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去宋朝-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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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可兰族的战士恐怕并不多。那符姚两家却是战技熟练，颇有些当年大秦帝国皇家羽林战士的威仪吧。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可兰族，这分明就是，小蛇强压两头龙啊！出了乱子，实属必然。不出事儿才怪！”
折可兰的小脸顿时绯红起来。
小声嗫嚅道，“关大哥……你是汉家子弟，你不明白的，我们羌人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味比拼谁家男丁多，谁家力气大。事关这种族血统上的事情，又不是拔河比赛。”
关胜顿时就蒙圈了。他还真闹不懂异民族的风俗和尊卑上下制度。
这一回，反倒是孙胜利若有所悟。
“我靠！”公孙道人用力一拍脑门，友邦惊诧道：“你们可兰族，该不会是母系氏族吧？”
母系氏族传统，在四川云南交界的稻城、香格里拉、螺髻山、泸沽湖一带，一直完美保存到二十世纪末。孙胜利忽然秒懂了白马羌种为什么要放弃白石神山，南迁入蜀。同时也就能够理解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可兰族，为什么能够高高在上，力压苻坚、姚苌两大天王的帝裔贵族一头。
仔细多看了折可兰一眼，这姑娘的肌肤白得像雪，依稀有些雅利安种的那个范儿。
这分明就是小胡子元首最热衷搞的那个种族主义啊！难怪她们会有幸成为白石神山的第一守护者。也难怪这左金吾卫上将军姚雄会找个借口，将她们一举消灭。这姚雄虽然是姚秦皇帝的后裔，却早已深度汉化。大宋的军事不怎么样，文化和商业却是无敌于世界的。被深度汉化过的姚上将军，自然是有心摧毁愚昧落后的母系氏族生产关系，带领羌族人民摸石头过河，暴力劈开黑暗枷锁，大力改革开放，快速奔向父系封建资本主义的新时代。
姚雄不是一般的节度使。他开府仪同三司，也就相当于过去其他一些朝代所谓的“假节钺”，拥有先斩后奏独立司法的威权。他当然可以找个借口，一举消灭一味奉行古老母系氏族传统的落后分子。
所以，清官难断家务事。
姚雄是不是本案真凶，尚未可知。
即便他真是幕后黑手……他这么做，其实也是倾向于进步的。这件事情，还真不能偏帮折可兰这样一个落后分子。
只不过，一言不合就灭族。三千首级，血淋淋的残忍暴虐啊！这小子实在也忒狠辣了些。
作为受害者，这折可兰姑娘天可怜见的，似乎也应该给予她一点点最起码的人文关怀，是吧？
于是孙胜利心里头悄悄地有了个谱：
在路线和政策上，绝不可以跟姚雄对着干。姚雄所做的事情固然残暴，大方向上其实没错。
在这人情冷暖方面，还是有必要安抚一下折可兰这个小可怜。
……
第150章、饭点将至（）
天快黑的时候，在神霄宫的大学食堂门口，武大郎手里拿着一本道德经，用力砸了砸姚平仲的头。
在潘店这边，史家后厨里，几个人眉飞色舞的，皆大欢喜。
关胜揍了李睡兰一记大巴掌，然后三个人一起吃豆腐，那是午餐时间发生的事情。
现在已经到了晚餐时分。
这一下午的时间，几个人聚在厨房里头，看这公孙道人传授酒神的诀窍。
孙胜利当然是会酿酒的。
坐牢十年以上的，没有人不会这一招。
无论是美剧，还是现实中的中土劳改营，都是不会给犯人们喝酒的。酒后容易暴走，容易打架啊。
然而犯人们为了喝酒，什么歪招都能够想得出来。
美国那边的囚犯，操作起来最简单。美式晚餐是经常要配发水果的。这是西餐的传统，监狱食堂提供的牢饭也不例外。然后美国人喜欢喝可乐。
可乐有三种包装，玻璃瓶、塑料瓶、易拉罐。
玻璃瓶和易拉罐都是可以改造为杀人利器的，所以监狱里只会选择塑料瓶可乐。
把晚餐时省下的水果，扔进塑料瓶，滴入一两滴橄榄油，然后盖好瓶盖。晚上睡觉的时候捂在怀里，让它保持一个合适的发酵温度。要不了十天，一瓶果酒就出来了。
当然这样的酒，很不好喝。可是，毕竟是可以提供醉醺醺的感觉。再难喝也值得囚犯们去努力。
