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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我是匪兵甲-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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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梅善收起心里的悲伤,压灭了纸媒,屋里再次沦陷于黑暗之中。他站起身来,转身正要往外走,突然听到一阵锣响,接着院子里一下子亮起来。

    梅善本能地将门关上,迅速地躲到门后,从门缝里往外看出去。四面的墙上站满了身持弓箭刀枪的官兵,不少人手里举着火把,将院子里照得如白昼一般。

    “屋里的山贼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立即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娘的,水师这帮杂碎。”梅善看了看喊话的人,约有三十多岁,穿着水师的制服,“还他娘的是个都统,看来今天老子要交待在这里了。”

    梅善现在身上只要一柄单刀,一把匕首,腰带上别着二十把飞刀,百宝囊里还有两枚***,这就是他的全部装备。按照南汉水师的编制,一个都统领兵二百,二百人堵一个,一定是十死无生。

    这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游戏,稳操胜券的南汉水师官兵没有急于进攻,一个个站在墙头,口中发出各种奇怪的尖叫。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此起彼伏的怪叫并没有让梅善惊慌失措,反倒使他一下子冷静下来,既然必死,就要死出尊严,骁骑卫的荣誉感已经深入梅善之心,他慢慢地抽出单刀,做好了死战到底的准备。

    堂屋里没有后窗,前面的窗户本来是很大的,可能是镇上的人担心诈尸,大部分已经用青砖封了起来,只留了下巴掌大的方口还安上了粗壮的窗棂,上面横七竖八地贴满了各种符咒。外面的人如果想要攻进来,只有从大门硬攻这一条路。

    本来是想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可这只该死的老鼠却不配合,这不能不让水师官们兵感到愤怒。都统终于失去了耐心,摆了摆手,十多个士兵跳进院子,呐喊着朝着堂屋大门冲了过去。

    屋子里没有任何可以借用的东西,大门单靠门闩坚持不了多久,梅善干脆将门闩拉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水师士兵跑得很快,他侧着身子,准备凭着奔跑的冲力用肩膀将门撞开。当他的身体一接触到门板上,立即心里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这种预感非常正确,他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就冲进屋里,这时他看到一柄短刀横在自己的面前,但他已经收不住脚了,只感觉脖子一凉便扑倒在地上。

    惨叫声戛然而止,随后跟过来的士兵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怕什么,他就一个人,弄死他给咱们的兄弟报仇。”一个小伍长咬牙切齿的喊道,这是一个老兵,鲜血不会让他感到害怕,只能让他觉得兴奋。

    伍长冲了上去,他的行动带动了身边的弟兄,大家怒吼起来,他们要把这个不知死的山匪剁成肉酱。

    狭窄的门口,使进攻的士兵无法展开进攻队形,人数的优势发挥不出来,搏斗瞬间变成了一对一的模式,梅善的功夫不算是最好的,但单打独斗起来,并不比这帮闲散惯了水师兵卒差,几个回合下来,便又被他砍翻了几个,其中就包括随后冲上去的那个伍长。

    水师都统是个久经点阵的老手,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倒了下去,他的脸色始终平静如初。这次买家出了大价钱,多一死一个,就少一个分钱的人,没有人会嫌钱多。水师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死一个顶一个就是了,反正对手就一个人,累也能累死他。

    站在他旁边的校尉可就站不住了,这次冲上去的全是他的人,都统这种添油战术,他可拼不起。人才是硬道理,手下的弟兄拼光了,一个光杆校尉的下场是什么,他非常清楚。

    “大人,让我上吧。”事到如今,校尉只能主动上前请战了。都统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嘟”一起尖利的哨音传来,正在进攻的士兵停止了厮杀,迅速的退了回来。“换长矛,列阵。”校尉冷静地下命令。

    经过刚才的厮杀,梅善已经脱力了,如果刚才那些士兵继续攻击下去,一刻钟后,他必将会被乱刃分尸。好在,他们终于退了,这给了梅善喘息的机会。他将身子靠在门后,大口的喘着粗气。

    校尉已经组织好的队形,三个人一队,手持长矛,火光照在长矛雪亮的尖上,发出令人人胆站的寒光。持矛的士兵走得很稳很慢,所有人步调一致,每踏出一步,便发出“哈”的怒吼。这种阵法是南汉步兵最喜欢用的,几十人一排,前后十几排,手里擎着丈二的长槊,齐头并进,一个倒下去,后面的补上来,源源不断,所向无敌。

    “什么玩意?”梅善不屑地冷冷一笑,威力无比的长枪阵由这几个水师的士兵演练起来,确实有些滑稽,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即使如此,对付他一个人已经足够了。对于自己来说今晚一切都将结束,明天早晨,太阳依旧会从东方升起,但他却再也看不到了。

