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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白狼公孙-第4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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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方城关传来欢呼声时,公孙止拿过素帛展开看了一阵,交给旁边的刘晔收起来,“刘玄德常以仁德示人,但一个人是不是真正的仁德,可不是靠几句话,做几件小事体现出来的,纵观刘备这辈子,他的仁德可有恩惠过一州百姓?可让敌人无颜与他作战?”

    回转,越过了大椅,“刘璋懦弱,但为了蜀地百姓不受刀兵之苦,被迫降于他,这次我倒要看看,他是否连刘璋都不如,李恪”脚步走下山顶,李恪、许褚跟上来时,边走边发下命令:“传令华雄,带五千弓狼骑捉拿一批流民,随军队逼向成都,孤要看看,刘备仁德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就去!”李恪拱了拱手,正要先行飞奔下山,公孙止又叫住他:“别死人,架势做凶一点。”一旁的刘晔心里松了一口气,朝前面的背影拱手道:“晋王仁慈。”

    “屁的仁慈,若真驱赶百姓攻城,孤将来如何治理蜀地?”公孙止笑了笑,挥手继续前行:“孤有如此兵力,若还以百姓为盾挡在前面,岂不是让人笑话,只是一条拙计罢了,不管他刘备、诸葛亮看没看穿,他都要把这苦果吃下去,毕竟有刘璋爱民而降的珠玉在前,他若是无动于衷,就算孤退兵不打这西蜀,蜀地之人怕是不会再服他了。”

    如今的公孙止人至中年,半生征伐的阅历已不输给任何人了。下山之后,李恪带着几名骑兵先行离开,前方营帐延绵,回到军营之中,离帅帐不远有几道身影被捆缚按在地上,马尔库修斯领着几名副将、汉督骑迎上来:“晋王,西南蛮人的酋首,都在这里。”

    公孙止停下脚步,偏过视线看了一眼,跪伏那边的孟获、祝融、木鹿大王、兀突骨等人也正好抬起头看过来,当中的女人让自己笑的好看一些,轻轻的在地上扭动,努力让敞开的胸脯在扭动中显得更加动人,口中若有若无的痛哼、呻。吟传过去,想要勾起对方怜香惜玉的心思。

    “都拖下去……”

    收回视线,公孙止接过旁人递来的缰绳,骑到马背上,望去城关方向,挥手:“一群蛮夷,还没有与孤说话的资格,全部钉死在木桩上!”

    他‘驾!’的暴喝一声,骑马离开军营,领命的马尔库修斯带着数名部下朝那边几名蛮人过去。

    不久之后,军营木栅上多了几具尸体,而南面的绵竹关上的厮杀也渐渐停息下来,守将李严的头颅也被典韦呈到入城门的公孙止马前,看到焚毁干净的粮仓,他让人将李严的尸身丢到野外喂狼。而原野之上的骑兵飞驰,沿途所遇到的流民全部圈了起来,斑白头发的华雄,模样狰狞可怖的将他们朝南面驱赶过去,进逼成都。

    南方。

    战争的急迫已经临近,郊外的村落、庄中的富户加入迁移的洪流之中,而城中的刘备等人将在不久,感受到来自白狼露出獠牙的寒意,以及无数的军队、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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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 夜色之秋() 
襄阳,秋雨延绵。

    滴答滴答的水声顺着屋檐传进半掩的门扇里,燃着火苗的铜炉驱走了湿气,面如重枣,下颔长髯的身形披着青袍坐在案后,籍着豆大的灯火,安静的看着手中竹简,偶尔有人从外面走过时,他才放下来闭目养神,轻缓的动作间,三处箭伤还传来疼痛。

    外面的脚步声停下,门扇吱嘎一声推开。

    案后的青袍身影睁开眼睛,厅中的铜炉里火焰在视线中摇曳,进来的是一名身形威猛的老人,将房门关上后,朝他拱了拱手,随意的走到侧面的席位坐了下来,“云长这几日休息的如何?”

    关羽紧抿双唇,抬手朝对方拱了拱手,只是微微偏开了头,往空无一人的另间席位望去,“温侯不杀关某,到底是何意?若想要以此要挟我兄长投降,还是趁早熄了这份念想,若不然,就放关某离开,来日再沙场决过——”

    席位,吕布端起酒水,看着他笑了笑。

    “我与云长汜水关便是打了一场,徐州时,又打了一场,如今南下荆州,原本没想过留下你,可再见时,也与某家一样,头发也都白了,两个老人何苦还要打下去,要对方的命?你我乱世走到今天,也都殊为不易……。何况,这天下大局已定,离太平世道也不远了,再取你的命,没有什么意义了。”轻饮了一口放下,“。…。。。过完这个冬天,明年就只剩下江东一隅了,云长何不放下一切,享受这太平世道,将一身所学传下去。”

    雨声滴答的从外面传进来。

    静谧之中,有沉重的呼吸声吐出来,关羽听完吕布的话语,沉默了片刻,他话语低沉,就像有什么东西咽在喉间:“我兄长和翼德,如今怎么样了?”

