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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孝景皇后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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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姁儿走远后,王娡方才显露出疲态,慢慢地靠在椅背上,合上眼睛不说话。

    青寒见她这个样子,急忙去端了热牛乳来:“小姐用一些吧。”。

    王娡摆了摆手,青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容芷见机走了过来,柔声说:“姑娘怕是高兴坏了呢,也着实累到了,不如早些歇息吧,也好作下一步打算。”。

    王娡轻轻握住她的手:“我实在是心里害怕,今日喜月的孩子去得那样不明不白,我万万不敢公开自己有了身孕的消息。”。

    容芷拍一拍她的手背,劝慰道:“姑娘思虑的是,如今府里敌友难分,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王娡缓缓闭上眼睛,泪盈于睫:“只是,这孩子在我身体里,却不能让他的父亲多多陪伴,实在是……”。

    容芷沉吟了片刻,道:“奴婢有一事担忧,如今姑娘月份尚小,身形还不大显示的出来,只是三四月之后,怕是瞒也瞒不住了。”。

    “哪儿能瞒的那么久呢,”王娡轻叹一口气:“不过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想来小姐也真是憋屈,怀了孩子都不能痛痛快快地说。”青寒气息有些不顺。

    容芷道:“姑娘思虑周全,虽然一时半会是有些委屈,但总有云开月明的时候。等过了三个月,胎气稳当了再宣布也不迟。”。

    因着心里有事,王娡一夜未得好睡,早晨起来时眼下便有两片淡淡的乌青。

    青寒心疼不已,只劝她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小姐这样夜夜不得好睡,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能长得好呢?”。

    正说话间,太子突然走了进来:“什么孩子?”。

    王娡见他来了,顾不得头发仍旧披散着,急忙起身行礼,口里轻斥着:“义忠义勇也真是的,竟不知通报一声,害臣妾失仪。”。

    太子伸手扶她起来:“不怪他们,是我自己走进来的。”。

    说罢走到窗下坐下,笑道:“方才听你说孩子,什么孩子?”。

    王娡见他虽是笑着的,眉宇间却仍笼罩着一股哀愁,心知他仍在为逝去的孩子神伤,又不愿露了神色来叫自己不痛快,心下不由得感动。

    几乎脱口而出自己有了身孕的消息,到底是忍住了。

    只含笑道:“臣妾刚才与青寒说,也不知自己何时能有个孩子呢,闲着无事,也想给将来的孩子做些小衣裳。”。

    太子点点头:“难为你了。”。

    说罢牵过她的手,王娡素白的手在他的手里显得盈盈一握,指尖染了鲜艳的红色,似十点血滴,触目惊心。

    她握手成拳,将那十点红色隐于如玉的掌心。

    太子轻轻抚摸着她散落下来的头发,声音沉重:“喜月的孩子没了,我心里实在不痛快,只有在你这里才能有片刻安慰。”。

    王娡合上双眼,静静道:“喜月姐姐这阵子心里必然不好受,太子也该多陪陪她。”。

    “我何尝不想多陪陪她,只是昨日夜里去瞧她,见了我也多是垂泪,着实让人心情郁结。”太子面色沉重。

    王娡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得握住他的手,沉默不语。

    时间静默地过去了良久,太子缓缓叹一口气:“如今府里只有一个孩子好生养了下来,也不知是出了什么缘故。“。

    “殿下仁厚,必定多子多福。“王娡谨慎地回答。

    “也罢了,终究是缘分不够。”太子略一皱眉,揽过她的肩膀。

    王娡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小腹的颤动,不由伸手按住。

    太子用了膳之后便匆匆而去,王娡也不知出了何事,眼见着是宫里的公公来请的,便也不敢多问只屈身送了太子出去。

    她望一望长云霭霭,觉得府里不得平静,宫里也是颇为复杂,深深替太子觉得辛苦。

    因着身体乏力,用了膳后王娡便歪在榻上休息,有一下没一下地翻阅着手边的诗经。

    青寒一边用小铜罐子煮着桑贝枣子羹一边絮絮地说:“这羹给小姐安胎是最好不过的。先前在家里时老夫人便一天八遍地叮嘱了厨房呢…”。

    她猛然停住了话头,似乎是意识到了不妥之处。

    王娡心中一酸,忆起了自己初次有孕时全家人欣喜又忙乱的样子。

    她抬起袖子拭去了眼睫上的泪意,掩饰着说:“容芷呢,怎么不见她过来?”。

    青寒探头朝窗棂外面看了看,却是皱起了眉头。

第三十五章 有罪之身() 
“怎么了?”王娡见她面色不好,急急忙忙就要翻身下床。

    青寒回过神来:“小姐不要心急。容芷姐姐正和粟姬娘娘的想容说话呢。”。

    王娡听得糊涂:“想容?她来做什么?”。

    青寒也是极不耐烦的神气:“左不过是替她主子跑一趟罢了,想来也没有什么好事情。”。

    主仆二人正揣测着,却是想容掀了帘子进来,她力气极大,带进来一阵风。

    青寒急忙替王娡掖了掖被角,皱眉道:“想容姐姐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做事怎恁的没轻没重。”。