中土劳改营里不容易弄到水果，但是有玉米有红薯有高粱。最妙的就是早餐还有馒头。
馒头本来就添加了酵母菌的。
一块红薯，一小团馒头，泡在塑料瓶里，过阵子就有酒喝！
这是监狱里没办法才这么玩。
出狱之后，孙胜利自有宋氏集团的高层提供国宴名酒给他喝。但他还是怀念监狱里的日子。于是忍不住手欠，权当是在玩耍，重新自酿了出狱后的土法红薯酒。
身在宋氏餐饮集团，自然不会像监狱里那么不挑食。
自酿的红薯酒，酒度超低，需要蒸馏浓缩。
在现代化条件下，分馏酒精不要太简单！于是孙胜利毫不费力得到了解决于化学纯度的高浓度红薯酒。现代化的分馏锅炉，保证了酒劲强大无匹。自选的红薯材料自养的酵母菌，确保了这口味带着浓浓的怀旧风。
所以孙胜利的造酒术修为，是非常高阶的。
高阶，却并不等于精深。
茅台、五粮、泸窖、西凤、汾酒、剑南春那样的名酒，是需要在麦曲发酵方面使用一些秘技的，事后的勾兑手法，也有秘诀。这两种秘诀，孙胜利不得而知。所以他的造酒术修为，仅仅是在蒸馏纯度上，无限趋近于满级。在口味上，并不高明。
现在的问题就是，孙胜利在今日之前，一直不晓得宋代厨房里，使用竹笼和木甑，究竟能蒸馏到怎样的程度。
恰好今天从开封城里逃出来，来这潘店的半途中遇到了刘道友和姚道友……那两个神霄道士都是酒鬼，嗜好烈酒。一番沟通之后，孙胜利得到了宋时蒸馏白酒的最高奥义。
最高奥义什么的，纯属开玩笑。其实也就是刘锜告知了公孙胜，以大宋现有的作坊水平，如何在蒸酒过程中保证气密性。一个放在漏气的小窍门而已。
公孙胜以泡菜秘笈报答刘锜。
然后姚平仲觉得公孙道友太客气了，感觉刘锜提供的小技巧，不堪与这泡菜秘诀对等。不愿意让公孙道友吃亏，于是这耿直的姚道友，又附送了一套姚氏祖传下来的，有关麦曲发酵方面的心得。
孙胜利这时候完全料不到这个姚平仲，特么的恰好就是熙州节度使姚雄的亲侄子。
姚雄有个弟弟叫姚古。姚古的儿子就是姚平仲。
折可兰投诉西军造假邀功，这件事情，姚平仲也在被投诉的骗子大名单内。臧底河一战，姚平仲一人独斩党项人四十八首级，个人单日斩首数打破了威力士世界纪录。（如果这年月就有吉尼斯世界纪录的话，那就打破了吉尼斯世界纪录），于是才有了这个“小太尉”的诨号。
（温泉关斯巴达300不算数的，那分明是好莱坞的商人在瞎掰。斯巴达那年月只有青铜武器。青铜武器典型的刚则易碎，根本就没有可持续作战的钢铁般韧性。）
为什么姚平仲得到的匪号不是小尉迟、小赵云、小马超呢？是因为高俅也在这一战立下大功，高俅正是因为此战建功，才得以晋升为太尉。
姚平仲，江湖人称“小太尉”，这意思其实就是，因为他年资尚浅，不得不卡在了横行转阶的瓶颈上，无法获得进一步升迁。但他的功劳和战绩，一步登天的升迁速度，基本上就是个高太尉的缩略版。
姚平仲年纪轻轻，就已经升到了武功大夫。这武功大夫可不是小官阶，武功大夫其实是可以受领一路都巡检差使的，比一路衿辖什么的流弊得多。倘若皇帝和枢密院愿意特别破例，武功大夫甚至可以暂领一路安抚使的重大差使。
总之，这“小太尉”的诨号，其实就是一步登天，升级经验MAX的意思。
孙胜利当然想不到，以麦曲发酵心得，交换他泡菜发酵秘诀的人，竟然是折可兰的仇家。
更加想不到，孙胜利慷概大方，无私分享给在座诸人的酿酒秘术，其中最核心的一部分，恰好就是来自于白石山白兰羌种。
这本来就是羌人的绝活。或者，另换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说法：这本来就是七百年前大秦帝国皇室专属的酿酒标准手段。
在晚饭之前，公孙胜完成了蒸酒课目的教学。
接下来自然就该关胜利他们去做晚饭，然后大家共济一堂，大吃大喝一顿。
公孙胜跟折可兰之前的矛盾，在下午已经得到缓和。
“我支持你去举报这些贪官污吏，”公孙胜当时是这么对折可兰说，“但你若是去告御状，一定会死。我看你已经活得很可怜了，怎忍心目睹你再去火坑里头的送死呢？所以贫道劝你莫去告状。想办法写些匿名信，到处揭发此事。这样一来，你自己也不用死，御史台的言官们自会替你家主持公道的。”
大宋御史台，向来是可以凭谣言上奏的。这是个有争议的政策。恰好可以助长匿名信这种见不得人的低俗手段。
折可兰欣然接受了公孙道长的点化，于是在座诸人之间前嫌尽释，整个下午都聚在一起，愉快地学习生活。
折可兰要学酿酒，其用意当然是为了敬神。作为白石母神的守护者，全族被灭，如此血腥残酷，令她对母神的信仰有所动摇。
