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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鹰扬三国-第332章

小说: 鹰扬三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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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赴宴当然要去!”南鹰洒然一笑:“难道,你真想跟着本将一起去抢太仓?”

    他转身便行。口中道:“立即加快速度,安排好一切……通知将军们,留下值守之人,其余人全部跟着本将赴宴!”

    “原来如此!”高风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这正应了将军的那句名言啊……吃他娘,穿他娘。咱们就是一群狼!”

    入夜,南鹰率领着十余位鹰将轻装简从,直接来到多日未至的大将军府。值此多事之秋,尤其是还刚刚经历了白天那场不亚于宫闱惊变的龙争虎斗,只怕任何人都会惊异于他们的肆无忌惮。

    然而却几乎没有人知道。只凭南鹰和他的部将们便足以与一支数百人的小型军队直接开战,更不要提黄忠和曹性已经领着一百名最精锐的箭手,悄悄占住了大将军府附近的所有制高点。…。

    昔日南鹰容身的徐奉府邸仍然空置,

    徐晃引领数千部属依托徐府内外的地势勉强扎下军帐,几乎封死了相邻的几条街面。然而休说百姓们噤若寒蝉,连一些王公贵胄也无不绕道而行,正眼也不敢向徐府方向多瞧半眼。。…。

    虽说扰民并非南鹰初衷,然而选择徐府驻军却是事出有因。徐府不仅位于洛阳较中之位。利于洛阳籍的战士们护送家属集中,且徐府距离大将军府更只有数街之遥,只要黄忠发出一声代表危险的响箭。枕戈待旦的徐晃大军便可于一刻内杀至大将军府。

    暗夜笼罩下的洛阳,本文来源:,似乎处处杀机四伏,南鹰却是稳如泰山,他大摇大摆的在大将军府前甩鞍下马,直接领着部将们向内行去。

    府前的何府门卫有不少仍然认得南鹰这位昔日的帝都红人,今日相见之下更是摆足了奴颜婢膝的姿态。前呼后拥的将南鹰一行迎入了大门。

    鼓乐丝竹之声齐鸣,何进亲引数十名帝都官员立于二堂阶下。见南鹰如约而至,不由哈哈大笑。上前一把执着南鹰之手,欣然穿庭过院,直至送入席间,这才各归其座。

    何进端坐于主座,一手持樽,一手虚引,长笑道:“今日本官幸何如之,竟能于千里之外盼来汉扬!正应了孔子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句名言!来!来!诸位请同饮此樽,共敬咱们这位战无不胜的鹰扬中郎将!”。…。

    众臣一起轰然应诺,向着南鹰举起酒樽,气氛高涨。

    南鹰甚少饮酒,此情此景之下却也不得不举樽唇边,苦笑道:“大将军取笑了……末将是否战无不胜,只要饮过三樽仍能端坐不倒,众位高士便见分晓!”

    虽然席间众人大多对南鹰只闻其名,但听得他言语风趣,拘谨戒惧之心立时稍减,发出一阵会心的哄笑。

    坐于南鹰对面的袁绍微笑道:“要说南鹰扬,实是本人生平最为佩服的一人……他的盖世奇功路人皆知,然而却甚少有人知道他的慈悲心肠,更令世人多受其恩!”

    南鹰坐于何进左首第一席,而袁绍却坐于他的正对面,位于右首第一,连大将军亲弟、官居河南尹的何苗亦在他之下。这不由令南鹰心中微凛,心知袁绍已经成功奠定起何进众多幕僚中首屈一指的重要地位。

    袁绍此言一出,席间立时有人响应,大叫道:“若说南鹰扬昔年普救天下疫民的功德,其实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不知袁本初所说的知之甚少,所指为何?”。…。

    那人年约五十,须发半白,灵动的双目之中却透露出一股绝不输于年轻人的骄傲神采,此刻正手拈下颚三络长须,微笑着向南鹰望来。

    高风当年在帝都时专司情报收集,曾对帝都内外的名人都下过一番苦功,此时从南鹰背后凑过头来,低声道:“此人便是太原名士、昔日曾任豫州刺史的王允,现任从事中郎!”

    王允?南鹰双目神光大盛,原来竟是此人……一手玩弄吕布、董卓二人于股掌之上的王子师!可惜,自本人现身世间,董卓这条狗命却未必会由你来取了!

    他心念电闪,面上却现出恰如其分的惊容:“竟是太原王子师!久闻先生昔年不畏强权的刚烈,幸会了!”

