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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大华恩仇引-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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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这话便还剑入鞘,黑着脸回了酒肆,一屁股坐在了条凳上。

    徐簌野乃是江湖上成名数年的年轻高手,武功之高自不在话下。易布琛武功虽也不弱,众人却皆料到他不是徐簌野的对手,对于这个结果,倒半点也不觉得奇怪。

    反倒是易布琛赢了,他们会惊掉下巴。毕竟江湖上皆传,徐簌野的武功与其二伯徐啸石乃在伯仲之间,而悬月死后,徐啸石可是摘星阁高手榜排第九的高手。

    易布琛武功再高,又岂是徐啸石的对手?

    “徐公子,若不介意,不如你和我们一起用膳罢,人多热闹。”易麒麟笑着谓徐簌野道。

    两次接触以来,他对这个后辈油然生出一股好感,颇有亲近之意。

    徐簌野收了剑,执礼回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菜上齐了,众人皆落了座。

    他与易麒麟、薛定一、关澜月、易家明、易家临、易布琛、易布衣及易倾心一桌,位子在易布琛、易布衣二人之间,斜对着易倾心。

    “你武功不错,我们喝一碗!”才刚坐下,易布琛便端碗敬他酒,不待他回应,便一口喝干。

    徐簌野并不好酒,然对方敬酒,又是一口而干,他也不好却拒,勉强端起酒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

    易布琛似乎看出他并不善酒,皱了皱眉,也不再找他喝,自斟自饮着。

    自小,他便展现出了高于常人的武学天资,一直以来,他都从未输给过同辈人。他自然也听过徐簌野的名号,却多少有些不服气的,心想“若不是爷爷不让我在江湖上走动,我的名号未必便不如你。”

    今日两人初见,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机会,他自不肯放过,拔剑便挑了起来。

    前一百余招,二人倒还看不出高低。到了一百四十五招后,自己犯了冒失之过给了他机会,不想,他却并未借机伤己。后面又斗了一百余招,自己竭尽所能,他守而不攻却仍游刃有余,孰高孰低,一眼便知。

    经过这次较量,易布琛算是服了。

    “布琛,你今日虽败,却并非甚么不光彩之事。今后回去苦学,他日再见,你未必还不如人。”易麒麟正色谓孙子道。

    易布琛点了点头,执礼回道“爷爷教训的是,孙儿谨记。徐簌野,我还会向你挑战的!”

    徐簌野笑了笑,答道“好啊,我随时候着你。”

    说完,端起酒碗面向易麒麟,站起身,一脸肃穆道“易前辈育己而不避人,这份坦荡,晚辈钦佩的紧。簌野虽不善饮,也愿以此薄酒,聊表敬意!”

    易麒麟爽朗大笑,站起身端起碗,回道“你这酒,我易麒麟也当得。”

    言毕,一饮而尽。

    正值寒冬,诸人又赶了大半日的路,早已又肚饿,酒过一巡便开始动筷吃菜了。

    闻了一桌子的菜香,易倾心也抵受不住,脱下了面罩准备开吃。

    她摘去面罩的瞬间,徐簌野正好看见,一时惊住了。

    “这泼辣女子原是这般貌美?”徐簌野在心下暗暗惊叹,“我真是笨到家了!易家三宝易易家的掌上明珠易倾心居首,这定然就是她了。果然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竟比簌玉还要好看几分 ”

    他这神情在饭桌上如何藏得住,易布琛一眼就看出来了。

    “喂,你看甚么看?饭都要喂到鼻子里去了!”只听他冷声哼道。

    徐簌野老脸一红,忙扒拉起了碗里的饭菜。

    “若让我选,我也宁愿不要御风镖局,不要御风剑法,只要娶这位倾心姑娘 ”

第三二六章 门第相当最登对() 
徐簌野已二十九岁,早过了婚配之年,却一直没有娶妻生子。

    以徐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徐簌野在武林中的声名,天下间愿意与之结亲的大户人家妙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说是排到若州城外亦不为过。

    徐啸衣虽也替儿子张罗过几门姻亲,却皆因徐簌野不满意而无疾而终。

    也正是因为他的叛逆、张扬,徐家三兄弟才不放心把家业交到他手上,甚至族里的事务也鲜少交给他打理。

    就本心而言,徐簌野一点也不稀罕这个徐家少主的名头,更不喜欢抛头露面、事上束下。然,他是徐家子弟,又是徐家三代中的第一高手,骨子里有着天生的骄傲,自不甘心落于堂兄徐簌功之后。

    他原以为,说服张遂光、易麒麟、云晓濛赞同到若州会盟之后,大伯、二伯、父亲会对自己刮目相看,没想到徐啸衣斥了他一句“颠狂,不知所惧”后便把他晾到了一边。

    眼见族中兄弟皆各有担责,唯独自己,似乎被排除在了会盟事外。

    徐簌野受不得这般冷落,骑着雪鸷马便出了徐家大门。这些日子随兴所至,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可谓逍遥自在,心下却更生悲怆之感。

