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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新闯王-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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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那边军就站稳了身形,刚刚暗呼声侥幸,就感觉到脖子一凉,一个尖锐的东西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进一出,看去时候,正有一根怪异的扎枪快速收回,带起一蓬血污,那扎枪的主人连看都没看向这边一眼,就对着另一个刚刚露头的兄弟刺去,这个刀盾兵想挥舞大刀去救那个兄弟,但是自己的浑身力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再难提起原本飘轻的大刀,在他被一支扎枪再次刺中之前,他看到自己的队目被一把漂亮轻盈的长刀划过后背,那本来已经锈蚀的不能起到任何防护作用的铠甲被如同纸张一样划开,都能看到队目的后脊梁骨。

“要是铠甲精良些该有多好啊。”这是那个士兵最后的惋惜。

他的想法是种奢望,连一顿饱饭都很难得到的边军,哪里还会有精良的铁甲?

那队目已死死的掐住了王田的脖子,王田的意思已经开始模糊,只是本能的用手一下一下的打击着身上的敌人,力气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就这样完了吗?

你这就完了,我打开了一段你的防守,边军,胜利啦。那队目大声的嘶喊着没有意义的音节,正在他大功告成的时候,他感到后背一阵痛心彻骨的剧痛,整个腰都折断了一般,再也提不起力气,他知道自己的腰被砍断了,在他撒开无力的双手的时候,他不无遗憾的想,我要是有一副好甲多好啊,那样我就能防住这一刀,那样我就会给兄弟们争取更多的时间机会,但一顿饱饭都成奢望的边军,哪里还有好甲?那队目就张着不甘的眼睛,望着苍天久久不愿意闭上。

王田没有死,当他感觉到身上的敌人倒下的时候,他顾不得喘息,一个跃起,但头脑眩晕,一个踉跄,差点掉下身后没有防护的城头,顾不得危险,王田四处摸着被自己丢掉的扎枪,这时候一个人将扎枪塞到两眼还是一团黑的王田手中,大声道;“兄弟,你先歇会,这里我给你盯着呢。”

他知道那是那个骑兵兄弟,王田倔强的推开他,握紧了扎枪:“不用你,我还能战斗。”

“好吧,刚才砍死的那个算我的,你不能赖。”

“当然算你的,我再拨给你一个,算做救命的报偿。”

“我的就是我的,不要你的报偿,我们再来比过。”那骑兵兄弟倒也倔强,坚决的拒绝了王田的好意,战功,还是自己亲自得到的才有光荣感。

“好。”王田大喊一声,再次站到自己的位子,眼睛刚刚适应,就对着一个刚刚探出半截身子的边军一枪刺去,又一个。

双方就这样不顾生死的,为了活下去战斗着,从日出到现在日头偏西,城墙下的尸体再没人有力气,有心情拖开,就任由他们堆在那里,越堆越高,最后有的地方只要人站在那上面,双手就能够到要塞墙头,只要有力气一跃就可以上去。

但是,就这一跃就成了一件绝对无法完成的事情,所有的人不管是黑虎军还是边军都已经筋疲力尽,就连喊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瞪着眼睛,咬着干裂的嘴唇厮杀着厮杀着,机械麻木的厮杀着。

一通鼓,已经太过漫长,漫长的已经累摊了几批鼓手,即便是累倒几批鼓手也不能停下这第一鼓。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常识,只要战鼓不歇,士兵们就会忘记时间,忘记疲惫,舍生忘死的继续战斗,但是,一旦战鼓停歇,原本憋着的一口气就泄了,就再难鼓起。

郭伟权作为老军伍,作为一军统帅深深的知道这个道理,现在大家拼的就是一个毅力,看谁先泄了这口气。

自己的兄弟已经几次冲上那不高的城头,但在一番血战之后都被那些顽强的流贼赶了下来,一次又一次,每次那**里的小船似乎都要倾覆,只要在稍微加一点风力就绝对会倾覆,但每一次都会让自己失望的看到,那已经千疮百孔的小舟都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反正了过来,依旧在**里平稳坚持。

他开始佩服起那个指挥着流贼抵抗的杆子头了,是什么让他能坚持到现在,是什么让他的手下能坚持到现在。

他曾经几次冲动的想冲上去,会会这个让自己百战边军止步不前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看看让自己血战余生的边军精锐止步在这小小的,低矮的,不足三人高的要塞之前的那帮流民是什么样子。

其实他已经看见过那个头领,与众不同的穿着一件绿色的大明低级官吏的官袍,手中一手一杆花枪,一把马刀,穿梭奔跑在小小要塞之上。

盯着那个彪悍的身影,漫不经心的问身边的赞画:“先生,你可知道那奔跑的穿着绿袍的小吏是哪个?”

