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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江湖尘事-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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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感觉让人感到极不舒服,因此朱雀和他相处时间不多,但知道此人绝非人们表面上所看到的。

    他实是一个看透了世间,故意做出这种不拘一格的样子,故意和人拉开距离,其实维护的不是他的尊严地位,而是他内心真正不流于俗的心态。

    如果是他要杀朱雀,这出戏就简单又直接,谁都不认为云公子会作伪。

    最大的问题,是他出不出得起价钱。

    这天,云公子和寻常一样,在别人辛苦劳作的时候,带着穿着破烂的斯仆在一旁观看,似在游玩,又似在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观察着这些蝇营狗苟的人们,劳作的人挣着辛苦钱,过着踏实的日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他这种不为自己命运奋斗的人,几名农人一边干活,一边低声谈论着这位要饭的少爷,言语中不乏鄙视。

    当然,云公子又岂能和这些人一样?在他眼里,这些人不过是和蚂蚁,是和蜜蜂一样,仅仅为了糊口,为了营生而不知为了什么而活着的人。

    朱雀穿着一身光鲜的衣服,骑着一匹鞯鞍鲜明的高头大马,其风光处,如同解甲归田的将军,又如富锦还乡的官员,嘴上带着刚刚从万盛楼吃完以后的油光,从这里经过。

    见到云公子,朱雀连马都不下,斜眼看着云公子,用阴阳顿挫的语调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云大公子。”

    大公子三个字说得特别响亮,周围劳作的农人都相视而笑,停止了说话,看云公子云耀祖怎生回答。

    云公子神色不虞,对下人说道:“有时候,一个人在享受之际,总会突然跳出一只野狗狂吠,你要是和他一样,就会丢了自己的身份,君子不和小人争论是非,就是如此。”

    这番话,又是野狗,又是小人,旁边的农人虽然听不明白何意,总觉好笑,俱都哈哈大笑起来。

    朱雀自嘲地一笑,并未和他因之争辩,反而冷冷地说道:“你当年吃不上饭时,我还借过你百两金子,以为你能以至做一番事业,哪知你不多时就折腾干净,现在我也不来催你还钱,但你需得在凤花楼请我吃一顿酒,邀来一众名流耄宿,当众给我赔礼道歉,以前的得罪之处,我就不来跟你计较了,若是不请,嘿嘿,你当知道我朱雀要是想找你的麻烦,那比弄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此话说完,朱雀就拍马离去,扔下脸红脖子粗的云公子在一旁。

    这只是第一步,接着不久,号称长安双娇之一的郑家未出闺的姑娘郑念茵,先是被传出要下嫁云耀祖,许多和郑相宜有来往的人,都觉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但更为街巷议论的,乃是云公子本人的家世,都道云耀祖这一下可能就真的要光宗耀祖了,作为玉器世家的郑家,其家之显赫,并不属于当年的云家。

    人人都以为云公子交了好运,但没过多久,此事又起了波澜,朱雀带着一名少年上门提亲,郑相宜四处打听朱雀的名头,得知朱雀乃是人人敬仰的侠义之士,竟然不顾郑念茵的反对,同意了这门亲事,一时间整个长安都在议论此事。

    伏缨在其后问朱雀:“这事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毕竟事关一位黄花闺女的名节。”

    朱雀说道:“郑相宜其实已经受到了另一位买卖玉器商人的威胁,只是你们都不知道罢了,为了铲除这伙人,郑相宜和郑念茵商量过了,你们想,我和云耀祖又无杀父之仇,唯有夺妻之恨能够让他痛下杀意,否则还有什么理由呢?”

    果然,此后逐渐传出了云耀祖要弄死朱雀的传闻,更有一次,云公子在一家小酒馆喝得多了,酒后提起朱雀,他还曾说过不惜一切代价,要了他的命,因为若无朱雀,他云耀祖就真的耀祖了。

    李麻子来找云耀祖的时候,云耀祖正在他破烂的家中整修他寝屋的窗棱,又用从一本书上撕下的纸,沾着大米煮成的浆糊,将透风的地方都给堵住,他的两名佣仆则在另外一间屋子里继续住着迷糊,因为破烂的窗户实在太多了。

    见到陌生人前来拜访,云公子还是有些爱理不理的,李麻子说他可以帮他解决他的烦恼。

    云公子问道:“你可知道我有什么烦恼?”

    李麻子说道:“你的烦恼唯有一个人,此人名叫朱雀。”

    云公子一惊,失手打翻了那盏盛着米糊的破碗,他说道:“我是和朱雀有些不和,但你又怎能帮我解决了此事?你有什么本事?”

