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小掌柜-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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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拨去笼罩与朝堂上的乌云，还朝廷，还大楚一个清平世界。
这样的道路，也许会艰巨而又漫长，但路是人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行不行，诚如书中所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184章：军营中的刺杀（）
三天之后，枢密院送来了调兵令符和圣旨，领军大将军侯崇武带领一万五千大军出发，离开京城，开往襄樊。
此次一万五千大军之中，有一万三千步军，五百骑兵，还有一千五后勤军。
大楚的军队和梁国还有匈奴的军队完全不同，梁国还有匈奴最为倚重的是骑兵，毕竟他们是游牧民族出身，天生擅骑，而楚国则以步兵为主，因为楚国近百年来的作战方式一直都是据城而守，骑兵在守城的时候用处不大，发五百骑兵过去也就是意思一下，甄建可以看出来，骑兵营的战马也都是老弱病残或者驽马，倘若普通战马能卖到80贯到100贯，那么他们骑兵营的这些战马只能卖20贯到40贯，这样的话，兵部每年在战马这一项上面，就可以贪墨很多钱，当然，分钱的可不仅仅是兵部，他们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贪，也不怕有人告发，谁若是不长眼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迎来的就是秦桓无尽的报复。
这次的五百骑兵营其实就是专门为甄建还有盖家兄弟打造的，为的就是让他们行军的时候安逸点，到襄樊后，就算发生战事，也不会第一时间上战场，毕竟皇帝的本意就是让甄建去襄樊镀金的，可惜，皇帝有点天真，他并不了解襄樊的情况。
大军出发十天，到了宣城地界，在敬亭山南麓扎营安顿，这一路上，每到一个地方扎营，甄建都会先观察周围的地形，然后再问盖家兄弟为何要这样扎营，他还找来一些兵书，研究怎样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地扎营，兵书之中，积累了许多先辈良将的宝贵经验。
甄建既然立志要闯出一番名堂，他已经预见到，自己不是科举出身，无法走纯粹的文官路线，总有一天是要带兵打仗的，既然如此，那就早做准备，行军扎营是基础中的基础，必须先学会这个再说排兵布阵和兵法韬略。
今天在敬亭山附近扎下营地，已经日落西山，吃完晚饭，所有人开始休息，然而营地之中那些岗哨居然有大半也偷偷打盹睡觉，这个时候要是有敌军偷袭，无需太多，一千人就能把他们一万多人一锅端了。
好在这是在楚国境内，不会有什么敌军，顶多也就是有些山贼土匪什么，山贼土匪大多都是十几人或者二三十人，看到军队都是远远躲着，自然不敢找麻烦。
夜深人静，营中的岗哨大多都在偷懒打盹，就连巡逻的队伍也只剩下三支了。
月黑风高，营外草地上传来阵阵虫鸣，忽然，一道黑影从骑兵营的一个营帐中钻出，在夜幕之中游走，避开了一个个偷懒打盹的岗哨，轻车熟路地摸到了甄建的营帐外。
此人在营帐外面，耳贴营帐仔细聆听，借着营地中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此人全身穿着黑色夜行衣，黑布蒙面，看不清容貌，他听了许久，听到里面发出轻微鼾声，便从腰间缓缓拔出了一柄匕首，匕首的鞘是用牛皮做的，拔出的时候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黑衣人拔出匕首后，挑断了营帐布帘的扣子，悄无声息地进入营帐中，营帐里面一片漆黑，但根据鼾声，可以确定甄建床榻的位置，而且营帐就这么一点大，也不难找。
黑衣人手持匕首，一步一步地往鼾声方向靠近，安静的营帐中，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忽然，“咔擦”一声响，黑衣人顿时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叫完赶忙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脚上传来的剧痛，让他浑身都在颤抖，他的脚仿佛被巨兽给咬住了似的，疼痛无比，他甚至已经感觉到，小腿部位在流血，如果他所猜不错，这应该是猎人捕猎用的捕兽夹，他顿时动都不敢动了，每动一下，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忽然，他感觉脖子一凉，一柄剑搭在他脖子上，然后便是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别动。”
