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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大华恩仇引-第124章

小说: 大华恩仇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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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静茹轻笑道:“傻孩儿,他们都是肱股之臣,怎会轻易党附?何况这是皇子间的斗争,他们怎会答允帮你?若想让他们涉事其中,只有一个办法。”

    “母亲,甚么办法?”夏承炫奇问道。

    冉静茹笑了笑却没有答他,反而问道:“你父王、颐王、贽王之死,可有明证证明是赟王府所为?”

    “夏牧炎这狗贼行事隐秘,倒没找出甚么明证。倘使有了明证,以端王的脾性,怎会容他后续这许多动作?”夏承炫恨声道。他早已让褚忠、杜翀在查,却一直没能找到佐证之物。

    “没有明证,端王自不会去动一个亲王。”冉静茹摇头道,“先前厥国派人夜袭了重臣亲贵之家,朝中相信三王被害之事是厥国所为的只怕不在少数。”

    夏承炫无奈地点了点头,恨声道:“这便是夏牧炎的高明之处。前有厥国行刺大臣及沙陀进犯安咸这两桩事,许多朝臣便把三王遇害之事也算到了沙陀、厥国头上,真是愚蠢至极!”

    “若有明证证明三王之事是赟王府所为,朝臣们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冉静茹正色道,“何况,夏牧炎何止只做了这些?”

    夏承炫脸色一紧,急问道:“母亲,你还知道些甚么?是张遂光告诉你的么?”

    冉静茹并未答他,只是努着眼,慢悠悠说着:“颐王怎么死的,你自然知道。贽王怎么死的,你知道么?你父王怎么死的,你又知道么?”不待他回答,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这些年,端木玉暗暗扶持夏牧炎,给他银钱买通朝臣,给他高手训练死士,帮他连线搭上沙陀,他们早就是一伙的。”

    夏承炫早已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形容。

    冉静茹并不理会,接着道:“贽王北上都城,途经帛州鹰啸峡时,为甚么会有厥国的伏兵?呵呵,那些伏兵便是夏牧炎买通了一路上的守军,大开国门,让穆丹青的轻骑通行无阻地潜到了大华腹地深处,在那里设伏狙杀了贽王。”

    言及此,她接连冷笑,不知实在笑夏牧炎,还是在笑那些守军,又或是在笑夏牧朝。

    一代武王,便是这样被自己的亲弟弟给设计谋杀了。

    “你知道你父王是怎么死的么?”冉静茹看着夏承炫,轻声道,“王爷 王爷,枉你一世聪明,没想到还是被夏牧炎给算计了。”

    此时,夏承炫早已握拳站了起来,双目赤红,尤其那边肿胀的右脸,更显狰狞,咬着牙问道:“娘亲,父王究竟是怎么死的?”

    冉静茹摇了摇头,两行泪无声划落下来。

    “夏牧炎让沙陀的阿济格假意协商边境事宜,把你父王骗到天门城。他一边又写信给赵乾明,说你父王准备拿下他,叫他先发制人,害你父王再举兵投降沙陀。你父王,只是他降沙陀的投名状而已。”

    这些话说得平平淡淡,几无半点起伏,倒像再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她的双眼无神,却又似装满了仇恨。

    “我一定要杀了夏牧炎!杀了赵乾明!杀了阿济格!”夏承炫整个人都在轻颤,唯独牙口咬得紧紧的。

    “你拿甚么杀他们?”冉静茹眼脸微微抖着,轻声问道。

    夏承炫一滞,半晌乃道:“我要找到这些证据,我要当大华的皇帝,当了皇帝,我便可以杀了他们。”

    “那些东西,便在张遂光手中。”冉静茹眨了眨眼睛,有些癫狂地笑着说道。

第二四三章 梦里无常来勾魂() 
回到房中,夏承炫直直瘫倒在床上。

    所谓心力交瘁,所谓左右为难,或许便是如此。

    他要报仇,就必须扳倒夏牧炎;而要扳倒夏牧炎就必须拿到他通敌卖国、为恶做尽的把柄。

    那些把柄便在张遂光手中,只要自己答应帮他做一件事,他就会把所有夏牧炎的把柄悉数奉上。

    “我怎能去害梅叔叔?我怎能去害远尘的至亲?”

