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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大华恩仇引-第185章

小说: 大华恩仇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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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重若轻,干脆利落;刚而不猛,正而不直。。。 。。。法相的伏魔掌、大力金刚掌、婆罗叶多掌和金钟罩都被他一一破解。

    “这是甚么功夫?好厉害啊!”

    “瞧见没,他双掌一白一红,法相大师和他一对上掌身上就开始冒汽,这是甚么缘故?”

    台上台下都论议开了,张遂光的武功远比他们想象得要高。

    “难怪以白姑娘的弟子,受他两腿居然伤重如此,原来此人内功如此深厚!”圈外观战的云晓漾暗忖道。

第三八二章 未露狰狞也惊人(二)() 
“原来此人武功如此深厚!”

    云晓漾给恨红尘行过针,知她内功深湛,虽比师姐稍逊一筹,却也算得上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以她的底子,挨张遂光两脚竟也丢了大半条命。到此时亲眼见他在四方台上几乎完全压制住法相和尚,也就了然了。又想起那夜在安咸盐运政司府发生的事,她忍不住侧首朝梅远尘看去,见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武校圈里的张遂光。

    “他。。。 。。。他是不是知道了些甚么?”

    法相轻轻抖了抖手,匀了匀呼吸,看向张遂光的神情和初时已大不一样。

    他倒不曾受伤,只是,张遂光信手便把自己拿手的几门功夫给破解了,给了他一种深深的震撼。

    苦禅寺的金钟罩乃是最顶级的外练功夫,没想到竟抵不住张遂光那奇怪的两极内功。

    “他两手内力一股至刚,一股至柔,若无分心之术及分力之法,即便倚着内功能抵挡一时也决难久继。”法相和尚双手暗暗蓄力,一边忖度着,“这是甚么来路的功夫?怎从未听说过?”

    观战的徐啸衣、易麒麟几人已看出张遂光的这门内力极霸道,一时却还理会不到其间的玄机,皆锁紧了眉目。

    。。。 。。。

    九殿的渊源一直以来都是个迷,因无籍册考究,不仅外人不知,便是殿内的人也已无从知晓了。

    但殿内有传统,上束下极严,令行禁止犹胜于铁将治军。

    张遂光、菩提心皆不在,汉州的那拨搪手自然便以屈不叫、断离忧为尊,他二人说殿主令他们去橘州截杀冼马使臣,殿内那三百多人无一有疑,二话不说便跟了过去。

    此时,三百四十余人已快马行了两日,距橘州城关不过百里远。

    冼马特使团随行两百多人,还有一队坦州哨所的哨兵沿途护送,要想杀掉使臣,最合适的下手的地方是在城外的某个偏僻处。

    他们要嫁祸,事情办得越隐蔽越有利。

    这行人经过一个客栈停了下来,天色已不早,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天黑了,而半个时辰他们可行不得百里。走江湖的人皆知“远行外地,宁愿将就也莫错过”的道理,尤其是冬里,错过一个宿处或许是致命的。

    冬日向来是不宜行夜路的,一来寒冷,一来路滑。既不知前路如何,自然把握当下比较重要。

    黑压压的数百骑进了院子,客栈小厮斗远远见了,吓得丢下手里的扫帚撒腿就跑。

    橘州官驿并非繁碌的商道,往来的镖队、商旅并不算太多,像九殿这样的阵仗、装扮,即便不显露半分恶意也足够吓人了。

    “大爷。。。 。。。大爷,是打尖还是住店?”

    老掌柜的毕竟见多了世面,胆子要比跑堂小厮大得多,这会儿壮着胆行到屈不叫、断离忧面前,笑呵呵问道。

    他的脸上虽能挤出笑,心里的惧意却是止不住的,两鬓及额头皆已沁出了汗珠。

    断离忧从腰袋中掏出了两锭金子,摊到掌堂处,笑谓他道:“住店,给我备好晚膳,宿钱和酒菜钱少不了你的。”

    恨红尘叛逃后,九殿只剩八位大师傅,其中就以断离忧形容最佳,若不是这一身黑衣、黑斗篷,倒像是位富家公子。

    “哎,好嘞!好嘞!这就去准备!”老掌柜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应承。

    虽说人为财死,但他却不敢去取桌案上的金锭,膳厅坐着的那三百多人,令他的心忍不住砰砰作响。

    “这些人可不是善茬,不招呼好,今日老头子这一大家子怕是活不成了。”

    钱财虽重,又怎抵得上一家老少的命?有钱没命花,钱也不过是梦幻泡影。

    见老掌柜和小厮都下去了,屈不叫乃唤来了一胸前有绣案的黑袍人,对其轻语几句后,那人领着一队人出了客栈,驱骑朝驿道快行而去。

    “千里眼”的秘信上只说了冼马的特使团十二月初二已从国都崦城出发,会经由橘州转道三水州,再由三水驻地军营一路护送北上。至于,他们何时到橘州,却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

