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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重生之你病我娇-第75章

小说: 重生之你病我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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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问荷深深埋着头,楼音只看得见她那一截白皙的颈子,于是说道:“只道有人有听墙角的习惯,不曾想还有人有听床角的习惯,南皇陛下,您的豫章侯府可真是出人才。”

    季翊手里甩着楼音的宫绦,漫不经心地笑着,眼神往郁问荷身上掠过,寒意乍现。

    看郁问荷瑟瑟发抖的样子也说不出什么来,不过楼音也没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抬起头来。”

    即便已经吓得有些意识不清了,郁问荷还是不敢不抬头,当她看到楼音身上的香汗以及脸上的红潮时,立马又想到了她躲在床底下那几个时辰所听到的动静和缠绵的话语,真是让人……嫉妒又绝望,将自己的手臂咬出了伤口才抑制住自己的呜咽声。

    楼音指着对面的床,说道:“不是想上那张床吗?朕现在给你机会,只要你能躺上去,别说后妃了,皇后你都做得。”

    “臣女不敢!”郁问荷哆嗦着磕了一个头,带着哭腔说道,“臣女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楼音笑了,声音也低了下来,“你没有这样的心思?那朕赐你这样的心思。想必刚才你已经听到了全程,深知朕真是难以应付南皇的龙马精神,不如你躺上去帮朕分担分担,朕让你做西宴的皇后如何?”

    虽然楼音话语里的明朝暗讽几乎快溢了出来,但郁问荷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季翊。

    他依然懒懒地靠在床头,手臂搭在自己屈着的一条腿上,指尖够着楼音的宫绦,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他也看着郁问荷,眼里分明是满满地笑意,却让人觉得凛冬将至。

    “臣女错了!”郁问荷猛然回头,对着楼音磕了好几个头,瞬间额头就浸出了血迹,“求皇上饶了臣女这一次!”

    楼音低着头笑,声音如同妙音堂里的冰块一般,寒气四溢,“原来侯爷的女儿以为朕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不巧了,朕与南皇两人最大的缺点便是睚眦必报,得理不饶人。”

    她翘了翘腿,示意郁问荷,“朕命你躺上床去,莫非你还要抗旨不尊?”

    郁问荷的头越埋越低,在极致的恐惧中反而镇定下来了。她只是出现在了妙音堂,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最多不过是一个擅闯的罪名,且她爹爹是豫章侯,南皇都要礼让三分,北皇能如何?

    想到这里,郁问荷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说道:“皇上许是误会了,臣女不剩酒力,在御花园湿了裙角,正巧遇见了一位公公,请求他带臣女去找一处安静的地方换衣衫,却不知为何他将臣女带到了这里来,臣女实在无意冒犯。”

    季翊听完了郁问荷的话,一边穿外衫一边说道:“那便传那位公公上来审一审为何会将你带到这里来。”

    此时的福三正在御花园溜达,所有宾客都走完了,空空荡荡的御花园显得有些冷清,福三一眼就看见了在灯下徘徊的侯夫人。

    “哟,这不是豫章侯夫人吗?”福三堆着笑行礼,说道,“怎么还在这御花园等郁小姐呢?”

    侯夫人见四下无人,便与福三凑近了说道:“公公,问荷酉时进去的,现下已经戌时了还不见她出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福三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说道:“这不正如了侯夫人的意吗?最好郁小姐今晚都彻夜待在妙音堂里,明早册封的旨意就到府上了!”

    侯夫人瞧福三是御前的人,觉得他说的话很是可信,便少了几分担心,“那我是在这里候着呢还是回府去?我不放心留问荷一人在宫里,而我一外妇也没哟留在宫里的道理,这可怎么办?”

    福三望了望天,说道:“侯夫人再等等吧,郁小姐也该出来了。奴才还得回去办差,就不陪侯夫人了。”

    “公公慢走。”侯夫人点点头,又蹙起了没有。

    福三走了几步,扭着头啐了两口,往妙音堂去了。一到门口便看见款冬姑姑刚掩上门出来,直奔着自己走来。

    “皇上正传你呢,知道怎么说吧?”

    福三点点头,又抖了抖袖子,“知道,早就私底下练过几次了,东西都带上了。”

    款冬姑姑放了心,说道:“那进去吧。”说完,又补了一句,“侯夫人呢?”

    福三挤眉弄眼地,指了指后方,“在御花园呢,有人盯着她,一会直接就把她带上来。”

    说完,福三便往妙音堂里走了进去。

    楼音和季翊已经换好了衣衫,歪着身子坐着,楼音手里拿着话本,翻到了中间,似乎看得很起劲,季翊递到嘴边的糕点她张口就含下,嚼了两口就停止了动作,也不见她咽下去。

    福三行了个礼,说道:“南皇万岁,北皇万岁。”

    楼音抬了抬眼皮,没说话。季翊拂拂手,示意他起来,又看向一旁的郁问荷,说道:“可是这个太监?”

