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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回到明朝当海盗-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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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这样一个人道伦理与现实利益的矛盾摆在杨长帆面前——

    要不要抓奴隶。

    不谈遥远的美洲,即便是眼前苔湾岛,若能有足够的农奴也可以极大加快开发速度。

    抓本岛土著为一法,告知南洋众盗高价收奴亦为一法,杨长帆只需一声令下,肃清苔湾岛族群,洗劫南洋,便可为苔湾岛带来数以万计的廉价劳力,瞬间提速扩张,代价则是土著与南洋人的愤怒,以及永载史册的罪恶。

    毫无疑问,这样的贸易侵略与人口贩卖正是资本主义的第一桶金,正如老马所说,每一个毛孔都是罪恶的,高举自由平等大旗的美利坚,其财富积累正是源于一座座由黑奴撑起的庄园与牧场。

    杨长帆站在抉择的中间点,他才意识到权力的可怕,一边是眼前的利益,一边是人道与良知,未来的东海南洋,只在自己的左摇或右摆间。

    人口劳力之事还未定下,全盛的东海终于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

    南澳岛许朝光,入福建海域劫船七只,这七只船都是拥有徽王府贸易证,抽过成的,受徽王府保护。杨长帆不止一次放话出去,东海、南洋贼寇若敢劫这样的商船,必将面对徽王府大军的清剿。

    此前琉球王府议事厅内,叶麻犯界,为杨长帆所杀一事后,众寇在徐海王翠翘率下,本已避讳徽王府庇下船只,却不想盘踞南澳的许朝光终于坐不住了。

    他犯界倒也有犯界的道理。

    这一切都要从杨长帆征南洋开始说起。徽王府与葡萄牙翻脸,葡萄牙人很快找到了东海第二号人物,希望他成为新的贸易代理人,许朝光自然乐意合作,就此在南澳岛效仿徽王府,建市场,行坐地抽成的买卖,本也风风火火。

    可他没想到,还有二征南洋。

    杨长帆二征南洋,葡萄牙大败而归,掌控海域被压缩到马六甲以及瓜哇海,军舰兵士折损严重,与徽王府签约划地为界,主力舰队撤回印度洋。

    这样的结果,其实本来也不会影响许朝光,从马六甲到广东与从苔湾到马尼拉、安汶是两条航线,本应互不影响。

    但是,如果有海盗就不一定了。

    大批的东海海盗转战南洋,洗劫徽王府以外一切弱武装的船队,即便是弗朗机船队也不例外,这就形成了大片蝗虫一样的贸易防堵线。

    粤商船队与葡萄牙船队都遭受到了巨大的阻力。

    在这种情况下,徽王府庇下船队几乎可以畅通无阻,而所谓许朝光庇下的船队几乎寸步难移,南澳许朝光无法再庇护任何人,谁还会来他这里抽水认栽?

    一时之间,粤商或自行置办炮铳,征兵士做成武装船队,或转投徽王府一边,以苔湾为中心贩货,再转回广东。

    就这样,许朝光的买卖做不下去了。

    另一方面,南澳岛西南不远的红海湾汕尾,飞龙国建国,拥十万之众,多善水事,许朝光独霸广东的局面也难以维持。

    此境之下,狗急跳墙,竟动了徽王府庇下船队的刀子。

    苔湾府议事厅中,意见不用讨论就已经统一。

    “本来还想再等一等,莫想到他们自己撞上来了。”徐文长当即进言,“请船主出舰三十艘,军士五千名,一鼓作气平定南澳,切莫持久攻坚小打小闹。”

    听过此言,只见一浓须壮年愤而起身:“末将胡光愿往!!”

    徐文长见势笑道:“胡提督才刚刚任职,与弗朗机那一仗打的是漂亮,但那毕竟还是海寇劫船的买卖。依我看这样大型夺岛战事,还是要汪都督,赵提督这样沉稳的将领出战。”

    汪显、赵光头也同时起身请命平南澳。

    胡光见状甚是激动:“许朝光狼子野心,猪狗不如,弑父杀母,杀我主公,杀我义兄许栋,此仇不报,我胡光誓不为人!”

    在场将领中,汪显资格最老,名望最高,他看了看微笑的徐文长,又看了看激动的胡光,当即说道:“南倭许朝光与我徽王府结仇多年,老将在此立状,此去若不平南澳诛许朝光,老将愿卸下都督之职,解甲归田,能者居之。”

    未等杨长帆徐文长答话,胡光满面通红,当即拍腿呵道:“若不杀许朝光!我胡光当场自裁,把我人头送与船主当夜壶!”