    是冲出去被射成刺猬,还是守在门口被扎成烤串,这是一个问题。正当梅善纠结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哨音,这是鸣镝破空的声音,紧接着一声惨叫传来,站在墙头故作深沉的都统应声而倒,水师队伍一阵慌乱,“敌袭,戒备。”士兵们大声地喊叫起来。

    戴老大来了!梅善顿时精神大震,一个箭步跳出屋外,顺手从百宝囊中掏出一个***扔了出去,院子里顿时烟雾弥漫,梅善一刻不敢停留,趁着水师士兵没有回过神来,纵身跳上墙头。

    “上马。”戴敬高声叫道。梅善与戴敬经常一起出任务,配合起来相当默契,根本不需要时间判断,直接跳下去,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

    “走。”梅善边喊,边将最后一枚***向身后甩出去,等烟雾散尽,早已经没有了二人踪影。

    既然城里玩不转,张冲便带着狗子和光头强到城外去,方圆几十里跑了一遍,也就将易安周围的形势摸了个大概。

    晃景的铁腕不是传言,易安周边镇子的保甲制度甚至比城里还要严格。土匪的前面为什么要加一个土字,因为这些匪徒必须得是土著才吃得开。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象赵二那样的猛人,不也得老老实实地窝在鸡头山上吗?近乎严苛的保甲制度,让易安周边没有了土匪的生存土壤,到处一派太平景象。据张冲了解,易安境内也只有万林峪还残存着几股土匪势力,那里离县城很远,要想玩偷偷的进城,打枪的不要的把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熊大和熊二没有让张冲失望,第三天晚上,便将绘好的易安城区图交到了张冲的手上。这张城区图相当详细,就算是利用现代高科技手段绘制的地图,也不过如此了。张冲觉得要是把这图导入到手机,比gps都准确。

    “大哥,今天我们去哪?”吃过了早饭,狗子一边剔着牙,一边问张冲道。

    张冲想了想,道:“还是万林峪方向吧,今天咱们跑得快一些,再往前多探三十里。”

    狗子让牙签吐了出来,朝外面喊了一声:“备马。”

    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战马的一声嘶鸣。

    “娘的,这么兔崽子怎么把马牵到院子里了。”狗子骂道。

    “不好,马惊了。”庞伟心中大惊,一个箭步跳了出去。

    张冲的心突然揪了一下,有些慌乱地跟着走出屋门,一眼就看到了骑在马上的梅善。梅善也看到了张冲,顿时没有了力气,一头从马上栽下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重返黑泉() 
最让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张冲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招呼了一声,两个护院跑过来将梅善抬进了东跨院。一阵忙乱之后,狗子便将其他的人从房间里赶了出去,亲自站在房间门口把风。

    时间还早,派出城打探消息的护院还没有出发,庞伟急忙将这些人拦下,并安排人通知已经在城里活动的护院全部撤回来。尽管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个不重要,不该问的不问,把大门守好,确保府里的绝对安全,这才是他应该做的。

    梅善只是脱了力,并没有什么大碍,灌了几口热水就醒了过来。“完了!”睁开眼,梅善只说了一句,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张冲一直坐在梅善的身边,梅善骑着马直接冲进院子,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他轻轻地笑了笑,拍了拍梅善的手,劝道:“不急,先歇一歇。”

    那一夜,清溪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戴敬和梅善跑回来以后,单友不死心,又去了一次,结果刚进镇子,就被在镇口设卡盘查的水师士兵看穿了,不仅无功而返,背上还中了一箭。

    “什么都不清楚?”听了梅善的叙述,张冲的眉头皱地更紧了,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甄信呢?他不是一直守在清溪的吗?”

    “失踪了,最后的记号是用血画的,而且只画了一半,估计已经。。。。。。”梅善红着眼睛说道。

    “那大河和老高呢?”狗子迫不急待地问道。

    梅善摇了摇头,戴敬从清溪回来后去范玉龙那边打听过,那天夜里,范玉龙的手下的一个兄弟正押着一船私货往河州去,正碰上了清溪交火,他没敢上前,远远看到有一条船起了火,最后沉掉了。

    “他们没有消息吗?”张冲的声音有些发抖。

    “没有,我们和范玉龙沿河找遍了,什么也没有找到,只怕是尸体已经沉到水底了。”

    “好,很好,非常好。”张冲突然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凄厉,狗子害怕起来,急忙叫道:“大哥,你怎么了?”