    “没有那些物件,光凭我们几家,能斗得过夏牧炎和胡秀安么?”

    “夏牧炎登基,便是不来找颌王府的麻烦,我这一生只怕也难以起势,又该如何报仇雪恨?”

    “难道父王的仇就不报了么?难道父王便就这么白白枉死了么?身为人子,若连杀父之仇都不能报,活一生还有甚么趣味?”

    “该怎样才能让张遂光把他手里的物件给我,却又不要我去害梅府?他要我的把柄,总还有其他的法子。”

    。。。 。。。

    夏承炫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笃!笃!笃!咚~~~子时到”

    “笃!笃!笃!咚~~~寅时到”

    王府的更夫报过了寅时,他才迷迷糊糊睡了去。

    这一夜不成眠的,何止夏承炫?

    自夏牧朝的书房出来后,冉静茹独个儿在府上行着。

    行过荷莲池,仿佛看到夏牧朝在池边指着莲叶说:“小茹,你瞧,莲叶下面好多小蝌蚪,再过一个月,它们便要长成青蛙呱呱叫了。。。 。。。”

    行过银杏林,似乎便看到夏牧朝迎着翩翩落下的金黄叶朝自己走来,乐呵呵说着:“小茹,今年的银杏叶最好看了,我让人拾掇起来给你做褥垫好不好?”

    行过三拱桥,好像夏牧朝就站在桥洞上对着自己挥手笑:“小茹,你身子没以前好了,有时间还是多活动活动筋骨才好。你不是喜欢花草么?我在镜湖园给你种满花,好么?”

    想起过去种种,冉静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一路缓步朝镜湖园行去。

    王府虽然正值多事之秋,下人们倒也没有趁机偷懒,镜湖园的植株仍被打理的多彩缤纷。

    “王爷,我这些花种的好是不好?”冉静茹行在花海中,轻笑着说道,“那爿红色的星形花便是茑萝了,呵呵,我查过古书的,茑萝花可入药,有消肿化瘀之效呢。”

    再行了二十余步,她脸上的笑意更盛了,指着一爿白花轻语着:“我记得你说过,这铃兰你也是很喜欢的,像一个个倒扣的小玉碗。眼下这铃兰开得正好,我采一些给你看罢。”

    低语完,随即蹲下了身子,采下七八朵最艳的铃兰花,用袍裙的外纱兜着,往深处行去。

    “这是莪术!好看么?”

    “那个蓝色的小花苞便是蓝雪了,再过几天便要开了,到时候好看得不得了呢!”

    。。。 。。。

    冉静茹回到主居时,两个值夜的丫头正坐在厅上打盹儿。

    她行到二人身旁,轻声唤道:“玉兰、蔷薇!”

    “嗯。。。王妃?”叫蔷薇的小姑娘听了声音便醒了,忙站起来躬身道,“王妃,你才回来啊。我。。。 。。。我二人。。。 。。。”

    另外一个小丫头这时也醒了,行到冉静茹身边,搀着她的手,扶她坐下。

    “累了歇息一会有甚么打紧,我怎会怪你们。”冉静茹轻笑着道,“我倒真有些乏了,你们去给我打点热水来,我要沐浴。”