    郁问荷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看着福三,她还没说是哪个太监带她来的,怎么福三就直接出现了?

    “是、是他……”

    季翊又看向福三,说道:“你是管妙音堂日常洒扫的太监,今日朕歇息的地方混进了不相干的人意图行刺,你作何解释?”

    一听到“行刺”两个字,郁问荷的镇定再一次土崩瓦解,她一下子失了控制,说道:“臣女不敢!臣女绝没有这样的心思!”

    “那你倒是说说,你夜里躲在朕的床底下,不是想行刺,那是想做什么?”

    这……郁问荷的脸一会儿涨红一会儿清白,若承认她是来行刺的,岂不是要诛九族?但若不这么说,那不就是明摆着她想偷偷爬上南皇的床,被揭露到人前去,她还要不要脸面了?这简直比诛杀还可怕。

    事已至此,郁问荷只能咬死不承认了,“臣女只是想换一身干净的衣衫,却不知为何被这位公公带到这里来了,臣女若知道这里是皇上歇息的地方,那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进来呀!”

    “嘿!”福三瞪着眼睛指着郁问荷道,“小姐你怎么血口喷人呢?分明是你豫章侯府塞了钱财给奴才,让奴才帮忙将你带到这妙音堂来,怎么变成了奴才擅自做主呢?”

    福三这话一出,郁问荷便知道她被算计了,眼前一黑,径直倒了下去。

    只是当她醒来时,此事已经传遍了西宴。

    侯夫人坐在郁问荷床头,终日以泪洗面,“要怪就怪我娘,出的什么馊主意,现在好了,咱们豫章侯府的名声败坏了,她就躲着不见我了,我怎么……问荷啊,娘对不起你!”

    郁问荷精神还有些恍惚,喝了一碗参汤后才开口道:“娘,着不怪你,要怪就怪北皇她太阴险,将计就计,反将了咱们一军。”

    侯夫人泪痕干了,用帕子擦了擦,说道:“也怪咱们太贪,北皇虽说甚少插手管南边的政事,但南皇北皇相互制衡,咱们做这样的事情去膈应北皇,她能放过咱们吗?”

    郁问荷低下头,闭上双眼,问道:“娘,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情景?”

    这可不就是现在侯夫人的心头病吗?如今西都哪家人不知道豫章侯府的小姐意图勾引南皇,买通了人躲到人家床底下去,却被北皇逮个正着。如今侯夫人是终日闭门不见人,仿佛在深深侯门里都能听见外面的风言风语。

    更可怕的是,豫章侯马上就要回西都了,不知道会气得如何处置她们娘俩,豫章侯府百年的名声就毁在她们娘俩手里了!

    *

    哄睡着了小言和小念,楼音放轻了脚步往外走去,看见季翊正站在檐下,迎着月辉,凝视着夜空。

    “你来了也不进去看看你儿子?”

    季翊回头,伸手揽过楼音,“你累吗?”

    一天忙碌下来,哪儿能不累?但是楼音知道季翊话外有话,便摇了摇头。季翊牵起她的手,一步步走下台阶,宫人们老远跟着,提着的灯照亮了宫里的金砖。

    走到百花园前,楼音看见几百盏花灯挂在树上,漫天华彩,风流云散,好像又回到了大梁京都的淮河边,那晚焰火绽放,华光熠熠。

    “今日被耽搁了,这时候才带你来看花灯,不晚吧?”

    楼音没有说话,笑着往百花园里面走去,季翊趋步跟了上去。

    百花园里有一条天然的溪流,自护城河而来,流向皇宫后山的山泉里,楼音走了过去,果不其然,看见河里飘满了孔雀花灯。

    与那一年她在淮河边放的那个花灯一模一样。

    “这么多花灯,我要许多少个愿望?”

    季翊靠在树上,鬓间的发丝被晚风吹起。当他脱下冕服,站在林间之时,总还像一个到处欠风流债的少年。

    “你许多少个愿望,我都满足你。”

    楼音笑着,从河里随手捡起了一盏花灯,说道:“我如今不管是品尝山珍海味,还是游览山川河水,总不能心安理得。”

    季翊从身后抱住她,问道:“是因为席沉吗?”

    楼音点头。

    找不到席沉,即便她坐稳了这江山,也总是亏欠他的。楼音拿着花灯,说道:“愿望便是,让席沉平安归来吧。”

    季翊闷身嗯了一声,又陪楼音站了好一会儿才携手回了寝宫。夏日天热,楼音在寝宫的浴池里泡着,宫女们在一旁垂首而立,见到季翊来了,正要行礼,就见季翊做了个噤声的表情,于是全都默默退了出去。

    季翊蹲在池边,搅动浴池里的水,楼音睁开了眼睛,懒懒道:“你不是洗过了吗?”