虽然这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他还是不禁举起了双手，不敢反抗。
下一刻，漆黑的营帐中出现火光，一个人正在吹火折，吹了几下，火折点燃，通过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吹火折的人是甄建，而拿剑指着黑衣人的，正是普通士兵打扮的叶秋。
甄建用火折点燃了油灯，而且一连点了两盏灯，营帐中顿时亮了起来，只见床榻周围的地上放了两排捕兽夹，加起来有十几个，不仅如此，捕兽夹往前两尺，还扯着许多丝线，线上挂了好多的铃铛，只要随意一碰，铃铛必响。
叶秋手腕微动，银光一闪，黑衣人脸上的黑布被剑尖挑开，露出了面容，甄建看到他的脸后，没有丝毫惊讶之色，冷笑道：“原来是唐都虞候，深更半夜地穿成这样，手持利刃来我营帐……不会是来找我聊天的吧。”
马军司有五个都虞候，甄建和盖家兄弟占了四个，而眼前这个人，就是最后一个马司都虞候，名叫唐英杰。
“原来你早有防备。”唐英杰咬牙望着甄建，不知是害怕还是强忍疼痛所致，额头上全是汗珠。
“我又不是傻子。”甄建伸手拨了一下丝线，丝线上的铃铛顿时全都响起来，营帐之中顿时
“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甄建满面戏谑地望着唐英杰，道，“秦桓未免也将我想得太蠢了吧。”
唐英杰眼中满是不甘之色，冷冷道：“你果然奸猾无比，是我大意，太低估你了。”
叶秋这时冷哼道：“从出发的第一天起，你就派人偷偷地监视甄建，你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早已被我看在眼里了。”
唐英杰蹙眉望着叶秋，问道：“你不是普通的侍卫，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你没必要关心。”甄建缓步上前，踢开地上的捕兽夹，走到唐英杰面前，冷冷道，“说吧，是不是秦桓让你来的？”
唐英杰冷笑道：“我若说是秦相派我来的，你还能回去弹劾他不成？”
甄建挑眉道：“只要证据足够，我为什么不能弹劾他，我一个人力量不够，我可以让两位国公帮忙弹劾，就算扳不倒他，也可以让皇上对他不满。”
“哼！”唐英杰闻言顿时冷哼。
这时，营帐外有人忽然道，“甄大人，卑职听到你营帐中有动静，发生什么事了？”
甄建走出营地外一看，发现是两个在附近站岗的侍卫，便道：“有人要刺杀我，已经被我活捉，你速去通知侯大将军，顺便去通知一下盖青、盖立还有盖云三位都虞候，让他们来一趟。”
“是！”二人领命退了下去。
甄建回到营帐中，冷冷望着唐英杰，道：“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唐英杰昂头道：“你杀了我吧。”一脸悍不畏死的神情。
甄建见状微微蹙眉，眼珠连转，过了片刻，他缓缓道：“人都是怕死的，你不怕死，肯定有原因，让我猜一猜，嗯……应该是幕后主使之人用你家人的性命威胁你吧。”
唐英俊的脸上瞬间闪过一阵慌乱之色，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还是被甄建捕捉到了，甄建知道，自己猜对了，冷笑道：“你以为你不把幕后主使供出来，就能保护你的家人了吗，你可知道，刺杀军中军官，是什么罪吗，我只要跟庆国公还有明国公知会一声，给你定个谋反罪名是轻而易举，到时候，你九族都被诛灭，别说家人了，族人都会一个不剩。”
“你……”唐英杰瞪大双眼望着甄建，愤怒得声音发颤，“你好歹毒！”
甄建挑眉一笑：“我一向如此，别人对我好一分，我对他好三分，别人得罪我一分，我必三倍奉还，你若是老实供出幕后主使，我可以写信给两位国公大人，让他们先暗中派人救出你的家人，然后再推你出来定罪，攀咬出那个幕后主使。”
唐英杰闻言顿时面露犹豫之色，很显然，甄建的这个提议让他心动了，虽然最后自己难逃一死，但自己的家人可以获救，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甄建的话可信吗？
在唐英杰看来，甄建奸猾狡诈，这样的人，骗人跟闹着玩似的，他的话，可信度真的不高，但若是不答应甄建，他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其他办法，难道真的要等着被诛九族吗，好纠结。
甄建看出了他在犹豫，便道：“我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什么，你若是不相信我，死路一条，哦，当然了，你根本不在意生死，你在乎的是你的家人，你若是不相信我，我保证你全家都会死光光，一个不剩，秦桓都保不住，要知道，我现在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唐英杰的内心在挣扎，身体已经在颤抖了。