    想容似是没听到般,对着王娡也没有行礼,语气似乎带了几分得意:“我们娘娘有话要问姑娘,喊姑娘去一趟。”。

    王娡听得她的口气如同在召唤下人,心中极为不快。

    却也只得带了三分笑问道:“午后日头这样毒,不知姐姐找我何事?”。

    想容冷笑一声:“奴婢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去了太子妃娘娘的寝殿就知道了。”。

    王娡觉得讶异,却不知粟婉容在太子妃寝殿作何事。

    容芷也打了帘子进来了,柔美的脸上有隐隐几分忧色,口气却是极不容置疑的:“奴婢替姑娘收拾着就好。想容妹妹烦请去外面等吧”。

    想容似乎有几分忌惮容芷,虽是心有不服也只得恨恨出去了。

    王娡见的她出去了,急忙伸手拉住容芷:“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容芷眉头紧皱:“似乎听想容的意思,和程姑娘落胎有几分关联。”。

    王娡心中似乎有一层阴霾越来越重,当下心神不定,却也只得跟着容芷出门。

    午后太阳极大,王娡坐在轿子上也是热得满头满脸的汗意。

    青寒只得用了帕子走几步便细细替她擦拭,心疼道:“小姐身子弱,这样毒的日头,待会儿回去该好好喝几盏冰羹去去热气才好。”。

    王娡心烦意乱,随意点了点头。

    又行了半盏茶时分,太子妃的寝殿遥遥可见。

    宦官们行至门口,稳稳当当落了轿。

    为首的打了个福儿道:“剩下的路得劳烦姑娘自己走了,咱们轿子怕是进不去呢。”。

    王娡无可奈何,只得由着青寒和容芷一边一个搀了自己慢慢地走。

    走了几步便觉得头晕眼花,眼前一阵阵发黑,小腹隐隐有滑凉之感。

    当着想容的面却是一口气也不肯落下,强撑着不言语。

    一行人走得缓慢,耽搁了一会子工夫才行至殿内。

    王娡一进去便觉得殿内气氛极为不同寻常,为首的几个女子个个眉头紧皱似有忧色。

    太子妃不安地扣着梨木雕花椅子的把手,柔美的面庞面色凝重。

    倒是粟婉容,王娡此时心绪不佳,看见她便觉得烦闷无比。

    只见她气定神闲,远山眉微微挑起,正就着小丫鬟的手喝着茶水,眼眸中却是含着一缕极敏锐的光,平白生出几分气势来,叫人不敢小觑。

    见得她来了,殿中隐隐有了动静。

    万静田第一个站起来,看上去又惊又怕。

    王娡因着她年纪小,向来多疼爱几分,两人也是颇为和睦。

    而此时万静田却是面有恐慌,让王娡不知所以,只得以探寻的目光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倒也还沉得住气:“你来了?午后日头大辛苦你了。随意坐吧。”。

    王娡谢了恩,正欲坐下。

    就听见粟婉容扑哧一笑,那笑声在这样沉静的大殿里听起来分外诡异:“太子妃真真是菩萨心肠呢,若换了我,可不会对一个罪人这般客气。”。

    王娡听得不好,却又极为糊涂,只得以目光望向粟婉容。

    太子妃声音温软:“事情还为有个定数,婉容你就不要一口一个罪人的乱唤。”。

    王娡知道必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又联想起刚才想容来找自己的那般神情,情知不好。

    急忙跪下了道:“妹妹愚钝,不知何罪?还望太子妃明示。”

第三十六章 墨儿() 
开口的却是粟婉容:“你是真不知呢还是装作无知?我瞧着你倒是颇为狠辣。”。

    说罢转头唤道:“想容,去把程妹妹搀进来罢。”。

    王娡觉得小腹的滑凉之感愈发严重,却也不敢吭声,只得死死咬着牙支撑着。

    陪跪的青寒容芷见她面色不好,暗暗抵住她的身体。

    “这时候就不要乔装作致了罢。”粟婉容倏地站起身,逼视着王娡。

    二人正目光相对,想容搀着程喜月从帐子后面走了过来。

    一场小产,竟是像耗尽了喜月的精神。

    昨日还是那样明艳的人,此时却不得不倚靠在想容身上才能站得稳。

    整个人憔悴支离地如同一张白纸。

    太子妃急忙命人拿椅子给她,她却也不坐,犹自强撑着挣脱了想容的手,一步一步走到跪着的王娡面前。

    声音颤抖,目光死死盯住她:“我一向与你交好,你究竟为何要下这样的手?”。

    王娡生生被她绝望的气势骇住了,茫然无知:“程妹妹伤心糊涂了罢,我竟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粟婉容慢慢走过来,扶住因着愤怒乱颤的程喜月,眼睛却是对着王娡:“既然你不明白,那我也就给你一个明白。寻欢,去把那碟子端上来!”。