那赞画就将手拢在自己的袖子里,不动声色的回答道:“米脂一驿站驿丞,芝麻绿豆的小官。”

然后两人就再不说话。

这时候,鼓声不再激昂而变得无力,前面扑城的士卒也已经没有呐喊,一切的动作都变得慢了起来,这样,即便是登上城头,也不过是变成人家刺杀的靶子。

陈洪范转头看看自己的大帅,轻轻的问一声:”大帅,是不是该让兄弟们退下来,歇歇?吃口热饭再战?”

看着已经没有了激情的战场,郭伟权轻轻的点点头,然后拨转马头向阵后大帐行去。

铜锣声响起,对于双方来说,这都是犹如天籁之音,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这个声音更悦耳更动听的了。

城下的边军都愣了一下,然后互相看看,没有欢呼,没有哀嚎抱怨,一个个丢下云梯,在堆积如山的兄弟们的尸体里拔出脚,然后垂头丧气倒拖着刀枪,慢慢的往回走,有的走了几十步再也走不动,就寻了一个兄弟的尸体,就坐在上面喘气。

要塞之上却在一愣之后,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胜利了,最少这一战胜利了,看着慢慢退去的红潮,每个人都丢掉刀枪,猛烈的拥抱身边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拥抱那些还活着的兄弟。

一千对七千,一千流民组成,成军不到两月的杆子,打败了百战精锐的边军,这个胜利不单单是黑虎军一个队的胜利,更主要的是让所有的人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也坚定了自己跟随军师闯王奋勇前行的决心,这个坚定。

赵大海现在志得意满,号称大明长城的边军不过如此,那些卫所军户还能如何?自己的兄弟们竟然如此强悍,挡住官军,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实力,那还难吗?

身后的欢呼让举步进帐的郭伟权脚步一顿,然后轻轻的摇摇头,默默地走进军帐。

其实这次的指挥是自己错了。

当初看到宫惟贤败回的时候,自己眼见兄弟们眼中的震惊,恐惧,犹豫,士气明显的被打击的下跌了不少。

但根据宫惟贤的汇报,他们的失败只是不了解敌情,又中了贼人的诡计,一时惊慌自己先乱了阵脚,杀了宫惟贤只是军法一面,也是为提振士气。

当自己带着大队谨慎赶来的时候,却看见对面的贼人打造了一个小小的要塞,这正中了自己下怀。

既然你只想着凭借要塞死守,说明你的底气不足,为了提升自己的士气,重振军威,宫惟贤决定孤注一掷,全军压上,一鼓作气消灭了这股敢于螳臂当车的家伙。

所以就根本没有留下预备队,如果当场再谨慎些,自己将七千兄弟分作三波或者两拨,展开轮番扑城,就是累也会累死那些杆子,毕竟我们可以休息,他们却不能休息啊。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是自己出兵以来一错再错的后果。

陈洪范和那赞画联袂进来,施礼之后刚要说点什么,郭伟权皱眉挥手打住他们的禀报,淡淡的道:“吩咐兄弟们吃饱喝足,再休息一个时辰,然后,我们展开两路轮换攻击,在天黑前,耗死对面的贼人。”

轮换攻击,消耗敌军,这才是最正确的办法,赞画和陈洪范互相看了一眼,都长出了一口气。

卧牛山贼人,你就等着灰飞烟灭吧。


第二百三十五章 军民相残



边军退回了临时大营,一个个都松懈了精神,那些原本生龙活虎的将士在没了当初追击时候的热情,任谁都看得出,现在,那些对面的杆子流寇,绝对不是将军老爷说的那么不堪,对面杆子手中的银钱,绝对不是总镇说的那么好拿。

杀牛过年,可能是牛没杀成,自己却被牛顶的满身鲜血。

还好,后面的县衙,按照规矩送上了饭菜,大明的规定,在内地打仗,军队是没有权利带着粮草的,一天两顿,都是要沿途州县供应,而文官集团为了避免武将的贪墨,都是将饭菜做好了送上前线,这时候,米脂的运输夫子也赶到了,将一桶桶的饭菜分发给各个队目把总。

一个把总揭开饭桶的盖子,往里一看,黑乎乎的就是一桶不知道什么的菜汤,更没有半点油花,再掀开一个笸箩上脏兮兮的盖布,根本就是一堆杂面窝头,明显的还可以看得见里面粗糙的草根,当时大怒,一脚将菜桶踢倒,将笸箩掀翻,立刻那黑乎乎的菜汤和黑不出溜的窝头满地里乱滚。

在那些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的夫子面前,那队目大声叫骂?“操,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你们就拿这些猪狗食来多付为你们打生打死,剿灭流贼杆子的爷们吗?说,你们是安的什么心?”

