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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孝景皇后传-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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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静默不言的大长秋突然开口道:“惠太妃娘娘若是真要闹到这种地步,只怕请来的人也不在少数。”。

    说罢她击掌三下,从宫门外竟是走来数十人。

    王娡定睛一看,皆是寻常在惠太妃的长春宫里伺候的宫人。

    素日里他们因为是太妃身边的人,最为神采飞扬不过的,如今却一个个收敛了神色,显得分外谨慎,几个胆子小的宫女脸上已经带了泪痕。

    大长秋静静对已然面色青白的太后道:“启禀太后娘娘,惠太妃与公孙止私通已久,此数十人皆是见证。”。

    惠太妃见这样多的人,先是愣了一愣,随即扑了上去作势要扭打:“本宫素日待你们何等亲厚,如今为了什么下贱货色来污蔑本宫?”。

    王娡听闻她说起不堪言语,心知指的是自己,也不恼怒,只理一理袖口,淡淡道:“臣妾无才,也知道偏听则暗,只是这数十人同时指证,此事倒是有了几分可信了。当然,臣妾不过妄言一二,还要请皇上与太后定夺。”。

    皇上满脸嫌恶,道:“此事无需再审,惠妃粟氏,不思妇德,秽乱后宫,着赐死……”。

    一声尖锐的喊叫打断了皇上说话,却是外面有人闹着要求见皇上。

    王娡无需仔细分辨便可知道是粟婉容的声音。

    只听得她在外面喊:“皇上,臣妾姑姑必定不会做出那种事,还请皇上再四审理啊,不要偏听奸人之言。王美人与臣妾姑姑素来不和睦,此事必定另有蹊跷。”。

    她话还没有说完,太后已经冷然皱起了眉头:“娡儿何尝和此事有丝毫联系,倒是哀家瞧着粟良人红口白舌乱诬蔑别人。皇上也该管一管她,身为后宫嫔妃,这样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皇上微微欠一欠身:“儿臣知道了。”。

    说罢转身对崔万海道:“你去带几个人将粟良人请回自己宫里去,让她少置喙此事。”。

    崔万海点头领命,王娡似乎不经意般说了一句:“到底是粟姐姐消息灵通呢,这长信宫的事情传的怎么这样快?”。

    果然,在她说完此话后,太后微微一凛,对已然瘫软在地的惠太妃道:“倒是哀家小瞧了你们姑侄,眼线也敢布到哀家的长信宫来?”。

    惠太妃浑然不知,只知道摇头啜泣。

    太后凝神片刻,道:“姑母生性**,身为侄女不能及时察觉上报,也该获罪。兼之不顾礼仪,污蔑妃嫔,暗箱布置,渠允你传哀家的谕旨给六宫,粟良人贬为粟少使,着幽禁于自己的宫殿,一月之后方得外出。”。

    王娡不动声色,心头却是暗暗称快。

    什么旨意也比不上这一道旨意来的实惠。粟婉容位分不低本就是她心头大患,如今贬了一级,也可以暂时松一口气。

    皇上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接着道:“惠妃即刻幽居贞女楼,择日赐死。公孙止和后宫妃嫔通奸,胆大妄为,明日午时推出临武门菜市五马分尸,其余亲眷男者腰斩,女子十岁以上斩首,十岁以下即刻没为教坊司官妓。”。

    王娡垂下眼睛,到底是自己得偿所愿。

    惠太妃听闻这道旨意,已然昏厥了过去。

    倒是公孙止,虽被四个侍卫压着,犹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呵呵傻笑着。

    王娡看一看他神智不清的脸,倒是很有些同情起他来,死到临头这般模样,也不知道是他的福分还是他的不幸。

    终究可怜了他的亲眷,无辜受累也不能保全性命。王娡微微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却又是冷若冰霜的样子。

    一时间闹剧散了,皇上也不愿在此地久留,随口道了有奏折批阅便回了金銮殿。王娡和皇后留下来抚慰太后。

    太后想来还是气急,说话之间有微微的气喘:“哀家只恨自己瞎了这双眼睛。算来惠妃进宫也有十年,如今位在太妃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做出此等**之事,让哀家来日有何面目面对先帝?”。

    长公主和皇后温柔劝慰道:“此事甚是不堪,也不是母后能够察觉的,如今皇上雷厉风行了断了也就是了。”。

    王娡命宫女去端了一碗桂花汤,道:“太后娘娘方才生气,有伤凤体,不如饮些桂花汤安神定气,平息肝火罢。”。

    太后摸索着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道:“好孩子,今日教你受了委屈。”。

    王娡摇一摇头,道:“惠太妃情急之下出口伤人臣妾也不计较,只是粟少使虽然平时看不惯臣妾,今日也叫臣妾好生心寒。”。

    说罢低头抹泪,皇后闻言拍着她的肩头道:“粟少使也是一时气急才不分青红皂白,妹妹也多担待些罢。”。

    太后皱眉道:“她哪里是一时失言?只怕早已看不惯娡儿了。哀家原以为她性子泼辣历练着就好了,如今看来倒是非得挫一挫她的锐气才是。”。

    王娡温言道:“太后不必理会臣妾,粟姐姐此刻心里也必然不好受,太后要怎样责罚她也请留待日后罢,不能让皇长子小小年纪屡屡与生母分离啊。”。

    她提起皇长子,太后眼里又是一层浓重的阴霾:“哀家目前只有这一个孙子,如今看来给她带似乎倒是件坏事。也罢了,等这孩子长大一两岁,哀家便让他长居太傅所,远离生母,反倒还有些裨益。”。

