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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槃凰缘-第41章

小说: 槃凰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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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嘉取出槃凰玉坠,言道:「刘嘉。」

    「汉中王?」侍女认出此物,上前接过,遂解衣取下颈上槃凰玉坠,两者结合,天衣无缝,便施礼之,礼毕遂入帐。

    不多久,侍女出帐,并言道:「半时辰之后,公主见汉中王与诸位。」

    刘嘉遂令槃凰翼解下伪装服饰,皆以真容觐见太后。

    列阵毕,时辰到,闻得侍女传谕:「汉室太后驾到!」

    (本章完)

第79章 王嬿独会汉中王;成重惊见功罪王() 
话说,王嬿闻得侍女所言,方知帐外之人乃是汉中王。虽尊为先朝太后,却亦不失礼,在侍女相扶下缓缓起身并端坐榻上,遂传谕众人觐见。

    「臣刘嘉率槃凰宫将士拜见太后。」刘嘉率鄧奉、三百槃凰翼伏地而拜,整齐划一。

    「拜见太后。」诸将士齐声喊道。

    「汉中王与诸将士平身。」隔帘传出王嬿玉言,温润婉转,病弱娇柔。

    「谢太后。」诸人随刘嘉起身,步调一致,不曾有差。

    便在此时,侍女轻启帐帘,王嬿观帐外,但见汉中王刘嘉所率槃凰翼阵容严整、铠甲锁身、软剑束腰。

    王嬿不由得悄声自语:「汉有非凡之士,更有非凡之将。」

    见王嬿拉开帐帘,尊容示人,刘嘉遂跪拜道:「请太后垂帘。」

    「请太后垂帘。」鄧奉、槃凰翼随之跪拜。

    「诸位请起。」王嬿轻声道,连说三遍,气息渐弱。

    刘嘉闻之,急忙起身,低首拱手,诸人亦不直视。

    王嬿稍作犹豫,遂道:「我不喜繁琐虚礼,将军亦不必拘束,抬头便是。」

    王嬿忠贞于汉室,妘洛敬之,刘嘉亦敬之;王嬿乃汉室太后,妘洛尊之,刘嘉亦尊之。

    敬之、尊之,皆以礼待之,非是虚情,而是本心。

    刘嘉平身直视,但见帐中王嬿忽隐忽现,可谓是花容玉质、凤体皇气。

    便在此时,侍女传汉中王刘嘉独对。

    「见过太后。」刘嘉入帐见礼。

    王嬿笑语:「将军毋须多礼,请入座。」

    刘嘉谢过,遂坐于一旁。

    「将军乃高祖遗诏所敕封汉中王,而我是亡国太后,何以行此大礼。」王嬿眼里露出痛楚,缓口气,继续言道:「我愧对汉室,而诸位未怨我,且救我,更以君臣之礼相待,让我如何是好。」

    刘嘉言道:「苦了太后。」说罢,眼里随之湿润,哽咽在喉,紧闭双眼,再次睁眼,却已恢复往日神情。

    王嬿不再言语,端详刘嘉,虽身在闺中,对这位汉中王却是略有耳闻。

    汉中王,其策可布局长远,其计可谋兵千里;其文可智聚诸雄,其武可力拔山河,更详事迹不甚清楚,却说汉中王:

    出重镇汉中,入小城冠军,布局京畿长安,救宛城,援昆阳,全歼王莽四十余万甲兵。遂又削弱强雄,助力弱旅,均衡诸路割据,谓之曰策可布局长远。

    送粮赠金于天水,恩威并施于成l都,助隗嚣夺得陈仓,取武都让于公孙述,化后患为外援。万事俱备,遂借道出兵,就地取粮,敌地补给,一战平边地、定北境,谓之曰计可谋兵千里。

    既出战、亦出使,全盘谋划,益州得弘农郡宛若囊中取物,凉州进右扶风犹如入无人之境,绿林定雒阳城亦是不费吹灰之力,朔方退缩边陲不敢妄动。大势所趋,虽说四方未结盟,却见诸雄聚长安,谓之曰文可智聚诸雄。

