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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槃凰缘-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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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死的归队!”忽闻县衙门内一声怒吼。

    众人望去竟是万脩,结结实实八十军杖跟没事人似的。

    后面跟着执法队,这些军士本是万脩所召屯牧兵,虽算不上郡兵府兵,但是当初牧羊种地之时在一个锅抡勺子,也算是朝夕相处。

    “君游?”任光又惊又喜又惭愧。

    “我这厚皮肉、硬骨头,到了关键之时还是有些用处。”万脩看了一眼执法队:“不过也算是手下留情。”

    那些个奔命兵一副不屑的样子看着万脩。

    “还不退下!”万脩言罢,挥臂划空而过:“要不你几个小子一起上,我只一人奉陪,就当是实打实练手,打死打残自个认命,不算违军法,可否?”

    ‘刀疤脸’冷冷一笑,心想就算你是虎熊之躯,有九牛之力,终归也是凡人,带上八个兄弟打你一个有何不敢,打死你再看那个任光有何依靠。

    到那时奔命兵就成了自家队伍,占领此城之后归附邯郸朝廷,再借其威势扫平信都,反正御龙营销声匿迹,还有何惧。

    此外再与爰曾所率城头子路、刀子都所领檀乡军交好,做个偏安一方诸侯可比奔命兵强多了。

    如此一想,也不应声,只是眼神示意,八人齐刷刷而上,想来个‘突袭’,再以群狼围猎之法用气场压万脩。

    只见万脩冷笑一声,一个虎扑,再一个鹰爪。

    一手抓一个,随即抡了起来,就像是手持双锤一般,一下打翻三五个,紧接着抛下这两个被捏死的‘双锤’,余下几人被压倒。

    躲在后面指挥的‘刀疤脸’拔腿就跑,却被围在外面的人群用棍棒、锄头一阵乱打成了肉泥。

    奔命兵见状不敢妄动,倘若万脩带着执法队与这些个暴民串通一气,形成中间开花、四面围打之势那可不得了。

    望去,夜色越来越深,火把也渐渐燃尽熄灭,却依然感觉到周围压过来的怒火怨恨。

    对峙良久,一片沉寂,忽觉又亮了起来,却是无风明月。

    便在这时一阵乱战,相互之间难分敌友。

    或许奔命兵本来就没有敌友之分,只有烧杀抢劫。

    或许围过来这些人也没有敌友之分,只有血海深仇。

    一场乱哄哄夜战,双方皆是殆尽。

    天色泛白,似露出了一线曙光。

    任光、李忠、万脩三将绕了县衙一周,皆是血淋淋尸首。

    这时见到了那个年纪尚幼的毛头小子,外衣已经破开,原本鼓鼓的肚子扁了,肉饼、旧衣散落一旁。

    “这是何物……”任光用剑划开布包。

    “花饰、草药……”李忠望着,一头雾水,不知这个少年究竟为何抢掠了这些个不值钱物什。

    “这孩子老父早亡,跟着老母,还有襁褓中的妹子相依为命,去年老母害病一卧不起,他便承担起了家,却是有了这顿没下顿,衣不遮体。听闻招募奔命兵,遂走了近百里来到信都,耗了数日未能入伍,遇到我便死缠烂打,不得已说了家世,我最听不得人伤心事,这便收下了。”

    “君游如此一说,我便全明白了。”任光回过头问了万脩这个孩子家住何处,再未言语。随即蹲了下来脱下衣裳披在了这孩子身上,把散落在地的肉饼、花饰等物皆包了起来。

    贳县逃得逃、死得死,几近成了空城。

    任光、李忠、万脩三人率着生还的执法队乘着血染战马缓缓出了城门,三步一回头,直到再看不清城楼,遂策马朝着西梁城而去。

    却说,贳县战报传至信都郡,御军台诸将震惊不已。

    刘秀曾与妘洛长谈用奔命兵攻取城池之事宜。

    记得妘洛当时谈及利弊,忧虑奔命兵三利之外有一祸。

    刘秀坚持以奔命兵为中坚,并欲四方发檄文继续招募奔命兵,以此为资而图大事。

    “首战二城,贳县成了死城,奔命兵与城中之民同亡。”刘秀念叨着,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与谁说话,只是对铜镜看。

    (本章完)

第154章 尽人事顺应天命;掌天下须强实力() 
话说,见到刘秀在铜镜前愣神,坐在一旁的刘嘉言道:“保命护家则无需官吏鼓动,城中老弱妇孺皆知城破之后是何等下场,人皆无畏死,即是天兵下凡、阴兵出地府也无济于事。倘若夺取仅仅是一座死城,非但无用,还会招来怨恨,失去民心。”

    “老者自行带兵器上城守卫,妇人自愿为守城将士挑水送食,孺子自发往城头抬滚木镭石。”妘洛心情低落:“奔命兵之名远扬之时便是与天下为敌之时,更是逆天之行,虐民之举。”

    “贳县一战必定折阳寿,损阴德。”刘秀用衣袖擦了擦铜镜:“镜中之人甚是陌生,哦,眼神与当初大不一样了。”

    “阳寿,阴德。”刘嘉念叨着,遂问道:“文叔是否记得年少之时一位道者所言?”

