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少-第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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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就这么大，既然没出长安城，那就丢不了。
立政殿。
长孙皇后与李二陛下用完晚膳，下棋的时候，长孙皇后提起了长孙冲的病。
“陛下，臣妾听说今日陛下在甘露殿见了璟儿？”长孙皇后问道。
“恩，不过这孩子。。。。。。怎么说呢，脾气有些犟，不过观音婢你放心，长孙冲那边，很快就会没事的。”李二陛下说道。
长孙皇后点点头，复又问道：“往常德义总是跟陛下形影不离，今儿个怎么没见着德义在陛下身边儿伺候？”
“朕让他去跟着璟儿去了，这孩子走的时候，有些不对劲，朕不放心。”李二陛下叹息道：“怕是这孩子心里多了道过不去的坎儿啊。”
“陛下也是为了他好，此事虽说是长孙冲有错在先，但是总不能让长孙冲为了这个过错，连命都搭进去啊，这样的话，长乐岂不是守了寡，大哥心里肯定也不好受，璟儿年纪还小，不懂得权衡利弊，这道坎儿，等他想清楚了，也就过去了。”长孙皇后劝慰道。
“你这么说的话，倒是德义，到现在还没回来，难不成是出什么事儿了？”李二陛下放下棋子皱眉道。
“有德义在能出什么事儿，偌大个长安还放不下他一个侯爷了？陛下且宽心，若是出事儿，德义还不早就回来禀报给陛下了。”长孙皇后端了茶给李二陛下：“就事论事，此事若是处置不好，怕是会伤了那孩子的心吧，臣妾听说在辽东战场上，这孩子也是立了不少功劳的。”
李二陛下端起茶杯轻饮一口：“是啊，朕还在发愁，该如何赏赐他呢，若说加封官职，虽说他现在是个闲职，但是都已经是从四品了，年纪这么轻，再往上提拔，怕是不妥，而赏赐钱财，又太轻了，难啊。”
长孙皇后想想，觉得李二陛下说的也是，官位不能再往上升，爵位呢？玄世璟的爵位再往上，那就只能承袭他父亲晋国公的位子了，一个还未加冠的公爷？
官暂无可升，爵暂无可封，只能给勋了。
大唐策勋十二转，最高正二品上柱国，就是程咬金现在的勋位，最低从七品武骑尉。按照玄世璟在辽东战场的表现上柱国拿不到，但是从三品的护军却是绰绰有余了。
给玄世璟封勋位，显然李二陛下也想到了这个法子，只是勋位也是摆在面子上好看而已，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关中平民百姓家，说不定谁家男丁拎出来就是个云骑尉、武骑尉什么的。
“陛下，德义公公到了。”正在李二陛下思索该给玄世璟什么样的赏赐的时候，立政殿外的宫女走进来禀报。
“让他进来。”李二陛下回应道。
“是。”
第三十四章：置气？（）
少顷，德义从殿外走了进来，走到李二陛下面前，微微躬身行礼。
“见过陛下。”
“璟儿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一天都没见你回宫，可是出什么事了？”李二陛下问道。
“回陛下，东山侯爷出宫之后在长安城内溜达了挺长一段时间，整个人无精打采的，任由胯下的马到处走，老奴怕出什么事儿，就一直跟在后头，后来东山侯到了神侯府，进了神侯府之后就再也没出来。”德义回禀道：“老奴一直在神侯府待到现在，也未见东山侯露面。”
“没有露面？可查探清楚是怎么回事？”李二陛下皱眉，直觉告诉他，玄世璟离开皇宫那会儿，似乎情绪有些不对劲。
“老奴愚笨。”德义低着头回应。
玄世璟进了神侯府之后就去了牢房的密室，那里即便是德义也无法潜入进去，所以玄世璟进去之后，德义一直在外面守着，一直到回宫之前，玄世璟都没有迈出密室一步，德义自然也就不知道现在玄世璟到底如何了。
“那孩子是在跟朕置气？！”李二陛下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贯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声响。
“陛下息怒。”长孙皇后见状，连忙安抚：“璟儿这孩子就是一时钻了牛角尖，陛下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
“朕今日跟他该说的都说了，都是为了他好，他倒好了，还耍起小孩子脾气了。”李二陛下冷笑道：“既然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那就让他关着好了，无须理会他。”
东山侯府，从神侯府回来的人将玄世璟在神侯府的消息告诉了王氏，屋子里的丫鬟下人都退下去之后，王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房间门被敲响。
“谁啊。”
“是我，夫人，侯爷那里。。。。。。”