    现身小长安,击退莽军、解围绿林;进入新野,声援刘秀、震慑刘玄;围困冠军,收服延岑、军民归心;远征朔方,驱逐鞑夷、分化匈奴,谓之曰武可力拔山河。

    「太后,令尊大人。」刘嘉思虑良久方开口,却被王嬿打断:「将军不必再言此事。」说罢,从怀中取出断烛,释然道:「“龙涎香烛”,我满三岁之时,入眠不醒,无计可施之时,家父祈求神明,以命换命,遂有一位道人以龙涎炼制千支香烛。入夜,云遮月,雷电毁坏屋顶,骤雨淹没田地。

    次日,云开日出,出现双重七色光,我亦苏醒。道人曾言“龙涎香烛”燃尽之日亦是我化作一缕青烟之时。」说话间,王嬿已是停顿喘息两三回。

    只见侍女贴身呵护王嬿,宛若疼爱妹妹一般。

    「断烛?」侍女随口而出:「我失手折断!」

    王嬿淡然一笑:「原想留得这支断烛随身而化作灰烬。」伤感流露眉眼之间。

    侍女急忙言道:「姐姐,道人曾言“千支龙涎香烛燃尽之日亦是王嬿化作彩蝶之时”,并非灰烬。」神态甚是认真,语气却带痛心。

    王嬿朝侍女温柔一笑,亦不去分辨,遂又转头言道:「直到如今,我亦认为“龙涎香烛”乃家父性命,自小便随身而带,无论去往何地,皆不离之,生怕失去父亲。也因此,我日夜惶惶不安,暗暗埋怨父亲为何将其生命交于我。」遂不再言语,歇息喘气。

    侍女轻拍王嬿玉体,并端上蜂蜜水喂之。

    「“龙涎香烛”燃尽之日,亦是我化蝶之日。」王嬿继续道。

    “父女同命。”刘嘉冒出如此念头,只觉恍恍惚惚,如梦似幻一般,却未打断王嬿,屏气凝神,生怕惊扰王嬿。

    侍女轻扶王嬿,接其话而言道:「汉中王若晚到片刻,则这支断烛亦将随九百九十九支“龙涎香烛”一同燃尽。」遂下意识看向刘嘉,不由得一颤,这位汉中王此刻竟是如此静怡、温情。

    初见身着破衣,扮作流民、游戏人间,一副玩世不恭之态。

    随后脱下伪装,白衣飘飘、玉树临风,一身桀骜不驯之气。

    适才率部觐见,阵型严整、气吞山河,一颗内圣外王之心。

    刘嘉注视侍女片刻,道:「你亦是汉室遗孤。」

    「谁?」侍女惊愕,失神:「我?」

    「正是,醉卧阁赎汉室皇女,你当时尚年幼,密使买通黄门侍郎,送你入宫,又使重金厚礼安排你在太后身边。」

    休说侍女,即使王嬿亦惊诧不已,随即恢复泰然神情,言道:「这倒是出乎意料。」王嬿语气甚是平和。

    「怎会这样?」侍女不敢相信,似梦未醒。

    刘嘉实言相告:「你本姓刘,名裳姬。」

    「隐藏宫内的密使识得妹妹,槃凰玉坠亦是传于妹妹带入闺阁。」王嬿莞尔一笑:「将军如此一说,便不足为奇了。」

    侍女刘裳姬沉默良久,遂道:「姐姐妹妹如何?」

    「皆已焚身。」刘嘉悲痛道。

    「焚身?」侍女刘裳姬杏眼不由得瞪大。

    「北军八校、南军禁卫,乃是驻守三辅、拱卫京畿之精锐,绿林等辈岂能胜之。」刘嘉话锋一转:「诸位皇女临别留言:美人靠调风弄月,珠帘内颠鸾倒凤;拨帘回眸忧伤伤,宽衣解带娇喘喘;泪眼奉敌无怨恨,玉体献仇终不悔;醉卧皇女花凋零,铺垫龙子复汉路。」