他这一闹,立刻引动那些本来窝着火的兄弟们的共鸣,纷纷掀翻了菜桶笸箩,对着那些米脂夫子破口大骂。一时间整个官军营地瘟疫传染般叫骂一片。

那些夫子看着滚落一地的窝头菜汤狠狠的咽着唾沫,但是面对杀人不眨眼的军汉,一个个却都噤若寒蝉不敢吱声,现在的米脂已经残破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先前为皇粮赋税王爷供养,如狼似虎的官吏已经将整个米脂收刮的和白地相仿,再没有一粒粮食活命,后来又被各路杆子破了县城,搬空了所有,好在老天照顾,出来一个菩萨吕世,开仓赈济,让大家多少的有了熬过冬天的希望,但是,这刚刚有了点盼头希望,这又来了边军,要吃要喝,那些酷吏再次动用了手段,将刚刚贼人分下来的救济,再次夺了回去去供奉那些剿灭给我们救济的贼人,这世道怎么啦?本来该官府做的事情,贼人做了,本来是替官府救济他们的子民的却成了贼人,而贼人替官府发下的赈济却再次被官府夺回去剿灭替他们做事的人,这还是什么世道,什么天理?

好吧,我们小民命不值钱,任由你夺来抢起,可是,我们已经没有了半粒粮食果脯的供应着官差,供应着本来是我们的仇人,但是你们还踢飞了他们,这让在差役监督下不敢偷吃半口,眼看着就饿的倒闭沟渠的夫子一时迷茫无地。

这时候,一个瘦弱的夫子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在泥地里捡起一个窝头,也不顾那窝头上涂满了泥水,一把就塞在嘴里,三口两口就咽了下去。

有了这个带头,突然间那些夫子就和猛虎饿狼一般,扑到地上争抢窝头,有那手慢的就用双手捧起地上的菜汤,连着泥土一起塞到嘴里,嘴里还呵呵的发着渗人的笑声,脸上写满了满足。

这一下,当时就震慑住了那些边兵,看着为一个窝头,一个菜叶争抢打斗起来的夫子,立刻都跳到了场外。

但不一刻,一个士卒意思到了什么,突然大叫:“这是我们的吃食,下顿就没有啦。”说着,上去就是一脚,一脚踹翻了一个刚刚将半个窝头抢到手中的夫子,然后劈手夺过那半拉窝头,赶紧塞到嘴里,然后瞪着眼睛奔向下一个目标。

被这一声喊喊醒了的边军才想明白,今天大家站在的是绥德的地界,按照大明行军供应规矩,这顿饭后,下顿的饭,就不再是后方的米脂供给,而是改成绥德供应。

且不说现在大军与绥德之间有眼前的要塞阻挡,根本就运送不过来吃食,就是想想,眼前的这些彪悍的杆子,那大队在绥德城前的杆子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现在,说不定绥德已经是杆子的天下,其间以后的吃食就根本没有了着落,还要什么挑三拣四的?还不吃了这顿再说?

想明白了这些,那些军汉就开始在军营里跟那些饿红了眼的夫子争抢起食物来,再没有一个人嫌弃这食物的粗鄙难吃。

原本绵羊一样,逆来顺受的夫子百姓,有一个带头,立刻就爆发了求生的本能,再也不顾衙役虎狼,再也不顾身在何地,抢上一个窝头,捞上一口菜汤,这就是他们全部的奢望。

一个边军的军汉见一个夫子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两个窝头不放,一时性起,瞪着眼睛又是叫骂又是踢打,但就是不能让那夫子放手,当时大怒,抄起身边的一把大刀,挥刀砍去,杀个人对于这些军汉来说,已经再不是什么大事。

一刀下去,血光迸现,那个瘦弱的夫子就那么死死的抱着窝头,不甘心的倒下,再爬不起来。

杀人了,所有的人都愣在当场,只有那个军汉满不在乎,大大咧咧的上前,掰开那个夫子紧紧抱着的双手,在那已经开始变冷的怀中,掏出了那两个窝头,然后冷冷的吹了下上面的尘土,再在自己的破烂的袖子上擦拭了下沾染的鲜血,就那么毫无顾忌的大口吃了。边吃还边骂骂咧咧的道:“,杀个人老子还是做到了的,想当初,一旦大家没了吃食,还不是被上峰派了出去打谷草?哼哼。”

的确是这样,边军无食就要打谷草过活,延边之地,哪里没遭过官军的荼毒?

匪过如梳,兵过如剃,杆子还知道针对的是大户,施舍的是百姓,而官军却针对的是百姓,阿谀的是大户。

被这官军这么一说,那些军汉一起释然,砍了这个敢于动官军军粮的夫子再正常不过,那些战战兢兢地夫子则满眼悲哀最后转成了死灰。

“还我兄弟命来”一声凄厉的喊叫,一条带风的扁担重重的砸在了那个还啃着半个窝头的军汉头上,一声脆响,立刻脑浆崩裂,那军汉不相信的看着原本的绵羊,怎么这一刻就变成了老虎,在不相信的眼神里,轰然倒下。

这个变故是谁也没又想到的,就连那个挥动了扁担的汉子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当时也愣在了当地。

“反了你啦,找死吗?”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一个边军都头,立刻抽出腰间大刀,不问青红皂白上去对着那汉子就是一刀。

那汉子手中扁担还在,哪里就束手就擒,当时大喊一声:“官逼民反,反了又怎地?”抡起扁担就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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