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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崇祯八年-第13章

小说: 崇祯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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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监军太监,洪承畴心中并无好感。这些太监骄横跋扈,目中无人,既贪财又胆小,军事上也喜欢指手画脚,各路总兵对其都十分反感,但也不敢得罪。这次死了个太监,估计其余的的监军太监应该能收敛一些,毕竟军营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思衬半晌过后,他吩咐把院内的将官叫进大堂。高其勋等人光着上身,在几个持刀亲兵的看管下进了大堂,亲兵喝令众人跪下,过了一会,洪承畴身着绣着仙鹤补子的大红官服,在罗伏龙的陪同下从二堂绕过屏风转了出来

    洪承畴在大案后坐定,罗伏龙则在下首恭谨的站立。

    洪承畴目光扫视着堂下跪着的诸将,开口道:“下跪何人,通名上来!”

    诸将战战兢兢大声报名。洪承畴从任陕西督粮道就开始剿贼,因功升至五省总督,在军中威名素著,那些总兵见到他都要跪倒唱名,何况其他将官。

    洪承畴听到高其勋的名字后略微一愣,倒是听说过此人,邓玘麾下数此人能战,但因比较正直,所以不为邓玘所喜,到现在才是个游击将军。

    诸将通名后,洪承畴开口道:“尔等身为统兵大将,平日应按军法严管部下,这次总兵与监军遇害,皆是尔等管束部下过于松散所致!按照律法,尔等失陷上官,理应斩首!但念及朝廷正在用人之际暂且绕过尔等性命!但死罪可绕,活罪难免,来人,各打四十军棍!”

    上来几名亲兵,把跪着的众人按到在地,褪下裤子,取过衙役的水火棍开始施刑,这些亲兵毫不手软,四十军棍结结实实打完,受刑诸将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声响,屁股已是鲜血直流。

    打完军棍,洪承畴无心在县衙休息。命亲兵将诸将拖出去,架放在马上,遂率队往城外军营驰去,罗伏龙恭送至城外。

    半个时辰左右到了城外十里之地的川兵军营,只见营地扎的甚是严整。

    洪承畴颇为赞许,一名亲兵奔向营门处,执哨的一队士兵早已看到他们,一人早就跑向营内禀告,其余的有的张弓,有的持枪,满是警惕的监视着这股骑兵。

    亲兵在一箭之地勒住坐骑,大声喊道:“总督五省军务洪大人道!快快开启营门!”

    那队执哨都愣住了,他们只听过督帅的威名,但没见过督帅的模样,眼见这队骑兵身着官军红色战甲,拱卫着一名身穿大红官服,头戴乌纱的中年官员,心里已经相信。

    高其勋横趴在一匹战马上,顾不得被手下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抬头大声喊道:“李得胜,是我,快开营门迎接督帅入营!”

    执哨的队头听到高其勋的熟悉的声音,又仔细一看高其勋抬起的脸,确认无疑,急忙招呼道:“快开营门,是高将军!”

    这是营内官兵已被惊动,正在各自把总,队正的旗下集结,执哨队正高声通告,官兵们才放松下来。

    一队亲兵头前开路,洪承畴一行进入营内,在高其勋指领下来到了邓玘的营帐,现场都已打扫干净,营帐外的十几个木桩上挂着人头,面目狰狞。

    洪承畴下马来到营帐处,看了一眼木桩上的人头后没有作声,直接进入帐内,在邓玘的大案后坐定,吩咐道:“把人带进来!”

    亲兵把高其勋等人带进大帐,众人跪倒垂头,不敢与他对视。

    洪承畴温声说道:“尔等起来吧,本督有话交代!”

    众人听令起身,洪承畴开口道:“川兵善战,吃苦耐劳,这几年屡立功勋,朝廷以及本督都是心中有数。至于饷银未能及时发放,并非只针对川兵。自贼寇作乱以来,天灾人祸不断,朝廷的税银也是愈加难以征收。只有我等同心协力,早日把贼寇剿灭,百姓安居乐业,朝廷负担才会大大减轻,赋税才会征齐,拖欠官兵的饷银才会补上。所以尔等以后要奋勇作战,早日灭贼,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以报圣恩!”

    众将皆跪地,高其勋高声道:“卑职等定会用心杀敌,以报圣恩!”

    洪承畴让众将起身后,继续说道:“本次事情的原委,本督心中有数,就不再一一约谈兵士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厉声拍案大喝道:“别以为本督可欺!不管邓玘如何,以下犯上就是死罪!本督只是念及尔等久历战阵,作战勇敢,才不去深究此事!尔等以后要是再犯此重罪,本督定斩不饶!”

    高其勋等人汗湿衣背,皆诺诺不敢言。

    洪承畴放平声音,开口道:“圣上念及官兵剿贼辛苦,特拨内帑充作军饷。这次本督做主,先补发三个月饷银,其余积欠,待朝廷下拨后补齐。圣上日理万机,还心念尔等,尔等以后要是不奋勇作战,如何对得起圣上之恩德?”

