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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槃凰缘-第102章

小说: 槃凰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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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诸位共事犹如饮美酒。”汉中王边走边细细察看,一边聆听着。

    来歙谦恭道:“绵薄之力而已,若非汉中王合群力、聚众谋并从中部署调遣,即便是汉初三杰重生,那也是无济于事。”

    “此话不敢当,说到此,我倒是想问问,君叔以为高祖与霸王相比,孰当得英雄?”汉中王冷不丁问到。

    “这……”来歙左右为难。

    “帝王功过后世论。”汉中王淡然一笑:“再说大汉已不复存在,但说无妨。”

    在汉中王面前尽可畅所欲言,军中将士如是说,来歙已然知晓,也不再犹豫:“霸王让英雄之名拖累,到头来却未成英雄之事,高祖不知英雄为何物,终是得了英雄之实,世事无常。”

    汉中王听罢也不回应,只见其稍转首:“子昭说说开国之君与亡国之主有何异同?”

    “哦……,言语难以捉摸,行止不循常理,此乃共处。开国之君顺天应命,亡国之主违时悖世,此乃异处,国之兴盛缘由合乎天命,朝之衰亡起因违背时世。”陈俊略加思索:“两者在新旧更替之交。”

    “刘玄与刘盆子难有英雄之名,且难有英雄之实,亦难成英雄之事,绿林与赤眉兴盛疾,衰落也会速,陈胜建张楚不过一秋……”不知不觉来到了桥头,汉中王突然停了下来:“桥面木板是何人负责,又是何人打造?”

    督造官上前翻过木板,随之禀报了监工以及民夫姓名,并着人取出鲸鱼湖建桥竹简,指出负责桥面木板的村子。

    督造言道:“民夫来此只为填饱肚子,前段时日尚精心且出力,这两日怠工,且不用心,监工但凡发现会责令重新打造或者撤换木材,却是不治根子,我军严令不可欺压百姓,善待反而使之心生欺软之心,越来越……”

    汉中王制止,耳语一番,朝着帐篷走去。

    不多时,三老、里正进入帐内,见督造官直挺挺站着,又见到案后坐着一人,倒是熟悉,却不认识,这个人来鲸鱼沟转悠过几次了。

    汉中王请二人落座之后言道:“老先生管教乡间?”

    “是的是的!”三老满面红光。

    “打造桥面板是这位先生主抓?”

    “不错,咱村里做木板那可是一绝,这些兄弟也只听咱的话!”里正气势很是凌人,以前常被官府、兵营的那些人欺压着,上天开眼遇到这帮软柿子还不得往扁里捏,越捏心里越开怀,多年积压在胸口的的恶气也逐渐在消化着。

    汉中王也不理会,只是缓缓道:“桥梁完工之后每人赏钱一千枚。”

    短短一句话引得三老、里正二人又惊又喜,还未来得及说声客套话……

    只见汉中王接着道:“限半月之内桥梁搭建完毕,否则超出期限一日则减去五十,两日减去一百,直到减至不剩一钱。”

    三老、里正呆若木鸡,急火攻心,怒火冲天,转而又一想,这个好办,草草了事,拿到钱走人,管他桥梁是否可行,更无需理会牢固与否……

    汉中王一饮而尽,放下酒碗接着道:“钱锁在马车,不用担心,车乃战车,空车加上最小战马也就千余斤重,甚是稳妥。”

    三老、里正莫名其妙,却也是窃喜,碰到了冤大头,痴傻官,马车上锁笑死人,到那时砸开锁就行了,取了钱财各自回家。

    “钱车在南岸,诸位家皆在北岸,须得从桥上通过,也就是诸位正在搭建的这座桥,三老与里正,还有各处领头得协助村里乡间百姓过桥,会有十金酬劳。”

    “十金!?……”三老、里正异口同声,目瞪口呆,财迷心窍,那这桥一定得坚固,破财不说,就怕人财两空。

    汉中王也不理会,自顾自说着:“到了北岸,会有数名将士为诸位三老、里长亲自护送,直到各自家里,千枚钱倒是不值一提,十金虽也不算多,就怕闻金而起歹心者,失财不怕,得提防遇到亡命徒劫财之余又灭口。”

    “是是是!”二人起身连连道,十金,这得乡吏村官得几辈子福分才能赚到,不过,杀人不眨眼的兵卒跟着,可不能回正屋。

    “诸位的大屋、中不溜屋、小屋,我不志也不想知在何处,若是那天想找老先生与这位小先生五更一叙,必然会有人在四更出现在二位卧榻边相请。”汉中王端茶送客:“半月期限,诸位是否得抓紧时间辛苦下了?”

