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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孝景皇后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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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娡勉强笑了一笑:“没什么打紧的,许是走的多了有些累,你去小厨房替我要一个莲子粥来,日头这样毒,不要中了暑气才好。”。

    容芷略有忧虑地看她一眼,转身去了。

    王娡又收拾了神气才缓步走进去,心里仍有郁郁之色。

    不过在看见姁儿的一刹那就消除了。

    姁儿见得她来了,扑上来抓住她的手:“姐姐,今日可吓死我了。”。

    王娡听她这么一说不免心疼,忙道:“这好端端的,是出什么事了?”。

    姁儿喝了口热茶,皱眉道:“今日我在花园里逛得时候冲撞了粟姐姐。她把我好生训了一通,似乎还扯到了姐姐。我吓得头都不敢抬,也没有十分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只得含混着应了才糊弄过去。”。

    王娡闻言心下一软,知道自己错怪了姁儿。

    不由暗暗自责,口上的语气更是软了几分:“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害怕了。她那个人性子要强些也是有的,凡事你多谦让些……”。

    王娡还欲再说,却是容芷打了帘子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不动声色地看了王娡一眼:“姑娘嘱咐我做的粥好了。二小姐也吃些点心吧,说了好一会子话呢。”。

    王娡听得她语气似有深意,一时也不太明白。

    低头一看自己的粥,不觉有些不豫,分明是一碗十十足足的银耳粥,容芷就这般不把自己的嘱咐放在心上么?

    当着姁儿的面,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接过碗,勉强咽了几口。

    一时安慰了姁儿半响,她才犹是惊惊怯怯地回去了。

    王娡端着的心倏地沉下来,含着怒气唤了一句:“容芷。”。

    容芷见她似有怒意也不害怕,直挺挺跪了下去:“奴婢知错了,请姑娘责罚就是。”。

    王娡觉得惊奇:“你既然记得,为何还会弄错?”。

    容芷抬头看她一眼:“奴婢当时不得不进来,免得姑娘说错了话。”

    王娡皱眉:“你这是何意?”。

    “姑娘可曾听过一句话?”欲说心中事,犹是不敢言’,太子府比不得姑娘自己家,这儿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若是说错了话,行错了事,得罪了人就不好了。”。

    容芷神色平静,王娡见她轻轻巧巧几句话,无一不蕴含深意,诧异于她的精明老道,却又莫名地觉得心中极累。

    “便是亲生姐妹,也要这般算计么?”她喃喃地说。

    “奴婢并非觉得二小姐不好,只是姑娘的话若是被有心的人听去了,未必不会有是非。”容芷斟酌了词句说。

    “你起来吧,”王娡疲倦地摆一摆手:“无论如何,我与姁儿自小一起长大,她是不会害我的。”。

    容芷欲言又止,只换了一副笑颜:“若得如此,自然万幸。”

    因着心中烦闷,王娡晚饭便只草草吃了几口,看着天色尚未墨黑,回想起今日粟婉容的那一句:“不知今夜谁轮着侍寝呢?”。

    心下觉得凄凉,此时怕是有许多女子,痴痴望着树梢上的一轮上弦月吧?

    古来薄情帝王家,为何这么简单的道理,却又一代又一代女子用生命,用鲜血去印证呢。

    王娡只觉得胸中无限郁结,转身唤过青寒:“去拿玉兰花汁子浸了毛巾来敷脸。”。

    青寒答应一声,回身去了。

    却见得前面小道上影影绰绰似是走来几个打着灯笼的人,映着周边树木阴影,分外可怖。

    王娡心下害怕,急忙唤道:“容芷。”。

    许是她声音太急,正在打理着一束瓶插花的容芷赶忙走过来:“姑娘怎么了?”。

    王娡指一指前面几个人:“那些是什么人?怎的走得这般悄无声息?”

第十四章 天生丽质难自弃() 
容芷定睛一看,不觉大喜,行礼跪下:“奴婢恭喜姑娘!”。

    王娡只觉得惊奇:“好好的,恭喜我做什么?”。

    容芷用手擦了擦眼眶:“姑娘,这是知会您侍寝的宦官们啊。新进的几位姑娘里,姑娘的恩宠可是头一份呐。”。

    王娡只觉得迷迷糊糊,便是她轮到侍寝了么?

