湖门派中最强的一行,便是御风镖局、若州徐家或丹阳城盐帮皆远不能及。

    “师叔,这。。。我们才几年未下山,这孝州城怎就已成了如此的光景?”一行人起早下了天柱山,这时已赶路五个多时辰,到了两百余里外的黎民郡孝州府,见路上不时有逃难饥民,忍不住叹道。

    孝州位于黎民郡西北角,与驻北、冰湖两郡交界。孝州名闻天下,因着的便是境内的释家圣地苦禅寺。孝州的苦禅寺在释家的地位等同于真武观之于都城,实是一方文化的不二图腾。因持禅礼佛成风,是以当地民心淳善,为天下所知,故而成为灾民逃荒的首选之地。这便是为何众僧一路行来遇着了不少饥民了。

    天色已沉暮,乃到了晚膳的时辰,老少一行和尚在一家小客栈打尖落脚。九人在客栈靠外的一个大圆桌坐定,晚膳也简单得很一人一碗素面。

    “掌柜的,你就行行好罢,给我们一点吃的。两个娃儿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就算死,也请行行好,不要让他们做了饿死鬼啊!掌柜的,求求你了!”店外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乃是一个瘦弱的女子带着两个小娃儿跪在地上乞食。她一边说着,一边跪拜磕首,她身旁的两个小孩已在嘤嘤啜泣。

    掌柜是个五十几岁的老人,这时亦是一脸的难为,摇着头道:“这位娘子,实在是对不住了!近些日子,乞食的灾民实在是太多了,今已来了十几拨。我。。。我这一个小店,做的乃是小本微利的买卖,也要养活这好大一家子人呐,哪里经得住这般消耗?实在实在对不住了。阿弥陀佛,佛祖宽宥!”摇曳的烛光下,分明能见他眼中闪烁的泪花。

    乱世之中,人尚不如狗!

    女子听了,低声抽泣着回道:“谢谢掌柜,叨扰了。”说完,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伸手去牵两个幼孩。三人执手相携,踽踽离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佛慈悲,愿渡世间一切苦厄!”悬月老和尚放下碗筷,双手合十念道。随即渡声谓那女子道:“施主留步!老和尚此间尚有斋饭少许,愿请施主随喜进食一些。”

    他一身内功深湛无比,渡气传声便如在那女子耳边轻语一般。那女子听了这话,明显可见她身体轻轻抖了抖,拉着两个小孩缓步折了回来。

    大小三人在众僧桌前跪拜下,惨声哭道:“谢谢几位活佛善施!谢谢几位活佛善施!”这是要经历过多少绝望无助,才能哭得如此悲恸!

    “阿弥陀佛!施主请起!”悬月忙扶她起来。他已年迈,自无需忌讳甚么,也不会有人觉得唐突。真字辈的真如和尚早向老掌柜点了几个素菜,此时汤菜尚未端来,素面却已添了三碗,放在了桌上。

    “三位施主,请上桌吃些东西罢!”法普和尚起身行礼言道。三个真字辈和尚早已让出了位子,站到了一边去。女子再三谢过,抱着两个小孩坐上了椅子,给他们拿好了竹筷,始落座吃起来。

    三人脸无血色,显然是又虚又饿,然在座上进膳却始终执礼端正,一眼便能看出来,他们绝非一般穷苦人家出身。一人一碗素面,已被舔食地一干二净,半滴汤水也未剩下。跑堂的伙计适时端了菜盘过来,放下了三碗素面和三碟素菜。

    这大小三人已不知饿了多久,一碗素面显然不足以填饱肚子,眼见又添来碗碟,不禁眼放精光。然,未得众僧请食,三人却并不动手去拾桌上筷子。悬月老和尚看了,温声笑道:“施主不必拘礼,但请取筷吃罢!我们早已膳毕,此间素菜、素面本就是为你三人要的,无需客气。”

    得了老和尚的准话,三人始站起身,躬身向众僧致谢,礼毕始拾筷进食。

    法空和尚一旁看了,恻隐之心渐盛,轻声默念:“阿弥陀佛,愿佛祖慈悲,渡尽世间一切苦厄!使人皆有所食,居有其所,衣有所着。愿我佛慈悲,渡尽世间一切苦厄,了去一切恶业,善满人间!阿弥陀佛!”女子正低首吃着面,听了他轻声默念,双眼中泪水止不住地往碗里掉。

    六碗素面、三碟素菜便是三个寻常壮汉也未必吃得完,然这体虚瘦弱的妇幼三人却将它们尽数装进了腹中。见真如和尚折身往柜台去,似乎是要去添面加菜,女子忙从座站起,躬身唤道:“大师请留步,我母子三人已腹足,再进食不得,多谢善施!”真如自忖他们三人想来也是吃了饱胀,便返了回来。

    “施主,贫僧等人乃天柱山苦禅寺的和尚,数年不曾下山。不知此间发生何事,竟至于饥民遍地?”法空和尚双手合十问道。

    女子回礼,答道:“大师,妾身本是上河郡屏州城人士,这两个是我的孩儿。”言及此,女子顿了顿,伸手分别轻抚了两个孩子,眼中泪光涟涟,尽是不舍与无奈。只听她接着道:“夫家姓谢,乃是屏州城百年的名门望族。妾身的夫君是个致仕的州府政司,家中置办了良田千亩,衣食从来无忧。”

    众僧见三人礼数周到,行止恭敬,早猜到他们不是寻常的出身,却没想到是个州府老爷的家眷。法空脸有奇意,再问道:“施主既有如此家业,何至于流落为饥民呢?这。。。可是因由着甚么事?”

    “呵呵,万贯家业如过眼云烟。一场天灾将这一切物事带去,半点也不留。”女子惨笑道。

    法普和尚原本少言,这时却也忍不住问了:“哦?究竟发生了何等天灾?”