    王娡微微一笑,也不说话。粟婉容如今失了姑母,唯有一子而已。

    只是这样看来,似乎这唯一的儿子也不能长久了呢。

    她如今,便是真正孤立无援了。

    王娡蓦然想起许久以前的程喜月来,隔着这样久的岁月,在长信宫午后微微浮动的尘蒙中,似乎又看见了她,仍旧是当年静默温柔的样子,只微微笑着。

    王娡几乎有些发怔了,险些落下泪来。

    皇后细心,道:“妹妹怎么了,可是受了惊吓?”。

    王娡掩饰道:“无妨,想来是方才事情太过可怖,臣妾心有余悸。”。

    太后疲惫点一点头:“巧慧和娡儿也都下去罢,闹了这半日,哀家也想静一静。”。

    王娡和皇后闻言,便依次跪拜,和长公主见了礼,方才转身离去。

    皇后一路上仍在后怕,道:“原先不过撑着一口气,如今回想起来倒是后怕的很。”。

    王娡温和笑道:“姐姐不必害怕,恶人有恶报罢了,况且是她自己犯下的事情,也该由她自己承担后果。”。

    皇后柔软的眼睫微微垂下:“只是她也太想不开了,好端端的何苦做出这件事情?毁了自己一生名誉。”。

    王娡微微一笑,这世上哪里有人想得开呢?不过皆是作茧自缚罢了。

第一百三十章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 
告别皇后,王娡独自回到飞羽殿。她心里太过高兴,眼睛里便也是笑意满满。

    青寒见四下无人,便笑道:“小姐倒是许久不曾这样高兴了呢?”。

    王娡将手放在清水里浣洗干净,道:“我解决了心腹大患,如何不高兴?”。

    容芷到底沉稳些,递了细白丝巾给王娡擦手,微微皱起眉头:“奴婢总觉得,此事太过简单了,也太过顺遂了。”。

    王娡将手擦干净,道:“你说的不错,今日虽然人证物证俱在,只是宫里审案子总是有慎刑司一审二审,往往拖半个月都是有的。今日如此快地定了罪,倒不能不说是太后有心帮忙。”。

    青寒替王娡取来润手用的茉莉膏,闻言不觉奇怪:“太后娘娘和惠太妃多少年的交情,为何会帮这个忙?”。

    王娡冷冷一笑,挑起一点茉莉膏在手上涂开:“什么交情?太后是多聪明的人,哪里看不出来粟婉容借着自己姑母的身份这些年来明里暗里生了多少事?如今能够斩草除根,她哪里不乐见其成呢?所幸顺水推舟就是了,说到底,粟婉容有个儿子又是外姓,外戚专权这事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太后哪里能不防范着。”。

    说话间王娡闻着茉莉膏气味芬芳馥郁,不觉皱眉道:“好香的味道,可别混了什么别的在里面。”。

    容芷笑道:“知道娘娘细心谨慎,一应这些东西都是奴婢亲手做的,不敢假手于旁人,对娘娘的身体绝无害处。”。

    王娡松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肚子道:“那就好。”。

    青寒忍不住问:“小姐自从上回邓太医诊了脉说是又有了身孕也有三五日过去了,小姐怎么还不和皇上说呢?”。

    王娡摇一摇头:“不必着急。上次本宫的身孕救了本宫一命,这一次也得留着,来日若有不测也是能够救命的。我自知这段日子动静大了,难免有人动心思,防着万一总是好的。”。

    容芷叹一口气:“娘娘虽说命好又有了身孕,只是咱们又要和从前一样过那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王娡有些出神,片刻也恢复过来,道:“这也就罢了,多少人羡慕这提心吊胆也还羡慕不过来呢。只一样,我的身孕和从前一样,只有你们三个人知道,务必牢牢把住口风,一应饮食起居也只得有你们照应,不许假手旁人。”。

    容芷和青寒连忙应了,道:“奴婢们必当尽心竭力,侍奉娘娘。”。

    王娡看一眼案上新摘下来的菊花,叹一口气:“只是这一胎,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青寒嘴快,道:“小姐既然担心,何不找邓太医来给你看看?”。

