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秘书-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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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到靖中了！”越野车刚到靖中县委常委院门口，唐小礼电话就打了过来。
贺朝阳精神一震，急道：“你马上到靖中县委常委院来！”
问清方位，唐小礼半点没含糊，只用了十来分钟就带着两卡车兵赶到了。
“贺市长！唐小礼等您指示！”唐小礼刷一下跳下车，对着贺朝阳敬了个军礼。
“你过来，上面怎么说？”贺朝阳慎重问道。
“事急从权，我这支队伍本就是机动拉练，已经跟老头子报备过了。”
“等这件事过了，我去向唐司令请罪。”
唐小礼跨区作业，一个弄不好前程就没了，对于他这份深情厚谊，贺朝阳已经无法用感激二字来形容此刻心情。
向门卫递上证件，门卫觉得很奇怪，但是一个地级市市委书记，市长，外加一个野战军副团长联名要见县委书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靖中县委书记刘向南是奇怪，今天连续接到了几个暗示他靖中要发生地质灾害电话，他本想置之不理，但是又怕上面责备，只能草草传达了一下上面精神，私心里根本就没当一回事，现门卫说安南市市委书记和市长要登门拜访，他就有些搞不明白了，非亲非故，这俩人要干什么？
“凌书记好，贺市长好。”刘向南站大门口迎接二人。
“刘书记好。”
寒暄完毕，凌未和贺朝阳随着刘向南进了屋。
“两位夤夜来访，不知道……”上了茶，刘向南微笑着看着他们。
“刘书记，这次是我们冒昧了，但是我们是为靖中大雨事来，昨天我和凌书记到靖中看望这里拉练唐团长，今天雨势太大就没有走，不过我听当地人说这么大雨可是多年不见，不知道贵方有没有做过防灾准备？”
“防灾？”刘向南眉头蹙了起来，难道今天四处打小报告人就是这俩人？他们虽然是地委书记和市长，可是他们宁北官，恐怕还管不到他这甘西干部头上吧？
“对，防灾。”贺朝阳定定地看着他，“照这样雨势下去，大规模山体滑坡和泥石流是避免不了。”
“不可能。”刘向南摇了摇头，道：“前些天也下过雨，泥石流也有，但是滑到山脚就完了，没有造成什么灾害。”
“你也说那是前几天，如果这次大雨造成大规模泥石流怎么办？”贺朝阳看了看表，面露急切。
“贺市长，我理解你心情，可是这里是靖中。”刘向南脸色也不好看了，到底谁是县委书记？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宽了？
“刘书记，这事关万千条人命，你要慎重！”凌未也有些坐不住了。
“慎重？”刘向南嗤笑一声，道：“凌书记，贺市长，你们对靖中人民担心我很理解，可是现雨这么大，怎么通知群众？又往哪里疏散？如果发生了泥石流还好，如果没发生，这么多人冒着大雨去躲避所谓灾害，出了大事怎么办？”
时间紧迫，根本就来不及制定防灾预案，这么大雨，这么多人，往哪里躲？发生踩踏怎么办？被淋出病来怎么办？
“难道就干坐着什么都不办？”贺朝阳眼睛危险眯了起来。
“贺市长，您是安南干部。”刘向南脸上现出一丝桀骜。
看来是讲不通了，贺朝阳徐徐地站起身来，给唐小礼使了个眼色。
一直站贺朝阳身侧唐小礼，如迅猛出笼豹子，一个箭步就擒住了要将贺朝阳赶出门刘向南。
“你们要干什么！”刘向南慌了，这还是党干部吗？这他妈土匪吧？
“干什么？”贺朝阳冷冷一笑，道：“先跟我走一趟，事情办完了，自然会放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江小丁亲，朝华离颜亲，蔷薇岛屿亲，柚子亲，凌雨156亲，〞乀_左耳听见离歌亲，亦木亲，冼冼824亲，la亲，ldkin亲地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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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泥石流来袭（）
晚上九点半；靖中县正看电视居民们突然发现电视节目停了，一行占据了整个屏幕大字正滚动播出。
据气象台预测；今晚十一时至明日凌晨一时之间会发生大规模泥石流；泥石流主要冲击范围为县城中心街道；请居住中心街道居民们穿戴好雨具及防寒衣物；有序向县城东西两侧转移。