    李麻子神秘地一笑:“我认识一个人,专门帮人解决麻烦,你的这件事,在他看来,不过小事一件。”

    云公子心中一动,忍不住说道:“哦?小事?不是在吹牛吧,朱雀可不是寻常之人。”

    李麻子说道:“当然不是吹牛,我们是什么样的麻烦,就收什么样的钱,而且我们事后才收钱,只看你能不能出得起价钱。”

第323章 杀人的价钱() 
云公子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什么价钱?”

    李麻子说道:“价钱不多,一千两金子。”

    云公子失笑道:“那么看来,你找错人了,我要是现在有一两金子,也不用自己来做这些事了。他指着破烂的窗棱说道。”

    李麻子说道:“你手上那枚翡翠扳指,据说乃是前朝宰相佩戴过的,值得上千金。”

    云公子看了看手上的扳指,断然说道:“你打得好主意,我宁可带着麻烦,也不能失去这枚扳指,这是先父留给我的东西。”

    李麻子说道:“如果我们帮你解决了麻烦,你和郑家姑娘的亲事说不定就成了,这枚扳指我们可以代你保管一些时日,到时候你有了一千两金子,可以再过来赎回,你看如何?何况你欠朱雀的金子,他不是还在找你要还么?他要是死了,你这笔账不也跟着清了?还有比这件事更为划算的么?”

    云公子放下了手中纸,人来到一旁,说道:“真的是事后收钱?你不怕我到时候赖账么?”

    李麻子淡淡地说道:“你解决不了的麻烦,我们都能帮你解决掉,又怎会担心你赖账?”

    云公子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断然道:“好,千金就千金,我怎知你们事情有没有做妥当?”

    李麻子说道:“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既然你委托了我,我这里有一张文书,你签上名字即可。”

    云公子愕然道:“你倒是准备充分,假如我不答应呢?”

    李麻子笑道:“我要不是打听清楚,又怎会来找你?既然来找你,就有说服你的把握。”

    云公子于是在文书上签了字,李麻子拿着文书随即离去。

    尽管云公子能够猜到此人就是李麻子,可是毕竟不能肯定,也不知道此事是不是一个陷阱,因为李麻子脸上根本没有麻子,所以他推断李麻子只是个外号,孙瞎子也未必就是瞎子。

    在李麻子离开云家破落的宅院后,就向红坊赌场行去,到了红坊赌场,他假装在赌钱,直到几乎赌到了天黑,还是没有什么异常的动作,最后,他终于在暗中和赌场的一名庄家交换了眼色,他将文书当做银票压在赌桌上,庄家收了文书以后,李麻子便回了家,喝酒,吃饭,睡觉。

    拿到文书的赌场庄家,在交接了手下的活计后,悄悄地从赌场后门出去,向城西一片贫困百姓聚集的地方行去。

    和富人所居,规整的宅院不同,穷人居住的地方拥挤而且肮脏混乱,这名赌场的庄家本不应居住在这一带,但却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处用破木板搭建的屋子,他前后留意没有人在后面跟着他,然后走进了这间破屋。这间破屋毫不惹眼,旁边的屋子外面晾晒着穷人的衣物,天黑了也没有收拾,对面的一家穷人,一名女子端着一个土盆出来,哗啦一声泼出了一盆脏水,这里实在太寻常不过了。

    等这名赌场庄家从破屋里出来的时候,一脸轻松的神情,口中哼着曲儿,似乎事情已经做完。

    在暗中跟着此人的伏缨,看着这名庄家,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孙瞎子?在这破屋里住的就是杀手?不管此人是不是孙瞎子,既然负责联络杀人买卖之责,则他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人在这间破屋里。

    破屋里的人若是杀手,那么杀手所住的这个地方,也太寒酸了些,或者这只是此人掩人耳目的临时居所。伏缨自从在云公子宅院外暗中跟随李麻子来到红坊赌场后,又接着跟着这名赌场的庄家来到这里,都是他自动请缨的结果,对于一位独行大盗来说,跟踪这种小人物不被发现,实在是再轻松不过。

    伏缨在破屋外面等候了许久,他在等屋中的人出来,好继续跟踪此人,可是他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天黑以后,即便是穷人,也陆续掌了灯,可是这间破屋中却依旧黑漆漆的,这大违常理,伏缨暗叫不好,人不顾被发现的危险,冲进了破屋,等他打着了火折子,才看到屋内空无一人。

    他点上了等,在屋内四处查探,终于找到了一个通往外面的地洞,气得他连连跺脚,既然此人在这里做着不能见光的买卖,自然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个地洞也许并非为他伏缨所准备的,可是却成功地避开了他这个暗中追踪的人。

    伏缨从破屋中出来,心中真的有些为朱雀感到担忧,若是杀手真的将朱雀杀死,那么他们所做的事,将成为武林中最大的笑话。

    朱雀还在春风客栈的楼下吃酒,若论客栈之舒适,春风客栈未必是长安最舒适的旅店,但一定是最贵的旅店。不仅住宿贵,伙食也贵,而且显然,伙食只是他们的副业,因为这里的饭菜和其他的一般的酒楼都无法相比,更不要说和万盛楼的名厨相比。