    一旦过了橘州,冼马特使团便有驻地军营的人护送,再要想动手就很难事成了。他们一路行过来,没有听说有使团过境,说明冼马国的人还在前面。

    宜早不宜晚,九殿绝不能放他们过了橘州城关,是以先派出了一队人在前探路,以免他们趁自己歇息的功夫溜了过去。

    这一队人便相当于行军中的哨兵。

    。。。 。。。

    不仅拳脚招式被制,比拼内力法相也没有坚持多久。

    感觉到他双掌微颤,眼睑轻抖,张遂光及时收了力。二人从无过节,既分出了胜负,早些收手对双方都好。

    “阿弥陀佛,张帮主,老和尚输得心服口服!”法相和尚一脸苦色,双手合十叹道。

    他已拼尽了全力,张遂光却游刃有余,两人间的差异绝非临场搏命所能弥补的,既是必败之局,还不如体面一点认输,何况对方已提前释放了善意。

    法相能知难而退,张遂光也能省下不少气力,忙抱拳回礼道:“承让!大师的洗髓经深不可测,若不是张某年轻了十几岁,今日输的就是我了。”

    听了他的话,法相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心想,“先前还以为悬月师叔是高手榜排第一,论武功当是天下无敌。没想到这位张帮主内外兼修,竟丝毫不弱于师叔。不过此人处事圆润,倒不似江湖上传言的那般霸道,实在宜与为友,不宜以为敌。”

    张遂光的武功,一直是江湖上的一个迷,今日大家总算见他大大方方地出手了。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可以如此不动声色地赢下与苦禅寺方丈这一战,且让老和尚心服口服,没半句话说。

    显然,他的武功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施隐衡。

    “这浑小子,武功竟已到了这个境界!”

    易麒麟皱紧了眉,他在思量:“若是我对上张遂光,能有几成胜算?我。。。 。。。能赢他么?”

    

第三八三章 家门安危大于天() 
“若对上张遂光,我能赢他吗?”

    梅远尘面无表情地看向不远处张遂光,心里却已转换过千百种想法。

    这人注定是他的一生之敌,两人之间必有生死一战。

    “害死我爹娘及盐政司府上上下下数百人的恶贼,不杀了你,我枉为人子!”

    徐啸衣、徐啸钰和湛明、云晓濛几人的脸色均不好看,张遂光适才展示的虽非全部实力,却已令他们震撼不已。

    武校还得继续,第二场徐啸钰对严沁河,这是一对老对手了。

    徐、严两家都是剑派,二人分高低自然要在双方都擅长的剑术之上了。

    执剑在手,他们的气势都凛冽了起来,浑不像两个六、七十岁的老者。

    徐啸钰手里握着的是四尺青钢薄格剑,严沁河的是一柄四尺七寸的青铜厚格剑,二人碰过剑尖,互执一礼,各退出三步。

    正当台上台下一众看客觉得二人执礼过甚,有些暮年气沉沉时,“铿!铿!铿”的几声响过,惊鸿一瞥间,他们已交锋了六次!

    “哗~~~哗!”二十几万人的校场顿时炸开了锅!

    相比于张遂光和法相的拳脚、内功相较,徐、严二人长剑相激发出的嗡鸣音显然更具震撼力。

    出招、接招、避退皆在电光火石之间,双方的任何一个纰漏都可能带来性命之虞。

    台下看来,徐、严二人既是在武校,亦是在决生死,这才是高手过招该有的惊险刺激。

    谁都不想自己面临惊险,但谁都想看惊险刺激的场面,甚至巴不得台上的人都以死相拼才好,人性之恶本就如此。

    严沁河原本并无心卷入此事,但他得知徐家在庐州秘密开采铁矿,又从各州各府秘密召集了千余铁匠后便再不能置身事外了。

    铁器,天下至凶者。

    无论哪朝哪代,私掘铁矿都是死罪!铁矿可炼铁,铁又可锻器,有军器则可屯兵,养私兵者不为谋反又是为何?

    徐家办事不可谓不慎,但动静这么大,严家有心去查自然也能查到一些端倪。

    事已至此,严沁河深知徐家谋反的举动绝非心血来潮,言语劝说只怕会适得其反,逼他们兵行险着,“只能在武校场上挫败他,让徐家远离盟主之位,如此,至少可为朝廷赢得一些时间。或许,朝纲整齐、吏治清明了,徐家也就不想造反了。。。 。。”

    二人都没有犹疑,错身之后一个回旋翻又折过身,执剑对向冲去,狠决不留余地。

    “徐家和严家不是世交么?怎他二人倒像是对仇敌在决生死呢?”徐簌野错愕不已,吞了口唾沫喃喃叹道。

    。。。 。。。

    八百余人在橘州城郊缓行,隆冬已至,冷冽的风吹得人马困乏。

    一马在大辇前驻定,正色朝内报道:“世子,前方二十里外有个驿馆,是否宿在此间?”

