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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剑论天涯行-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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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太华道:“是,多谢教主的点示。”

    窗外的狂涛和闫斩听到神剑隐于天山的消息都是大喜过望,恨不得马上飞到天山,双手持剑奔回中土称雄称霸。

    任玉英顿了一顿又自说道:“你已是本教的战神,亦接受了使命,只是不知你是否像他们说的那般人神同惧,能否担当起收服天山寻回神剑的重任?”

    孟太华眉头微微一皱,心道:“你想试探一下我的武功?也好,向你展示一下,莫要小瞧了我。”于是道:“教主是要赐教我的武功?”

    任玉英道:“你我各出一掌,来看看神的武功更胜一筹。”

    孟太华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眼中忽然闪过一抹邪光,一跃而起一拳打出。便在同时,任玉英跃在空中,挥出一掌。

    闫斩心中窃喜,正好看看两人实力到底哪个更高,最好来个两败俱伤自己便上前捡个便宜。狂涛却不由担心起来,这孟太华内力恐怖之极,任玉英武功虽然高明内力未必及得上他,自己要不要出言警告。正在此时,却见两人在力道将吐未吐之际猛然转过身来,任玉英身形快如极光,一闪之间抢前丈许,几乎便在同时,两股不同的力道分别袭向狂涛和闫斩,原来两人已被发现。

    狂涛一惊之间不及多想,本能地生出反应向后弹出,展开“如影随行步”急速避让。闫斩也从檐下翻下地去,砰的一声两股力道破窗而出,呼啸着袭向二人胸前,二人同时出掌相抵,波的一声,狂涛身体大震凭空向后飘开两丈,双手几预断折。闫斩虽然接受了掌力,却不知怎地一股力道分流而出击在他胸口,嗵的一声摔在地下,但却不曾受伤。就在此时,洪轩哗地破窗跳出,大声喝道:“什么人?”

    狂涛哪里敢回答,转身便逃,闫斩自地上弹起紧随其后,只两个起落便没在了沉沉的夜色中。

    孟太华在身后大喊道:“狂涛你不要逃,我师妹她在哪里,你为什么骗我?”那日他听了狂涛和银涛的话,心中大喜,即刻赶到风云戏世所住的谷中,但却不见任何人影,找了又找等了又等,毫无结果,方才坚信盈月已死,狂涛和银涛是在骗自己,心中极为愤恼,此时见那人是狂涛便要追上前去问罪。

    任玉英出声止住他道:“不用追了,我有话对你说。”回到厅中,任玉英忽然拿出一块金牌,说道:“悬月教战神、天山派弟子孟太华听令。”孟太华一惊,望着那块金牌呆呆出神。任玉英道:“难道连本门的掌门令也认不出来了吗?其实你师父司空志早已是我‘悬月教’天山分舵的舵主。”

    孟太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父乃三大剑派之一的掌门,何其自负,怎会听命于“悬月教”,但看那金牌时,却无论如何不是伪造的,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尚思南从一旁桌上取过几封信递给孟太华,说道:“这是你师父的亲笔信,看了自会明白。”

    孟太华颤抖着手打开信来,越看越是震惊,但看到最后已全然相信,也全然明白了一切。

    任玉英道:“你可知我要你做什么吗?”

    孟太华道:“是,协助师父完成任务。”

    任玉英点头道:“很好!这块掌门令是你师父亲自送来的,我本另有他用,但现在一切办妥,用不着了,你也一并带着回天山吧,明日便启程。”

    孟太华拱手称是,接过掌门令。至此,他已对这教主生出敬畏之情,不敢以女流之辈对待。

    先前,闫斩一直注视着厅内的情况,没有发现狂涛躲在近前,待遭到袭击,才发现同时遇袭的还有另一人,仓促之间落荒而逃亦未看清那人面目,孟太华大声喝问狂涛,闫斩莫名其妙。但见自己前面逃走之人轻功极好,竟似毫不逊色于自己,暗暗称奇,武林中能与他一较长短的人可不多见,看那身影之时又似有些熟悉。

    待出了将军府,闫斩大喝一声:“你是何人?”

    狂涛并不答话,只是奔逃。闫斩长吸一口气,呼地窜起空中一闪,如同形体转移掠近前来,一掌拍下落,狂涛听到掌风暗暗叫苦,知道只要一避必定被他缠住,能否取胜实难欲测。危机关头哪能分心,便这么一想,那掌力又逼进了尺许,无奈之下转身防守,双掌全力推出,同时向后弹开。波的一声,闫斩如同撞在一个充实的气垫上,前扑之势一转反弹了回去,落下地来,疾退五步,错点一跤坐倒,心中惊骇已极,手上阵阵发麻。两股力道对拼之间,他已看得明白,那人竟是狂涛,古人说“三日不见如是三秋,当刮目相看”,狂涛这十多日不见可比三十年还来得厉害。