    季翊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夏日易出汗,总想多洗几次。”

    说着,楼音就看见他下了水,雪白的中衣贴紧了肌肤,勾勒出好看的肌肉线条,楼音眯了眯眼,划着水往后退了退。

    “你做什么?”季翊的手从水里拉住了楼音的脚踝,问道。

    楼音挣扎了两下,在水里站不稳,于是放弃挣扎,说道:“我有不详的预感。”

    “本来我只是想下来与你一同泡澡,但是夫人既然都这么说了……”季翊的手顺着楼音的脚踝往上滑去,一路徜徉至大腿根部,“那为夫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98|后记二() 
豫章侯休妻了!

    这几日整个西都王侯与百姓饭后茶余的话题都是这个。小说

    也是;豫章侯夫人和豫章侯长女做出了那样的事,豫章侯不杀了她们都是解气的了。只是这样一来;豫章侯便失了原侯夫人姐夫家的支持,算是大伤元气了。

    原侯夫人母家虽然败落;但却有个争气的姐夫在朝中颇有重量。但豫章侯也是不得不休妻,否则不就是明摆着和北皇作对吗?

    在得罪皇帝和得罪妻子姐夫家的权量之下;豫章侯选择了后者。

    在宫里的楼音听说了西都关于豫章侯一家的风言风语;只是一笑了之,转身问季翊:“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处置豫章侯?”

    豫章侯是前周国世家,楼音不会主动插手去管。就像季翊也不会插手管原大梁世家的事情一样。

    季翊原本在抚琴;也没停下;流畅的琴声从修长的手指下滑出;他一边随意拨动琴弦;一边说道:“不急;现在情形已经紧张了起来,至多两年;他便会乖乖将南边的兵权交回来。”

    楼音不怀疑季翊的这点能力;她回转过头;说道:“车师尉都国那边有席沉的消息了吗?”

    琴声戛然而止,季翊垂下手,说道:“你别急,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这样的话听多了,也起不到安慰的作用了。楼音虽知季翊已经尽力派人寻找席沉的下落,但几年下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席沉还能生还。

    她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正巧款冬姑姑摘了月季花来,迎面走向楼音。楼音取了一支花,拿在手里,闻了一闻,说道:“以前在摘月宫,都是枝枝每日清晨去摘花的。”

    款冬姑姑心头一酸,说道:“也不知枝枝一个人在北都过得怎么样了。”

    枝枝没有来西都,她留在了北都,也就是原大梁的都城。

    荒废的北都人烟稀少,只有一些行动不便或者安土重迁的人还留在这里。皇宫依然森严,守卫依然恪尽职守,也还留了不少宫人在这里守着,毕竟原皇宫是皇家的象征,什么都可以荒废,唯独皇宫不可。

    而枝枝还留在摘月宫里,她每日不过是养养宫里的花,再去城东的席府和守门的刘大爷闲聊几句。

    席府早就人去楼空,居家搬到了西都。守门的刘大爷腿脚也不便了,白天就坐在门口看着偶尔经过的行人,回想着当年这里的繁华,混沌无神的双眼闭着,时常让人分不清他是睡着了还是没了呼吸。

    今日枝枝又带了新鲜的花来,和刘大爷打了声招呼便走了进去,到西厢第二间屋子,推开陈旧的门,把花摆到桌上,然后将窗户撑着,似的冬日里微弱的阳光能洒进来。

    她扫了一会儿地,虽然地上并没有灰尘,也觉得甚是满意。

    整个席府都搬空了,唯有这间屋子原封不动留着,床单被套才晒过,茶水也是每日都添上热的。

    枝枝看了一眼屋子,干净整洁,好像每晚都有人住,她笑了笑,转身走到门口和刘大爷坐到了一起。

    “姑娘,今日来得这么早?”刘大爷问道。

    枝枝用丝绢拂去了门槛上的灰尘,晒着这座旧都城的阳光,说道:“今天是席沉的生辰,特意早起摘了第一束花来。”

    “今天是少爷生辰啊……”若不是枝枝提起,这个少主人的名字在刘大爷耳里已经越来越陌生了。

    刘大爷算了算,自少爷离去,已经五年了。三年前大梁迁都,这位宫里的姑娘没有跟着皇帝走,反而留在了这旧都城,每日都来席府坐一坐,把席沉的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就像有人住似的。

    “姑娘,你怎么不随皇上去西都?”

    枝枝是从小陪着皇帝长大的侍女,去了西都有的是好日子过哩!

    枝枝笑了笑,“要是连我都走了,席沉回来找不到一个旧人,该有多伤心啊?”

    刘大爷仰起头,浑浊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少爷他,不会回来了吧……”

    阳光太耀眼,枝枝眯起了眼睛,“他会回来的。”

    *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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