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一品-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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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天一原本还想嚣张一下，直接被我瞪了一眼，我朗声喝道：“来人，去把太祖皇帝神像请过来，这堂上若有人徇私枉法或者不遵守公堂纪律，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侯王世子，一律按律法处置！”
我这招下马威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即便是长信侯他们追过来，我也敢用太祖皇帝画像把他们挡在衙门之外干着急。
而刑部的官员在之前长信侯他们逼宫问罪责难我的时候，因为青龙河抛尸案是刑部尚书奉天威侦办，他们无论是从公理还是人情都站在我这一边，早就把长信侯他们得罪了。
所谓法不责众，他们也不怕长信侯事后报复到个人，而且这一次虽然是在刑部开堂，但却是苏一品和牛谦主审，长信侯也怨不到他们头上，所以他们也犯不着给长信侯开后门。
牛谦却很激动，通常在刑部公堂审案的不是秋官尚书就是秋官侍郎，那可都是朝廷大员，他一个地方知府，今天居然有幸来刑部公堂审案，而且明显一品侯爷有放权给他的意思。
“大胆嫌犯孙天一，还不跪下答话！”牛谦看到孙天一很傲气不跪，猛然一拍惊堂木。
“牛谦，你区区一个五品知府，有什么资格审理我这从一品的勋爵？按照飞鸿礼制，你该给我下跪，请我就座！”孙天一开始拿捏世子架子。
“三班衙役，牛大人的话就是本钦差的意思，把刑具全部抬上来！一个小小侯爷世子也敢在本官眼前藐视公堂，先掌嘴三十！打不断令牌，本官唯尔等是问！”我直接丢了令牌。
“苏一品，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是我帝师爷爷嫡传弟子，是我表弟纪武陵的生死之交，你打我对得起他们吗？”孙天一这时候想起跟我攀交情了。
“谁叫你们停下的？掌嘴！”我沉声怒喝，衙役们吓得瑟瑟发抖，开始死命抽起孙天一大嘴巴。
苏一品鏖战白虎帝国的事已经慢慢传了回来，而苏一品在南疆绞杀百万火莲军更是让飞鸿百姓都把他当成恶魔，那身上的煞气谁敢抵挡？
顷刻之间孙天一就被抽得鼻青脸肿，令牌也被打断了。
“牛大人，你继续问案，要是贼人再敢狡辩，你用刑就是我的意思！孙天一，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本侯不介意把你棒杀在公堂！”我冷喝一声，孙天一浑身发抖，马上跪在了地上。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仗势欺人地审案，但是恶人还需恶人磨，孙天一这小子之前连郡王都敢殴打，目中无人惯了，我不从气势上压倒他，只要他狡辩拖延时间，长信侯他们就能派人把他的恶事逐一抹平。
“带苦主！”牛谦喝道。
“请钦差大人和青天大老爷为我兄嫂伸冤！”梅雪泣血上告。
梅雪算是苦主里有学识的了，就她在公堂上还能勉强应答，其他人一听到惊堂木响，满腹的委屈都讲不出来了。
牛谦看完梅雪的血状，询问了内情，喝道：“孙天一，你可知罪？”
“牛大人，按我飞鸿律法，要判我入罪，需要人证物证证词签字画押才行，我想请问这些你有吗？”孙天一又开始嚣张起来。
我望向不远处的卓青萝，卓青萝点点头。
“孙天一，你以为烧毁证物就找不到证据了吗？来人，带死者遗骨，请仵作当堂验尸！死人也会说话，仵作就能读出来！”我冷冷一笑。
当初还在回京都的路上梅雪就求到了我头上，这件案子之前证物都被销毁，我既然要翻案怎么会不提前准备？把这话跟卓青萝一说，这位侠女立刻热血奔腾给卓青峰写信，要他亲自去临淮府走了一趟。
“回禀大人，男性死者全身有多处骨折，还有肋骨被整齐切断，死者的致命伤是心脏部位中剑！”
“据小人推断，男性是被武林高手打伤，再被削铁如泥的宝剑斩杀！杀人行凶的必定是富贵人家，不然买不起这么好的宝剑！”
“女性死者盆骨有破裂痕迹，死前应该遭遇了贼人凌辱，而致命伤在胸口，也是一剑穿心，同样被削断了不少肋骨！可怜这女子怀胎三月，一尸两命！”仵作说。
“什么？我嫂子居然还怀孕了！孙天一，我要杀了你这个禽兽！”梅雪哭得声嘶力竭，在衙门外围观的人群也是愤怒异常。