    “噗”,张冲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邓玉娘一直坐在妆凳上,对着镜子往脸上抹粉。粉是县衙里王押司新续的小夫人送的,说是从南洋带过来的,里面的香料除了增白,还有袪斑的功效。这几日,邓玉娘里外的操劳,脸上冒出了几块小黄斑,心里正紧张的要命。

    梅善一来,邓玉娘就就知道事情不妙,张冲私底的那些事,她基本上知道个大概,不过,张冲没喊她,她也懒得去理会,不该管的不管,明白人不用别人当着面指出来。

    狗子惊慌失措的叫喊声,把邓玉娘下了一跳,急忙扔了手里的粉饼,快步出了堂屋,站在东跨院的门口,就喊了起来,“出了什么事?”

    “大哥吐血了。”前些日子张冲吐过一次血,半条命都丢进去了,狗子知道厉害,脸色苍白的哆嗦着道。

    邓玉娘瞪了狗子一眼,喝斥道:“住嘴,慌什么?”说着就往屋里走。梅善已经回过劲来,挣扎着爬起来,将张冲抱到床上。邓玉娘来到床前,俯下身子,见张冲一动不动,二目紧闭,脸上没有点血色,吐出来的血把胸前的衣服污了一大块,嘴角也残存着一缕血迹。心里也有些发毛,急忙道:“快去前面请孙掌柜的过来。”

    孙掌柜的是康神仙的关门弟子,年纪不大,医术却高明得很。他翻开张冲的眼皮看了看,又切了脉,这才抬起头对邓玉娘道:“夫人不用担心,老爷这是急火攻心,我煎一副药让老爷服下,再将养几日就无碍了。”

    邓玉娘谢过孙掌柜的,又催促他道:“还请孙掌柜的快些去煎了药吧。”孙掌柜的笑道:“不用急,等我把老爷先救醒。”说着,从随身带的小药箱里拿出一个布帘,慢慢打开,里面插着各种银针,孙掌柜挑了一根不粗不细的针,扎到张冲的人中处,又轻轻地捻了几下,就听张冲哼了一声,醒了过来。

    吐了一口鲜血,尽管有损元气,但还好顺带着把胸中郁着的一口闷气也吐了出来,此时,张冲倒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只是心里很疼,象刀割一般。

    按照张冲的预计,清溪之战,他手底的下的那帮子兄弟全身而退是没有问题的,可能会狼狈不堪,甚至见血都有可能。全军覆没的结局,张冲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特别是折了毛豆、大河和甄信,张冲现在直想撞墙。

    张冲瞪着两个大眼,直直得看着房顶,不说不动地躺着,大家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也没了主张。邓玉娘挨着张冲的身边坐下,掏出手拍,一边轻轻擦拭着他嘴边的血迹,一边尽力平复着内心的焦虑。

    过了一会儿,邓玉娘突然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吩咐道:“孙掌柜的,你现在就去煎药。老庞,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去外面把门守好了,有什么事情随时进来通报。金管家,去把三老爷请过来,然后在跨院门口候着,随时听吩咐。你告诉院子里的人,好好做事,看住自己的嘴,要是谁敢胡说八道,便割了他的舌头,赶出去。”

    小金得了信,急忙将手里的笔丢下,飞也似的冲进东跨院,进了屋里,见张冲神情木讷,突然想起上次康神仙交待的话,便停住了脚步,慢慢走到张冲的身边,努力的笑了笑,但张冲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金直起身子,对着屋里的人打了个手势,指了指门外,众人知他有话有说,便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大哥这会怕惊。”邓玉娘和梅善不知道上次张冲的吐血的事情,小金站在院子里,简短截说地把情况小声地介绍了一下,道:“让他先躺一会,有什么事等大哥服了药后之后再说。”

    孙掌柜的煎好了药送过来,小金想了想,对邓玉娘道:“劳烦大嫂子进去,喂大哥服药,我们就在这儿候着,有什么事就招呼我们。”

    邓玉娘点了点头,没有言语,接过药碗走进屋里。邓玉娘将盛着药汤的调羹送到张冲的嘴边,张冲机械的张开口,药很苦,张冲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回过神来,看着邓玉娘道:“你把我扶起来,我自己喝吧。”

    邓玉娘微笑着给张冲擦了擦嘴,道:“你还是躺着吧,我来喂你喝。”张冲一脸固执的挣扎着往上起身,邓玉娘无奈,只好搭了把手,将他的身子往上搬了搬,顺势往他身下塞了个枕头。

    张冲一口气将药喝完,拿手抹了把嘴,转头看着邓玉娘,道:“孙掌柜的医术不错,这碗药虽然苦了点,但确实管用,喝下去好受多了。”

    邓玉娘笑着叹了口气,道:“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那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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