东起东华路；西至西华路为泥石流预计流经区域，请居民们注意避险。
将刘向南劫到电视台后，贺朝阳和凌未没有露面；而是由摘了肩章臂章唐小礼“护送”刘向南进去；本想着让刘向南露面讲话，无奈刘向南抵死不从；只能退而求其次换成了文字形式滚动播出。
同一时间；靖中县人民广播和电信局也通过直播和短信形式向靖中县人民发出了预警。
这条消息一爆出来，靖中县立马就炸了窝。
有信，有不信，有第一时间拖家带口出门避险，也有不信邪稳坐家中。
贺朝阳和凌未坐车里，看着稀稀落落人流慢慢汇集到大街上，不由得徐徐松了口气。
“总是有人信。”凌未拍了拍贺朝阳手。
“让小礼人去维持秩序吧。”现雨太大，又不到预警时间，估计很多人还犹豫。
“那个刘书记靠谱吗？”凌未揉了揉眉心，回想刚才事，冲动有，但是后悔却没有，只是这件事过后如何善后也该思量一下了。
“已经架到了火上，他怎么也跑不了。”贺朝阳笑道：“如果真能避过这次险情，也许他会感激我。”
凌未转头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随着时间向预警时间步步逼近，冒着大雨向东西两侧转移群众越来越多。
唐小礼带来两卡车兵，正站路口维持秩序。
靖中县县城不大，但是这么多人涌上街头，孩子哇哇哭声，成年人骂骂咧咧叫声，还有劝慰声，不停地灌进凌未和贺朝阳耳朵。
“雨都下了好几天了，要是有泥石流早就有了，哪能等到今天！”
“是啊是啊，今天雨下大，也不知道哪个龟孙子下命令。”
“也不算命令吧？不是自愿吗？”
“看到那信息，谁敢不当真！”
“如果没有泥石流，明天我就带人围了县政府，搞屁啊！大雨天不让人屋里躲雨，西华路那边荒很，咱们到哪里去躲雨？”
一户户家庭拖家带口行进路上，有人哭有人骂，可是随着人流汇集，骂声反而小了，大约是从众心理起了作用，反正倒霉也不只是我一个人，这么多人陪着一起淋雨，多少也得到了一些心理安慰。
唐小礼带来兵都扯了肩章和臂章，看到大部分人流都汇集到了指定区域之外，他们手挽着手结成了一道人墙，阻止那些躁动群众冲过警戒线。
就人群往外汇集时候，刘向南手机几乎要被打爆了。
靖中县干部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通过各种渠道打探消息，但是打探来打探去，到后还是从电视台听到了一点消息，是刘书记亲自到电视台电台下命令。
这一下子，靖中官场可就炸了窝，刘书记一个人下命令？他不会是疯了吧？半个县城群众大转移，这么大雨，出了差错怎么办？
防灾预案靖中不是没有，但是那都是纸上文字，现实情况就是，这么多人汇集到县城边缘，靖中县连个临时安置点都找不出来。
时间已经滑过了十一点钟，雨势越来越大，可是山上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十一点泥石流就要来吗？这都十一点半了，你们还想让老子淋雨淋到什么时候？”一个被浇得透心凉汉子大声叫道。
“请你退回警戒线内，”穿着雨衣充当警戒线兵哥严肃地看着他，“警戒会明天凌晨一时，距离现还有一个半小时，请坚持。”
“坚持个屁！敢情淋雨不是你！”汉子怒瞪他。
兵哥不动，继续冷冷地看着他。
身后有人拉了拉汉子，低声道：“广播里不是说了吗？泥石流预定时间是十一点到一点，再坚持一会儿吧！”
“我都被雨淋死了！”
“要不你去那边躲一会儿？”劝说人指了指远处亮着灯小商店。
汉子抹了把脸，“那边都是女人和小孩，我去干什么！”
“你到我伞下躲躲。”
说话间，众人挤成一团，有伞就把雨伞并拢，这样还能多遮住一些雨。
东华路和西华路以外安全地带，人头攒动，人满为患。
刘向南安排好善后工作，也赶到了西华路路口。
凌未和贺朝阳车停一个距离西华路路口不远地方，他们没有到亮着路灯地方去，而是将车子开到了几棵大树间空隙，黑夜中，颇为隐秘。
刘向南跟着唐小礼找到了他们车，一脸阴郁。
“贺市长，真是好兴致。”刘向南皮笑肉不笑道：“您看看这县城里涌出来了多少人，如果让大家淋上两个小时雨，却什么都没发生，你想过要怎么善后吗？”
贺朝阳看着他，很坦诚，“很抱歉，我没想过。”
“你！”大雨中，刘向南脸色都扭曲了。“贺市长，我是不是上辈子跟你有仇？让你千里迢迢来构陷我？我可告诉您，我留了这位唐团长威胁我证据，您是市长没错，可是这里是甘西，不是你们宁北！”
“刘书记，我们也是好意。”凌未皱眉说道：“如果泥石流真发生了怎么办？难道有效预防不比灾后救援重要？”
“天灾**不可避免，难道您就盼着我们靖中出大灾？”刘向南毫不客气地顶了凌未一句。
