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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天星天择-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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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奉诏回京前情势凶险,却赶不及把他叫走,如今我已颇为后悔!”

    他见郭威听得微微点头,便继续道:“这个人被我一封荐书送去永兴,但如今赵思绾叛乱,从此也就杳无音信了。”

    郭威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告诉西北诸将,乱局中帮忙寻觅一下此人,然否?”

    “不仅如此,这个赵大郎并非死脑筋之人,顽强的很,是以在下对其性命并无挂碍。然而他危急之中为了保命,或许会做些不妥之事,在下是想求文仲兄回头率军西征时,略作关照。”

    郭威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赵家的小子前去永兴,几乎就等于进了虎穴狼窝,危机中不得已之时,也许会被人挟迫。所以侯益是想求自己西征之时但凡打胜,便不要把赵普归到叛附贼军的那些人里去。

    “侯公之心,确是值得谅解。”郭威想起自己对郭荣这一路以来的用心良苦,不由对侯益生出了同理相怜之心,“你尽可放心,这个赵大郎既然聪明,那就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为虎作伥的恶行,到时候找到机会,我一定将他带回汴梁,亲自送到你和你亲家公身边。”

    “如此真是大恩不言谢了,”侯益双手抱拳便要单膝跪地,郭威赶紧把他扶起来。

    侯益一边眯着眼推想,一边说道:“邓州节度使和州刺史之事,吾一定关照,刘晏僧、胡栾者二人先要从武德司转到刑部大牢,再然后是我遣人给刑部签发文书告知他们:既然二司复审里有刑部的参与,那么嫌犯当然不方便羁押在刑部,反而应提到开封府的大狱。”

    郭威略微想了一瞬,也点头同意。

    侯益再次跨上自己的马:“还有,将来郭枢密若有挂帅西征那天,那么下官定然会严密关注整个汴梁的治安情势,绝不放任有人作乱!”

    郭威抱拳:“郭某也定会牢牢记住赵普之名,我们一言为定!”

    郭威和他行至大理寺门口告别后,又目送他远去,想起自己和他都是尽心呵护晚辈之人,心中不免再次有所感了。

    他又转过了马头,想到此人并非简单人物,郭威当然还是觉得对其应有防备。

    ………………………………………………………………………………

    开封皇城宫苑以西不远,即为朝廷因惩戒贪蠹而设的机构——武德司。

    类似机构在历史上并不少见,当主政之人相对宽仁时,这里就会成为一般的反贪机关——类似于北宋之皇城司;

    然而,假若此地为弄权之人所操弄,又或是君主阴狠刻毒,那么这里和来俊臣、索元礼所掌推事院,只怕也没有什么分别。

    这个机构的办公厅本是个古朴典雅的小院子,任何人途经、甚至进入此地,都感受不到它比之别地有何特别之处。

    只有进入武德司典狱,人们才真正可以一窥其真貌,然而武德司典狱却并非设在办公之处,而是和刑部大狱共用一处院舍。刑部大狱左首约四分之三的监牢是刑部所用,右边两小排则划归武德司用来关押嫌犯。

    每个牢房的面积、规制都没什么区别,只是墙壁有些不同,刑部大牢是灰墙,武德司则是纯黑色墙壁。

    刘晏僧在黑色这边已经关了将近一个月了。

    每当胡栾者被拉到用以刑讯逼供的隔间,刘晏僧都会紧张,会心惊肉跳。起先他害怕胡栾者会经不住折磨,配合李业一伙来伪造文书,诬陷自己,然而几天之后他改变些了。

    他知道胡栾者不会做出不义之事,故而生出越来越多的恻隐之心。此时刘晏僧的紧张不安,则是为胡栾者的痛楚而不忍。

    胡栾者终于又被拉回来了。

    刘晏僧以为今天又是老掉牙的“喘不得”——所谓喘不得,是武周时索元礼所创,就是在人犯的面门上贴一张纸,然后喷一口水湿掉,于是人犯口鼻被封住不得呼吸,逼供者再掌握分寸,让人饱受憋闷之苦。

    然而今天的刘晏僧发现,胡栾者的手上滴下血迹,细观之,竟是被钳去了一只小指!

    “子全公,又让你受苦了,这班泼才,竟然开始残人肢体了!”刘晏僧明白,自己之所以没有受到太多刑讯而只是挨了点鞭子,那是因为陪都留守之议毕竟是多个顾命大臣首肯的,李业心中尚有忌惮,然而只要胡栾者终于屈服,到时李业坐实了自己的罪状,那么接下来的噩梦也就轮到自己了…………

    “贼泼才!”刘晏僧见胡栾者已经瘫倒在地说不出话来,忍不住扯起了嗓子,大骂起来。“李业,你这个酷吏!害人精!”