    “离橘州城关尚有多远?”里面传来了一个清正的声音。

    骑上裘衣男子执礼回道:“已问过坦州哨所的韩千夫,约莫还有两百里。”

    两百里,那是他们近一日的脚程,这会儿已酉时,眼看天就要黑了,今日是决计赶不到了。

    “那便去驿馆宿下罢。”辇内男子正色嘱咐道,“一会儿让韩云逸派人先行,请橘州的将兵去驿馆接应。我们远来是客,提些要求也不算过分。”

    骑上汉子听完,应了声“是”便下去安排了。

    韩云逸是坦州哨所的千夫长,原本是戍守边关的武将,这会儿硬生生成了冼马特使团的护卫。但楚南将军府的官牒已明文说了,各郡州府的哨所、驻地军营一路务必便宜从事,不得轻慢推诿,特使团有任何伤损,辖区武将以军法(*)论处。

    对于特使团的要求,韩云逸敢怒不敢言。

    “我坦州哨所六百多人保护你一人还要怎样?抛开城防兵和巡防兵,就算把橘州的衙兵派来也足有五百多人。哼,千人护卫,便是我大华的亲王也不敢如此逾矩。你一个小国世子,好大的气派!”

    然,这些话他只敢在心下对自己说。楚南将军府辖制大华南境六郡哨所、驻地将军府,他一个哨所的五品千夫长哪里敢违令而行。

    辇内坐的正是此次特使团的领团使官,冼马国平康王府的世子萧璞。

    此行受命北上,或将决定冼马国的命运,他肩负萧氏一族的希冀,绝不敢以身犯险。

    “我冼马是小国,数百年来一直都是夹缝求生。但近几年厥国与大华之间已成水火之势,两国之间必有一场罕世大战,这于冼马既可能是灭顶之灾亦可以是千载良机。若进退得宜,未必不能渔翁得利,开拓版图渐渐坐大。”萧璞闭目暗忖道。

    小国弱邦时有倾覆之险,历来萧氏一族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怕犯个甚么错,醒来之后大军压境,势不可挽回。

    此番萧琮主动求变,就是想结束这种寝食难安的日子,为这一国臣民谋百年太平!

    萧璞听了伯父的话,深以为然,请命做了此次出使大华的使臣。

    以厥国的立场,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冼马倒向大华的,一路上,萧璞都在提防厥国人的突袭。提心掉胆过了十一日,他的神经崩得更紧了。

    “该发生的事早晚会发生,之前没发生,那就极可能在不久的日子里发生!”

    出生在这样的家族,自小养成了他谨小慎微的性子,他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冼马国的安危作赌注。

    。。。 。。。

    谁也想不到,两个老者会有如此强悍的战力。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二人已交手千余招,长剑相激的声音不绝于耳,令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听得血脉喷张。

    每一次碰撞后,都伴随着强有力的剑鸣,回响在校场之上,台下的人或许看不到四方台上二人是如何出手的,但这声响,大家却都听得真切。

    “喝,好厉害的剑法!”金参封啧啧叹道。

    “谁说不是呢!”何瓒笑着应道,“好在何某有自知之明,否则怕是接不了两位百招。”

    南帮凭着私盐和谷物的买卖,近年来声势大增,已是江湖仅次于盐帮的帮派。自从独子何珩玥死后,何瓒便日夜苦练,此时武功已经精进不少,说接不了二人百招显然是自谦之言。但从他的话里也不难看出,他对二人的敬佩倒不似有假意。

    “严兄,已经一千三百招了。你当清楚,这一局,你赢不了的。”徐啸钰把剑尖压低了一点,正色谓严沁河道,“不如你认输,我们就此作罢。徐、严两家交好,我不想伤你。”

    两人相识于少年,此时已有近五十年的交情,在徐啸钰看来,实在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二人知根知底,交手到现在他更是清楚,对方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自己要胜他就必须使出看家的本领,如此一来,严沁河必有损伤。严沁河或许看得开,但他的族人势必会因此而与徐家渐行渐远,这并非徐啸钰想要的结果。

    严沁河何尝不知,但他没有退路。他的心里放了一个大大的“忠”字,已再放不下个人的生死。

    “我赢不了此战,却也要伤他才好。后面还有易兄、素心宫那女娃子和真武观的几个道士,阻住他就不那么难了。”

    见他笑而不语,徐啸钰已猜到了他的想法,脸色陡然转冷,旋了旋剑柄,瞬息化作了一道虚影朝他攻去。

    “严兄,小心!”易麒麟已看出了这式剑法高深莫测,似乎招里藏招,仍不住从旁提醒。

    徐啸衣可不乐了,冷笑道:“易总镖头,观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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