王氏叹息一声：“无须担心，璟儿也不小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也该有自己的担当，无论发生什么事，咱们站在他身后支持他就是了。”
“是，那属下就先告退了。”钟子朔说完，离开了王氏的院子。
神侯府中，玄世璟仍旧在密室当中没动静，大厅里，赵元帅急的都快要将自己脑袋上的头发耗下来了。
“大表哥，你这样干着急也没用啊，还不如赶紧到密室去看看侯爷到底怎么了。”江慕晴坐在赵元帅面前的书案上，晃悠着腿说道。
“侯爷可是下令说谁都不能去打搅他啊！”赵元帅大声说道：“要是没有侯爷的这条命令，我早就去了好吗？”
“都这个时辰了，应该会有厨房的人去送饭菜吧。”江慕晴说道：“大表哥，要不你冒充厨房的小厮。。。。。。。应该可以的吧？”
“可以。。。。。。吗？”赵元帅眼睛一亮。
到了黄昏的时候，密室当中的锦衣卫就会撤出来，结束一天的工作，以往这个时候密室当中是没有人的，但是今天不同，侯爷可在密室当中呢，他们肯定不会离开的，所以，借着送饭的借口进去看看，应该是可以的吧。
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赵元帅起身，直接奔着厨房去了，江慕晴赶紧跟上去，省的她这个表哥又做出什么没脑子的事儿来。
到了厨房，赵元帅提了食盒准备往牢房那边走，走到厨房门口一下子被跟过来的江慕晴揽住了。
“大表哥你就打算这么进去？”江慕晴的目光将赵元帅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好歹换身衣服吧。
赵元帅在神侯府当中属于文职，不必整日穿着锦衣卫的官服，所以他身上穿着的，还是从赵府里穿出来的衣服，一副富家公子哥儿的打扮。
“说的是，我的官服在厢房里，这就去换。”赵元帅将食盒往江慕晴手里一塞，直接跑回了厢房。
不多时，一身官服的赵元帅再次出现在江慕晴的面前。
“这就差不多了。”江慕晴将食盒递给赵元帅：“在侯爷面前不要莽撞，见机行事，懂？”
“恩。”赵元帅点点头，随后提着食盒去了牢房的密室。
走进密室，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密室当中的锦衣卫围在一起静悄悄的吃晚饭的场景，而玄世璟的那一份，则是被放在了房间的门口，没有人送进去。
赵元帅与众人点头打过招呼，提着食盒到了玄世璟的房间门前，伸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放在外面吧。”良久，里面才传来玄世璟蔫蔫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无力。
玄世璟从进了密室之后就开始蒙头大睡，到这个时候自然已经醒了，醒了之后就一直坐在书桌面前发呆，方才送饭的已经敲过一次门了，玄世璟他将饭菜放在外面。
“侯爷，这是厨房新送来的，趁热吃吧。”赵元帅站在门外说道。
“放在外面吧。”仍旧是有气无力的声音。
听到这种声音，赵元帅哪儿还忍得住，直接粗暴的将房间门推了开来，弄出的声响成功的吸引了玄世璟的注意力。
玄世璟看向房间门外的赵元帅的目光是空洞的，乏力的，看的赵元帅心头一紧。
侯爷这是。。。。。。怎么了。
“元帅啊，还没回府吗？”玄世璟的声音，无喜无悲，如同他的眼神一般，空洞无神。
“侯。。。侯爷。。。。。。”赵元帅不禁咽了口唾沫：“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玄世璟说道，不着痕迹的拉过两本书册将书案上的纸张盖住了，随后开始翻看书册。
“侯爷若是无事，还是早些回府为好，下午的时候夫人那边就已经派人过来打听过侯爷才消息了，侯爷若是再不回去，您府上的人该担心了。”赵元帅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话题可以跟玄世璟交流，也只能先劝玄世璟回去，说不定回到侯府之后玄夫人有办法呢。
“恩，我知道了，费心了。”玄世璟对着赵元帅点头示意，随后站了起来。
可能是盘腿坐着的时间太长，玄世璟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趔跕跪在了地上，一只手用力的撑着书案的边角。
第三十五章：玄世璟的异样（）
赵元帅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搀扶，却被玄世璟挥手制止。
“无妨，没问题的。”玄世璟扯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起身之后玄世璟的一双腿感觉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麻的让人难受，颤颤巍巍的走到赵元帅身前，拍了拍赵元帅的肩膀，笑道：“有些事情是想不清楚，但是既然想不清楚，就不去想了。”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架不住十分有用啊。