    正骂得痛快,忽然牢房的大门打开,一个瘦削的官员身穿紫色官服而入,刘晏僧见这人一脸含着笑,却是苏逢吉。

    “是苏相公?”刘晏僧冷哼一声,“你跑到武德司的地盘作甚?莫非也想尝尝这里的滋味。”

    “少嘴硬了刘晏僧,”苏逢吉掂了一下手中的圣旨,“既然这旨意是我中书省出来的,干脆我亲自给你送过来了。”他将其递给了刘晏僧。

    “你自己看吧,我也懒得念了。”

    刘晏僧接过旨意看了几眼,连忙恭恭敬敬的卷起来放在地上,然后扶着胡栾者过来一起叩首谢恩。

    “圣旨上说要转走,转到哪去?”刘晏僧长长舒了口气问道。

    苏逢吉冷笑道:“黑牢改到灰牢,一墙之隔只怕好不到哪去。”苏逢吉的意思很明白,在刑部侍郎苏禹珪手里,刘晏僧未必能舒坦。

    身边的典狱官忽然插嘴道:“苏相公,下官刚刚批复了开封尹的来书,刘晏僧、胡栾者要转至开封府大牢。”

    “你说什么?”苏逢吉合不拢嘴了。

    刘晏僧哈哈大笑:“看到没有苏相?你是窥风子神,老子是过午虎!纵然你老耗子把我这猫多啃了几口,可将来终究还要被猫叼走的!”

第一卷结尾感言() 
承远和郭枢密一家终于胜利接头了!朋友们,假如你竟然坚持读到了这里,那么请接受我本人,以及书中粉墨登场的承远、曹正、郭氏父子、王溥们一个深深鞠躬。谢谢你们!

    头一回写的我曾经想过,如何在只言片语中把一个时代中的“魔幻现实”之处描述一番。

    也许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同一时期的两个略有可比性之事摆出来进行对照:

    杀人、吃人的人,会被朝廷招安加官进爵;

    因饥饿而屠牛的人,反而会在王法下人头落地。

    这就是历史的荒谬,然而却又无比的现实。因为,这不但是某个特定时期的特色,其实相同逻辑下的事例永远都在不断重演。

    我想,每一个人对于历史的看法都是不同的,人的主观性制造了重重的迷雾,但同样的,主观性也构成了世界的多姿多彩,史书中的记述都是由无数的主观构成的,然而无数的主观色彩又会像油画中的每一笔般组成一个庞大的客观。历史学家的主观性体现在论文中,然而那总是遮遮掩掩的。也许,假如逼历史学家们一人写一本,那么他们的主观色彩和可爱之处将会更加跃然纸上。

    每个人对历史故事写法的观点,也是不同的。

    实际上,我第一次写本文时,原本只构思了一个关于“陪都”的话题,然后突发奇想的想写出来看看效果如何。然而当雨夜廷议、吃人的省耗、郭威这三个章节完成之时,我忽然感受到一种极大的愉悦感,这三个章节也许效果并没有多好,然而却是我写得最过瘾的三个章节。

    于是,这才有了廷议前面,以及之后的故事。应该说,虽然文笔稚嫩,但本人对历史的基本初心也深深刻在了这三个章节中。

    通过依托于5、6、7这三个章节,我希望自己尽量诚恳的向所有读者提出自己对于历史的看法,同时也以此向自己最敬佩的那位历史家致敬。(当然我绝不是说“567节类似于他”或者“我在仿他”,我自知自己的水平连仿他都不配。)

    最后想说的是,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支撑一个人进行写作呢?答案是:有人看,有人期待,哪怕人数并不多。

    每一位陪伴着我跟读至此的朋友们,谢谢你们!

    还有非天之翼、timeleaf、夜行于昼、童家二少、殇之夜、theknights、euifu,宝生月毛枪鸟1942、yoyoyo233、拔剑惊四境、艾德罗斯及其他经常鼓励我,给我推荐票的朋友们,我知道你们的每一张票,都充满了鼓励我继续写作的心意,谢谢你们!

    还有为我打赏500的老同学,打赏100的“系统宕机”先生,还有打赏10000的那位全知全能猫先生,你有过更加长期而艰苦卓绝的创作经历,也是值得我尊敬的前辈,谢谢您。

    我以上面这几个零零散散的段落,作为第一卷的结束语。

49 长安初战() 
就这样,朝廷迟迟没有让郭威亲自发兵讨伐叛乱,而是给西北其他零零散散的节将们集中下发调令。在枢密院的安排下,朝廷建立了讨逆军的两大行营。

    河中方面,朝廷任命陕州节度使,七十二岁的老将白文珂建“河中府一行兵马都部署”,河中行营要同李守贞对峙;