“一品侯爷，只凭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你也只能认证死者是被富家子弟击杀，如何能证明是我？”孙天一狡辩道。
“孙天一，你可认得这把宝剑？”我猛然丢出了一柄宝剑。
孙天一面色大变，这就是他最爱的宝剑，也是杀人那一把，这把宝剑奇特地方在于尖端有个小小倒钩。
“仵作，你再细查一下死者伤口，看看跟这把宝剑造成的伤害是否吻合！”我说，在刑部仵作检验之前，卓青峰已经亲自检验过了。
“这剑上有个倒钩，这跟死者身上中剑之后其他骨头上的刮痕吻合，这把剑上有很浓的血腥气，的确杀过人！”刑部的仵作相当专业给力。
“一品侯爷，即使如此，也不能认定死者是被我所杀，我是长亭侯世子，用剑砍杀一些贼人总不为过吧？”孙天一道。
“孙天一，王侯的佩剑都是礼仪之剑，轻易不得杀生！这点本侯比你懂！唯一破例的就是上阵保家卫国杀敌，你几时上过战场？本侯是军中宿将，若你有此经历，本侯一问便知！”我寒声道。
“即便有血，也不能代表我杀了梅杰！”孙天一道。
“那你还杀了谁？”我轻声道。
“我杀了，不，我没有杀人！”孙天一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孙天一，谁告诉你这死的男性是梅杰了？”我冷笑道。
“什么？不是梅杰？这不可能！”孙天一之前也看到死者脸部高度溃烂，而且穿的衣服跟那个死鬼梅杰一样。
第532章 大快人心（）
“孙天一，这才是被你所杀梅杰的尸体！他的左手指断了一根！之前仵作验看的是同样被你逼死的罗春！”我喝令又抬了一具尸体出来。
孙天一一屁股跌坐在原地，之前他还能抵赖，结果他主动把梅杰的名字说了出来，要是碰到讲道理的钦差，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如今碰到的不讲道理的霸道钦差苏一品，苏一品一定会抓住语病对他用酷刑。
“孙天一，你是当堂杀人，本侯爷派人去请了许多历经你杀人惨案的百姓上堂，你是要继续对质，还是坦白招供？对质的时候，你撒谎一次，本侯就对你用刑一次，直到你死为止！”我冷冷道。
“苏一品，我是帝师孙承宗的孙子，我家族有陛下颁布的丹书铁券，即便我枉法，你也不能杀我！”孙天一道。
“本侯几时要杀你了？只是你在公堂不老实，藐视太祖皇帝天威，本官和牛大人秉公执法，忠直断案！丹书铁券只能保你定罪之后最后不死，可没说保你在公堂之上熬不过大刑而死啊！”我说。
孙天一总算不笨，他知道苏一品抓住了飞鸿律法漏洞，准备当堂打死他，那样他就白死了，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赶紧认罪，这样才能定罪，定罪之后苏一品最后也不能杀他。
“我认罪，我所有罪行都认！我很坦白，你们不能再借故用刑！我朝太祖皇帝画像在此，你们若是欺瞒太祖皇帝，就是欺君大罪，要诛灭九族！”孙天一果断怒吼。
“本官绝非草菅人命之徒，牛大人，你把手中积压的孙天一枉法案一一与他对质，传唤人证物证核实，然后逐条审理是否有罪！”我说。
牛谦就一条条罪状对下去，孙天一记得的全部直言不讳，甚至还补充了一些令人发指的细节，他不记得的恳请传唤他的贴身小厮一起回忆，小厮记起来的他认罪。
就这样一直审理到天黑时分，牛谦能够定案的有上百件之多，还有疑似案件一百多件，只是就凭这些滥杀无辜，草菅人命，巧取豪夺的案子就足够杀孙天一几百回了。
而孙天一也无比老实认罪，他知道拖到夜晚就好了，夜晚帝师府一定会有刺客好手来营救他，只要他逃出生天，那所谓的海捕文书根本捞不到他，谁敢真的像苏一品这种一根筋把帝师一脉得罪死？
“孙天一，既然你签字画押认下一百多件大罪，本官是皇命钦差，奉命褫夺你的长亭侯世子身份，废你为庶人，你可服气？你的大罪等之后的一百多件案件也能定罪之后一起判刑！”我说。
孙天一被我打怕了，当即跪地磕头：“一品侯爷所判，我不敢不服！”
“苏一品，难道你也要官官相护？你就算把案子审清，这个坏蛋拿出丹书铁券，你也不能杀他了！你这样要那冤死的几十人，被逼得家破人亡的几百人如何死得瞑目？”梅雪情绪激动。
“一品侯爷，我做过的罪状都认了，你可不能再动私刑！”孙天一还有点小侥幸，还好自己聪明，认罪快。
“刑部的兄弟们，你们现在可以集体退场了，接下来的事，本侯不想牵连你们！牛大人，你也退下吧！”我说。
“苏一品，你要做什么？”孙天一感觉到情况不妙。
“本侯既然摘去你的长亭侯世子冠你也同意，现在你不过是个庶人！你作恶多端，残害我那么多飞鸿子民？本侯今天岂能容你？来人，请节钺，当堂处斩恶贼庶人孙天一！”我朗声大喝。
“苏一品，你不能杀我，不能，啊！”孙天一一颗人头已经被砍落在地。