    “孝孙所说道者之言是指那般?”刘秀云里雾里。

    “‘天命’之言。”刘嘉轻描淡写。

    刘秀思索了一会儿,遂回想了起来:“是说你之命便是我之命。”

    刘嘉道:“正是,因而文叔勿忧,我若无事则文叔无事,文叔若有不测则自有我一人承担。”

    妘洛轻轻问道:“你二人所说莫非龙伯高老师?”

    刘嘉道:“正是龙伯高老师。”

    妘洛不再搭话,龙伯高此话不知何意。

    莫非是泄露天机,如此必遭上天谴;亦或许有意这般说,可是用意何在,越来越扑朔迷离。

    回到当前,奔命兵在贳县造孽,犯下滔天大罪,妘洛、刘秀、刘嘉皆逃不了干系,天若降罪则无人可赦免。

    妘洛不再提龙伯高之事,遂接前话言道:“我与孝孙商讨过了,令贾复率驻扎西梁城的三百御龙兵前去安葬城中尸首,贳县城更名尸城,此名我三人心中知晓便可。谨记此城,一夜之间变空城,铭记此间,一宿过去再无活人。”

    “冤孽!”刘秀离开铜镜坐了下来,拿起了斥候传来的贳县战报又细细看了一遍,悲痛不已:“倘若征战天下是以血肉铺路,如此每走一步则脚下不知埋葬几多人,当初做个农家翁该是多好。”

    刘秀话至此,不再言语,回想起了在家乡舂陵与大哥刘縯起兵之时情景,不免有悲痛。二姐刘元、大哥刘縯等亲人族人一个个在战乱中离去,不是死于敌军刀下,就是被自家人窝里斗含冤而死,而今却要踏上你死我亡的茫茫征途,想回头已无可能。

    “贳县城中便有数千农家翁,本本分分过日子,并未招谁惹谁,到头来一家老小皆是难逃劫难。”刘嘉轻叹:“如若到了生死存亡之时,则所剩只有杀与被杀。自古至今生杀予夺之大权皆掌握在实权者手里,生与死从来不在公道与否,只在实力强弱。倘若暴君奸臣当道,杀与被杀二者之间孰善孰恶,怕是苍天也难料;倘若明主贤臣当国,杀与被杀二者之间孰是孰非,或许百姓亦难知。生与死、善与恶、是与非,只有掌权者自知而已。”

    刘秀欲言,只见刘嘉摆手道:“文叔在乱世之中做个农家翁,且不去论能否保全身家性命,与浩瀚天地相比,无论是人间圣人,或是千古明君,不过一缕白烟、一片枯叶罢了,终有一日随风而去。虽说如此,贤明仁义之主终归是强于昏庸暴虐之君,文叔不为之,则必有他人为之,人世间倘若无主则断然难以久存,即使到了天人合一那日也是有人主存在。”

    “以黎民百姓血泪定九鼎,心何安?”刘秀几近落泪。

    “乱世与治世互为因果,无论生于乱世或是治世皆是天命。乱世是祸,治世是福,我看未必,乱世苦百姓,治世百姓苦。生死荣辱皆在天意,尽人事、顺天命,人多地少之际人间定起纷争,人少地多之时天下必大一统。乱世再归治世乃是一部血泪史,犹如凤凰涅槃欲火重生,看似不仁,实则大仁,看似无情,实则大爱,看似天劫,实则渡劫,话说回来,人祸与天灾何干,天下之人在世间所作所为自有后报,或是现报,或是报子孙,至于是善报恶报则无从得知了。若非天命使然,文叔与我或许不会相识,更不会相聚于此共谋大事。”

    “若非王莽篡逆,则公子而今不是候府享福,便是九五至尊,孝孙与我一介平民,断然不会与公子同帐而坐。”刘秀感慨万分。

    同出自布衣天子汉高祖一脉,两百年之后帝位传人依然是君,庶出者成为一介布衣。

    每一位新君即位便会分封兄弟姐妹,兄弟姐妹在原封地一代一代相传,后裔越来越多,封地越来越小,爵位越来越小,即便是嫡子相传,也是从诸侯王到郡侯、县侯、乡侯,再到县令,直至成为平民,高祖来自布衣,历经两百年之后子孙终是回归布衣。

    “纵然是天子也不过是王莽手中一木偶而已,至于出身候府。”妘洛淡然一笑:“汉室刘姓封王者分布各地,得公之爵者更是布满天下,至于候府可不值一提,仅仅是有一个名号,一座院落,数倾耕地,几户农家罢了,不定那天就一无所有,养尊处优日子过久了,一旦成为平民,恐怕自力更生都难,更休说养家糊口了。”