    王娡茫然不知所措,心慌得不能自己。

    她从未遇见这样的场面,似乎四肢都浸在井水里一般冰凉。

    太子妃又急又气,却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只得皱着眉头由着粟婉容发号施令。

    名唤寻欢的侍女走上前来,手里捧着一个赤金缠丝玛瑙白果碟子。

    王娡略看了看,碟子里似是有几块未用完的糕点。

    粟婉容吩咐了寻欢扶着程喜月去坐,亲自捧了那个碟子至王娡面前:“不知妹妹可还认得这个?”。

    王娡抬眼看了看,是几块吃了一半的苏梅糕,紫意盈盈,香气扑鼻。

    她困惑道:“妹妹无知,看着似乎是上好的苏梅糕。”。

    粟婉容露出一个明艳的微笑:“妹妹何尝无知,我看倒是懂得太多了呢。你看得不错,这正是程妹妹小产之前所使用的苏梅糕。”。

    王娡纳闷:“可有不妥?”。

    粟婉容用素白的手指捏起一块糕点,她的手指纤白如玉,衬着那块紫色的苏梅糕,看上去让人分外心惊。

    粟婉容将糕点轻轻扳开,手腕抖了一抖,银灰色的流云袖子似波浪一般,煞是好看。

    只见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红褐色的粉末飘飘洒洒,掉落在光洁的砖面上。

    王娡仔细看了一看,不觉大惊,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是什么。

    青寒早已低低惊呼出声。即便冷静自持如容芷,乍看之下也不由得色变。

    见得她们三人如此,粟婉容脸上的快意如同刀锋一般冷冽地掠过:“瞧着妹妹的样子,也不用我再细说这是什么脏东西了罢。”。

    王娡眉头紧皱:“为何喜月妹妹的吃食中竟会混有红花?”。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万静田与柳语嫣用帕子死死捂住了嘴,柳语嫣一脸嫌恶之气:“此人居心实在歹毒。”。

    话虽未指明了王娡,这般含沙射影也是极明显的了。

    容芷清了清嗓子,面向太子妃深深拜倒:“太子妃娘娘明鉴,此物虽然含有红花,却与我家姑娘没有一星半点干系。还望太子妃娘娘给我们姑娘一个明白,不要明的暗的由了人欺辱了我们姑娘去。”。

    太子妃姣好的面庞浮现出忧色,软语道:“事情未曾定论,众位姐妹即使心急也不要错了主意。红口白舌的不许浑说。”。

    话音未落,粟婉容轻轻一笑:“是不是浑说也不是姐姐说了算的。”。

    她转头道:“想容,去把墨儿带上来。”。

    王娡只觉得墨儿这个名字颇为熟悉,一时也想不起何时听过。

    只见得想容拉扯着一个身量尚不足的小丫鬟走上前来,用力一搡,小丫鬟便跪倒在地,埋下头去不敢抬起来。

    粟婉容不耐烦地用足尖点了点那个小丫鬟:“你抬起头来说话便是,这样子的好端端的没的像谁逼迫了你一样。”。

    墨儿闻言,怯怯地抬起头来。却听得青寒一声惊呼:“怎么是你!”。

    王娡转头去看,果然见得小丫鬟有几分面熟。

    容芷颤声向王娡道:“这丫鬟是咱们厢房里在外间收拾杂物的。”。

    王娡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见她有几分眼熟。眼下见得小丫鬟一味躲避自己的目光,便隐隐约约觉得不好。

    当下只柔声道:“既然是我房里出去的人,便坦坦荡荡抬起头来说话罢。”。

    粟婉容轻哼一声:“你家姑娘允你抬头说话你便抬头吧。有什么话本本分分全部在这殿内回清楚了。瞧你这样子,我问你答便是。”。

    说罢摊开雪白的手掌伸至墨儿面前,指尖仍有一点细碎的红色粉末:“我问你,你可识得这是什么?”。

    墨儿抬头看一眼,嗫嚅道:“奴婢瞧着是红花。”。

    粟婉容点一点头:“你瞧得不错。你可知道,为何程姑娘吃的苏梅糕里竟会有红花?”。

    墨儿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大哭,竟是吓了殿里的每个人一跳。

    她膝行几步,跪倒在王娡面前,死死拉住她的衣服下摆:“姑娘…。奴婢实在不敢替您隐瞒了。“。

    王娡脑子嗡的一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伸手按住墨儿紧紧攥着自己衣裙的手:“替我隐瞒什么?”。

    此时王娡虽然心慌难定,却也是极清醒的。

    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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