    青寒正拿了毛巾过来,却没有容芷那样分明的喜色,只是静静碰一碰王娡的指尖,似在提醒她稳住心神。

    不多时,几位宦官就已经行至面前。

    为首的宦官王娡觉得眼熟,定睛一看,发觉是太子妃身边的掌事宦官崔万海。

    容芷含笑点头:“崔公公,这么晚了劳您大驾。”。

    崔万海满脸堆笑:“这是喜事啊,奴才自然赶着来向姑娘讨喜呢。今夜挨着您侍寝,请姑娘好生准备着,子时一刻自有车来接您过去。”。

    王娡犹是怔怔的,倒是容芷见机:“我们姑娘欢喜的楞住了呢,我替姑娘谢过崔公公。”。

    说罢,招手唤过一个小侍女,吩咐她拿了几串钱给崔万海,“只当是请公公喝茶。”。

    崔万海得了钱,千恩万谢地去了。

    容芷轻轻碰一碰王娡的手臂:“时辰不早了,奴婢替姑娘预备洗澡水去了。”。

    王娡麻木地点一点头,容芷似有不放心的样子,冲着青寒使了一个眼色,方才转身进了屋。

    月色凉如水,王娡只穿了一件月白的纱衣,却不觉得有多冷。

    青寒握住她的手,王娡只觉得青寒的手是滚烫的,不似自己这般冰凉。

    “姑娘…。看开些吧。既然入了府,便逃不过这一遭。否则,一辈子的日子也是难过。”青寒柔声说。

    王娡木然点一点头,青寒微微叹一口气,声音又低了几分:“奴婢知道小姐心里苦,放不下……可是无论怎样,咱们在这里,不可露出分毫来,否则连累的就是满族的性命。既然还有一口气,日子就得继续过下去。小姐…。。且看开些吧。”。

    王娡回过神来,拭一拭泪痕,反手握住青寒的手:“我总是这样不明白,亏得你一直提点着。”。

    青寒眼眶微红:“奴婢是与小姐一同长大的,必然护着小姐。”。

    主仆二人正絮絮说着话,却是容芷走了出来:“洗澡水已经预备好了,奴婢伺候姑娘进去沐浴吧。”

    一时间沐浴结束,王娡散着湿漉漉的黑发坐在梳妆台前,容芷慢慢用篦子沾了茉莉花水替她梳头发。

    王娡见她抿嘴儿笑,不觉好奇:“你可笑什么呢?”。

    容芷轻轻挽起一缕王娡的头发:“奴婢看见姑娘头发生的这样好,在奴婢的家乡,都说头发生得好的姑娘一辈子福气绵长。奴婢先贺喜姑娘了。”。

    一辈子福气绵长么?

    若是放在一个月前,这样的话王娡必定相信:有疼爱自己的丈夫,乖巧可爱的俗儿,这样的生活,是她一辈子心心念念的期盼啊。

    而如今,自己坐在这红木梨花凳上,却不知自己这一生该以什么方式结尾,这才是最让人不安的。

    尽管心乱如麻,王娡仍是露出一个完美的没有丝毫破绽的笑容:“托你的吉言,若真是这样也就好了。”。

    容芷从盒子里拣出一支羊脂玉簪子替她簪上:“奴婢这几日私心看着,姑娘似乎是有心事的样子。奴婢不晓得十分清楚,只是劝姑娘一句,无论什么样的前尘往事,看不见的必得放得下。若是因此成了心魔,其实于姑娘十分不利。”。

    成了心魔?

    王娡只觉得这话十分耳熟,恍惚间自己也曾与入选前的姁儿说过,心魔人人都是逃不掉的吧?

    无谓经历,无谓年龄,总是有放不开手的事的。

    王娡感怀于容芷的推心置腹,安慰地拍一拍她的手:“我知道了。”

    一时间梳妆完毕,略坐了坐,就看见义勇悄悄打了帘子进来了:“车已经在外面等着接姑娘了。奴才护送姑娘出去。”。

    王娡站起身,扶住容芷的手:“走吧。”

第十五章 红罗帐() 
夜里的太子府极静,只听得见车轱辘滚滚的声音,王娡端坐在车内,心却不似表面般平静。

    多少女子曾经坐着这辆车,去往她们以为是荣华登顶的地方呢?

    王娡不愿意去想,既然深陷其中,唯一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的心吧。

    她紧紧抓住窗幔,力气大的指节都清晰可见,似是要把无尽的怨念按回身体里去。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张平静又坚定的容颜。

    走了大约一盏茶工夫,王娡听见宦官们停下了脚步,心知是到了。

    果然,容芷与青寒一边一个打起帘子:“姑娘,咱们到了。”。

    王娡轻轻应一声,扶住青寒的手下了车。

    车停在太子的寝殿边,虽已经是子时,寝殿仍是灯火通明,道边恭恭敬敬立着两排侍女。

    王娡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慌,她知道,自己一旦走进了这个门,生活就会被彻底改写,与过去的任何一点联系都会变成心底最深的回忆,永无重见天日之时。

    可是她不能回头了,容芷与青寒牢牢地牵着她的手把她往前带,力气那样大,王娡只觉得手似乎都要断了。

    一路麻木着走了进去,恍惚间似乎听到宦官特有的尖细嗓音说着她来了,可是却未听到半分回音。

    一位年长的姑姑接过王娡的手,低声嘱咐着她行礼。

    王娡机械地跪下去:“妾身王氏跪见太子。”。

    听得一把温润嗓音:“起来吧,不必这样多礼。”。

    王娡抬头去看,却见太子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穿着一件青玉色寝衣,愈发衬得他面如冠玉。