    众将感念万分,齐齐跪倒口呼万岁,誓言绝不辜负圣上心意,早日剿灭流寇。

    洪承畴满意的点点头,吩咐道:“本督暂委贺人龙为援剿总兵,统帅川兵,尔等要谨遵号令,听其指挥!邓玘以及死难众人尸首要选上好棺木掩埋。高其勋,你去点出一千人马,随本督回信阳押送饷银,本督走后,你向全军通报本督军令!”,高其勋等领命后,一瘸一拐的出帐去召集人马,大约一个时辰后,人马点齐,洪承畴叮嘱了贺人龙一番后带领人马返回信阳去了。

第19章 孙传庭() 
山西代州城内的一处宅院的书房内,孙传庭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翻阅邸报。

    他是万历四十七年进士,初授小县永城知县,因为在任期间政绩卓著,三年期满吏部给以卓异评语,调任大县商丘任知县。天启三年拔擢为吏部稽勋司郎中,因看不惯魏忠贤一党专权跋扈,就以母亲年迈需要奉养为由辞职回了山西老家,一晃十几年过去了。

    孙传庭是官宦世家。祖父曾任陕州知州,其父考取举人功名后因身体不好未曾出仕,但经营有方,依托官面的关系,把家里的生意打理的异常红火。

    可惜的是在其父孙传庭二十余岁时病亡。孙传庭几年后考取了进士,被吏部选派外地为官,家里只剩母亲和十几岁的弟弟孙传耀,生意则由跟随其父多年的管家孙成文打理。他是孙家的家生子,忠诚可靠,为人精明,所以孙传庭对家里的事非常放心。

    他辞官归家以来的十几年,平日里除了读书访友,对于朝廷大事一直十分关心。眼见的流寇日益势大,越剿越多,孙传庭忧心不已,只恨自己不在其位,没有机会一展胸中抱负,整日里蹉叹不已。

    孙传庭翻阅的朝廷邸报是他的同年,代州知州薛一鄂打发人送来的。薛一鄂知道自己这位同年才能卓越,素有大志,也坚信孙传庭的才华不会就此埋没。他们那一期的座师,同年,但凡在朝中有影响力的,往往不遗余力的推荐孙传庭,久而久之,他在朝中大臣中已是名气非凡。

    不一会邸报看完,孙传庭心情沉重,即为流寇的猖獗而担忧,又为朝臣的无能而愤怒。

    当今圣上称得上是勤勉节俭,但在选人用人上有待商榷,比如兵部尚书张凤翼,孙传庭对他的能力持严重的怀疑态度。

    身为兵部尚书,应该具有统领全局,高瞻远瞩的战略眼光,张凤翼永远都是被动用兵。贼出现哪里,就往哪里派兵。而不是料敌先知,既派追击的,又派堵截的。

    往往官军赶到时,贼寇早已抢掠一空,流窜到别处。这样总跟在贼寇屁股后面吃土,使得官军劳而无功,疲惫不堪,时间长了士气越来越低。

    至于温体仁、王应熊等一众阁老,孙传庭更是嗤之以鼻。一群尸位素餐的无能之辈,窃居高位,至此国家危难之时,只顾着争权夺利,对江山社稷没有任何贡献,应该统统罢免回家养老。

    正沉思间,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有人敲门。

    孙传庭早已吩咐过,他在书房读书时,任何人不得打扰。听到敲门声,他心中不悦,放下手中邸报,皱着眉头开口道:“进来!”

    房门推开,管家孙成文推门进来,没等孙传庭发火,他急急的道:“大少爷,门外来了几个锦衣卫,说是有圣旨,我也不知真假,所以前来禀告!”

    虽然孙传庭年已四旬,但孙成文依旧习惯的称呼他大少爷。

    孙传庭蓦的站起身,一种莫名的喜悦感油然而生。自己赋闲在家日久,所以锦衣卫上门不会是犯了什么事。既然说是圣旨,那应该是说,自己的座师、同年为他扬名起了作用,圣上要启用自己了。

    他急急忙忙的往外走,边走边吩咐道:”孙叔,你去内宅告知老夫人,不必惊慌,应该是好事!”孙成文应声去了内宅。

    孙传庭来到大门外,只见几名身穿罩袍,风尘仆仆的锦衣卫牵马站在台阶下。看到孙传庭出来,一名校尉把马交给别人,转身来到孙传庭身前,开口道:“可是孙传庭孙大人当面?某锦衣卫府衙小旗王德喜,奉令前来宣达圣上口谕,孙大人,接旨吧!”

    说罢,掏出一块腰牌给孙传庭验看。

    看过腰牌无误后,孙传庭赶忙把王德喜等人让入院内,马匹自有仆从牵去喂食刷洗,几名校尉被招呼道客厅里喝茶。孙传庭待要吩咐下人摆香案,王德喜摇手止住,开口道:“我等来时,指挥使大人交代过,说是圣上吩咐,口谕不用设摆香案!”

    孙传庭遂跪下聆听,王德喜开口道:“替圣上问话:“孙卿,你可还有战心?如有,朕将委你以重任,你可有胆乎?”