    “是是是!”三老、里正忽得起身,唯唯诺诺退了出去,跑得可叫快,平日就是内急也未见如此火急火燎。

    “汉中王今日所为确是看不明白,更是不曾见过如此汉中王。”上到南原之后来歙问到,方才与陈俊在屏风后听得真切。

    “此地乡里三老、村字里正串通一气,勾结此间恶霸地痞一手遮天,今日所见的做工者皆是这伙人管下之人,有当地穷苦百姓,也有外乡贩卖来的人口。”

    “原来如此,就说呢我军有营造兵卒,汉中王还着人找到三老,原来是就地取材还得靠这伙人。”来歙又问道:“今日在屏风后听得真切,汉中王莫非欲为乡里除害?”

    “不尽然,终南山貓潴睺粮草来源就在此,三老那伙人与绿林、赤眉两方势力亦有暗中牵连,尚且有可用之处。”汉中王又道:“赏金也有他意,白鹿原或许日后可成为我军一处要地。”

    陈俊忍不住问道:“莫非汉中王欲用这般恶官恶霸?”

    “每人十金就是对付蛇鼠一窝的杀手锏。”

    来歙、陈俊不甚明白。

    汉中王也不再有下言,转而道:“人、人性、人心、万灵、世道、天地间。”汉中王说罢转而道:“人性何来善恶之分,人心又何来好恶之别,生来不过是以对己之利害来衡量身外之生灵万物罢了,利来则求最大,害至则求最小。”

    莫问人性善与恶,但闻人心利与害;

    察心性竭尽所用;观世道顺应而治。

    (本章完)

第199章 窃医籍察人病根;窥人心深挖人性() 
    尘世间千人万象,枯骸堆百骨一形;

    世间易识陌路人,骸堆难认亲朋骨。

    世人易识难知心,骸骨难认易现形;

    身入人世再度日,魂离骨骸复投胎。

    大无私不畏脱衣,不染尘无惧洗尘;

    台面上人人皮厚,关门后个个骨露。

    庙堂门圣贤云集,醉梦院君子聚首;

    擦肩而过不相识,同殿之臣牢记心;

    左右手两本帐册,功罪者明录暗载;

    晋职涨俸有说法,罢官夺爵勿埋怨。

    利泽朝廷必为用,翻开明册言功德;

    弊殃社稷岂不弃,搬出暗籍问罪过。

    朝廷朝会高如山,知书达礼议利害;

    社稷君臣深似海,求同存异缓矛盾。

    悬丝把脉问病根,一简两字同药方;

    专医人性切肤针,百治人心抽髓药。

    接前回所说,来歙听闻汉中王之言,遂问道:“常言说对人不对事,观汉中王此次好似反了过来?”诸将在汉中王面前向来不会有尊卑之分,这会儿来歙也不避讳,随即又爽朗一笑:“倒是不像汉中王性情了。”

    “好似?君叔说得客气了,我此次确是对人不对事,以人之招反用于人,当然招数得胜三分,否则就得被人反制。”

    龙儿睥睨嘟嘴:“就是说比狠毒之人还要狠毒的善人呗?”

    来歙道:“龙儿错解了,在这非常之世,大仁大义可不拘小善小节,当以权衡利害为先,而非……”

    汉中王罢了摆手,遂接其话道:“主病之谓君,佐君之谓臣,应臣之谓使。君一臣二,制之小也;君一臣三佐五,制之中也;君一臣三佐九,制之大也。视病状而对症下药,主次有序,或是以毒攻毒,或是缓治重症,倘若死搬医籍不知变通而误了病情,耽搁了病患者那可是……”

    龙儿忍不住问道:“汉中王也懂医?”

    “不懂,也是今日在《黄帝内经》见得。”

    龙儿笑得合不拢嘴,半天缓过气:“我还以为汉中王哥哥只知兵书,生来就是为了杀人,还真不知也看医书,懂救人的道理。”擦拭着笑出来的眼泪:“略观医书,精通兵书;稍知医术,深谙兵法,莫不是既救人又杀人,汉中王哥哥有意思。”龙儿似觉察到什么,轻声问道:“《黄帝内经》?”

    汉中王对龙儿亲切一笑:“今日去你那里,案上锦帛记载此言,甚是有趣,便记了下来。”

    龙儿稍显惊讶:“我怎未发现?”

    “仅仅从案上扫视而过,龙儿怎能发觉。”

    “扫一眼就记住了?”龙儿小嘴一撅:“不是说诗词歌赋怎么都记不住么?”

    汉中王道:“兵法倒是可以记住。”

    龙儿三分疑惑、七分认真:“这是医籍,不是兵书。”

    “我在这之前也这么认为,今日却有了不同看法,世之治与乱、人之安康与患疾,国之兴与亡,人之生与死。治世也有弊端,安康之人也难免有小疾,人之生死乃是命理,国之兴亡乃是天数,医籍或许也藏有兵法。天地人合一,人心、人性与世间、国命……”尚未说完却陷入了沉思。

    龙儿呆若木鸡,随即笑出了声:“老丞相说得果然不差,汉中王哥哥为乱世而生,若是在治世可是非常无趣之人。”

    “平当老翁过誉。”汉中王随之问道:“还是不明白,龙儿可否给我讲讲君、臣、佐三味药?”