    太子手下还倒扣着一本书,王娡认出来那是《诗经》,不由面上一热,低下头去。

    “来的好巧,我正在看《诗经》,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看?”太子招手唤她。

    王娡慢慢走上前去,按太子的吩咐在旁边的跪榻上小心翼翼地半跪了。

    “‘诗三百,思无邪。’先人们都说诗经讲述的是天子治国有方,民风淳朴的景象。我想听听你的意思。”太子语气温和,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在桌子上轻敲着。

    王娡低头沉思,斟酌了言辞才敢回答:“妾身不才,《诗经》自然是仰慕君主之德福泽天下。可是妾身觉得,在歌颂君主英明之余,诗经也是表达了百姓之间最淳朴的心思,譬如婚丧嫁娶,都在诗经中有所提到。与其说是政治,不如说是民风民俗。”。

    王娡大着胆子说完,只觉得脸烧得疼。

    长久的静默,她终于忍不住抬头去看太子,却见对方正眼含笑意地看着自己,良久,太子轻轻颔首:“你是这太子府里,出现过的最聪慧的女子。”。

    王娡赶忙低头:“太子折煞妾身了。太子妃她们贤良淑德,她们的品行妾身望尘莫及。”。

    太子摆一摆手:“我说的是聪慧,与品行无关。品行再好,若无见识,终究是木头美人。”。

    王娡听得他语涉太子妃她们,一时不敢接嘴。

    许是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子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可是你与她们不一样。虽是出身小户,却有一股大家出身才有的才情与隐隐的傲气。”。

    王娡听得“傲气”一词便觉得不妥,急忙欲拜倒:“妾身一定努力思进取…。。”。

    太子扶住她:“我可曾说过傲气不好么?做人若是一分傲气也无,如何求得上进?”。

    太子的手仍旧轻轻扣在书的扉页上,节奏那样和缓,王娡却莫名地觉得压抑。

    第二日清晨,天还犹是墨黑,王娡便被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

    她困倦地睁开眼睛,却看见一名男子背对着她正在更衣,恍惚间她以为那是永涵。

    就像从前的很多个日子一样,每逢收租的时候需要早起,为了不吵醒她,永涵的动作总是格外轻。

    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永涵的名字了,却生生收在口里。

    因为太子此时正好回过了头,看见她醒了,微微一笑:“吵醒你了?今日要早起去宫里给母后请安。”。

    王娡点一点头:“并没有,是妾身睡眠太浅了。”。

    太子温和地拍一拍她露在锦被外面的手臂:“天色尚早,你接着睡吧。”。

    王娡应了一声,目送着太子走出门去。

    再合眼也无睡意了,瑞脑金兽炉里的安息香让她有些不清醒,只得微微抬高了声音问:“青寒?”。

    却是青寒和容芷打了帘子走进来,两人显然已是等候良久,容芷的手里还端着个铜盆,里面盛满了漂着花瓣的热水,雾气缭绕,增添了几分暖意。

第十六章 得宠() 
“小姐醒了?”青寒轻手轻脚地替王娡掀开锦被,换下蔷薇粉的丝质寝衣。

    “姑娘洗漱完了就得去向太子妃请安。这是侍寝妃嫔们惯例要做的,奴婢也得去叮嘱宦官们在起居录上记上一笔。”容芷熟练地替王娡用毛巾蘸了热水拭脸。

    王娡念及昨晚的事,又听得她说起居录,不由得面色微微一红。

    容芷见她脸红,微笑了道:“咱们姑娘,当真是小孩子脾气。”

    青寒见机拍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再取笑。

    容芷一边轻柔地替王娡擦着脸一边低声说:“姑娘可与太子昨天白日里相见过了?”。

    王娡的声音透过毛巾传来:“见过了。”。

    容芷含了几分笑意:“可不是呢,奴婢昨夜里还想着,这么多姑娘,怎的太子偏偏挑中了您呢。可不应了奴婢昨日的话,姑娘福气绵长着呢。”。

    青寒拢一拢王娡的头发:“太子与小姐是昨日在花园里撞上的,两人还讲谈了一番《诗经》呢。看着很投机的样子,可苦了奴婢了,一句也听不懂。”。

    王娡噗嗤一声笑出来:“还说嘴呢,平日里不读书也罢了,字总得识两个,有个人来客往的,也方便得紧。”。

    青寒应了声,却听见容芷的声音带了几分隐忧:“姑娘一入府便如此出挑,自然是好的。可这凡事祸福相倚,这样一来,艳羡眼红的人也是有的,姑娘可得小心了。”。

    王娡点一点头:“你不说我也晓得,是好事也是祸事。咱们以后更得步步小心为上,青寒你过会子传了话给义忠义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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