在场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呐喊叫好：“杀得好，杀得好！这恶贼居然连孕妇也不放过，连寡妇也要虐杀，该杀，该杀！”
“一品侯爷，您是真正的青天大老爷！”梅雪等人伏地痛哭流涕，对我感激涕零。
只是我的麻烦来得也很快，长信侯和长亭侯各捧一张丹书铁券而来：“苏一品，你擅自动刑击杀帝师子孙，今日本侯要你血债血偿！”长信侯喝道。
而刑部衙门之后是望不到边际的人海，这些都是帝师一脉的徒子徒孙，一群人开始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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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得到消息的崇宁帝几乎是第一时间派出了东厂和飞鱼卫的联合行动小组来捕拿我。
“长信侯爷，请你让孙家门人让开通道！陛下听说苏一品擅杀长亭侯世子，龙颜大怒，准备亲自审问他！”魏信铁青着脸说。
“魏公公，此事若是陛下不为帝师一脉主持公道，臣就自己报仇！”长信侯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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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下狱，我却被人请进了皇宫之中，崇宁帝赐浴，还派了宫女来服侍。
我大概能猜到崇宁帝的心思了，这家伙只怕就盼着我发飙砍死孙天一呢！
苏一品嫉恶如仇世人皆知，孙天一认罪一百多件，件件都够杀他一回，偏偏这孙子有丹书铁券，要是不趁着孙天一没拿到丹书铁券，废他为庶人，马上用节钺击杀，只怕以后都没机会。
帝师一脉在孙帝师还活着的时候的确是国家栋梁，可帝师死后，长春侯孙耀阳公开支持齐王夺嫡，这已经犯了崇宁帝忌讳。
长信侯，长亭侯这些家伙又跟皇族宗室及满朝文武多有勾连。
他们不但对帝国无功，反而成了崇宁帝眼中的毒瘤，而且根基深厚，想铲除短时间都不能，不然皇帝就要背上枉杀忠良后裔自绝天下的骂名。
皇帝不敢动帝师一脉，不代表京都无人敢动他们！京都苏家恰好就是能撼动帝师一脉的人物，苏一品杀掉孙天一那其实也是为民除害，不过这只是开场。
现在苏一品三叔是京都吏部天官尚书，是朝中数一数二的当权派，苏一品的大哥苏良品是飞花公主驸马，更是飞鸿囚徒军元帅，也是军中当红人物。
苏家一门三侯，地位显赫在京都仅逊色帝师一脉，这两家倾轧起来，最终渔翁得利的却是皇帝，两大豪门都会受到冲击，最终皇帝做和事佬就好。
第533章 再见秦罗敷（）
想到我可能给苏家和孙家的斗争点起了导火索，我心中也有些忐忑，无辜把三叔和大哥都牵连进来，恐怕孙家和苏家都会有一大批拥护官员会落马，我也有些后怕。
但我不后悔，再让我选择，我也会悍然格杀孙天一这个无法无天的混蛋！
“你们都退下吧！”宫门外有清丽的女声开口。
一袭大红长裙旖旎而来，我抬眼瞄了一眼，这女子真可以说得上国色天香！
“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我忍不住轻轻一笑。
“你知道我会来？”来人正是我的故人秦罗敷，不过也是恨我入骨的秦淑妃，好在她听出我在夸她，面上也有笑容。
“我打听过，指点梅雪的红装丽人是你成立的红拂女卫士吧？算起来，我今天的悲惨结局几乎被你一手操控！”我苦笑一声。
“你既然知道是我指点，苏一品不是自负天下无双吗？明知道我给你设了陷阱，为什么自己还是跳入局中？”秦罗敷嫣然一笑，能叫聪明绝顶的苏一品认栽，她秦罗敷能不得意？
“你虽然是故意利用梅雪的报仇心理求我，可你曾是我的敌人，你更了解我的嫉恶如仇！像孙天一这种帝国毒瘤，即便重来，我还会杀他！”我的话掷地有声。
“苏一品，我的确恼恨你当年误我仕途，几乎让我万劫不复！我仍然要敬你一杯酒，论起忠贞耿直，你还是让人敬佩之人！”秦罗敷推了一杯酒给我。
“你不会在酒里下毒或者再学那个乾元帝的良妃诬陷我非礼她吧？”我问道。
“你爱喝不喝！”秦罗敷自己一饮而尽。
我也喝光了：“酒也喝了，淑妃娘娘大驾光临，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我问道。
“我也能在陛下眼前说几句话，你怎么不求我帮你说情呢？”秦罗敷笑道。
“你现在看我进入你预设的圈套，走进你预设的结局，你心里指不定怎么得意呢！要我求你，你只怕会更加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