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少-第13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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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来俊臣倒是不怵，直接站了出来。
“嗯，来大人认下了，这就好。”玄世璟笑道：“首先来说，来大人弹劾臣，在查钱庄案子的时候，隐瞒了窦家涉案一事，此罪为欺君，为包庇，在钱庄案之中，臣在洛阳、登州等地，杀了不少官员，此罪为滥杀朝廷官员，且不说头一条，就这第二条，让在场的诸多大人说说，这成立吗？”
当然不成立，要是没有皇帝的旨意，玄世璟能这么做？玄世璟所杀的那些官员，哪一个不是死罪，哪一个不该杀？
至于第一条罪名，成立不成立，外人不清楚，但是皇帝及皇帝身边儿的重臣，再是清楚不过了。
大唐的重要政事，从来不是在含元殿，在上朝的时候解决，都是几个人往宣政殿之中一聚，商议着商议着就解决了。
含元殿里朝会上站着的是些什么人？能被皇帝召集到宣政殿议事的，又是些什么人？朝臣们心里能没点儿数吗？
因此，关于钱庄案子里发生的事儿，玄世璟行的正做的直，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至于说我结党营私，意图谋反，这事儿，我的确是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所以查证这件事儿，就交给陛下，交给诸位大人了，要是真查出来的话，我也认了。”玄世璟笑道。
“齐国公还真是大度的很。”来俊臣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岂不知前一阵子，有人已经送出了证据。”
“哦，来大人是说，那个自称是党仁弘远房侄子的人吧？”玄世璟笑道：“人不是已经进了大理寺吗？”
“齐国公虽然人不在长安城，但是对长安城中发生的事儿，可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啊。”来俊臣说道。
“这算是什么隐秘的消息吗？”玄世璟笑道。
这的确算不得什么隐秘的消息，不管是李承乾安排宫中的人在长安城给赵正找地方住，又或者是大理寺大张旗鼓的去抓人，这都没有对众人藏着掖着，玄世璟知道这些事儿，也是应当的。
“虽说本官人不在长安，但是好歹本官也是朝廷的官员不是，真的能放着朝廷的事儿不去关心？”玄世璟笑道：“本官只是懒人，不是懒政。”
玄世璟一番话，说的来俊臣哑口无言。
“陛下，钱庄一案，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结案，当中具体的事情，诸位大人心里也是清清楚楚，臣就不多说了，至于来俊臣大人弹劾臣其它的罪名，臣是当事人，不好插手，臣觉得，既然被弹劾了，那就应当查。”玄世璟拱手说道。
看到玄世璟如此坦然的样子，李承乾心里还真是有点儿别扭，因为李承乾自己知道，玄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玄世璟也不可能去谋反。
但是为了压制玄家，他必须要走出这一步，不然将来想要办这事儿，可就更难了。
虽然有点儿对不起玄家，但是身为皇帝，愧疚归愧疚，他是不会错的。
错的只能是臣子。
“先前进宫提交信件的人，他的身份，以及信件的真假，朕心中存有疑虑，已经让狄仁杰去查了。”李承乾说道。
李承乾的话音未落，来俊臣再次站了出来。
“陛下，此事臣以为，让狄大人去查，有失公允。”来俊臣说道。
“哦？”李承乾眯着眼睛看向来俊臣：“为何如此说？”
“这满朝文武，众所周知，狄仁杰大人，乃是齐国公的门生，两人之间，来往甚密，甚至在查办此案件之后，狄大人的家仆，数次来往于东山县庄子上与长安城之间，为两人相互传递消息。”来俊臣说道：“因此，此事臣以为，应当另外选派人员去查探。”
“狄仁杰！可有此事？“李承乾看向狄仁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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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此言当真？（）
“回陛下。”狄仁杰抱着笏板站了出来：“确有此事，臣奉查办此案，因此案涉及到齐国公，因此，臣派遣家奴前往庄子上，第一次是携带了信件，只是，臣的信件却再半路上不知道被何人所截获，臣的家仆，被打成重伤，此事，臣亦在调查，只是往后臣可不敢派遣家仆带着臣的信件去庄子上了，只能口头传话，否则，臣的家仆，怕是又要遭殃了。”
“当真如此？”李承乾看着狄仁杰问道。
“臣不敢撒谎欺瞒圣上。”狄仁杰拱手说道。