玄世璟这般反应，弄的赵元帅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能点着头应和。
缓了好一阵子，玄世璟双腿才恢复正常，与赵元帅一同离开了密室。
玄世璟一离开，密室当中的这些个锦衣卫也都松了一口气，匆匆吃完饭将手里的活计整理完，才各自散去。
玄世璟离开了，但是赵元帅和江慕晴却是回不去了，这个时候都已经宵禁了，玄世璟不怕，但是兄妹两个可没玄世璟那脾气。
一路上玄世璟被巡城的武侯拦了三次，每次都是玄世璟面无表情的将令牌扔给武侯，自顾自的往回走，武侯不得不赶紧追上来将牌子还给玄世璟。
到了东山侯府的大门口的时候，玄世璟看到，侯府的侧门仍旧是开着的，门房的屋子里还亮着灯。
看到此情此景，玄世璟心中被触动了。
这。。。。。。是我的家啊。
玄世璟到门口一会儿，门房便走出来朝着外面探头看了看，发现是玄世璟回来，大喜，赶忙迎出来。
“侯爷，您回来了，可叫小的们一通好等，您吃晚饭了吗？小的这就让人通知厨房，把饭热一热。”门房殷勤的从玄世璟手中接过马缰，与玄世璟一通进了东山侯府。
进了侯府，门房牵着马去了马厩，府中的下人见到玄世璟回来，一个个都忙活了起来，嘘寒问暖。
“都不必忙了，弄些吃食，送到书房吧。”玄世璟说罢，径直去了书房。
玄世璟进了书房，秦冰月这才从暗中露出身影，站在书房外，犹豫着，随后敲了敲门。
“进来。”
秦冰月推门而进。
“冰月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玄世璟低着头一边忙活着自己手上的事儿一边说道。
“侯爷您今天，不对劲。”秦冰月说道。
玄世璟闻言，笑了笑：“恩，有些事情，有点儿想不通，不过现在没关系了，想不通，就不去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对了，冰月，你觉得长安城如何？”玄世璟问道。
秦冰月听到这个问题一怔，随后说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吧，对于寻常人来说，长安城遍地达官显贵，活的小心翼翼，对于商人来说，长安城是他们趋之若鹜的地方，对于官员来说，一旦久居长安，就说明仕途上将会有更多的机遇。”
“那对于咱们呢？”玄世璟又问道。
对于侯府。。。。。。这个问题秦冰月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了，现如今侯爷刚从辽东回来，有军功在身，当是朝廷封赏的时候，而侯爷本身又受帝宠，将来妥妥当当的驸马都尉，加之家大业大，在长安城也并无不妥啊。
“长安城是个大泥潭，大家都在这个泥潭当中摩擦滚打，连天家也不例外。”玄世璟叹息一声：“现在，本侯倒是想离着这个泥潭远一点儿了，虽然身上已经满是泥泞，但是就是这些泥泞，累积的太多，容易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现在，我想歇歇，躲在一边，好好清醒清醒。”
这辈子不过才过去十几年，但是玄世璟感觉这十几年耗费的心力却是上辈子一生的总和都止不住。
人啊，有时候会追忆过去的种种美好，却忘记了当下，等到几年十几年过去之后，再去追忆现在有多么多么的好。
“侯爷可是在宫中，遇到了什么事。。。。。。”秦冰月含蓄的问道。
玄世璟点头：“恩，对了，正好趁着晚上，去给长孙冲送解药吧，莫要让长孙无忌府上的人发现。”
“侯爷这是要放过他？”秦冰月诧异。
玄世璟苦笑：“不然呢，好歹也是皇帝的女婿，嫡长公主的驸马，这还没死呢，本侯的日子已经不好过了，要是死了，怕是有人恨不能将本侯生吞活剥了。”
秦冰月点了点头：“恩，我这就去，侯爷请早些休息。”说罢，秦冰月转身出了书房。
秦冰月离开没多久，王氏来到玄世璟的书房。
“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玄世璟连忙起身迎接。
王氏摆摆手，示意小欢暂且退出去，这才将手搭在了玄世璟的手臂上，走到书房一边的胡凳上坐下。
“还不是担心你，你今天一整天，不声不响的就在神侯府闷着，闹的府上人心惶惶的，璟儿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王氏问道。
玄世璟在王氏身旁的胡凳上坐下，看着王氏说道：“娘，孩儿在想，孩儿在辽东的时候，为大唐的这场战争可谓是尽心竭力，可是呢，总有人看孩儿不顺眼，想除之而后快，被孩儿发现之后，孩儿用了些手段还了回去，可是到了临了，孩儿倒成了坏人了，在旁人眼里，孩儿做的却全是错的，孩儿想不明白啊。“玄世璟叹息。
“璟儿说的可是长孙家的事？今日你去宫中，可是陛下跟你说这件事了？”王氏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