    王允微怔,面上喜色一闪而逝。他昔日官运亨通,已经做上了刺史,却因为不肯依附张让而被罢官免职,一直与中朝势不两立。如今听南鹰赞他不畏强权,显然是针对张让,如何不教他听得心头暗喜?…。

    却听袁绍微笑道:“果然,

    各位均不知晓,鄙叔母数年前曾患重病,险些难以治愈,便是汉扬妙手回春……从此,不仅叔母待汉扬视若亲子,本文来源:,我袁家上下也无不同感大恩!”。…。

    席间很多人纷纷失声叫道:“竟是马伦老夫人吗?”再瞧向南鹰的目光中无不带了一丝由衷的敬意。

    马伦身为昔年天下第一大儒马融之女,天下名士很多都是马融的徒子徒孙,而马伦本身又是闻名天下的传奇才女,更令无数高人名士敬佩不已,至于她袁隗之妻的身份,反倒无足轻重了。

    众人听得南鹰如此义举,敬服之余,均心中生出亲近之感。

    只有南鹰听得心中一惊,隐隐生出不妥之感。袁本初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坦言自己与马伦的密切关系,又不动声色的带上了整个袁家,他这是想做什么?

    果然,席间又有人惊叹道:“如此看来,南鹰扬竟与四世三公的袁家相交极厚,为何我等竟然从来不曾听闻?”

    再有人大笑道:“南鹰扬何等样人?昔日天子曾想授以司隶校尉的重任,都被他婉言辞去,由此可知,鹰扬中郎将品性高洁,绝非重名趋利之人!”

    众人无不击掌赞叹,颂声一片。

    南鹰却听得更加心惊,生出仿佛落入别人彀中的不祥预感,他勉强压下心间起伏,淡淡道:“众位谬赞了!本将生平,只求问心无愧,绝不敢当得众位高士如此美誉……难道各位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捧得越高,摔得越重!”他犀利的目光扫过全场:“所幸在座各位,均是值得本将尊重之人,不然定会令本将心生误会…。。各位不是在给我南某人下套儿吧?”

    他此言一出,席间倏的针落可闻。(未完待续)

    。

卷四 渤海鹰扬 第九十五章 筵间暗战() 
听得南鹰隐含讥讽的尖锐之言,偌大的一个厅堂之上竟然鸦雀无声,众宾客均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席间一人长笑而起:“人说南汉扬说话行事,有如单刀直入,从不拖泥带水……而据吾观之,倒是更似分风劈流,不愧军人本色!”

    他微笑着南鹰拱了拱手:“汉扬兄你好!此间可不是您的将帐,在座的也多是高士文人……平日里那调兵谴将的果敢决断,可不宜用来吓着我们才好!”

    南鹰目光一亮,向那人含笑点头:“多日不见……孟德责备得是!本将就是心直口快,却每每扰人心思,今日险些又要坏了大将军盛情设下的宴席之氛!”

    他向着堂上众人举樽道:“仅以自罚,向各位致歉!”

    出来圆场之人正是典军校尉曹操,他见南鹰如此买帐,亦是喜动颜色,扬声道:“汉扬兄从善如流,虚怀若谷,岂有令你自罚的道理?来来来!同饮同饮!”

    何进亦向着曹操含笑示意,似乎是赞赏他的随机应变,喝道:“来!这一樽,我们便敬南鹰扬的豁达大度!”

    众人再次轰然响应,堂上气氛重归热烈,却是再也没有人敢于提及袁家与南鹰之间的微妙关系。

    再饮几樽后,何进突然深深一叹,低头不语。

    换成别人,定会虚应光景的问上一句:不知大将军何事忧愁?

    而南鹰却是心中冷笑,适才你们一唱一和便要玩神仙跳,硬是被老子给搅散了局面,如今又故作深沉的想要本人来接碴?做梦吧,且瞧你们想玩什么花样!

    不料,南鹰虽然没有接话,席间却有心计灵巧之人立即叫道:“大将军,难道还是在为出征之事而忧虑?”

    “不错!”何进眉宇间尽是浓浓愁意。他倾了倾身,向着南鹰道:“贤弟有所不知,愚兄如今眼看着便要大祸临头了!”

    他如此开门见山,南鹰倒真不能再装聋作哑了,他半真半假的露出讶然之色:“怎么大将军竟要亲自出征吗?不知征讨的是何方叛逆?”

    “是韩遂!就在半月前,天子听信了奸宦们的建议,授本官以斧钺兵车和一百名虎贲军,下旨择日出征!”何进满面悲愤之色:“凉州军的强横世人皆知,当日我大汉王师全盛之时,尚且处于守势。如今精锐丧尽。让本官拿什么去征讨……。这分明便是蹇硕那狗贼欲借韩遂之手来除去本官的无耻奸谋!”

    他瞧了瞧南鹰的神色,又道:“纵观我汉军诸部,也唯有汉扬才拥有战而胜之的骄人战绩……。唉,只可惜汉扬如今又驻守渤海!”

    南鹰口中淡淡的“哦”了一声,心中却是急速转动。何进此言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请自己出手对付蹇硕,还是想请自己去求天子收回成命?抑或干脆便是请想渤海军出战凉州军为其挡灾?

    何进见南鹰沉默不答,面上泛出一丝焦虑,终于开口道:“汉扬啊!今日你在南宫前振臂一呼,当年的旧部无不望风景从。尽显崇高威望……然而这些兵马均是西园属下,是本将意欲带同出战的精锐。他们至今没有归建,若无他们一壮声势,愚兄征讨韩遂更是无异于飞蛾扑火。你瞧是否能够?”

