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一品-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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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风拿着节钺，富卓云的府兵拿着节杖，双方对峙，节杖的效果虽然没有节钺大，也是代表皇权，谁也不敢越界！
“苏一品，本官给你一个讲和的机会，我们都是皇亲国戚，当年的大案永宁帝早就判案定罪了，你何必为了过去的是非，跟本官兵戎相见？”富卓云其实知道要是硬抗，他的府兵绝对打不赢苏一品。
“富卓云，总算你还知道自己是节将，红莲教造反的时候，你在哪里？洪都郡有叛逆在此，本官带兵平叛，现在江宁府还是军事管制时期！我有陛下亲赐如朕亲临金牌在此，本地兵马全都归我节制！”
我怒喝一声掏出金牌。
“富卓云，见到陛下金牌还不下跪？”石清风怒吼道。
“臣富卓云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富卓云离桌跪下磕头，段常德等人也纷纷下跪。
“军事管制期间，此地军政大事一律由本官做主，若有不服号令者，以附逆论处！覃师爷，你是刑名师爷，这条可是国法？”我沉声喝道。
“是，谨遵钦差大人之命！”覃师爷吓得瑟瑟发抖，有节钺还有调兵金牌，这个苏一品的本钱太丰厚了。
“红莲教作乱，漕运总督身为节将居然没有带兵平叛，覃师爷，按照我朝律法，该当何罪？”我喝道，这覃师爷既然自负通晓飞鸿律，我就借他之口拿下富卓云，他也无话可说。
“钦差大人，我朝自有国法，岂是我一个小小师爷能够说了算的？”覃师爷知道现在苏一品要把他架在火上烤，要是富卓云脱罪，只怕就是他的末日。
“覃师爷，你说了不算，国法说了算！你身为刑名师爷，遇到有人叛国，知情不报，难道你想被株连三族不成？”我喝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覃师爷吓得磕头求饶，浑然没有了刚才的狗仗人势。
“覃师爷，你来宣布国法，本官依据国法制裁相关人等，否则本官要将你下狱，遣人去捉拿你的三族！”我喝道。
“富大人，我只是按国法办事，请您见谅！”覃师爷道。
“根据飞鸿律法，若是有人叛乱，节将决不可坐视不管，离得近的马上用节杖调兵平叛，离得远的也要派出兵马援助，否则以附逆罪上报朝廷，需收其节杖，监禁其军！”
“节将就地免为庶民，由朝廷派钦差查其罪状，因故耽搁镇压叛乱的，降职留用，与叛贼有勾结的，夷灭三族！”覃师爷道。
“石清风，按照我飞鸿律法，收节杖，监押漕运总督府全部府兵，让他们卸甲收兵！”我朗声喝道。
“领命！你们这些叛军还想作乱吗？还不马上交出节杖，放下武器，脱下铠甲就地投降？”石清风爆吼一声，他现在很爽，节钺节杖在手，二品将军见了他也要磕头拜见。
“苏一品，你这个大骗子，你是故意骗我节杖，趁机贬我官职！”富卓云大怒。
富卓云终于明白了，苏一品既然知道军事管制期间他苏一品最大，他早就可以拿下富卓云，可他偏偏把富卓云的节杖骗了出来。
“哼，只能怪你自己蠢！你是二品大员，本官的节钺也不能杀你，可你是庶民，本官若是证实你枉法，就能就地将你斩杀！来人，将庶人富卓云拿下！”我大声喝道。
用出诡计忽悠出富卓云的节杖的确是我的目的，只有下了节杖，没有皇命在身，我又按照律法剥去他的官职，这种时候富卓云才好对付。
段常德看得眼前一亮，苏一品就是苏一品，整治刁民富辉信手拈来，炮制漕运总督骗出节杖也是轻而易举，大概也只有这种天**诈的家伙才能真的为民伸冤。
“钦差大人，请为家父伸冤！”周公明御史的女儿周秦氏带领一众青龙河抛尸案的苦主泪流满面，此刻他们真正看到了昭雪沉冤的希望，苏一品侯爷眼也不眨拿下了二品总督，还有他办不到的事吗？
“你们的案卷本官已经看过，但当年大案真相如何，还缺少有力证据！”我说。
“钦差大人，先父乃是邢台御史，青龙河抛尸案乃是他亲自审查，我有家父保留的公明手札，当年血淋淋真相历历在目，请大人查验！”周秦氏跪地呈上厚厚的带血手稿。
这是段常德交代的，原稿交给苏一品，誊录的副稿飞马呈送京都，现在刑部和御史台的巡查钦差应该在路上了，段常德并没有把希望只寄托在苏一品身上。
第432章 不敢公布（）
我第一次翻阅公明手札，里面揭示的真相触目惊心，我的手都在颤抖：“富卓云，你们好大的胆子！”
“钦差大人，您先别急着动怒，你这才翻了几页？你往后翻，你看完，尤其是最后四页，看清楚点！”富卓云却笑了。
我越往后翻脸色越难看，直到看完我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剥离了，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富卓云，你见过这本公明手札？”我眯着眼睛道。