    “好呀好呀!”龙儿笑嘻嘻的,想了一会:“君药主养命,对病症之药。臣药主养性,匡君之不迨,也就是强药性,数多量轻。佐药兼症且抑制或化解君臣二药之毒性及邪气,数不定,量较之前者则更轻;病症若是拒药则加以反佐之药,比如说真寒假热,真热假寒,则治热以寒,温以行之;治寒以热,凉以行之。在此三药之外还有一味是使药,调和诸药并引之入病根之位。”

    汉中王笑道:“医者与兵者,还是咱家龙儿看得透彻。”随之道:“当今起兵者多是打着汉室旗号,而视王莽为篡逆,人人成了拯救苍生的英雄,然则,王莽……,王莽眼里或许普天之下皆是造反贼寇,起兵者个个都是祸害人间的恶鬼。世人皆以利害论好恶,世上何人无病?就像我这般可是病得不轻。”

    龙儿一脸认真,关切问道:“病了?”

    汉中王道:“谁人身上没个病,我也是各种毛病。”

    “哦……”龙儿似懂非懂。

    来歙等将一笑了之。

    回想当年,汉中王在一处官府驿置马厩谋了个马倌混得一碗饭、半席安身之处。

    驿置虽小,却也是管着一处地界的过往,不管来往人马是住上一宿天明再走或是歇脚用过饭食即走,总之说来虽不如衙役那般有油水,也不像门吏那般风光,却也是个官,因而习得州牧郡守那般手段,手里握着两本册籍,一本明册,一本暗籍,前者记录功劳于面上,后者记载罪过于底下。

    这一明一暗可是大有名堂,倘若要晋升奖拔谁,那就拿来明册,反之则搬出暗籍。

    这一旦当了官,那可就是身不由己了,虽说如此,世人还是挤破头抢着当官。

    不管怎么说,上面总得给当官的一点甜头,俗话说无利不起早,这没了好处还有谁愿意当这个官去伺候在卧榻酣睡的老虎,都撂挑子那做个光杆皇帝还有什么意思。

    驿长虽说管着一亩三分地,且只是管着过路,捎带点吃住的营生,看着不那么带劲,然而驿长却是有本事,硬是把驿置搞得风生水起,声势甚是浩大。

    驿置里里外外收拾的甚是光彩,不过驿置还是那个驿置;驿长、巡检到驿卒、仆役衣服光鲜的要紧,过往者见之虽是多了分笑,笑得却是怪异的要紧,然则驿置上下却也是很受用。

    要说啊,朝廷即便搁在破庙里那也是朝廷,驿置就是放到了天上那也是驿置,臣民会朝着破庙叩拜,谁知天上还有一座伺候过路人的驿置。

    往事如烟,汉中王略加回首,遂自嘲道:“马倌就是穿着龙袍也不过是马倌,天子即便裹着破衣那也是天子。”

    如此这般各自牵着马说着话,走了一段路后上马朝着蓝田大营奔去。

    飞骑卫再次送来紧要情报,执行此次任务的将士也早已准备就绪。

    “收网!”汉中王下令到,收服终南山貓潴睺的行动开始。

    (本章完)

第200章 孝孙问人利害弱点;妘洛默然离开河北() 
    话说,御军西台议定部署完毕收服貓潴睺行动之后,汉中王道:“鲸鱼湖那几名头目最怕失去什么?又最想得到是什么?”

    来歙不假思索:“最怕失去性命,最想得到钱财。”

    “利害,对他们来说钱就是利,死就是害。”汉子王又问道:“终南山貓潴睺最奢求什么,又最畏惧什么?”

    来歙想了想:“奢求割据一方,称王称霸,说到畏惧,自然是不想见到他人涉足此地,尤其是比他更强大的势力。”

    汉中王道:“这般人往往杀人如麻,自身也不怕死,为了所谓至高无上的‘大事’随时会抛弃身家性命;再就是,他们虽然急需钱粮却不贪图金银,财物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为了生存发展,而不是最终目的,貓潴睺绝非寻常草寇,这三人志向或许比你我想象还远大很多。”

    陈俊接话道:“汉中王是说此三人有逐鹿天下志向?”

    “汇聚多方情报后的猜测而已。”汉中王道:“且不去说这个,还是那般换位假设,此刻我等不在御军西台,而是一同站在对手帐中,以对手立场来说会怎么行事?也就是说在其位如何谋其职?以我推度这三人所求之利不仅仅是偏安一隅称王,而是志在九州。”

    陈俊不以为然:“藏在终南山,不过数千乌合之众,温饱尚且不能,敢与群雄争锋?能立足此地已是奢望。”

    来歙另有看法:“这支队伍与寻常义军却是不同,一路辗转,万里行进,明面上打着分耕地的幌子蛊惑贫民,暗里却与官吏豪绅狼狈为奸,串通一气。如此这般既得了民心,又得了官绅支持,前者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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