    “公子所言极是,文叔所说也是大有道理,生于乱世乃是天命,同宗兄弟相识乱世、相逢信都也是天命,虽是天命使然,却非无为而坐等,理当尽人事顺天命,两百载过去,大汉虽不复存在,却非万劫不复,或许此乃冥冥之中上天安排。两百年前,张良、韩信、萧何三位前辈辅佐高祖成大业,两百年后。”刘嘉一笑,停顿片刻接着道:“不敢与建汉三杰相提并论,只是想说我三人齐心协力、同心同德,再从无开始,’拯救苍生’此番圣言我是难以说出口,就说是‘复兴汉室’吧,虽是大言不惭,也算是有个奔头,无论成败,志向若在则心永不会死,心不死则不会倒,当然,身死则是天命所归,真到那时只能寄托后来者了。”

    “你我不闻天下,自有他人问鼎,与其自家性命交于他人,何不与世相争,再创治世,虽说乱世与治世自古有定数,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生于乱世再创治世,高祖既然可立汉两百载,高祖后裔兴汉两百年有何不可?”

    刘秀正欲说话,忽见依兮进入帐中道:“公子,来、贾二位将军自上谷、渔阳二郡归来。”

    (本章完)

第155章 忆盖世英雄刘縯;搬幽州重镇助战() 
话说,闻得依兮所报,刘秀遂请二将入内。

    “公子、汉中王、刘将军。”来歙、贾览与妘洛、刘嘉、刘秀一一见礼。

    刘秀道:“二位将军快快入座。”

    来、贾二将谢过之后便各自落座。

    战情如火,并未寒暄,只是简要说了各自情况。

    却说御龙营一夜之间无影无踪,来歙、贾览、鄧奉、岑彭亦是销声匿迹,此时来、贾二人突然乔装出现。

    乃是当初潜藏邯郸朝廷的密探传来密报称王郎遣密使分别前往上谷、渔阳,御军台得报之后星夜相聚议事,妘、秀、嘉三人略加商议,遂做出如此应变之策,亦遣人入上谷、渔阳二郡。

    且说渔阳郡守彭宠,其人自高自大,认为世间尚无人可做其主公。

    渔阳临海,郡中设有盐铁官吏,各县皆煮盐冶铁贩卖各地。

    盐铁所得钱财部分用来花天酒地,日食万钱,再就是大部存放在府库,购粮草、造兵器、买战马,为此建了数座仓库。

    彭宠本就桀骜不驯,如今家底囤积越来越厚实,家大业大,心也就越膨胀。

    同僚眼红手痒,遂生出嫉恨,一个说法逐渐流传开了,渔阳郡钱多粮足马壮实,彭郡守暗中募兵,或有所图。

    再说上谷郡守耿况,其人看似优柔寡断,实则精明能干,看似无主见,实则心知肚明。其所做决定皆是为了老小妻儿安危,家族荣辱,心中并无社稷苍生,只是权衡小家得失而已。

    耿况长子,就是那位饶阳县馆驿救刘秀的耿弇,其可谓是少年英雄。

    耿弇厌花街柳巷,好游历四方,憎宵小鼠辈,喜结交俊杰,其曾与南阳豪杰刘縯相识,甚是投缘。

    刘縯刘伯升,威望素著,不可一世的王莽曾下诏示天下:生擒刘縯者,食邑五万户,赏金十万,位列上公。

    为何生擒?王莽想与这位‘贼兵’将军秉烛夜谈三昼夜,欲谈何事,恐永不得而知可了,二人有生之年亦未曾相见。

    且说荆豫战役之后,刘縯更是得官民之心,岑彭、任光等荆州官吏便是在此时相继归服刘縯。

    所降城池官民知刘縯,却不识更始帝刘玄,更不认得更始朝廷众文武。

    此事更是引起更始上下心怀怨恨。

    且说刘家府中刘稷虽为家奴,却被刘家兄妹当做亲兄弟一般。

    刘稷乃情义重于天之人,自幼无亲人,因而当做刘家兄妹为至亲。

    刘稷不认天不识地,不知更始朝廷为何物,只是一心跟着刘縯这位大哥闯天下。

    且说绿林军破城常有暴虐之举,当初绿林军陈牧所部平林兵攻打新野城,刘秀闻讯大惊,遂星夜兼程飞奔新野而去,赶到之时城已破,只见阴府外有一队人马挡道,不许任何人进入。

    刘秀怒发冲冠拔剑欲闯。

    忽闻一声招呼,只见刘稷率部前来,随行有一马车,却是刘秀的小妹刘伯姬。

    刘稷怕刘伯姬独在棘阳城难以保全,因而接来到此。

    阴府外兵马正是刘稷所部。

    天下纷争,世事难料,局势瞬息万变,刘稷如此安排虽是自行其是,却也是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举。

    绿林军破城之后抢财物,寻美色。

    刘四将军守护着阴府,保全了倾城美人阴丽华,接回了独在棘阳的小妹刘伯姬。

    刘稷守护阴府之外,亲自率部巡城,仿佛新野守护神一般。

    荆豫战役结束后,这位号称“数解围困,勇冠三军”的四将军刘稷被更始朝廷那班君臣设计杀害。

    刘縯亦莫名背上了‘谋逆’罪名,这位大将明知难逃一劫,却依然换上重装铁甲,肩披赤红镶边黑披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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