    “簌野虽有根,却如湖上浮萍,有所恃无所据,有所生而心无所依。”

    膳桌之上,见了御风镖局一众老少有说有笑的样子,委实歆羡不已。

    “徐公子,一会儿我们要去严家,你有甚么打算?”见徐簌野只影匹马,有些迷茫地看着城关方向,易麒麟笑着问道。

    徐簌野虽然性子野了一些,却正直坦荡,颇对他的脾胃,又笑着道“不如随我去严家做客?严沁河与你父亲也颇有交情,作为晚辈,既到了宣州,也该去拜访一下这位武林德高。”

    宣州严家乃是武林中的百年世家,严沁河又是老好人,和徐啸衣确实颇有往来。去年,严家二爷严沁孺六十大寿,徐啸衣也亲自来宣州道贺,这事,徐簌野是知道的。

    “我

    真笨!在这小酒肆偶遇这位倾心姑娘,乃是上天赐给我的莫大机缘,我怎能就此放过?”徐簌野偷偷瞄了瞄易倾心的方向,暗暗自骂道。

    “易前辈说得对,晚辈既来了宣州,哪有不去拜访严世伯的道理?”

    严沁河的祖辈、父辈皆是朝廷高官,同辈堂兄弟及后辈子侄中也有十余人在各郡州府任职,历四代百年累积,严家已成了宣州城内最大的名门望族。樊西郡及宣州城的几位衙门首官,赴任之前必先到严家来拜访。

    不过,严家家风甚严,无论在官场还是江湖,从不恃强凌弱、强取豪夺,豪门底蕴的作风显露无疑。

    严家大门上,还挂着二十三年前永华帝赐给严沁河的父亲作七十岁贺仪的御笔贺匾。

    此时,严家大门外站了老少十几人,为首的两个老者便是严沁河、严沁孺兄弟了。他们身后的十余人,皆是严氏嫡亲子弟。

    “大爷,布衣大哥可说了,倾心妹妹此行也到了宣州,你可得替我跟易爷爷说道说道。”一个十岁的少年行到严沁河身后,一脸讨好地笑道。

    他是严沁孺的孙子严庭逸,好读诗书,修武也勤,严家两个老人对他都甚是喜爱。

    严氏适龄未婚子弟中,他是最出挑的一个。

    无需严庭逸提醒,严沁河也正想着给他找一门婚事,恰好易麒麟带着孙女儿来了,爷孙刚好想到了一块儿。

    “呵呵,大哥,庭逸的事还烦你找个机会跟易总镖头说一说。”严沁孺也从旁开口帮腔道。

    “严、易两家交好三十几年,门第也相当。易家那小妮子我前年见过的,其时虽还未长成,却已看的出是绝顶的容貌。这性子嘛,也是活泼跳脱,与庭逸倒真般配。呵呵,我便是腆着脸也要跟咱庭逸争取一下这门婚事。”严沁河抚须笑道,“若是那小妮子没有配婚,想来当有六七成的把握。”

    无论从哪方面,易家都有很大的可能同意这门姻亲。

    听了大爷的话,严庭逸乐得咧嘴笑了出来。

    候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严沁河的幼子严守孝便领了二十几骑缓缓出现在众人眼界之内。

    “来了!来了!”

    严府正厅之上,老少十几人各自落了座。

    “倾心,长辈面前,不可以物遮脸,将面罩取下来罢。”见孙女儿还戴着面罩,易麒麟笑谓她道。

    外边下着雪,又一路骑马,易倾心受不得口鼻受冻之苦便戴了这个棉罩,虽进了府门,却一直忘了取下来。经爷爷提醒,忙伸手将它取下,站起身向严沁河、严沁孺道“倾心失仪了!”

    严沁河哈哈笑道“两年多没见,小妮子怎就跟我客气了?咱两家甚么关系,不必拘泥这些虚礼!”

    易倾心对座的严庭逸这会儿却是懵的,“倾心妹妹竟长得这般貌美了?言语之声也如天籁。我  我非娶了她不可!”

    “倾心妹妹,你记得我么?”他站起身,笑着谓易倾心道。

    易倾心打量了他几眼,缓缓摇了摇头,答道“我见过你么?”

    严庭逸朝她作了个鬼脸,乃笑道“不记得么?十年前爷爷带我去青州做客,我在你们家待了一个月呢。”

    十年前,易倾心才五岁,当时的事只隐隐有些印象,经他提醒,登时想了起来,站起身指着严庭逸便骂道“你就是那个讨人厌的肥胖子么?当时在我家里住还经常欺负我。爷爷见你是客,总是不帮我。我记得!我想起来了,你使坏毁了我好些玩物,还用鼻涕抹我脸上!这帐我一直没机会找你算呢!”