    王娡笑着横她一眼:“这才一个月,哪里就能看出来了。倒是你这小蹄子,日日夜夜念着邓太医,不知道动什么歪心思呢?”。

    容芷闻言拍手而笑,道:“女大不中留,娘娘操心的是。”。

    青寒满面羞红,跺脚道:“小姐和容芷姑姑惯会取笑我,奴婢可不乐意听了。”。

    王娡擦一擦笑出来的眼泪,道:“邓铭庭人确实不错,你有这个心思也是正常,毕竟女儿家的大了么。只是到底要再等一两年,等我根基彻底稳固了,再跟皇上求一个恩典。且不说别的,我这里也一时半会离不开你啊。”。

    青寒越听脸越红,低声道:“小姐胡说什么呢,奴婢半点心思也没有。”。

    王娡知道她难为情,也收敛了玩笑的意思,道:“你的事情暂时也罢了,只是我答允了大长秋的事情不能不做了。”。

    容芷敏锐道;“娘娘说的是那名侍卫的事情?”。

    王娡点一点头,叹道:“她也是性情中人了。以她的身份,就算不乐意给宦官配了对食,也总是能够嫁给有品级的官员的。只是她偏生看上一个侍卫,说一句难听的,侍卫到底将来能有什么前途呢?看来她必定是真心喜欢了。如若真是如此,能够促成一段姻缘,也是积福积德的事情啊。”。

    容芷垂目默然,半晌才道:“大长秋姑姑也算是让人心生敬服了。”。

    王娡点一点头,心内觉得一阵苦涩。

    她连渠允都比不上,她还能为自己的爱人争一争,而自己也只能一辈子困在这活死人牢一样的地方,咀嚼回忆罢了。

    她转头对青寒道:“这几日你若是和大长秋见面,就偷偷告诉她,她的事情我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一定会向皇上提起。若是提得太快,反而让皇上疑心她和我们飞羽殿有往来。”。

    青寒点一点头:“奴婢记住了。”。

    王娡算着日子,笑道:“如今也是快要冬至了,节气里杀人不吉利。公孙止活不过明日,看来咱们的惠太妃也活不过这个月了,总共也该就有十日光景。”。

    想一想,她吩咐容芷道:“人之将死,咱们也算是把她推上黄泉路的人,就算是为了自己心安,这几日你也去吩咐贞女楼的人待她好些罢。”。

    容芷微微有动容之色:“娘娘心善,奴婢一定吩咐人去办。”。

    “慢着,”,王娡又想起一事,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我今日听着皇上的意思,似乎一时半会还不准备放万静田出来,你别忘了给她带些冬日的衣服,她也是命苦,只是咱们顾不到那么周全罢了。”。

    容芷劝慰道:“娘娘也算是用足了心思了,其实娘娘最该保养自身,特别是如今有孕,更该静心休养,不能忘了邓太医的叮嘱啊。”。

    王娡笑一笑,面露狡黠之色:“即便我不记得,青寒也必定一日三次地提醒我啊。”。

    青寒闻言面色绯红,转身跑了出去,边跑边喊:“奴婢再不要理会小姐了。”。

    容芷笑得打跌,道:“娘娘也是惯坏了这小蹄子,哪个宫里的宫女敢这样和主子说话?”。

    王娡目光柔和:“她年纪小,又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自然纵容一些。”。

    容芷点头:“这也罢了,只是在外面有规矩就好了。”。

    王娡疲惫地揉一揉眉心:“你比她年长,素日多看着她也就是了。”。

    容芷点一点头,突然微笑出来:“虽说宫中日子辛苦,奴婢们总还是和娘娘在一处的。”。

    王娡因为身孕,便觉得神思昏聩。

    午膳后便躺在雕花滴水床上歇息,原不过是想躺一躺,哪知道竟是合目睡了过去。

    只觉得睡得昏昏沉沉,身边似乎有人,王娡睡觉警醒,登时睁开眼睛。

    却发现是皇上,窗外已经暮色四合,他正捧着一卷书坐在床边的骨枝花椅子上看着。

    黄昏的暮色在他身上静静弥漫开来,平添了几分温和落寞。

    皇上听得动静,转过身来。见她醒了,微微一笑放下书,坐到她身边来,握着她的手道:“我方才去看了咱们的女儿,日子长了发现,她和你长得真像。”。

    王娡笑着坐起身,挽一挽睡得松散的头发,道;“娡儿日日看着,却觉得烟雨眉眼都很像她父皇呢。”。

    皇上温柔一笑,道:“烟雨的母妃容貌美丽如斯,何愁来日不倾倒众生?”。

    王娡揉着云灰色的缎面被褥,道:“倾倒众生自然是好,只是娡儿作为她的母亲,自然是只希望女儿平平安安就好了。”。

    皇上点点头:“你向来都是这般与世无争,这也是我最看重你的所在啊。”。

    说罢皇上声音有一些淡淡的沉郁:“朕刚刚从慎刑司回来,五日之后,处斩惠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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