甄建很擅长察言观色，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便抛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缓缓道：“你若是觉得我不可信，没关系，到时候我让大将军派人将你先秘密押送到国公府，等两位国公救出了你的家人，让你和你的家人见过面了，你再出来放心大胆地指认幕后黑手，以国公府的信誉，你难道还怕他们保护不了你的家人安全吗？”
唐英杰一听这话，终于放心了，用力点头道：“好，我说！”
甄建得意一笑，道：“说吧，谁派你来刺杀我的？”
185章：虎口拔牙（）
唐英杰道：“是兵部尚书，秦安。”
“秦安？”甄建蹙眉想了想，顿时想起来了，柳辰因为儿子殴打祁王之事被革职流放，秦桓便让兵部尚书韩进去户部顶柳辰的职位，另外提拔兵部左侍郎秦安做了兵部尚书，这个秦安可是秦桓的堂侄子，甄建随口问道，“是今年新上任的那个？秦桓的堂侄？”
“正是。”唐英杰点头。
甄建皱眉道：“不是秦桓？”
“不是。”唐英杰摇头道，“是秦安给我下达的命令，他还给了我三千贯。”
“这老东西，倒是谨慎得很。”甄建冷哼，随即自语，“也好，秦桓把持六部久亦，去年因为贪墨黄金，让他失去了对吏部的掌控，这一次就让他也失去兵部吧，欲除猛虎，先拔虎牙。”
唐英杰用震惊的目光望着甄建，许久才难以置信道：“甄建，你当真是我见过的最胆大的人，小小年纪，在朝堂中尚无职位，可以说毫无根基，居然敢跟秦相作对，简直是以卵击石。”
甄建嘿嘿一笑，道：“事在人为嘛，况且，谁说我毫无根基了，我有皇上的隆宠，有两位国公大人的庇护，或许跟秦桓比起来还差得远，但这一次，他的虎牙，我拔定了！”他说到最后，目光变得冷厉，声音也变得森冷，让唐英杰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在与秦桓的较量中，甄建一直被动防守，甚至可以说，甄建之前压根没想过反击，但这一次，他一定要反击一把，就算无法伤到秦桓本身，也要从猛虎的嘴里拔下一颗牙，秦桓为什么牛逼，第一，皇帝宠信他；第二，他党羽众多，掌握了朝堂政事舵盘，朝堂上诸多重要职位上都是他的人。
甄建现在虽然无法打败他，但甄建可以把他安插在重要职位上的钉子一个一个地拔除，大楚是以枢密院和三省六部为政权中心，甄建决定就先从六部下手。
只要把六部从秦桓手中解放出来，到时候他长袖善舞，联合两大国公、中书令王铮、御史台廖延、加上皇上对他依赖和隆宠，就算不能跟秦桓分庭抗礼，也勉强可以对抗了。
很快，盖家三兄弟到了，领军大将军侯崇武也到了，侯崇武是侯崇文的大哥，庆国公爵位的继承人，他早已收到庆国公的指示，沿途要照顾好甄建，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自然也是吃惊不已。
大家都得知了是兵部尚书秦安派唐英杰暗杀甄建，尽都愤怒不已，愤怒是没有用的，接下来，这几个人在营帐中密谋，应该怎么操作，才能完美地从虎口拔牙。
侯崇武是个磊落人，并不怎么擅长阴谋诡计，盖家兄弟差不多也是这种性子，这种诡计害人的事情，还得看甄建的，毕竟甄建有经验，当初一个计谋就害得察哈尔罕万劫不复，弄得梁国现在还处于内耗战乱，可见他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最后，甄建定下了方案，先让唐英杰交代军营之中还有没有其他秦桓的人，抓出来除掉，然后由他和侯崇武联名写书信一封，由侯崇武写奏疏一封，派叶秋和侯崇武的一个高手侍卫暗中押送唐英杰回京，先将侯崇武秘密囚于庆国公府，国公府看完甄建和侯崇武的书信，按照书信中的要求，派人暗中调查唐英杰家人下落，派高手将唐英杰家人救出，然后让唐英杰写出供词，交代幕后主使，再由两大国公将奏疏交给皇上，弹劾兵部尚书秦安，并要求让御史台严查此案，刑部和大理寺都信不过。
虽然按照正常流程，军中递来的奏疏应该交给兵部，由国公交上去不符合规矩，但此事兵部尚书是主谋，自然要行非常之法了，想来皇帝不会怪罪，以皇帝对甄建的重视程度，一定会大怒，并且要求严办此事的，唐英杰就是最重要的人证。
商议完，甄建立刻提来唐英杰，让他交代出军中还有谁是秦桓的钉子，唐英杰说没有了，毕竟这种事非同小可，目标不宜太大，派人的来越多，越容易被抓到把柄。
然后，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叶秋和侯崇武的一个高手随从半夜押着唐英杰离开了营地，带着他们的书信和奏疏返回京城。
隔日一早，有人上报侯崇武，马军都虞候唐英杰不见了，侯崇武将此事压了下去，并提拔副都虞候为都虞候，继续照常行军，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相信大家很快就会忘了。
渡江花费了好几天时间，甄建他们距离襄樊还有好几百里呢，叶秋已经押着唐英杰来到了庆国公府，为掩人耳目，他们进城之前就精心乔装了一番，没人能够认得出他们来。
到了庆国公府上，庆国公看了甄建和侯崇武的书信和奏疏后，吃惊不小，这可是大事啊，想要除掉兵部尚书，那可是秦桓的堂侄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