    “哈哈,你总算记起我了。”严庭逸乐得大笑。

    “有甚么好笑的,我记的可没一点好事。今日我在你家也是客,非把这帐算清不可!”易倾心怒道。

    厅上十几人见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有她旁座的徐簌野,笑得沉静,笑得迷醉,笑得有些怜爱。

    。

第三二七章 陷于情孰能无忧() 
喝过茶后,严沁孺便去招待薛定一、关澜月了。他二人亦都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高手,自有该有的礼遇。

    严守孝及几个族兄弟引着易家明、易家临、方天枢等几人则去了武校场,显然是切磋武艺去了。他们都是各自宗派里的中流砥柱,难得遇上这么多同辈高手,哪里忍得住手痒?

    严庭逸和其他几个严家子弟则带着徐簌野、易布琛、易布衣、易倾心和关瀚雨几人去了后院的花园。

    徐簌野的武功,严家和御风镖局的人都知道,没人会自讨没趣地说起切磋武艺这事。

    出了客厅,易倾心便把小时候吃的亏连本带利讨了回来,一把冲过去狠狠掐了严庭逸胳膊几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报了仇后,她的心里也就舒坦了,一路跟易布衣有说有笑的。严庭逸几番想插嘴都被她骂开了,教他好不郁闷。

    徐簌野懒洋洋地跟在后面,看着易倾心活泼、跳脱的样子,心里实是说不出的暖和。

    “易姑娘不仅貌似天仙,性子也活泛的很,看来这个严庭逸也对她颇有好感罢。”他手里旋着剑鞘,看似潇洒,心里却在苦笑。

    易布琛跟妹妹一时也说不上话,慢慢变落在了后边,与徐簌野并行着。

    “瞧你这样子,倒是有些颓丧。”他笑着搭腔,“你出身在徐家,在江湖上又有了今时今日的名望,有甚么苦闷的?”

    徐簌野笑着摇了摇头,并未答话。

    “嗨,你爹不让你管事,多半是想让你好好练武。你武学天资那么好,管那些俗世岂不耗费了时日?”易布琛撇嘴道,“我爷爷也甚么都交给布衣去办,镖局里的事,向来不让我掺和,这有甚么。他性子好,爷爷交办的事没有他办不成的,他做这个易家少主,大哥和我都服气。”

    他试探着看了看徐簌野,见他眼睑眨了眨,显是有些意动,又道“你大伯、二伯、父亲不让你办事,不正好教你专心练武么?你扪心自问,族里那些事,你当真能比你堂兄办得更好么?我听说,江湖上的人对徐簌功可都是服气的很呢。”

    他这是推己及人,

    徐簌野听来颇有感触,轻声回道“簌功,人很好。”

    与徐簌野相反,徐簌功恭谨自持,待人宽厚,徐家无论亲长、妇幼,没有一个说他不是的。

    “论为人处世,我实不如他。”

    “徐大哥,人好的紧呢。”梅远尘笑着谓一旁的云晓漾道。

    因他二人皆有伤在身,徐簌功给他们备了一乘马车,马车里面还放置了一个小火盘。

    云晓漾点了点头,回道“唉,此去若州,看能不能和师姐商量出一个两全的法子。”

    在她想来,素心宫既无意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实不该再去助御风镖局的。

    尤其,不该去和徐家争。

    “云儿,此去若州还有两日,你先养好伤罢,其他的,眼下多想也是无益。”梅远尘靠过去些,握住她一双柔荑轻声道,“便是最终素心宫与徐家还是相争与武校场,相信徐大哥也是能理解我们的。”

    云晓漾无奈地叹了叹气,过了一会儿乃道“我给你把一下脉罢。”

    这三日,梅远尘一有时间便修习长生功,不仅内伤好了许多,真气也愈发凝实,已恢复至伤前的三四成了。

    只是,内气运行的时间愈久,体内伴生的邪火便愈盛,若不是云晓漾时时有意避开他,只怕二人早已偷食禁果,做了真夫妻。

    “怪的很哩。”云晓漾放下他的袖子,轻声自语道,“你的内伤竟好的这般快!”

    虽说是好事,她却仍有些担心,怕会起了反作用。

    梅远尘笑着解释道“云儿,我习的这门武功叫长生功,乃我师父青玄道人耗时二十八年所创。长生功玄奇无比,博大精深,实在难以以常理揣度。你无需忧心的。”

    见云晓漾有些半信半疑,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喜道“云儿,你要不要也学这长生功?”

    他想,世间最厉害的武功莫过于长生功了,若是云晓漾也学会了,天下之大,二人哪里去不得!他身负血仇,自然是要找九殿报仇的。云晓漾与自己关系非同一般,张遂

    光只怕不会放过她。就算她身后有素心宫,也难以庇护她一世。

    江湖上,各门各派于本门的高深武功向来是不允外传的,一旦私授本门秘要武功,那可是叛门之罪。

    云晓漾轻轻摇着头,笑道“这等绝世武功,你师父怎允你私授于人?我不学。”

    “云儿,不打紧的。我师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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