    蔷薇、玉兰听了她的话,应了声“是”便行了下去,接连拎来了四桶热水、四桶凉水。

    沐浴毕,再换上自己最喜欢的袍服,冉静茹面色红润,脸上并无半点哀意,丝毫看不出是丧夫新寡。

    主居之中也置了一方小书案,原本是给夏牧朝早起作画的。冉静茹坐到书案前,摊开纸,轻研墨,挽袖提笔。

    。。。 。。。

    虽然睡得早,夏承漪却一点也没睡好。这一夜,她做了很多很多的梦。

    梦中原是很美满的:自己和远尘哥哥要成亲了,正在拜堂,司仪喊了“二拜高堂”。

    便在这时,天色忽然变暗,两个怪人自一团黑雾中行出来。他们一个黑衣,一个白衣,都戴着高帽,一个提着脚镣,一个拿着手铐,正缓缓行上了仪堂。

    夏牧朝见他们来,大发雷霆,从座上起身行到二人面前,厉声呵斥道:“哪里来的癞子,赶紧走开,莫要坏了我女儿的好事!”

    那黑衣怪人阴森森地说着:“夏牧朝,你阳寿已尽,阎王爷派我们来勾你的魂,还不快些随我们到地府去报到!”

    那白衣怪人晃了晃手里的脚镣,冷冷道:“命中注定你三更死,我们便绝不能留你到五更,戴上脚镣,随我们上黄泉路罢!”

    不知道怎的,夏牧朝竟好像突然没了神志,迷迷糊糊地向二人行去,被他们戴上了脚镣和手铐。冉静茹见状,哪里受得了,一路跟在他们后面,悠悠叫着:“王爷。。。 。。。王爷,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上黄泉路啊,我也来陪你罢!我们在人间做了一世的夫妻,我还没够呢,黄泉路上我们一起做个伴,到了阴间也好做对鬼夫妻。。。 。。。”

    夏承炫见父王、娘亲接连被那两个黑白怪人带走,怒不可竭,指着梅远尘的鼻子骂道:“你个扫把星,你看你娶我妹妹把我们家克成甚么样子!我。。。 。。。你害我没了爹娘,我也要让你没爹没娘!”说着拿着刀,将高堂上的梅思源、百里思砍倒在地。

    “哥哥,你要做甚么?哥哥,你要做甚么?”

    接连喊了好几声,夏承漪总算从噩梦中醒来,额发、衣衫尽湿,全身冷得打颤。。。 。。。

    “郡主,你怎的了?”隔壁房的紫藤听了这几声呼喊,急忙推门冲了进来,坐到了她床沿,“郡主,你又做噩梦了?”

    夏承漪轻轻摇着头,无力地说道:“我出了一身的汗,你去打点水来,我要洗个澡。”

    洗完澡,换好素服,盥洗毕,她想起那些噩梦,心里又怕又烦,乃向娘亲的房里行去。

    叩门三响,没听娘亲应答,也不见娘亲开门,夏承漪轻轻一推,门竟开了。正想跟娘亲请早,眼光一瞥间。。。 。。。

    “啊~~~~啊~~~~”

第二四四章 一声哀嚎破晨静() 
七月初四,立秋。

    立秋,在二十四节气中列第十三。历来都是暑去秋凉,节气之变有如泾渭之分。

    俗语中向来有“落叶知秋”的说法。果然,这一夜过后,叶落满都城。凉风吹来,巍巍的鸣音穿过每个街头巷尾,更衬时节之萧瑟、天地之苍凉。

    地为阴,故曰母;天为阳,乃曰父。万物始灭皆源于地,故又有“地母”之谓。

    千千万万、形形色色、光怪陆离的树叶,不约而同地在这个夜里别枝而去,枕地而眠,静候着泥土覆身,与大地消融为一体。

    一声尖锐、痛到极处的嘶吼刺破了颌王府上的晨静,接着,尖叫声嘎然而止——

    秋已至,天色即亮得晚了些。

    卯时三刻,夏承炫入睡尚不足两个两个时辰,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切的叩门声把他唤醒。

    他的跟班阿来在门外哭喊着:“世子爷,快起,出事了!世子,大事不好了!”

    几声呼喊慌乱而伤感,还带着并不难听出的惧意。

    出事了?

    夏承炫眨了眨干涩的双眼,总算醒了过来。定神一听猛然惊起,急忙披上袍氅,下床揖开了门,叱问道:“甚么事?”

    这件鹤氅是昨夜临回前,母亲为他备的,说是秋来了,要及时添衣添裳,莫要着凉冻坏了身子。

    “世子,世子。。。 。。。”阿来抽抽噎噎的,一脸泣涕,这会儿竟急得说不出话来了。

    一股极不好的预感闪过夏承炫的脑海,令他全身打了一个寒颤,不禁大声呼喝道,“到底出了甚么事?你快说!”

    阿来惊得一哆嗦,鼻涕流地更多了,忙伸手去擦,一边呜呜哭着:“王妃。。。 。。。郡主。。。 。。。她们。。。 。。。”

    “王妃怎么了?”夏承炫慌了,急忙抓住阿来的手臂,使劲扯着,吼道,“快说,母亲和漪漪到底怎么了?”

    不待阿来回话,他便朝主居狂奔过去。

    夏承漪尖叫后,主居里值昼勤的小丫头玲珑便闻声跑了过去。见郡主昏倒在地不省人事,早已吓坏了,忙行到她身边,想把她抱到扶椅上躺好。蹲下身,眼光随意一瞥,竟见梁上有条白绫,王妃悬颈高挂,脸色紫青,俨然是断气已久的惨状。

    小姑娘几时见过这等事,不禁惊叫起来。

    女仆的居室便在主居的左侧,另外三个丫头听到动静急急忙忙赶过去,四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冉静茹放下,抱到床上,再回过身将夏承漪搀到扶椅上躺好。

    夏承炫赶到主居,正见一屋子人嘤嘤啜泣、哭哭啼啼,疼得胸前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顿时,只觉双腿一软,泪如泉涌,如好似咽喉也被一双手紧紧扼住,良久才轻轻换出了“母亲。。。 。。。漪漪。。。 。。。”

    好在阿来总算追了上来,在一旁扶住他慢慢往厅上行去。

    “世子。。。 。。。”

    “世子。。。 。。。”

    一时间,厅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仆从都哭着让出了一条直往卧房的路,显然王妃便在里面出事了。

    夏承炫的双脚便如被灌了铅一般,要迈出一步竟是千难万难,若不是阿来从旁扶持,只怕他早以支撑不住。

    进了房,便见横梁下挂着一条白绫,母亲仰面躺在床上,身盖绣被,头垫楠枕。

    缢亡的人,通常都是唇脸紫青、口吐白沫、眼珠凸起。民间所传的“吊死鬼”便是这么一副可怖之像。

    见了母亲的死状,夏承炫再也忍不住,趴在床沿哀声哭嚎起来,“母亲。。。 。。。呜呜。。。 。。。母亲啊。。。 。。。”

    杜翀一起早便去了执事房,那里离后苑不近,他是听了府兵的报讯才知道王妃已自缢身亡。

    才进了主居的院子,远远便听见里面传来夏承炫一声声伤心欲绝的哀嚎。

    杜翀心下一悸,拔足快行到厅上,见人群中紫藤抱着夏承漪靠在扶椅上,乃靠近了些轻声问道:“郡主怎了?”

    问完这话,他努了努眼,竭力不让泪水落下来。

    死者已矣,回天无力。照顾好生者才是对死者最大的缅怀。

    “我听了声音一进来,便看到郡主躺在地上。”叫玲珑的小丫头是第一个看到夏承漪的,这时杜翀问的虽是紫藤,她却站出来答了话。

    “叫大夫了么?”杜翀又问。

    紫藤一边擦泪一边回道:“杜总管,已让人去叫大夫了,这会儿只怕还在路上。”

    几个驻府大夫的院子都在外围,且他们皆是一把年纪,腿脚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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