    赵光头挠了挠光头:“你们来吧,我刚娶了媳妇,就不跟你们拼了。”

    “这……”徐文长望向杨长帆,“请船主定夺。”(未完待续。)

254 他不敢() 
“汪叔父杀敌心切,我这我理解。只是澎湖唯叔父坐镇,我东番才得安稳。”

    汪显一副可惜的神色。

    “另外,赵光头你跑不了的,你一定要去。娶了媳妇就不干事了,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赵光头满面通红:“等肚子大了,给俺留个后再干事么……”

    全场哄堂大笑。

    “至于胡光,你确实不好当此役总提督,我封你先锋登岸除贼。”

    “谢船主!”胡光当即领命,“赵提督统领舰队,我服。”

    “不不不,我亲征。”杨长帆诚然笑道,“好久不活动,身上都有赘肉了。”

    “船主。”汪显见状劝道,“一个南澳许朝光而已。”

    “你们脑子里想的,是杀了许朝光一把火烧了南澳对吧?”

    众人点头。

    “我想试试收南澳。”杨长帆四望道,“许朝光弑父杀母,麾下人心必然散乱,如今旧主义兄弟胡光出马,本船主亲征,实为招抚劝降。南澳众人情知不敌,其内必乱,愿降的收,不降的杀,仅此而已。”

    厅内沉默片刻,徐文长率先说道:“我军可派探子离间招抚,若能内乱之中诛杀许朝光,兵不血刃,大事可成。”

    “若是许朝光也降了呢?”胡光当即问道。

    杨长帆点头道:“不受降。只不受他的降,这样够了么?”

    胡光握拳点头,心下只盼着许朝光的人头不要落入别人手中。

    三日后,杨长帆亲率徽王府舰队出航西征,剿海匪许朝光。

    南澳与苔湾之间,最多两三天的航程,风顺不过一天。

    至于许朝光的实力,无非就是聚集两千本地悍匪,拥船七八艘,至于炮铳,怕是还没有沥海所多,他能活到现在的唯一理由就是广东驻兵、海防太弱,外加内陆起义不断,官府根本没能力应付,若是俞大猷戚继光得其一,南澳早已是舟山的下场。

    谁都认为,徽王府舰队一日之内便可大胜。

    舰队眼见南澳小岛越来越近,正准备排列阵型先来几轮炮轰之时,忽一小舟自岛内前来,原来是徽王府此前安插的探子,情急之下架舟前来。

    放梯上人,探子登船,气喘吁吁道:“船主,许朝光已降了官府,此地设为南澳所,已是朝廷卫所。”

    众人闻言大惊。

    杨长帆轻哼一声:“不听,不管,不知道。”

    探子焦急道:“只是……那澄海县衙也被许朝光拉来督促防务,此时该是在岸上看着咱们家的舰队。”

    杨长帆眉色微皱,这就有些麻烦了。

    好个许朝光,脏的可以。

    舰队暂行抛锚候命,杨长帆需要仔细地了解来龙去脉。

    自许朝光与葡萄牙的合作被迫断了之后,寨子没了营生,不得不操起老买卖,重又开始洗劫周围村镇和来往船只,官府受不住,遂谈招抚。许朝光属小盗小贼,潮州府便有招降的权力,许朝光也当真毫无原则,就此大开价码,潮州官民饱受其害,又因四处起义众多,无力应对,只得含恨屈从。

    就此,许朝光成为了合法海盗,在海上依然行劫掠之事,提着刀子进官府也无人敢拦,实为恶霸横行,兴许是膨胀过头了,眼前的船不够他抢的,这才北上动了福建海域的刀子。

    得知杨长帆前来征讨,这许朝光却也不怕,硬是架着刀子拉来了澄海知县,刀枪无眼,杨长帆若要强攻,搞不好就伤了这知县的性命。

    徽王府自火烧杭州之后,始终不与明廷交战,且上贡白鹿,打着朝廷的名号征南洋,嘉靖帝浙闽兵也始终与徽王府保持距离,谁都知道双方已经形成默契,你不招我,我也不惹你。

    你杨长帆若吃定了这南澳,就来吃吧,有种就连这澄海县衙也一口气吃了,看我们潮州府广东司告不告急!

    舱内二将,各持己见。

    胡光依然请命要杀,赵光头觉得要智取。

    一向动不动就喊杀的赵光头,婚后竟然成为了一位沉稳的谋士,这不知是不是一次灾难。

    杨长帆左右为难。

    值得庆幸的是,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总有人帮他拿主意,这也就是军师存在的意义。

    徐文长听过来龙去脉之后捧腹大笑:“如此许朝光!潮州官府盼着他死还来不及呢,会保他?如此儒弱的官府,巴不得我们早来早去除掉这个祸害,还敢上书讨伐我等?妄人之计!这许朝光已经计穷了。”

    好像的确如此,官府已经如此向一个小小的许朝光低头了,更何况偌大的徽王府?

    把许朝光剿灭,潮州府必然是感激涕零的。

    至于牺牲一个知县,好像并不那么重要。

    南澳港口,许朝光几乎是用刀架着知县才能让他坐在这里。

    面前桌上摆满酒菜,许朝光笑呵呵看戏。

    “你看吧,一日之内他们便会退,这都是知县你的功劳啊!”