“那当然，大人的只是副本，原稿在我这里，你要不要看看？这是邵天白那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整理的原稿，周公明只是誊写者，大人要不要欣赏一下？”富卓云从怀中掏出一本染血的书稿。
赵冀很快拿了过来，我一一对应，面色更加苍白。
“一品侯爷，我知道你公正廉明，可是这样的真相是你想要的吗？是你敢公告天下的吗？你如果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我富卓云俯首认罪，杀头灭族我都肯，你敢吗？”富卓云喝道。
“呼！”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说实话，如果手札是真的，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把它公之于众，真相太残酷了，残酷到你明知道它血淋淋，你也难以指摘。
而且如果是真的，即便是当今摄政王楚王也绝对不敢把它公之于众，公布它是楚王的心结，公布它就等于楚王放弃唾手可得的飞鸿皇帝之位，而且还要永远地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而公布这所谓的真相，不止是我的仕途就此止步，我们苏家满门都可能被楚王抄斩，即便楚王不动手，其他的世家大族也不会放过我们！
“苏一品，你还有大好的前途，南疆现在十万火急还等着你点兵带粮去救援，你没必要把自己栽在这些陈年旧案中！罢手吧！”富卓云笑道。
段常德包括我的府兵们也全都惊诧地望着我，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相，让天不怕地不怕的苏一品侯爷额头都沁出汗珠却还是一言不发？
“一品侯爷，都说您公正无私，现在这么多冤案苦主，无数的江宁府百姓都等着您为他们死去的亲人洗雪冤屈，难道您也要官官相护吗？”段常德跪地请命。
“富卓云，当年此事还有多少人知道真相？”我冷着脸问道。
“这种机密真相知道的非富即贵，也就是当年被杀被贬的一些总督大员！”
“邵天白这些只负责后期屠杀的师爷其实也不完全清楚，只是他们五个蠢货师爷良心不安把自己的的罪责汇合到周公明那里，事情的真相才被周公明察觉！”富卓云道。
“所以你们刺杀了周御史？”我问道。
“一品侯爷，你说错了，周公明不是我们杀的！你以为我的公明手札原稿是怎么来的？”富卓云道。
“你说什么？”段常德和周秦氏都是大吃一惊。
“周秦氏，你以为本官要杀你，你能逃得掉？段常德，你以为本官不知道你是周公明的弟子吗？我的原稿原本就是周公明送给我的！”富卓云道。
“不，这不可能！”周秦氏声嘶力竭的呐喊。
“当时的督抚大员一起犯下大案，大家全都在劫难逃，只有我是楚王姻亲，有机会逃过一劫，你父亲才会把原稿送给我，他希望有朝一日，真相能够大白于天下，想不到他居然还藏了一份副稿给你们！”
富卓云道。
我开始消化这耸人听闻的真相，可能我一开始的怀疑是错的，这场冤案富卓云是参与者，他也只是其中一颗棋子。
“大家看啊，官官相护，他们要草菅人命！什么一品侯爷，什么公正廉洁，百姓们，同胞们，你们看看这就是飞鸿大官的嘴脸！想一想我们枉死的亲人，他们死得好冤啊！”周秦氏痛哭流涕。
而那些五百被杀的死难者家属遗孀也是哭得哭声震天，无数围观的百姓们情绪受到了感染，也开始指指点点。
“原本我以为一品侯爷是好官，现在看来，也是大坏蛋一个！”路人甲吼道。
“当官的有几个不为自己着想的？他们就知道鱼肉我们百姓！”路人乙道。
“苍天有眼，还我公道！”有人怒吼。
“还我公道，洗雪沉冤！”百姓们的吼声越来越整齐，越来越大声，场面已经快要失去控制，气势汹汹的飞鸿百姓已经快要冲破府兵的警戒线了。
“一品侯爷，这事如果我是你，就当做没有发生！你把节杖还我，我调兵只要剿灭这些冲击衙门的家伙，把他们全部归到附逆红莲教，谁也不能说什么！”富卓云气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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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谁敢！本官是皇命钦差刑部尚书奉天威，我和御史台的御史大夫陆天湖大人奉命巡查洪都郡！一品侯爷，你本是和亲钦差，请你把案卷移交给我们，我们要户外开堂重审！”奉天威仰天怒吼。
“来人，押上一干人犯去府门外移交给奉大人！”我大手一挥，这个麻烦我还真是不想接呢。