“这长安城近郊，天子脚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出现在这样的事儿，怕是在欺负狄大人呢，这件事，应当严查。”玄世璟面无表情的说道：“就算不是狄大人家的家仆，一个普通人，走在路上，被恶人给拦下，抢了信件，还把人给打了，这像什么样子。”
“陛下，臣也以为，此事应当严查，长安城乃是大唐国都，天下首善之地，此等行为，不可放纵。”这时候，杜正伦也站了出来。
自从长孙无忌被罢官倒台之后，卢承庆，辛茂将，杜正伦等人就被提拔了起来，成了朝中宰相，也成了永辉朝的朝堂柱石，如今杜正伦站出来说此事，李承乾也不能将这件事放着不管了。
而且，这件事情况也实属恶劣，严查也是应当的。
“长安城周围发生这样的事情，金吾卫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长安城的金吾卫负责长安城内的安全情况，他们又不住在海上，哪儿能管得这么宽。”玄世璟打断了那名官员的话：“这是发生在长安城外的事儿，总不能说，大唐的每一条路上，都要派遣官府的人巡查吧？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有人心怀不轨呗？错再打人之人，非在官府，过错方，还是得分清楚的，不能红口白牙，就这么推卸责任。”
“齐国公说道的不错。”杜正伦说道：“臣觉得，既然此事的受害人是狄大人家的下人，而狄大人又是大理寺卿，此案，大理寺也能管得到，应当由狄大人亲自来查，或者是，大理寺来查。”
李承乾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嗯，那便如此吧，狄仁杰，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自己查也好，派遣大理寺的官员查也好，不可姑息放纵。”
“臣遵旨。”狄仁杰拱手应声道。
“陛下，那关于齐国公的事，就不能交给狄大人去审问了。”来俊臣赶紧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狄仁杰，你的意思呢？”李承乾将目光看向了狄仁杰。
“臣。。。。。。”
“不如，关于那个党仁弘远房侄子的事儿，就交给来大人去审问吧，如何？”
狄仁杰还未来得及开口，玄世璟便开口将这件事儿放在了来俊臣的身上。
“齐国公。。。。。。。”狄仁杰诧异的看着玄世璟。
他不明白，明明知道赵正是来诬陷他的，有赵正这个假冒党仁弘远房侄子的人，几乎就可以证明玄世璟的清白，为什么齐国公还要将这个人交给来俊臣，来俊臣能审问出什么东西？这不是明摆着要让来俊臣攀诬他吗？
虽说不明白玄世璟这样做的用意，但是狄仁杰担心是不担心的，因为陛下已经知道赵正的真实身份，也知道那封信件是假冒的了，不管来俊臣怎么查办关于赵正的事儿，结果陛下心里都是清楚的。
难不成，齐国公就是要利用这一点？
狄仁杰揣摩不到玄世璟的心思，但是既然人家这么说了，那肯定有他的想法，看来自己还是不要多说话的好，万一再坏了人家的事儿，那就不好了。
狄仁杰也就闭嘴不言了，静静的站在一边，仔细的观察着玄世璟，看看齐国公到底想做什么。
？？“齐国公此言当真？”来俊臣诧异的看着玄世璟问道。
玄世璟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本官何时骗过人？”
玄世璟表现的如此淡然，倒是让来俊臣心里有些打鼓了，他和狄仁杰一样，也猜不透玄世璟到底想要做什么。
但是，将赵正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始终是好事儿，至于齐国公是怎么想的，管它呢。
赵正一死，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没有了赵正这个人，那所有的身份，证据，那就无从查证了，就算大理寺的人从洛阳回来了，赵正死了，死无对证，那也是白搭，到时候再找些借口，将大理寺的结果推翻就是了。
找个借口诬陷一个人还不简单，更何况，大理寺的狄仁杰可是跟齐国公玄世璟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像今天在朝堂上这样，拿出这件事儿来一说，大理寺在对待赵正这事儿上，就得避嫌。
这也是把握再来俊臣手中的一个关键点，拿出来，就能说服朝堂上的众臣。
狄仁杰一避嫌，那等同于削掉了玄世璟在长安城的左膀右臂。
好歹，狄仁杰可是大理寺的正卿，主管就是查案的，玄世璟的事儿，要是让他查的话，能查出个什么东西来？
避嫌，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来俊臣想要的，狄仁杰不管，大理寺在这件事儿上就等于要置身事外，那来俊臣的阻碍可就少多了。
“那既然齐国公都开口了，这件事，来俊臣，你来查，狄仁杰，你将大理寺牢房里关押着的人，交给来俊臣。”李承乾说道。
“是。”狄仁杰拱手应声道。
陛下都这么说了，他能怎么办呢？只能照着来啊。但是狄仁杰心里也清楚，赵正到了来俊臣手上的话，怕是有死无生了。
不过赵正真的死在了来俊臣的手上的话，这说明，赵正跟来俊臣还真有关系，要是没有关系的话，赵正活下来，来俊臣将事情查清楚了，那对于来俊臣来说也是大功一件，来俊臣又何必着急让赵正去死呢？