    女子双眼迷离无神,犹如灵魂出窍了一般,喃喃回道:“一场罕世洪灾。”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地抱住了两个儿子,轻声言道:“三月,屏州城接连下了十日暴雨。二十五日,屏州水坝决堤,滔天大水凶如罕世猛兽,吞噬着万事万物。所经由处,屋瓦人畜一概不留,生机尽数被灭。大水过后,屏州城四、五十万浮尸溺殍暴野在外,四、五十万孤魂野鬼夜夜悲鸣哀嚎,其惨,尤甚于佛家的阿修罗地狱!”

    “甚么?”法普大惊,脸色均不由一变,问道:“施主,是四、五十万人么?”女子说得明白,他也听得清楚,却犹自不敢相信。其余八僧何尝不是和他一样的反应?一场大水带去四、五十万条活生生的人命,这当真从所未闻。佛门向来从善,听说了这人间至惨之事,便是他们多年持身修行至古井无波,此时亦不免神伤心瘁。

    “哪里不是啊!听说屏州全城六十几万人,活下来的不过十数万而已。”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原是老掌柜听了他们对答,行了过来,忍不住插话。他拿了椅子在一旁坐下,唉声叹道:“这些日子,孝州多了许多屏州来的灾民,我听他们讲了不少。唉,那个惨呐!十室倒有九室被灭门绝了户。屏州城的尸臭味,随风飘出了几百里呢!侥幸活下来的人,亦是甚么也没有了,不得已四处去逃荒,这路上又不知死了多少人。唉,惨啊!”老掌柜一边讲,一边摇头抹泪。这些日子,他尽做着蚀本的买卖,已施舍了不少灾民,只是他也有着老少要养活,力不从心啊。

    法普想着屏州城尸横遍野,百里飘臭的景象,心中不由一恸,当即盘膝坐下,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圆月老和尚见了,轻声道:“我等,为屏州亡魂超度!念往生咒千遍!”言毕,席地而坐,轻声默念起来。余下七人见了,亦跟着坐下默念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诃!”

    。。。 。。。

    一时客栈内梵音袅袅传开。孝州乃佛学盛传之地,百姓少有不涉经咒。过往食客、行人见状,不少人跟着席地坐下,轻声念咒,为千里外的屏州那数十万亡灵超度往生。

第一三七章 素心宫主云晓濛() 
一年的十二个月份中,若要说有哪个最不讨世人所喜,则自非五月莫属了。每年这一月,躁闷郁蒸而又乍暖还寒,雷雨往往连绵不绝,最是瘴气、暑病肆掠之时,世人谓之“毒月”也。然,司空府的征召令中已明文指定,赴召报到之日乃是六月初六。是以,受召的江湖门派,十有八九会择在这个最不适宜赶路的月份动身前往都城。

    民间有俗语:五月的天如女人的脸,转瞬即变。这乡间旷野的,前一刻尚是晴空万里,此时却又乌云密布,似乎要将天给压下了来。显然,一场大雨已是不可避免。

    五月天气说变就变,果然一点不假。

    四剽悍高骑原本正由西向东快步疾行着,见前方黑云缓缓压了过来,不约而同勒住了马缰。骑在最末的是个肤皮微黑,剑眉星目的青年男子,这时他驱马向前行来,谓前面的瘦高老者和精瘦短须中年道:“爷爷、二叔,雷雨将近,要不我们还是折回到适才路过的小客栈罢?前路且不知要再行出多远才有个得宜的落脚之处呢!”

    瘦高老者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行在身后一骑上的肤白娇俏的少女,脸有忧容道:“此去那小客栈约莫二十里,驱马快行或许来得及。我们倒不打紧,倾心脸色有些不对想来是不甚舒服,可莫要再湿衣浸坏了身子。便往回走,行快些罢!”言毕,急拉缰绳,扬鞭在马臀一甩,马骑蓦地吃痛,迈足往回疾驰。这一行,竟是御风镖局的易麒麟祖孙四人。

    宿州大战中,易麒麟、易布衣虽皆立有大功,却毕竟无军职在身,夏牧朝既来,祖孙二人自然便撤出了大营。且赴召之期迫近,易麒麟也不敢耽搁。当即和四个儿子商议,最后计定,御风镖局由自己及幼子易家名、孙子易布衣三人赴召。前日,祖孙三人一早出了府门,午时初刻便过了城关。令三人意外的是,出关后在官道行约三十余里,却见易倾心一身劲装骑在马上候在前面。她软磨硬泡,终于教爷爷同意自己随行去都城。只是,一老一少约定,易倾心到了都城便老实去镖局的分号待着,不得参与三人之事。。。

    易家多男丁,四代之中仅易倾心一个女孩儿,实在都宝贝的很,素来便是无法无天的主儿。前次便是背着家人,偷偷跟着易布衣出镖月余在外,好在不曾出甚么事。易麒麟还道这个独孙女只是在府里待得烦闷,使性子了,想随自己三人去都城玩乐。在她软语撒娇的攻势下,易麒麟竟真许了她。然而,易布衣却清楚知道,她去都城为的是甚么。

    前次随镖队出来,一路不赶脚程,她骑着马跟着镖车慢行,倒也并不碍事。此次却大不相同,四骑日行三百里,她早有些经不住了,脸色颇显病态。只是她外柔内刚,一直勉力支撑着。易麒麟何等眼力,自早已发现她的异样,是以,会有适才那般的说道。

    “轰隆~~~”一道冷光自乌云中掉下,随之,传来一阵绵长而沉闷的雷鸣,随即刮起了呜呜大风。

    “哗啦。。。 。。。哗啦。。。”瓢泼大雨一路得意地追撵着四骑,行出七八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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