    “西川破灭在即,某家前几日收到蜀地情报,晋王十五万兵马破南蛮孟获,攻破涪县,现在应该在攻略绵竹、安汉两地,说不定已经攻破,直指成都,驻扎上庸的刘封、孟达二人已经带兵赶去了…。。云长这是在担心刘备、张飞的安危?”

    关羽看着灯火,阖上眼睛:“温侯觉得呢?”

    “我若放你,云长去往蜀地也难有作为。”

    “是啊,关某就算赶过去,也难以抵挡晋王兵锋。”长髯微抖,关羽深吸了口气,眼角的皱纹有水渍渗进去,“。……但可以和兄长、翼德同归。”

    铜炉噼啪弹起火星,吕布端着酒水又喝了一口,对于这样的兄弟情感,他是能感受到的,之前留下对方一条性命,此时再放走,去往蜀地无疑是去送死,他们当初驰骋天下的一批人已经老了,若再落一个横尸沙场的结局,多少让他有些伤感。

    过的片刻,吕布站了起来,“云长若想离开,还是要先赢了某家才行。”

    “好,何时比过?”关羽皱了皱眉,随后也跟着站起来,将青袍穿好,转身朝侧面兵器架过去,将上面的青龙偃月刀拿过手中,呯的一下拄在地上,刀身嗡嗡颤响。

    “不如就现在如何……”

    他抚须回头看去,话语陡然停了下来,原本满是战意的神色都僵在脸上,微微张开嘴,就见那边的吕布端着棋盘过来,放到了长案上,笑着伸了伸手,指着对面的席位,声音平淡、简单:“汜水关前,某家仗着有几分武艺赢云长一局,荆州一战,仗着兵法、士卒又赢一局,如今还剩最后一局了,云长可不要再输了。”

    屋中安静,看着那张棋盘好一阵,关羽松开了偃月刀,又看了看温和如风的吕布,终于有些明白三弟为何不再与吕布纠缠了,人生如棋,自己前两局已经输了,如今剩下最一局还未开始,也已经输了,关羽长长叹了口气,放下兵器后,向对方点了点头坐下来,执起了棋子。

    时间缓缓在这片雨声的宁静中逝去……

    ************

    两地之间的消息并不对称,但亦如吕布推测,西南盆地之间,南下的浩瀚兵锋已推至成都平原,沿途县城也一一开门投降,而山野之间,也多有斥候来往奔行,有人越过山麓,看到延绵的军营,无数的篝火光芒在夜色中汇集成一片无尽的火海,而不远的方向,成千上万的身影围拢在一处,隐隐传出哭声。

    那斥候又多看了几眼,爬回草丛里,随后小心的避开北地斥候的视角,拉开距离后,翻上之前遮掩起来的马匹,飞快往东北方向奔驰而去,途中的黑色某一处,不时会传出厮杀的声音,偶尔这名斥候也会碰上敌人,但大多都是转瞬即分,避进偏僻的林野。

    不久,他翻过两座山岭,在狭窄的某个地方停下来,吹了声口哨,这才重新进去,林野之间,没有任何鸟雀的声音,隐约能看见黑色的轮廓里有人的影子在走动。

    “如何?”

    “回禀将军,那边篝火正旺。”

    “再探!”

    斥候离开后,刘封拄着长枪转过头去,跟站在不远处的孟达开口说起话:“成都危险,没有办法与我父联系,正好公孙止尚未知晓我等从上庸过来,今夜只要偷袭得逞,灭他一次士气,守城那边应该要轻松许多。”

    孟达看着他:“想清楚了?”

    “荆州已经没了,你我救援不力,总要将功补过,不至于像糜芳、傅士仁那般厚颜无耻的投敌。”刘封摩挲着枪杆,眸子在黑暗里显得发亮,“只要偷袭成功,城中的父亲大抵也是能知道的,无论如何,我也尽为人子的孝道。”

    林野之间,人影、战马慢慢的走出来,孟达点点头,拍了拍他肩膀:“说的有道理,走!我随你杀这一场!”片刻之后,又招来军中几员将校商议了一阵,将战马套上了嘴笼,马蹄裹上麻布。

    渐渐深邃的黑夜之中,大地有了些许响动。

    延绵的军营火光正少了下来,坐落中军的帅帐,公孙止在吃过李恪送来的夜宵后,打开刚刚斥候营统领送来的情报,口中便是哼了一声,丢去一旁。

    “首领上面写了什么?”李恪抱着狼牙棒,将头靠在上面问了一句。

    “没什么,一群跳梁小丑罢了。”公孙止便是不再理会那封情报,将另一堆的竹简取过来继续批阅军务,到了他如今这个位置,就算行军作战,也有许多处理不完的事,从许都到西蜀之间的道路上,传递公务的快马就未断过。

    灯火摇曳,写了几个字后,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说了一句:“一群跳梁小丑……”。。