    南鹰听得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何进的真正用意。

    西园八校属下兵马过万,却分成几个派系,既有淳于琼这样的保皇派。也有袁绍、曹操为首的大将军派系和蹇硕、冯芳的太后人马。本来除了淳于琼独木难支却又自成一体外,蹇硕虽然只有冯芳辅助,却胜在其身为上军校尉。是手握大权的西园最高统帅,袁绍、曹操、鲍鸿等大将军的亲信们集合数人之力,才勉强形成了一个分庭抗礼的均势。而如今,随着鲍鸿被派往征讨黄巾,继而被设计陷害入狱,西园各部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何进也即将被派往凉州亲征,不得不离开帝都……这说明太后一派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动手,铲除一切阻挡董侯为帝的障碍了。

    渤海军的奇兵突出,显然是为日陷颓势的大将军一党雪中送炭,南鹰一方不仅成功压制了太后、蹇硕的嚣张气焰,更令整个西园禁军陷入分崩离析的局面,动摇了太后一党的根基……换而言之,这正是何进夺取西园禁军控制权,转守为攻的最佳时机,所以他才借着亲征之由如此露骨的表达出重掌兵权的真实意图。

    “请大将军放心!”在众所期待的目光中,南鹰霍然起身,慨然道:“不说大将军与末将的生死交情,只说所征之贼是韩遂那厮,便由不得末将不全力而为!”

    “什么?”何进和一众幕僚同时喜出望外:“汉扬之意是要?”

    在座之人中,只有袁绍和曹操同时皱眉,心知以南鹰的性情绝不可能如此轻易让步。

    “想当年,本将部下多少兄弟,尽数倒在洛阳一役……”南鹰快步离席,向着目瞪口呆的众人一拱手:“正如孟德所言,本将便是一个军人的作派,一想到与韩遂那狗贼的国仇家恨,这宴席如何还吃得下去?”

    “再者说了,身为大将军岂可亲征?这岂非正中那些盘踞帝都的奸宦心意?”他一甩身后披风,满面尽是一去不返的壮怀激烈:“本将这便连夜入宫面圣,请天子修改圣谕……这征讨凉州的重任,于情于理,在公在私,非本将莫属!”

    “什么!”席间众人再次同声惊呼,却是面色齐变。

    “汉扬不可啊!”何进听得心头震惶,不由脱口而出。

    “有何不可?”南鹰回身面向何进,一脸的不解:“非是末将不恭……然诚如大将军所说,在历次对战凉州叛军中,也唯有末将才做到了知己知彼,未曾一败!那么末将岂非是征讨叛军的不二人选?”

    “请大将军放心,末将有信心可令天子收回成命,绝对不会让大将军为难!”他瞧着何进满面惶急,却又无言以对的尴尬之色。心中险些笑破了肚子,索性更加入戏的沉声大喝道:“鹰将们!露出你们的胸膛,让诸位大人们瞧一瞧你们的伤痕……那便是我们与凉州军不共戴天的铁证!”

    他狠狠握拳道:“血仇,只能以血偿还!”

    鹰将们轰然站起,一起扒开胸襟,露出胸上的累累伤痕,目光中尽是倾尽江水也难洗尽的深仇大恨。虽然他们明知南鹰是在作戏,然而想到当年保卫帝都时的惨痛死伤,那份深埋心底的恨意却是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这是无论如何也作不得假的。

    席间所有宾客无不瞠目以对。任凭苏秦张仪重生转世,孔明公谨提前降生,此情此景之下,也不可能有人想出阻止南鹰的应对之策。

    何进、袁绍等人更是同时心中大叫不好,凭着南鹰的资历和天子对其的恩宠,何况他还拥有天子令牌,劝改圣谕之事几乎是十拿九稳……一旦他被确立为征讨主将,那么不仅主动追随的数千西园将士再难索回,其余的帝都兵马恐都将名正言顺的并入其部。那么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袁绍一时心乱如麻,勉强劝道:“汉扬镇守渤海,岂可轻动?况大将军已受圣谕,怕是……”

    “本初之言差矣!”南鹰傲然道:“虽说镇守渤海。本将想动就动,何人会横加干涉?当日深入幽州出战乌丸,本将也是先斩后奏!”

    “大将军!”他回身向何进深施一礼:“请大将军看在你我的情义,允末将姿意而为一次吧!”

    何进涨得满面通红。却始终无法想出对策,强笑道:“汉扬说哪里话来?你也是一片赤诚报国之心,本官……”

    “哼!人说鹰扬中郎将穷兵黩武、好大喜功!”席间突然有人冷笑一声:“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此话一出,所有人均是面上失色。

    “说话者何人?”南鹰锐利的目光扫向人丛:“对本将若是心怀不满,不妨站出来直言!”

    “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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