    王嬿闻之遂道:「姿色杀敌,玉体殉国,悲哉、壮哉,汉室公主。」既敬,又痛。

    「长安之战或许将结束。」刘嘉见王嬿痛楚,遂换得话题。

    “却不知汉中王、皇兄刘嘉冷峻神情之下,内心做何思之。”侍女刘裳姬暗问。

    「长安之战!」王嬿重复之,似有所思。

    却说,长安城,诸路义军横冲直撞,而南军禁卫、北军八校却是乱作一团。

    北宫,成重率长水校四处寻觅太子,便在这时,忽见一队人马出现。

    「功罪王!」成重喊道,但见阴影中出现一高头大马。

    (本章完)

第80章 长水校尉险丧命,禁卫翼将疾相援() 
话说,长水校尉成重分兵数路,寻遍北宫寻找太子,未料自己所率一路竟遭遇功罪王王邑。

    「大胆成重,见本王,为何不跪拜?」功罪王怒道,话音未落,其已走出阴影。

    但见其头戴鬼面盔,身披玄铁铠,手执天子黄钺。

    座下黑马血染变红马,红色斗篷浸血更刺眼。

    有一路长水校便是在王邑现身之处探寻而去,尚未归来。

    王邑眼睛血红,天子黄钺滴血,此情此景,或许已告知众人,消失在此的长水校已永远不能再归来。

    成重见之骂道:「王莽弑先帝、囚太子,附逆国l贼王邑今又屠戮我长水校,当食其肉。」说至此,拙嘴笨舌,竟不知何以说道,遂转头道:「接我话再骂。」

    副将骑马上前,大吼:「乱臣贼子,当食其肉、寝其皮、饮其血、啃其骨、吸其髓、薅其毛、扬其灰。」

    「就是这般骂。」成重很是解气。

    「何意?」王邑问其部下,却皆言未听清。

    「逆贼,拿命来!」成重毫不含糊,抡起狼牙棒便冲过去,直砸其头而下。

    「妇人之力,非我对手!」王邑执天子黄钺轻挡之。

    闻得狼牙棒磕碰一声,成重只觉虎口震痛,却见王邑轻蔑一笑,神情冷傲,似未当其一回事。

    成重幼年之时,便以力大无穷而名闻方圆数十里。

    年少之时,游荡乡间,抱打不平;打死亭长,落草为寇;斩取匪首,认官为父;砍杀义父,归莽得爵;起兵开城,扶汉除贼。

    且不说成重名声,只言其名号,无论是敌是友,无不言其雄壮威猛。

    而今,王邑却以成重比作妇人。

    成重何曾受过此辱,只见其怒火冲天,扔掉缰绳,双手紧握狼牙棒,横甩而去。

    王邑疾速倒身,仰卧马背,轻易便闪过。

    成重用力过猛,且又出手落空,只见其身体转得半圈,背对王邑。

    王邑霹雳雷电,在马背上起身坐起,同时,天子黄钺随风横劈。

    仰卧、起身、出招,王邑可谓是一气呵成,眨眼之间便转守为攻。

    一股劲风带着杀气传至耳后,成重闭眼:「我命休矣!」

    便在此时,闻得轰鸣之声,似有物什击中天子黄钺。

    「成将军勿惊!」

    成重随声望去,只见贾览在百步开外。

    王邑马下有一支玄铁箭,所执天子黄钺亦是斜在一旁。

    「成将军近前来。」贾览喊道,成重随即退后,策马至贾览身前。

    “此人竟有如此神力,其一箭飞来,险些使我手中黄钺落地。”王邑暗暗惊叹,其副将看出其心思,遂喊话:「阵前战将可否报上姓名?」

    「我乃汉中王帐前先锋贾览!」贾览言道,只见灵宝弓挽臂,玄铁龙牙刀插地。

    莫非贾览是在飞驰途中,先勒马急停、再插刀入地、后搭弓射箭,若真是在瞬息之间连贯完成此举,那可谓是鬼出电入。

    成重不敢置信,转而思之:“前日切磋,并不见贾览有过人之处。”