“一品侯爷，你早这么爽快多好？”富卓云笑得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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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的百姓还真是善变，刚才还磕头欢呼叫你青天大老爷，不过是迟疑了一下，转眼间就把你骂成贪官坏官了！”李清岚为我鸣不平。
“事实上我真的不敢把真相公之于众，真相太残酷，莫种意义上来说当年被杀的青龙水师提督莫青龙真的可以被称为英雄！”我说。
“你说什么？”李清岚面色大变。
“副本公明手札我留下了，你自己看，慢慢看完！我现在严重怀疑周公明很可能不是被刺杀！”我的话让李清岚更加莫名其妙，她急忙接过副本看了起来。
奉天威等人露天开堂，明显是想平复被苏一品的迟疑惊怒，又被周秦氏这些苦主们煽动不满的百姓情绪，毕竟刑部是秋官阁老。
奉天威才是名正言顺的大法官，而被刺杀的周公明是御史，御史大夫一定不会让自己人白死，肯定也会穷根究底深挖真相。
“对了，奉天威他们应该是得到河道总督被刺之后奉旨来江宁府的吧？他们怎么会那么快，我都没得到消息？”我皱眉道。
“是定国水师护送过来的！说是奉命听你号令！”李清岚道。
第433章 艰难的决定（）
段常德对苏一品是深深地失望，没想到那么正气的一个人物，离揭开真相只有一步之遥，苏一品居然退却了。
好在他的二号备用方案也马上成功了，刑部尚书奉天威可是朝中公认铁面无私的铁血尚书，他的确也比苏一品更适合出面主审此事。
只是段常德看到奉天威和陆天湖翻阅公明手札之后铁青地神色，他的心中也是咯噔一下，难道他们也不肯将真相公之于众吗？奉天威居然和陆天湖当众窃窃私语起来。
“富卓云，手札所写，可是真的？”奉天威沉声道。
“奉大人，千真万确，如假包换！两位大人，你们还要审下去吗？”富卓云笑了。
他现在虽然被就地免职，但只要活着进京见到楚王，就凭他拼命想要压制青龙抛尸案翻案的忠心铁胆，他就能官复原职，搞不好还要高升。
“鉴于此案案情复杂，死伤甚重，又牵连朝中大官，本钦差和御史大人决定押后再审！”奉天威道。
“大人，真相就在眼前，为什么你们都不肯揭开？难道当真都是官官相护吗？”段常德咬牙切齿，他此刻已经完全站在了奉天威的对立面。
“段常德，你身为朝廷命官，这是对上峰的态度吗？还不退下！”奉天威勃然大怒，以前还觉得这个段常德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现在看来他为了给老师翻案真的丧心病狂了。
“百姓们，你们服气吗？刚才苏一品是这样，现在这两位钦差也在袒护富卓云，这世间天理公义何在？”段常德喝道。
“我们要公道，我们要公道！”周秦氏带头呐喊，百姓们也乱成一团。
“奉大人，我们要马上去拜见一品侯爷！此地火莲教余孽未清，还是战时军事管制，一切应该由一品侯爷做主！”陆天湖喊话。
奉天威咬牙喝道：“大家肃静！此事但凭一品侯爷定夺！一定还大家一个公道！段常德，你不要煽动百姓闹事了，这事闹大不好收拾，我们这就去请苏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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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威和陆天湖一脸谄媚来请我，我笑道：“两位大人不是嫌我苏一品是送嫁钦差吗？怎么又来找我？”
“奉大人，你是怎么管教下属的？怎么就出了段常德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东西？一品侯爷，您别见怪！”要御史台的大人们给出好脸色，真算得上是千年等一回，我居然等到了。
“一品侯爷，此事要是公布出去，只怕摄政楚王爷会勃然大怒的！”奉天威道。
“你们也知道怕了？我苏一品本来也不怕得罪人，但是公布真相，我苏家搞不好要抄家灭族，这个结果我承担不起！”我说。
“但是群情汹汹，难不成真要把眼前的百姓当成暴民剿灭了不成？这一次比当年的青龙抛尸案杀掉的人多，起码当年人家得到了粮饷，拯救了帝国，我们除了骂名还能得到什么？”奉天威道。
“一品侯爷，此事我们御史台和刑部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兵部我们也会打招呼，户部尚书是你三叔，有我们在朝中保驾护航，你在外统兵，谁能把你怎么样？”陆天湖这是逼我去公布真相。
“陆大人，我还年轻啊，原本登阁拜相都有希望，这样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