    但这里的生意也相当不错,因为有许多人吃饭,吃的并非口感,而是吃个面子,在最贵的地方吃,哪怕吃的只是一碗沙子,对外说起来,也都是很有面子的事情。许多人一边埋汰来这里吃饭的人傻,一边羡慕着能够来这里吃一顿的人。

    朱雀就是在这个浮夸的地方,坐在一个浮夸的桌子前,和一群浮夸的人一起吃着浮夸的饭菜,若非这里的酒还堪饮用,他几乎要食不下咽了。

    一两金子一盘的炒鸡舌,十两银子一片的炖骡尾,若非需要,朱雀宁可去吃两文钱一份的街头混沌。在这里吃饭,被他请到的客人,都是些当地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酒肉朋友,请酒肉朋友在这里吃酒肉,那是再合适不过了,难得这些人吃得非常香甜。

    吃饱了以后,他请来的客人陆续告辞回去,而他则回房休息,他在这里吃饭,只是为了让人知道他在这里而已。

    他根本不相信伏缨能够找出凶手,只要李麻子解了云耀祖的买卖,只要李麻子和孙瞎子搭上,那么他就要开始戒备,能接下他这个活的人,却非泛泛,明知朱雀武艺高强,还能来杀他的,就绝非庸手。

    和朱雀光明正大的比试不同,杀人并不需要像慕容寒山那样的剑法武功,因为杀手无所顾忌,不管用什么样的下三滥的手段,杀死目标,才是他们唯一的目的。

    所以朱雀不仅要戒备突然从暗中射出来的淬毒暗器,还要注意从门窗外飘进来的毒烟,更要注意那难以觉察的毒粉,他虽然回了房间,但却像来到了一个准备用尽办法取他性命的屠宰场,而他朱雀,却是那只等待被宰割的羔羊。

    但朱雀绝非羔羊,他唯一希望的,就是住在隔壁的叶不凡,不要轻易地打草惊蛇,偿若这么缜密的计划,再捉不住杀手的话,那么他一时也想不到别的主意了。

第324章 艺高人胆大() 
朱雀合衣躺在床上,眼望着房顶的横梁,心中无由想起了唐门中人,唐门的淬毒暗器因为偏安一隅,所以并未流毒天下,是中原武林的幸事,也是唐门的幸事。

    正所谓否极泰来,又谓善恶到头终有报,唐门偿若大肆在中土惹是生非,固然是中土武林的不幸,但唐门也会惹到众怒,终会闹至不可开交的地步,若无外物侵犯,中原武人不会安分,少不得自己人和自己人打斗起来,但在外力的施压下,也会抛开仇恨,团结一心,协力对付外辱,如果唐门想在中原发展,必然非一朝一夕所能做到。

    而作为杀人之凶器出现,唐门中人的这一步棋是否走错了呢?

    他们臭名远扬的毒蒺藜和各种淬毒暗器,中原武人对其畏之如避蛇蝎,偿若他们再研制出杀人于无形的毒粉,那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思索良久,又觉得唐门绝非如此目光短浅之徒,一旁的窗户忽然发出轻微的响动,若非朱雀还只是假装入睡,暗中留神,很难能发觉这点异动微响。

    他心道:“来了!”

    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他将自己陷入被人刺杀的猎物之境,并非首次,自己多年前调查官银失窃一案,因为得罪了宫里的人物,就曾被关西双煞和杀手金衣焕刺杀,后来更是因此结识了可怜的女子安幽谷,后来朱雀和伊雪结婚后,所住和安幽谷相距没有多远,同在太湖之畔,自己却从未生出去探望她的意图。

    也许是怕打扰了她安居在幽谷的心境吧,也许是不想伊雪起了误会,也许是不想挟幸福之心去探可怜之人,总之他未曾起意,不知以后会不会去。

    怎的在被人刺杀的生死之际,想到了这些无聊的事,朱雀侧耳倾听,除了刚才那一声响动以外,此外别无异响,但是他没有因为此刻的安静而掉以轻心,内功力有一种功夫叫做龟息功,可以由外呼吸转为内呼吸,这种呼吸方式可以使他暂时不会被有毒的烟雾伤害,可是龟息功并不能持久。

    过了一炷香时间,隔壁的叶不凡没有任何动静,窗户忽然轻轻地被打开了,朱雀尽管经历了这许多生死历险,但此刻不知怎的,还是感到十分紧张,外面的风声传来,竟有种鹤唳之感。

    此后的一盏茶时间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朱雀感到有些不对劲,从床上下来,来到窗户处,窗户被人打开,露出一道缝隙,他推开窗户,外面什么都没有,准备刺杀他的人已经不知所向。

    是否此人忽然发现朱雀并没有睡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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