    孙传庭心潮澎湃,热血翻滚,眼窝一热,开口应答已是声音嘶哑:“微臣回圣人话,圣人但有所遣,传庭虽粉身碎骨亦是一往无前!”

    “孙大人请起,如此,请准备一下,速速进京觐见吧!”

    “孙传庭叩谢圣恩!”说完,叩首三下方才起身。

    孙传庭起身后,吩咐管家置办饭食招待几位传旨的校尉,几个传旨的校尉几天连夜赶路,已是疲惫不堪,况且马匹也需要歇息,传完旨也不用急着赶回去。就随着孙成文去了饭厅,用过饭食后自去客房休息不提。

    孙传庭来到后院,母亲孙李氏正在房内与孙传庭的妻子刘氏叙话。

    刘氏是孙传庭父亲老友之女,贤良淑德,标准的大家闺秀。嫁给孙传庭后给他生了一子一女,长子孙克敌年已十六岁,聪颖好学,去年十五岁考中生员,现在太原求学。女儿嫣儿性格文静,天天待在闺房里很少出门。

    孙传庭进屋后给母亲请安,刘氏赶忙站起问道:“夫君,皇上传下圣旨,是要起复夫君吗?”

    孙李氏也是用问询的眼光看着他,孙传庭坐下后点点头,开口道:“圣上遣人问话,问我是否有心有胆,我孙某人别的没有,报国之心,任事之胆还是有的!”

    刘氏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她了解他,知道这十几年的赋闲并没有消磨掉丈夫的雄心壮志,时局的恶化反而更加激发了丈夫的斗志。平日里与好友在家饮酒作文,酒酣耳热之际,也是慷慨谈兵,豪情万丈。

    这次皇上要起复他,应该是派往险恶之地。刘氏十分担忧丈夫的安危,待要开口劝他回绝朝廷,但一想到堂堂大才的丈夫如果终日悠悠林下,恐怕早早的郁郁而终,虽然担心他的安危,但她更理解丈夫想要一展抱负的心胸和才能。

    孙李氏开口道:“儿啊,为娘知道你有大才,但一直无处施展。如今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也是我儿施展才华的际遇。不管圣人派我儿去往何等险恶之处,我儿都要尽忠职守,报效朝廷,万不可畏难避险,就算身死人灭,也万不可堕了我孙家世代忠良的门风!”

    孙传庭起身含泪拜倒在地,说道:“母亲大人放心,儿此去已抱必死之心!必尽全力荡灭贼寇,以报圣上知遇之恩!只是此去后无法在母亲大人膝下尽孝,还望母亲多多保重身体,勿为儿担忧!”

    磕了几个头后站起,嘱咐刘氏:“为夫此去还不知能否回转,你在家要好生孝敬母亲大人,不得有丝毫违拗!克敌的学业要勤加督促,务使其堕懒。嫣儿将来长大成人,寻个好人家嫁出去,为夫为了国家,只能愧对贤妻了,拜托!”,说罢,拱手向刘氏一揖。

    刘氏已是泣不成声,丈夫的临别遗言般的嘱托让她肝肠寸断。两人成亲快二十年,始终相敬如宾,恩爱有加,她既敬丈夫的才华,又爱丈夫的人品,曾经念及自己人老珠黄,想为丈夫纳一房小妾,但丈夫坚决不许,反而更加疼爱自己。

    刘氏强自止住哭声,柔声道:“夫君尽管安心前去,家里一切有妾身,绝不会拖累夫君!妾身不愿夫君封侯拜相,只愿夫君平安而回!”

    孙传庭郑重的点头道:“夫人放心,我不是鲁莽之人,方才所言只是最坏打算,况且区区流贼你夫君还未放在眼里。我走后,家里的生意让孙叔逐步转让出去。如今各地贼患颇重,这么多年的积累,也足够一家人享用的!”

    刘氏点头答应,孙传庭拜别母亲,转身回到自己的书房。

    来到书房,他吩咐跟过来的孙成文,把他历年来收集的各地山川河流图志以及各类兵书装在木箱里,然后坐在书案后提笔写信。信是写给薛一鄂的,内容一是告诉自己的这个同年,圣上招他觐见,起复是一定的,但估计是艰险之地;其二就是感谢薛一鄂这几年对孙家的照顾,并且烦请薛知州在自己走后一如既往的继续看顾孙家,自己会感激不尽云云。

    其实两个人的交情很是不错,但该表达的还是要表达,不能失礼。写完之后交给孙成文,让他在自己走后再把信送到州衙。至于自己的座师,以及在京的同年,到了京城后再去拜会感谢就行了。自己回家这些年,年节之礼都没断下,书信也时常往来,到京之后再续情谊就行。

    第二天一早,几名传旨的锦衣校尉早早的起来,用罢早饭,牵着被精心照料的马匹走出孙家大宅。出来大门后,孙传庭骑在马上笑着看着他们,身后是两名孙家精悍护卫,以及一匹驮着两个大木箱的骡马;王德喜吃惊的问道:“孙大人,您这是?”

    孙传庭笑道:“既蒙圣上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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