    永兴方面,朝廷以前澶州节度使郭从义为“永兴军一行兵马都部署”,以围长安城。这一行营中,还有一位暂且名不见经传的将领王峻,他是朝廷为永兴行营所设的兵马都监。

    两大行营会将周边尚未叛附的州县组织起来,除了精锐的牙军外,还包括了各种团练兵、乡兵、镇兵等等,除了必要的留守部队外,都要为两大行营集中待命。

    长安城中,赵思绾本来想威胁朝廷追认自己作永兴节度使兼长安留守,从而交换黑面军不叛附李守贞。然而四月得到消息:朝廷已经正式委任郭从义平叛,还要授予其永兴军节度使的头衔,赵思绾大怒,终于决心联合李守贞了。

    他不仅向李守贞示好,甚至亲自遣人送上御衣玉带,表示自己非但认可其“秦王”的身份,还拥护他自立为帝。李守贞为人谨慎,因此他将永兴军节度使的印鉴授予了赵思绾使者,然后自谦一番谢绝了这件龙袍。

    李守贞还委赵思绾身兼黑面军指挥使——黑面都由此正式扩编为军,光明正大的以此为军号了。

    四月中,长安黑面军还得到了王景崇援助的军粮。

    王景崇还没有正式和朝廷撕破脸,因此这些粮食和增援部队是私下拨付的……

    如今的长安城中,赵普已经代替当初刘景耘的位置,被升了都押牙官。

    几日前赵普刚刚将城中的部署情况绑在羽箭上,射出了通化门。赵普其实是想通知郭从义:赵思绾派了不少兵出城,想要趁着朝廷的讨伐军尚未做好攻击准备时,赶快将前唐的陵墓洗劫一番。如果郭从义真是个干练之人,那就会尽快挥军赶过来,并且趁着城内防守相对空虚之时速战速决,一举将长安城拿下。

    赵普知道时间非常紧迫,大唐皇陵就像十八颗豆子般洒在渭河各个支流周边的山脉附近,赵思绾绝不敢把部队开到富平去挖定陵、元陵,更不要说再往北去蒲城附近的光陵、景陵了。而且唐十八陵大都已经被梁朝时的节度使李彦韬(注1)挖过了,因此赵思绾很可能把他的发丘卒众开到西边,去挖那唯一一个幸存的乾陵(注2)去了。正因如此,赵普知道时间非常紧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然而已经过了三天了,郭从义那边依然没有动静。赵思绾的城防部署虽然大体完成,但毕竟还有疏漏没来得及解决,此时是多么好的机会啊?赵普没想到的是,永兴行营里的郭从义和监军王峻竟然为此而吵起来了……

    “郭将军,长安内线有报告,城内现在只有不到四千守军,其余两千余众都和赵思绾出城了,属下保证咱们只要迅速进兵,只需不两三万牙兵便大事可成!”这是王峻的意见。

    郭从义却坚决不同意:“王都监,攻城的器械还只准备了一半,现在急着去攻城有缺稳妥。依我看这城还是要围。”

    王峻不以为然,他和郭从义大吵了一架,又以“再迟疑不进就要参他”为要挟,郭从义终于答应了他。

    然而郭从义只同意拨给王峻一些兵马让他自己去打,自己并不出面,攻城器械给的也不是很充足。其实就是一句话:你行你上,失败了可别赖我。郭从义认定:自己此来的任务只是围城打援等待夏秋时郭威进兵。王峻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一万多先头部队赶到了前方。

    这天已经辰时三刻了,赵普终于发现,对面一支兵马伴着飞扬的滚滚黄尘缓缓开来。

    然而一见这支部队的军容,赵普便忍不住心中大骂郭从义了。

    原来这些进攻的军士们大都不服甲胄,显然是郭从义派些乡兵镇将临时拼凑成一军,如此乌合之众而且数目不足两万,又怎可能将这四千如狼似虎黑面军把守的坚城攻破呢?

    “如果是牙军的话,”赵普心想“牙军们身服甲胄,才可能有甘冒矢石往城墙上冲的士气,让这些乡兵和团练兵攀登这样的高墙,这不等于是送死么?”

    虽然看出来王峻的督促已经尽力了,但赵普觉得部队前进的步伐显然过于迟缓,这样一来,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发出的信息——尤其是有关哪些城门防守空虚的情报,也就被浪费掉了。毕竟,黑面军布防的调度是非常灵活迅速的,他们可以快速的转移兵力投送关键位置,以作补防。

    王峻的大军已经落定了,他一边仓促的安排士卒们稍作休息,一边叫人架起云梯。赵普再看对面的攻城器械,只有十二三部云梯……

    要知道,云梯的数量决定了攻城一方输出的究竟是铁拳,还是滋水。在进攻输出力度有限的前提下,你的兵力再多也毫无益处。

    黑面军士兵已经在城垛后就位了,耳听得呐喊声已经响起,对面的官军已经开始推着云梯,铺开前进了。赵普感到几只羽箭从身边嗖嗖的掠过,那是王峻的弓箭手已经开始为攻城作掩护了。

    “赵都押,”常彦卿叫了他一声,“城墙上面状况险恶,你还是离开为好。”

    “都头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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