    知县胯下颤颤:“不敢当……”

    许朝光大笑道:“怕什么,要死咱们一起死!”

    “……”

    此时,望风的手下忽然转头道:“千户!他们好像又扬帆起锚了。”

    “哦?这就要撤了么?”许朝光起身笑道。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就此确定,徽王府没有撤走,而是在前来。

    与此同时,徽王府借一渔船送来文书,里面只有两张纸,一张纸上只有一个字。

    降。

    死。

    许朝光大怒:“我不信他敢!”

    南澳实在没有什么反击力量,也不准备出海,也没有什么炮铳,面对徽王府,打仗基本靠吼。

    许朝光命属下沿港列队,立起粗制滥造的大明军旗,摆明誓死不降的立场。

    眼见徽王府舰队弧形围港而来,排开阵势,亮出炮口,别人不说,知县是真的怕了。

    “千户,容我……”

    许朝光怒目而视:“大敌当前,知县要跑么?”

    知县虽是个孬人,但眼见这么下去,自己就要被轰成渣了,他是个疯子,自己不能跟着疯:“难道千户就要这么让数千军士白白送命么?”

    “他不敢!”

    正说着,一轮齐射。

    响声震耳欲聋,无数炮弹落在海面上,无数水柱升起,场面甚是壮观。

    但在南澳守军眼里,却只有恐惧与颤抖。

    许朝光面不改色,眼见无一炮弹命中港口,就此狂笑道:“你看!他不敢!只敢虚张声势!”(未完待续。)

255 弃岛() 
许朝光正狂妄之间,徽王府舰队拨出一艘大船独自出列转舵前来。

    许朝光依然挟知县吃菜喝酒,眼见大船越来越近,已靠在港前。

    许朝光这便下令,下船一个杀一个,他挟着知县,命军士在前围拢过去,却见大船迟迟没有放下栈板,唯一浓须壮汉站在舰首,见许朝光前来,怒而挥刀斥之:“逆贼!可认得我?!”

    许朝光同样怒目而视:“我是逆贼!你也是逆贼!”

    “弑父杀母!有何颜面立足于此!!”

    “我亲生父亲正是为许栋所杀!许栋欺我二十年!我为父报仇有何不对?!”

    “行劫掠多年,你少杀人别人的父母了?!义兄正是见你可怜收你为子,你却恩将仇报!”胡光说着,四望军士,“大家可还记得我胡光!”

    众军士当然记得,只是不敢答应。

    许朝光大喝道:“废话少说!杨长帆在哪里?有胆下船一战!”

    “船主有言!我胡光的兄弟,只要投降,今后便是徽王府的弟兄!南澳依然是弟兄们的地盘!船主亲督开港通商!有吃有喝!何苦屈身与贼下!”

    众军士面面相觑,微有动容。

    “莫信他胡言!杨长帆卑劣行径人尽皆知!”

    话音刚落,一极高的男人自胡光之后走出。

    “哦?”杨长帆低头俯视笑道,“好久不见了。”

    如今的杨长帆已是饱经沧桑与战事的洗礼,征战四方游刃有余,谈笑之间透露出的气场绝非许朝光之流可比。

    船下众人一睹徽王府船主真容,皆是心潮澎湃。

    许朝光当即声嘶力竭呵道:“给我射死他!”

    他却想不到,无一军士动手,只仰望杨长帆。

    大军就此陷入沉寂,就连知县也目瞪口呆抬头看着。

    杨长帆傲视众人,振振开口:“我征南洋,擒弗朗机司令尚且厚待,何况我们东海的兄弟?我情知劫我府船队,实乃许朝光一人的妄行,这才没有贸然轰港。”

    “狗屁!!”许朝光当即将知县拉扯向前,“你不过是怕惹到朝廷罢了!”

    “哈哈哈哈!!!”杨长帆朝天大笑,“我杭州都烧得!!还怕平个南澳杀个知县??你许朝光太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此等狂妄,天下当然杨长帆一人而已。

    “射他!射他!”许朝光扔下知县,情急怒道。

    “是兄弟就不要动!!!”胡光一声大喝,命军士放下栈板,独自一人提刀上板,一步步走上港栈。

    众寇面面相觑,却无一人举刀,只默默让开一条通路。

    许朝光怒极提刀要挟身边首领:“杀了他!你们都想死么???杀他!”

    首领左右看过之后,就此抽刀而出:“要杀我的不是船主,不是胡光,是你啊!!”

    众军士深以为然,不少人就此扔下刀剑。

    胡光一步步走到许朝光身前:“狗贼,有胆一战?”

    许朝光癫狂四望,一把抓起知县,刀架在知县脖子上:“你敢!!!”

    话音未落,其身后一首领双手持刀横斩,手起刀落:“我敢!!!!”

    随着他话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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