倘若赵正是受了来俊臣的指派去污蔑齐国公的话，那来俊臣为了让这事儿死无对证，那赵正可就死定了。
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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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借刀杀人（）
不过好在，他还有一点儿时间，在将赵正送到来俊臣手中之前，说不定能从赵正口中问出些什么来呢。
赵正总不能明知道自己死定了，还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吧？
他就这么甘心被来俊臣这样利用，利用完了一脚踹开？赵正不是想要报仇吗？只有活下来，才能去报仇吧？人都死了，他的仇，指望着谁去报呢？
就站在这含元殿之中，站在这朝堂上，狄仁杰的脑海之中兜兜转转想了许多，都是关于赵正的，他在想，如何从赵正的口中套出消息来，哪怕是一星半点儿，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头绪都没有。
这件案子，狄仁杰想要查下去。
但是现在被逼无奈，他就只能去查自己的家仆被人打的事儿，而这案子，却是要落在了来俊臣的手中。
“臣一定将此事的真相，查探出来，不负陛下信任。”来俊臣郑重其事的拱手应声道。
他表面功夫做的好，但是实际上来俊臣怎么回事儿，大家心里都清楚，也没把他这场面话放在心上，现在朝中的大臣，在关于来俊臣这个人上面，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机会打照面的话，客客气气的说上两句话，至少不跟他闹的太僵，以免他将主意打到他们头上来，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们。
就算身正不怕影子歪，这突然给咬上一口，这谁受得了？看看现在的来俊臣，可是连齐国公玄世璟都敢攀诬，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而且现在来俊臣在朝中的党羽也是比之前多了许多啊，来俊臣也聪明，拉拢的都是平日里在朝中不受重视的人，多数人被他一说，还就真成了他的帮手了，比如说，之前名不见经传的索元礼，现在跟来俊臣走的不也是很近吗？
说不定这件事儿过去之后，来俊臣又要升官，索元礼也跟着大放异彩呢。
至于真正的结局会是如何，众人心里也都只是猜测而已，谁也不敢断定。
来俊臣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玄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以往要说窦家跟玄家比起来的话，窦家是有底蕴的，玄家的底蕴不如窦家，可是真正在朝堂上扯上争斗了，窦家不一定比得过玄家，自贞观朝至永辉朝，看看玄家是多么的受皇帝恩宠吧。
再加上现如今玄家的当家主母可是太上皇捧在手心里养大的晋阳公主，而且东山县庄子上还有书院，太上皇也隐居在书院之中，这些，可都能算作是玄家手上的筹码。
从现在看来，齐国公与来俊臣之间的这场交锋，齐国公还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嗯，来大人的能力，朕还是知道的。”李承乾说道：“此事便这般决定了，诸位爱卿，可还有其它事情要奏？”
一般来说，早上再含元殿上早朝，都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决定下来，只是在朝堂上提出来而已，而且，朝会每天都举行，整个大唐，也并非是天天有天大的事儿发生，许多事情，在当地就解决了，至于长安城的事儿，底下不还有这么多官员吗？要是桩桩件件都拿到含元殿来说的话，那皇帝和殿中的大臣一整天什么事儿都不用做了，就坐在这含元殿之中听各个地方上鸡毛蒜皮的事儿就能听一天了。
退朝之后，玄世璟故意与狄仁杰拉开了距离，没有走在一起，这也是为了狄仁杰着想，今日再朝堂上，来俊臣已经将针尖儿对准了狄仁杰了，弹劾玄世璟结党营私之中的人物，就有狄仁杰，两人是师生关系，狄仁杰跑不了，要是还不避讳着一些的话，难免要落人口舌的。
出了含元殿，走在龙首道上，倒是来俊臣贴到了玄世璟的身边儿。
“齐国公的豁达，还真是让下官刮目相看了。”来俊臣笑呵呵的说道。
“本公还有更多能够令来大人刮目相看的东西，就得看来大人，有没有机会看了。”玄世璟也是笑着回应。
“以后会有的，下官觉得，以后下官与齐国公的交集，可不仅仅是今日这般。”来俊臣说道。
“哦，是吗？”玄世璟笑道：“不过，本公可是一点儿都不盼望呢，来大人带来的，都是麻烦，从来没有什么好消息。”
玄世璟说完之后，哈哈一笑，就迈步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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