凌未冷冷地看着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刘书记，如果真出现泥石流你又如何？”贺朝阳暗中拍了拍凌未，转头对刘向南说道。
“马上就十二点了，我看泥石流不会来了。”刘向南看了看表，道：“贺市长，我看您还是想想怎么对上级交代吧。”
说着，他对后面喊了一声，“李军，好好招待一下咱们靖中客人，少一个我唯你是问！”
树后立时来了一队穿着雨衣警察，为首正是靖中县公安局局长李军。
警察一动，唐小礼就动了，他手里枪已经顶住了刘向南后腰。
与此同时，小谭和小俞也护卫到了贺朝阳和凌未身后。
雨哗啦哗啦下，越野车旁气氛霎时变得剑拔弩张。
“还有一个小时时间，刘书记也太心急了。”贺朝阳按下谭成功举起手，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既然敢做这件事，就不准备逃避责任。”
“贺市长真是高风亮节。”刘向南冷冷一笑，道：“不过这话，你留给我们甘西省领导们去说吧！”
说话间，刘向南就要李军动手。
轰隆隆……抓人命令还没有说出口，一声震耳欲聋响声突然从县城后山传了出来。
“山崩了！”不远处人群中突然爆出了一声呐喊。
一瞬间，路灯就灭了，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一道如同万马奔腾水声自上而下倾泻下来，这声音极，得人都来不及反应，倾盆大雨中，整个靖中县突然陷入了黑暗，众人慌乱中，有人打开了强光手电，一只，两只，三只……一道道光束汇聚到一起，勉强能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
靖中县城中心街地势低洼，西华路和东华路之外就是县城两侧海拔高地段。
强光手电光束汇集处，汹涌如潮泥石流已经眨眼之间就将县城中心街淹成了一片汪洋。
光束往上扫，除了汹涌潮水外，中心街豪华建筑也已经不见了踪影，往下看，奔腾泥石流已经将目力所及之处扫成一片平地。
警戒线外群众们沉默了，眼前景象之惨烈已经超过了他们认知水平极限，滚滚而下泥石流几乎一瞬间就将他们家园夷为平地，如果不是这次预警，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因此殒命。
这么凶猛泥石流，根本就不会给人力逃脱机会。
太了，太猛了，太可怕了。
雨声飒飒，没有人敢动。
电力中断了，只有小商店中闪烁着微弱烛光。
又冷又饿，不管多么艰难，那些挽着手为他们撑起后一道屏障军人们，一步不退。
“我们家还有位置，先把孩子送进来吧！”有居民打开窗户喊道。
“我们家收留老人！”
“我们家煮了热汤！”
漆黑雨夜中，这一扇扇窗户后映出微弱烛光似乎成为了引路标志。
壮年汉子们自觉地汇聚到一起，他们沉默着将家里老人孩子孕妇送进了那些敞开家门。
这个雨夜，能喝上一口热汤都成了奢侈事。
同时，也成为很多人心目中温暖记忆。
有无数人感谢给他们发出预警气象台同志，也有无数人赞扬关键时刻做出反应县委领导们。
而此刻，被靖中县人民竖着大拇指夸赞县委书记刘向南，却是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真有泥石流？真是灭城之灾？！
他站僻静处，强光手电映照中看得比别人清楚，当那铺天盖地泥浆以雷霆万钧之势倾泻而下时，刘向南整个人都傻了。
居民楼瞬间被冲倒，商业中心也整个倾斜下来，甚至连联接县城东西两区铁桥也被泥石流淹没，刘向南脸上已经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这，这……他艰难地扭动脖子看向贺朝阳。
“贺市长，这……”他嘴唇都哆嗦了。
贺朝阳没有说话，指了指同样被震慑没有回过神李军。
刘向南会意，道：“李军同志，你先带队去维持秩序。”
李军看了刘向南一眼，带着民警们撤了。
等他们走了，贺朝阳才淡声道：“刘书记，天一亮我就离开这里，靖中……”他停顿了下，继续说道：“你可以当我没来过。”
刘向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试探道：“这么大功劳……”
“刘书记，诚如你所说，我是宁北干部。”贺朝阳上前两步，拍了拍刘向南肩膀，“宁北干部管到甘西干部头上，是不是不太合适？”
贺朝阳笑，可是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刘向南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