    狂涛一掌推出,同时向后飘出一丈有余,也不管对方结果如何总算自己没事,提起真气转身便逃。闫斩略一思索已然明白,狂涛这小子虽然武功大进,先前却被自己吓怕了,遇之如同撞鬼,心道:“这小子也不知有何奇遇,内力怎得暴长如斯?他现在心存胆怯,羽翼未丰,自己还可剪除,若再多些时日可就吉凶难测了。”于是大喊一声:“小贼给我站住。”发足疾追。

    狂涛仓皇逃窜,拐弯处一转头并不见闫斩追来,暗暗心喜,一口气刚吐出还来及吸回却听风声又起,暗叫一声:“阴魂不散。”又要逃走,但转念一想,对方轻功那么好自己怎能摆脱,不如躲他一躲,于是一跃上了屋顶,贴瓦趴下,见闫斩从屋下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这才略感放心。如今该向何处去?既然知道了神剑的线索,自是要去找回,解救师父要紧。忽又想起了小欣,这丫头还被困在府中,不管怎么说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总得将她先救出才是。主意打定便不多想,跳下屋去,又奔回府中。

    轻车熟路,没费多少功夫已到了小欣房前。小欣房门口此时还亮着灯,轻轻拍门,但听小欣惊问:“是谁?”

    狂涛大喜,还好小欣没被转走,便道:“是我,狂涛。”

    门哗的一下被拉开了,小欣眼光亮烁惊喜交加的问道:“你……你逃出来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狂涛闪身入门,一看屋内还有两人,正是寒媚和雪凌。一惊之下急向后跳,啪地一下撞在门上,急问道:“他们怎会在这里?”却不见二人有何动作,只是坐在椅中,显出又惊又怒的表情来。

    小欣得意非常,说道:“他们可是被我给请来的,只不过请来时用了一些非常手段,嘿嘿……”

    狂涛气道:“你又玩你的小聪明了。”但也感到好奇,便问道:“你是怎么治住他们的?”

    小欣眼皮一翻,说道:“我的小聪明你也看得上?”忽又改口道:“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在房中大喊救命,寒姐姐就冲了进来,结果被我制的网给套住了。我接着又喊,雪凌便也进来了,结果一脚踩在针尖上收势不住又一脚踩上,痛得扑倒在地,我就一针刺下,嘿嘿……哈哈……”

    狂涛听后好气又好笑,说道:“在悬月教总坛还敢玩,不怕教主撕了你?”

    小欣道:“我捉他们就是为了掩护我逃走呀,教主能奈我何?你来的正好,原本还打算去找你呢,现下倒也省事。”

    这时,狂涛才明白小欣的用意,知她逃走时仍不忘自己,颇受感动,说道:“不用他们帮忙了,我这就带你出去。”

    小欣撇嘴道:“你有这等本事?”

    狂涛吹嘘道:“我现在可是神功盖世,连闫斩……那个……”

    小欣追问道:“怎么不说了?”

    狂涛可不敢夸口自己把闫斩怎么样了,转口道:“无论怎样,总能平安救你出去。”

    小欣喜道:“当真?”望着寒媚和雪凌嘿嘿直笑,搞得二人心里发毛,不知这小妖女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狂涛急道:“你干什么?”

    小欣道:“既然有你救我出去,他们俩可用不着了,这‘七擒七纵’的游戏也该画上句号,从此大家再不见面。嘿嘿,此时还不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好好的整治一番,出出这一月多来的恶气?”

    寒媚和雪凌这下子可真的发慌了,悔恨当初得罪了这小魔星,这下可有得苦头吃了。狂涛急道:“不可以。”

    小欣道:“你管不着,先从寒媚开始。”拿起一根针来。

    正当此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时,狂涛忙喊道:“有人来了,定是找你的,我们得赶快走。”拉起小欣,回头看了一眼寒媚点头道:“多保重。”呼的一掌拍出,熄了灯火跳出门外,揽住小欣细腰轻轻跃上房顶,发足疾奔却无半点声响,小欣暗暗称奇。

    不多远跃下地来拉了小欣又要走,小欣却使力拉住他道:“我现在困倦得紧,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狂涛奇道:“你刚才不是还……”

    小欣打断他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狂涛怎奈她此时耍起赖来,气道:“你想怎样?快点。”

    小欣挠了挠头很为难的道:“背我。”

    狂涛刚想说不行,却听身后喊声大作,知道师叔马上追到,只好改为“好”,一把拉起小欣负在背上,转身便逃。

    待到无人之处,停下步来,小欣早已熟睡过去。

    二人宿于城外林中,天明醒来时,决定行止。狂涛要去天山,正好经过“聚阳关”,便带小欣去见情玉,小欣欣然同意。刚上正路,却听脚步声响,以为“悬月教”中人追了来,急又隐于林中,却是闫斩带着所剩不多的门人急急赶路。