不过，恰好白兰羌种姚氏家族最擅造酒，毕竟人家祖上是当过皇帝的啊。于是折可兰就可怜巴巴地猜想着，莫非是因为我族贡献的酒祭，品质不如姚族的好，所以才遭到了母神的厌弃？
反过来讲，姚族能够一举扑灭可兰族，无疑是获得了母神的默许和支持。
折可兰要想复仇，要想搬到姚族，要想重整家声，看样子还必须在酒道上超越姚族，否则终归难成气候。必须要重新赢得母神的微笑啊！
历朝历代都有国子监祭酒这么一说，所以折可兰深信不疑，祭酒，无疑是自己复仇路上必须掌握的关键奥义。
为了从公孙大仙这里学得酒中精华的奥义，折可兰愿意把一切可付出的，全都付出去。
更何况区区小辱呢？
于是，之前公孙胜对她的无礼态度，折可兰一笑置之，再也不肯跟公孙大仙记这个仇了。
关胜带着郝思文回到小厨房里做豆腐去了。
李睡兰回到柜台上。
凛冬将至……啊，不是，是饭点将至……巨胜饭店即将迎来一日之内宾客如云的最高潮时段。
蒸酒房里，现只剩下孙胜利和折可兰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是水汽氤氲的一间密室，就好像图尔齐蒸气浴场。
……
第151章、外国露布（）
这是盛夏季节。
灶台下火光熊熊，厨房里水汽弥漫。虽然已经是傍晚，却还是又湿又热。
小姑娘衣襟汗湿，春光遮掩不住地暴露出来。本该因为羞赧而离场，但她却不肯走，执着地留了下来。
其实蒸馏白酒在大宋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这年月起码有十家以上的大酒坊可以蒸馏出70…80度的白酒。
孙胜利此刻所做的演示和操作指导，碍于史家厨房里设备的限制，即便是反复八次蒸馏，也仅仅只能达到60度。
要想进一步得到浓度更高的酒精，其实也简单。用有盖的铁锅，辅之以铜管。只要工艺足够考究，便可以得到98％…99％纯度的酒精。
传统的木甑蒸酒法，止步于60度，其实仅仅是因为传统炉灶和蒸笼，不得不使用湿蒸法。水蒸气和酒精蒸汽在热力作用下一起挥发，遇到冷水浇过的顶盖，又同时冷凝，这方法注定无法将水和酒精完全分离开来。
解决的办法倒也不难。改良后的方法毅然还是采用水蒸气。唯一的改进就是放弃巨大的木甑，在蒸笼内密集安置若干个小型带铜管的铁锅。
毕竟酒精的气化临界点低于水，在水蒸气熏蒸下，最先气化然后冷凝继而顺着铜管流淌出来的，必定是酒精，然后才是酒水混合物。用大大小小的若干容器分别接着这些冷凝出来的液体，自然就得到了浓度从高到低的各种酒水混合液。头一杯纯度最高。一个流程也许只能得到一小杯高纯度的头杯酒。但这个过程是可以不断重复的，只要耐心好，按铁棒磨成针的觉悟去慢慢倒腾，总能有收获。
铜和铁的好处在于热传导系数高。这样可以把出酒和出水的时间差拉大，便于分别收集。
酒精蒸发与水蒸发之间的时间差，相隔其实也不是太大。传统蒸酒法，冷凝和流出的速度太慢，以致于头杯酒还在半路上，后续的水蒸气和冷凝水已经追了上来。为了拉开这个时间差，冷凝盖最好也改造成足够光滑的S型铜管阵列。让蒸汽穿过若干细细的铜管，可以更快速冷凝。流畅的S型，以及内部足够光滑的铜管，也可以让第一批酒液早点流出。这样一来，被水蒸气混进来的比例也就大幅度降低了。
这东西大宋铜匠是可以手工敲打出来的。但史家厨房目前并没有现成的东西。所以孙胜利仅仅只是针对现有的蒸笼和木甑，指指点点，点比带划地说说而已。
这羌族姑娘听明白了就可以走了，根本没必要一直腻在公孙道长的身边。
夏季衣衫穿得来格外单薄，穿着衣裳在炉火和水汽弥漫的厨房里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这姑娘早已全身湿透，浑身上下，曲线毕露。
其实这风景倒也好看。但我们孙哥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心想，真是可惜呀！你怎么偏偏就遇到我呢？好浪费！
于是就好心好意劝她早点离去，“喂！我说啊，我其实愿意帮你。但告状不是帮你而是害死你。你有没有想过，躲倒一个官府抓不到的地方去？”
折可兰摇头，“我不想再躲，我要进京面圣。”
“面圣什么的，还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机会呢。你无非就是想把某些话说出来，让官家听在耳里吧？不需要你去送死，其实也可以做�
