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召唤-第5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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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想，那么庞大的空间，神念与塔身连为一体，只要他一个念头，便可出现于任何地方。这样一位存在，邪坤为何能屡破幻兽塔，成功将之擒主？”
猛地听到阳圣八竿子打不到一撇的提起幻兽塔，张浩眼睑轻轻颤抖，勾起了久远的回忆，道：“我不清楚。不过天水人字塔我曾去过一趟，当时恰巧碰见邪师家族擒拿震塔神念的阴谋，以当时情况来看，神念前辈应该是自愿踏入邪坤布置的八方困血阵中。至于原因，师傅偶尔提起过，说是轮回轨迹因为意外发生改变，邪坤重凝神魂大门后，拥有极致暗魂之下，再加上他炼化圣幻神树生命精元的缘故。生命气息几乎将他体内的邪气完全覆盖。以致让神念前辈误以为那是轮回之后的我。因此千余年来，让他甚至不惜付出许多心血，倾心指导邪坤的修行。”
“误会？神念虽说是一道残念，可他们源于禅乾先祖，存世无数岁月，又不是单纯的傻子，如何可能因为一个是非不分的误会，助纣为虐？”摇头笑了笑。阳圣眸中闪烁出复杂的光彩，道：“那么撇开震塔神念不提，就拿老朽来说。当初选择帮助邪坤，我确实有着踏入神界延续生命的渴求，但最主要的原因却绝不是如此，如果一定要给个答案，想必幻兽塔震塔神念和老朽如此做的原因大同小异。那便是一种信任！”
“信任？”脸色一怔，张浩显然没预料到会从阳圣口中说出这个词语。
“不错，是一种无法抗拒的信任，一种让人发自内心主动帮忙的信任。当然。这一切都是在老朽通过禅乾先祖的飞身影像了解到事情原委前的心理。那时，我并不觉得帮助邪坤是一件过错。甚至哪怕是无恶不作，我也心甘情愿！”
“您和。。。神念前辈他们。。。”听出阳圣言语间异常坚定的语气，张浩觉得根本反应不过来：“难不成是被邪坤用邪力蛊惑了心智吗？”
“也可以这么说，只是绝非仅仅被蛊惑心智这般简单。”
轻轻点头，阳圣沉声感慨道：“正是靠着这一份让人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信任，邪坤敲开了一座又一座幻兽塔的大门，掳获震塔神念，成为重启他极致暗魂魂门的养分。而老朽也同样承担着地炎三重狱随时可能因为能量流逝和短缺的风险，布下六煞火元阵，为他源源不断的提供三阳精元炎力。”
“不惜付出生命毁灭的代价！一份莫名其妙的信任竟能达到这种程度？阳前辈，我真的不明白！”这话中承载的厚重份量，让张浩越加难以理解，能让人做到这种地步，已不单单是一份信任能够解释清楚。
微微摆手，示意张浩耐心听下去，阳圣话锋一转：“事情其实还要远远比你看到的复杂一些。因为当年的情况，牵扯到另外两位人物，其一是枯骨荒漠的雷元神，其二则是你在天字幻兽塔所看到的大翅乾鹏兽！”
“雷元神？大翅乾鹏兽？”
“没错。”
沉沉叹出一口气，阳圣脸庞上老态尽显，道：“飞身之人失败，主人幻丹融入的天罡元灵因为特殊存在，可以逆天以另外一种方式苟延残喘于凡界，但如老朽和雷元神一样的存在，早在无数岁月里泯灭殆尽，为什么只有我们还能残存至今？”
“早在地炎三重狱时咱们曾有过一次谈话，那时老朽提起过原因。是因为我们两人尽管于飞身神雷中失败，可所从神雷中领悟的神则之力要比其他人强悍太多太多。因为力量的强大，才让我们有资格存活更加久远，老朽领悟的是空间神则，而随着天地间本源灵气的流逝，雷元神所辟雷焦空间要比地炎三重狱更稳定一筹，显然，他领悟的乃是时间神则！”
话至此，阳圣沉吟道：“远古时代，甚至在万年前邪神封印没有降临正源dal时，并不像你之前所经历的种种事情一样。因为召唤师世界除去曾经邪坤的另类存在，使得空间力量在一段时期内昙花一现后，只有主宰一人掌控着本应存在于神界的两大至高法则之一的空间力量，而时间法则根本不可能出现于凡界。”
“换句话说，邪师家族的邪师因为接受邪力，进而掌握空间力量，这一切都是因为邪坤的诞生，并创造出一支邪恶族群。而时间之力，凡界除去幻兽塔震塔神念外，也只有因为三生轮回的开启，禅乾先祖择选三神族守护封印地，赐下神之血铸就了阳族。”
“您的意思是，自邪坤诞生以来，便标示着召唤师世界原本维持的天地法则就从根源上被打破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自禅乾先祖飞身的那一刻起，这方天地的运行法则便注定被破坏殆尽！”（。。）
第七百九十一章 孽之源头（3）（）
“小五，大翅乾鹏兽！”
“雷元神和您！邪坤和师傅！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早在天水帝国藏魂阁六层，见过师傅万年前留下一副折射天字塔幻兽塔和塔身世界的映象，他老人家曾告诉过我他一生的经历，而且后续只是提起，当时飞身之时，因为他的张狂，欲擒下三宵神雷融入幻丹，加上创出八荒魔噬后，为了报血海深仇，他出手抹杀当年召唤师世界的主宰。顶 点 w…w……o…m。至于打破天地运转法则和神界加固凡界虚空禁锢的事，从未详细说过。”
阳圣的话，看似前后跨越有些大，彼此不连边。可张浩心思电转，却发现对方提起所有事的主人公全部是以当年禅乾飞身为源头，后续一切引发的灾难中又与邪坤密息息相关。无疑，这中间牵扯当年之事的主要人物中，还包括着雷元神，小五、大翅乾鹏兽，眼前的阳圣。只不过这些人内，似乎只有阳圣清晰到一些真相。
诸如雷元神和守护在侧的噬天荒蚺及三眼魔龙蟒族群，万年来倾尽一切力量帮助邪坤发动正邪幻师大战之事昭然若揭。小五和大翅乾鹏兽暂且不提，但它们又有一个相似的共同点，那便是在强行被封印成为幻兽蛋前，实力纵横披靡，极其强横。而后者恐怕是封印间出了差错，导致成为残体，一直苟延残喘的活着。最主要的是，小五跟阳圣还是本源一体契约关系，尽管不清楚中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可已足够让人耐心寻味。
话音落下。看到阳圣突然有些怅然若失的扬起脑袋。愣愣盯着头顶闪烁着黑白光华的隧道顶面。张浩满脸沉思的撇起脑袋，似突然联想起了什么，他的双眸顿时瞪的滚圆，不可思议的道：“前辈，如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翅乾鹏兽和雷元神的关系，应该与您和小五一样，生前也是元灵和魔兽间的契约关系。对吗？”
“没错，你说对了！”
“嘶”
听到这一句平淡的回答，张浩忍不住狠狠抽出一口冷气。冥冥中他能感觉到，哪怕许多地方都已显出端倪，可事情的真相恐怕仍比他推断中还要出人预料，只是这一切人和事之间，少了最核心的引导，看起来有些杂乱无章，并不能连成一个整体。
“哎。。。”
紧紧抿起嘴巴，阳圣苦笑摇了摇头。伸出手掌朝眼前微微一划，随着一层淡淡的水纹涟漪荡起。一张长约两米的画面在剧烈波荡中渐渐清晰起来，道：“这是供祖之前留在黑色玉佩内的飞身映像，你先看看再说。”
闻言，张浩微微摒住呼吸，目光连忙转移到距离不远处已经成型的画面之上。入眼，画面上呈现出的白袍人傲然挺立于天地间，哪怕纹丝不动，身上仍能让人感觉出一股强烈到可裂苍穹的傲气，双手负立望天，笑声震颤九霄。
眼眸深处，一段段飞身神雷降临后的场景流逝，白袍人狂放不羁的笑声和言语徘徊于耳边，惊天动地的大战使张浩看的心潮澎湃。
这是第一次，张浩真正见到年轻时候的禅乾。
一个心比天高，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俯瞰众生的高高存在，而与现在的沉稳、内敛、沧桑、睿智相比，即便拿脚趾头去想，似乎也无法将两人发现哪怕一丝一毫的相似。
“轰隆隆”
见证禅乾虐飞身之雷如利刀砍菜般的所有过程后，当空中翻滚的乌云团内随之钻出一头拥有实质躯体，身躯蔓延间足有五六十丈庞大，浑身覆盖着泛起莹莹寒光鳞片的巨龙，张浩瞳孔一霎缩至针尖大小。随即，他眼睁睁见证此龙用最蛮横的手段破去禅乾的八荒魔噬，并重创后者，使其在半死不活的昏迷中，接受三宵神雷神则之力的洗炼，最终被空中乌云团降下的空间通道柔光吸入其中。
画面至此彻底定格。
“看懂了吗？”望着画面定在禅乾被扯入飞身空间通道，乌云团缓缓消散的场景，阳圣声音有些嘶哑，可见事隔多年，他此时心绪仍掀起极大的波动。
并没有直接回答，张浩轻轻呼出几口气，闭眼将刚才的画面在脑域中反复过了几遍，这才沉吟道：“如果有一点让人想象不到的是，我没预料到师傅飞身的时候，竟然会越阶引出四宵神雷！”
“再看一遍！”
闻言，情知刚才画面中传达的不少消息让张浩在震撼中心绪受到其他影响，阳圣微微闭上双眼，伸出手掌在眼前画面上轻轻一抚，场景便快速呈现倒转之势回到最初。
“轰隆隆”
眉头紧紧锁起，知道阳圣这番举动绝不是无的放矢，张浩将心神集中到极致。随着飞身画面的再次推演，一道道震耳欲聋的声响盘旋在耳边，当又一次看到四宵神雷自乌云团窜出后，禅乾状若疯狂的席卷起一大蓬黑色雷力，朝空中怒冲而去时，张浩脸色急转：“等等！”
闻言，阳圣挥手一摆，直接将画面一幕定格下来。
“二霄神雷！”
“颜色不对，二霄神雷是深紫色！当融入幻丹后，被极致光魂所演化力劲中的灵属性和风属性长久熏陶后，颜色会越来越淡，最终化为乳白色元灵之力！”
此刻，手掌在剧烈颤抖中缓缓伸出，由于是灵识凝成的躯体，根本无法调动力劲，张浩双眸死死盯着掌心，狠狠吞咽着喉咙道：“如果双系力劲同时祭出，三阳真火和二霄神雷的元灵之力必须融于一起，才会重新成为淡黑色，其中蕴含着雷力电弧和炎力火苗两种叠加力量！”
宛若魔怔的自言自语罢，张浩满脸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再次看向画面上禅乾的身影。隐约从对方浑身挟裹的力劲中看到刚才并没有上心注意。却被隐藏在表层无数雷弧中的细碎小簇火炎。他猛地感觉心脏像被巨锤狠狠抡中一样，双拳骤然握紧。
“师傅。。。他跟我一样，是极致轮回双魂！”
哪怕数年前，已明真相的阳圣便在言语中引导过自己，甚至自己在不明所以下口口声声说出深明大义的诸多话语，可这一刻，张浩却觉得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脑袋中嗡嗡一片。意识如同被卷入一场时间隧道的洪流中，一段段记忆也是如潮水般涌动起来。
“五年前，我踏入圣灵神树内，了解到邪坤诡异的诞生背景。一座死寂沉沉的小岛，他被一尊厚重死气所压缩成型的蛋壳包裹住，虽然后续在荒岛长大，但他对于人类世界冥冥中有一种认知传承。而且一路成长，竟能无师自通，自主习会修炼神魂之法。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当心爱人身死后。他曾进行过一场屠杀，当时牵引血腥气和死气融入体内。而他。。。他竟不用引下天罚神雷，直接感悟空间法则之力。那时候，我曾以为是师傅当年从神界临世正源dal并没有间隔多久，引神界意志重凝主宰二霄神雷时日太短，以致让邪坤钻了天地法则运行的漏洞。”
“贺凯！人字幻兽塔旦菱山上，我见到的第一位邪师家族神师强者！当时师傅的实力不过初入九重境，连实质躯体都没有凝聚，这么一位神师强者，第一次见面竟会因为心神失守被直接抹杀。”
说到此处，哪怕是遥远的回忆，也让张浩记忆犹新：“邪坤！圣灵神树中呈现的第二张画面上，刚开始见到一身黑袍遮身的他，身形看模样颇有些苍老和佝偻，然而重凝神魂大门后，他再次踏入邪神封印地裂口时，身形明显给人一种朝气和返老孩童的感觉。加上之前提起的雷元神，小五，大翅乾鹏兽，还有您！”
“邪坤跟禅乾到底是什么关系！！！”
思路彻底清晰，扭头揭底斯里的朝着阳圣咆哮一句，张浩的脸庞因为狰狞而显得有些吓人，到了此刻，尽管没有从对方口中得到一句明确答案，但显然他已经隐隐猜出，只差一个解释。
望着张浩此时扭曲暴怒的脸庞，阳圣嘴巴微微开合，脸上却仍保持着镇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已经预料到前者所有可能会出现的反应。
“小浩，你先将心绪平复下来。这真的是一场谁都想象不到的意外！”
“我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三生轮回之中，生死无法自主，一直以来头上扣着这么一顶大帽子，无数次想起未来，曾无数次心惊胆颤过！我娘没了，我的爱人被生生撕裂成三份，现在也死了，一切就仅仅是为弥补禅乾老匹夫犯下的一个弥天大错？”
此时此刻，从阳圣口中听到冷静这两个字，张浩一直以来积压在心头的所有复杂和纠结心绪如开闸的洪水，一瞬间全面迸发，像一头发狂的狮子怒嘶吼道：“骗我？从第一世身死重生就开始骗，一直骗到今天！现在你竟还让我冷静？我他娘还能冷静吗！！！”
“禅乾在绝命空间时说过，他看到神界亿万圣灵因为一种私欲而毁灭时，他不单单是心痛，更多的是愧疚，那时我根本理解不了愧疚两个字的含义！而且又说什么一生铸一大错，又积一大德，此德便是收我为徒！”
“告诉我！！事情怎么会演变到今天这一步？怎么会！！”
接触到张浩欲要吃人的目光，对视半晌，阳圣深深垂下脑袋，语气艰难的道：“老朽刚刚提过，禅乾供祖飞身的那一刻，便标示着彻底打破天地本应有的运转法则，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忤逆了大天神界的至高意志！”
“但不管老朽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禅乾和邪坤他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的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