    「功罪王,我与你战一百回合?」贾览说罢,遂收起灵宝弓,拔出玄铁龙牙刀。

    王邑观之,已是心存三分忌惮,三军之前却不可示弱,遂道:「一百回合甚是不带劲,当战三百回合。」

    「愿意奉陪!」贾览言道。

    二人约战完毕,但见双方将士皆退出五十步。

    贾览、王邑之间本就有百步距离,双方兵卒皆退后,眼前更是一片宽阔空地。

    贾、王二人座下战马嘶鸣跃蹄,双方鼓号齐鸣,列阵呐喊。

    「皇宫,战场;天下,战场。」一旁的方望自言自语,其脱口而出,倒也不足为奇,庄严神圣之宫阙,美轮美奂之御花园,无论太平年,或是乱世,何曾有过一日宁静,就像这天下,何曾有过一刻太平。

    方望不语,似神游太虚、进入缥缈。

    「方将军!」成重一连喊得三声,方望才从沉思中回过神。

    「贾将军与王邑打得正酣。」成重甚是不解:「不知方将军此刻在做何思?」

    方望并未多言,只是问道:「几回合了?」

    「未过十回合。」成重随口言道,并转头仔细观战,不再去理会别的。

    「胜负已分。」方望轻描淡写言道。

    成重闻之,遂再次回头看方望,却未言语,只觉贾览、方望等人甚是奇怪,琢磨不透,还有那百骑亲兵翼犹如天兵,神秘莫测。

    「好戏开始!」方望余光瞟向成重。

    成重应得一声,随即观向前方。

    只见功罪王王邑气喘吁吁,只是勉强招架,却无还手之力。

    仅十回合,王邑怎会力竭,其当初斩百人,亦未曾如此喘息连连。

    方望笑道:「贾将军每回出招皆是万斤之力,即便是九牛二虎,十回合下来,亦得筋疲力尽。」说罢,遂又思之:“长安城禁卫军卫尉统领王邑,槃凰宫禁卫翼翼使副将贾览,二人武艺在此战分出高低。”

    忽闻贾览大吼一声,仿佛晴天霹雳,其单手执玄铁龙牙刀横扫,犹如乘风破浪一般。

    王邑艰难举起黄钺挡在身侧,双目紧闭,过得片刻,却无动静,遂缓缓睁眼,却见贾览拖刀在地,不知是何意。

    「功罪王,我今分你为功、罪两半,让你死得明白。」贾览缓缓举刀,直指苍穹,刀刃落在王邑头顶。

    只见王邑欲举黄钺至头顶挡之,却已是无力;又欲横劈之,而反客为主,却终未如此做,因其明白,贾览随时可取自己性命,其迟迟不下杀手,无非是让自己死得心服罢了。

    「我罪孽沉重,即便千刀万剐亦无怨言,死前缺有一事相求。」王邑不管是否答应,继续言道:「我府中卧房,有一副莲花池观月图,画中有一上古女子,将其头颅转动,可开启暗室,内藏匿一女子。世间苦厄,其皆已尝尽;百病缠身,却死守清白,求得将军好生照料之。」

    「功罪王良心未泯,尚有一丝人性。」贾览又道:「你恶事做尽,却不可留世,所说女子,我会送她去人间仙境,找得好人家。」

    「我死可瞑目。」王邑扔掉天子黄钺,紧闭双目,眼泪落下,悔恨之情尽显脸上。

    贾览稍显犹豫,玄铁龙牙刀缓缓移开,不忍下手。

    「小心!」

    「贾将军。」

    方望、成重同时喊道。

    但见贾览刀起,迅雷不及掩耳,从王邑头顶一划而下,这位作恶多端的功罪王被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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