    ……

    夜色无声,天上星月稀少,偶尔有夜枭传出啼鸣,在空荡荡的原野上显得凄凉。有单枪匹马的斥候从视野中跑过去,名叫张任的将领,按下身旁想要射箭的士卒,他身后、附近的黑暗里,兄弟们开始穿戴甲胄,或拿起石头打磨手中刀锋。

    “一个斥候而已,本将要等的是大鱼。”他按下弓箭,轻声说道。

    刘璋被迫投降之后,张任放弃了城池,徘徊在蜀中山野之间,一方面随时与南下的北地军队联络,一方面在外游击,以免被刘备围城击破,这也是西征七年间杀出来的经验,利用熟悉的地形将有利方拖到与自己持平的位置,才着手反杀。

    不过,张任并没有太多与刘备纠缠,说破天,对方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勉强会用兵的诸侯而已,而在晋王数年时间打的西方诸国分崩离析的战绩面前,更是从南到北四处流窜之人罢了。

    有伏在地上的士兵抬起头,打了一个手势:大鱼来了。

    张任拔起地上的大枪,满脸胡须,目光凶戾的向后扫过一众将士:“你们的功劳来了,记得干净利索一点——”

    “另外,通知西凉马超,这功劳还是要分给对方一些。”

    ……

    黑夜之中,一双双草鞋、布鞋压着声响走过黑暗中的原野,夜风拂过来,远方的树林传出些许哗哗的声响,刘封压着心头的躁动,在马背上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我总觉得被人盯着……”

    “这天气不错,没有星月,还有风声!”孟达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来了,就不要多想。”

    风呜咽吹过来。

    队伍还在继续前行,走过了一片林野,然后,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到了天上,刘封下意识的仰起头望去的瞬间,那是一支响箭飞到了夜空。

    树林之中,张任翻身上马,提枪勒动缰绳,话语低沉:“把他们都留下——”

    “杀!”

    话语咆哮而出,许许多多的声音都在这一瞬间呐喊:“杀!!!”

    下一秒,一双双脚步、马蹄在夜色中炸开,密密麻麻的身影冲出林间,持着刀兵,掀起疯狂的巨浪朝蔓延而行的军队汹涌的扑了上去,掀起滔天血浪。

    ……

    一个时辰之后,两万上庸兵马如山岳般被不足五千的伏兵硬生生杀崩溃,刘封看到整个长龙蔓延的队伍被拦腰切断,血浪随着尸体朝他这边席卷而来,更多的士兵第一时间就被杀懵,朝四周逃窜,他在马背上惊愕的感受这种触物即崩的震撼感。

    混乱、杀戮卷了过来,火光中映出敌将披头散发下那张满脸胡须的狰狞脸孔,急忙勒转缰绳就要逃跑,视线偏转,就见旁边的孟达忽然抬起长枪朝他扫了过来,声音也在响起:“回去益州也会被刘备迁怒,不如拿你做晋王的见面礼——”

    长枪呼啸,结结实实打在刘封手臂上,栽落下马。

第七百五十三章 混乱的成都()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安静立在山岭上的枯树,陡然有剧烈的声音呯的一下响起,接着叮叮当当的响动持续不断,枯枝都在微微都颤动,它的下方,一群一群的人身着麻布粗衣,密密麻麻的在山壁前凿下岩石,崩飞溅开的碎岩铺满在地上,不久之后,被一一搬上辕车,行驶很远一段距离后,在一处四处围栏的营地里卸下,早已等候的工匠拿着凿子,把它们琢出不规则的圆形,随后堆积和其他石弹堆积起来,等待装车拉走。

    附近,也有马蹄声急促的从石堆旁飞驰而过,冲出这道营地去往前方,一名名着甲的士兵正从帐篷中走出来,在伍长的呼喊声里开始集结,密集的人群在飞奔的战马周围没有尽头的延伸开去,延绵的军营开始热闹了,片刻后,战马的嘶鸣、铁蹄踏响的声音也在校场躁动不安。

    更远的前方,青冥的天色里,能隐隐看见城池高耸的城墙轮廓,上面的人影奔走来回、大声发出嘶喊,装满箭矢的箭筒负在了弓手后背,带着哐哐的声响来到墙垛后方,提着盾牌的步卒上前,死死盯着墙对面的远方,大量的民夫抬着擂木、岩石……守城能用到的一切器具在城墙上忙碌,片刻,第一缕秋日照下来的时候,原野响起一声号角,他们稍停了停,朝外望了过去。

    呜——

    远方的原野,大地都在震动,无数北地兵马犹如洪流般从军营涌上了原野,交织出巨大的阵型,而一根长长的柱子在青冥的晨光里立在了阵型的前方,名叫孟达的将领骑马来到这边,朝旁边的士兵挥了挥手:“把刘备的义子吊起来——”

    “孟子度!我眼瞎才没有看清你!”

    士兵枷着挣扎的身影过来,叫骂声中,已经将对方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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