    小欣道:“这死老头把我们害惨了,你武功这么了得,上去揍他。”狂涛只吓得冒出一身冷汗,忙捂住她的嘴。待到众人过去,小欣骂道:“胆小鬼。”随之又笑了起来。其实方才她是故充胆大,心里也是吓得要死。

    狂涛知道闫斩也必定是赶往天山寻剑,自己可要赶在他前面才是,怎奈偏生落在后头。小欣提意骑马超过闫斩,于是拦路抢劫,可巧遇到银涛一行。兄弟重逢喜不自胜,各自诉说近日遭遇,一道同行赶赴天山。

第五十二章 一线缘 父债子偿情难偿() 
赴边关三丢坐骑

    自那日七星庄一战,情玉在庄外告别狂涛和小欣,只身赶赴“聚阳关”参与战事。

    此时正置炎夏,酷热难耐,情玉纵马而行没多久便浑身湿透,胯下更是磨损得厉害,被汗水一浸着实难受,如此这般地赶往战场,到时怕不大病一场都成奇事。一路苦思终于想一妙法,将软椅去了腿紧绑在马背上,然后竖起一竹竿支顶遮阳伞,这样一来便马革磨不着、太阳晒不着,快行之下更是清风迎面吹来,真是爽不可言。他这般一路行去,人人都感好奇,随之又拍手大赞“妙绝”,纷纷效仿。

    只怪好景难久长,有福不能尽享,没行出多远,身后呼喊声大作,一人当先奔逃,十几人持刀追砍。情玉不回头,单听脚步声便知,当先一人武功不错,后面的人都是下三流根本追他不上,便也不去理会,只将马拨向路旁好不碍着别人的事,给自己添麻烦。岂知那人并不领情,奔到近前时一跃而起向情玉背上踏落,情玉事先毫无防备这下可慌了神,只是这人的武功和他还差着那么小小的一大截,要伤他却不容易。耳听着劲风袭背,抓住遮阳伞一伸腰直冲向青天,那人一脚落空,身形凭空前滑刚好坐在马背上的软椅中,啪的一挥剑鞘拍在马臀上,那马似情玉一般受了惊吓,撒开四蹄向前狂冲而去。

    情玉心中暗暗叫苦,原来想在落下时还击,不曾想轻功太好一冲过了头,落下来马已奔出四五丈,长叹一声,只怪自己眼光好,选了匹奔走如飞的良驹,结果还击不成反丢了坐骑,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事要传到江湖上,可是大丢颜面的事。

    落下地来正自气闷,后面一邦人追了过来,一人跺脚道:“追不上了,都怪这小子跳出来送了一匹马给他,误了俺们兄弟的事,上,剁了他。”众人见情玉长得文雅纤秀,虽然也看到了他手中的剑,却不当回事,一拥而上挥刀便砍。情玉可再也忍受不住了,一避之间,双脚连环踢出,便有几人摔在地下,身形一转置于人群,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剑鞘伸出,只听啪啪啪地一串脆响,众人一起扑倒在地,一时还摸不着头脑,他们的武功实在是不入流。一人似乎清醒过来,大喊道:“点子厉害,老虎折翼。”众人呼地爬起来四下奔逃。

    情玉还未想明白老虎哪来的羽翼,众人已跑得远了,唯有再次长叹:“我命苦也。”撑开遮阳伞向前走去。

    中午时分,情玉来到路边的一处茶棚歇脚,忽然发现自己的马就栓在不远处的树下,问及卖茶水的老头谁人骑乘,老头只是摇头,说自己老眼昏花且只管卖茶,对过往的行人根本没在意。情玉喝着茶,等了一时并不见有人来骑,心道:“自己事忙,也不必再管对方是谁,马匹找回来便好。”对那老头说:“谁若问及此马,你就说被他的主人骑走了。”老头点了点头,情玉跳上马,支了伞又自逍遥地向前走去。

    所谓事不过三,但这第二回还是允许有的。情玉坐在马上正要昏昏沉沉睡去,却听背后一声娇喝:“偷马贼哪里逃?”一惊而醒但听背后劲风又起,本能地要凭空窜起,忽然想起上次的教训,伸手抓住软椅边沿,身体平平摆出划了一个半圆,要绕到那人身后将他制住。岂哪知那人反应极快,脚下一沉踏跌在马臀上,那马又自受惊窜出,情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拉差点没脱手摔出,那人一个翻身越过伞顶落下时又欲落在椅中。情玉剑鞘挥出不偏不倚,正击在那人屁股上,那人忽然叫了一声“下流”,刷地出剑。情玉一征之间利刃带风剁向手腕,急忙收手,那人落坐椅中,一剑虽然落空却改为拍击,落在马屁股上,那马窜得更快,瞬间绝尘而去,唯留下一串银铃般得意的笑声。

    情玉无言以对,马没取回来反倒丢了把伞,被骂了句下流,只好自我安慰道:“还是有收获的嘛,毕竟知道了对方是个女贼,而且是个很容易害羞的女贼,听那优美的声音似乎还很漂亮呢!”拍拍尘土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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